宗主峰南側。
遠離宗主大殿,靠近懸崖的一座別院。
“這就是你以后的洞府了。”
柳傾仙拿著鑰匙,替江凡把別院大門的鎖打開,帶著不滿道:“我爹明顯是報復你。”
“給你最棘手的差事就算了,連洞府也是最為偏僻的。”
江凡反倒很喜歡此地。
別的師兄姐洞府都是扎堆,彼此緊挨著。
那樣固然熱鬧。
可江凡很需要隱私空間,比如煉丹、煉藥、煉體等等。
“多謝師姐關心,但我很滿意此地。”
“任務你也放心,我不會讓師尊失望。”
江凡沒有半點抱怨,還積極向上的態度,讓柳傾仙有些過意去不去。
是她強行逼著父親收徒,才導致江凡處境不好的。
她拍了拍江凡肩膀:“差事我也會一起想辦法的。”
“一定要讓我爹對你刮目相看。”
江凡笑了笑。
送柳傾仙離去,他就立刻關上門,確定門窗有陣法,十分嚴密。
外人很難輕易闖入,也很難窺探。
他就放下心來。
立刻掏出了猛虎丸的材料,當場調制起來。
一個時辰后。
一團帶著玫瑰香的丹香,自丹爐之中飄散出來,江凡便知道猛虎丸已經大成。
開啟丹爐后,果真看到幾顆表面有著白色紋理,乍一看,宛若虎紋的橘黃色丹藥。
“難怪稱之為猛虎丸。”
江凡將其拿出來,再取出《鐵血真經》的摘抄本開始感悟起來。
淬體和修煉功法截然不同。
運用的并非丹田與靜脈,而是身體的肌肉和骨骼。
通過它們釋放力量。
第一層理解得差不多,他就開始著手修煉。
他先是拔出紫劍,用了三息時間,才十分艱難的挽了一個劍花。
“不知第一層修煉完成后,施展起來會不會輕松一點。”
于是,吞下一顆猛虎丸,就開始修煉起《鐵血真經》。
丹藥下肚,他立刻感覺腹部如同灼燒般疼痛。
他知道,這是藥效發作了。
立刻按照《鐵血真經》的法門,引導著藥力向全身的骨骼和肌肉浸潤。
腹部的劇痛減緩,而全身也漸漸產生了灼熱的痛感。
但,這也是淬體的核心所在。
他強忍疼痛,不斷引導藥力,一次又一次的沖刷身體。
終于。
半日后,他體表附著著一層灰褐色的黏糊雜質,帶著淡淡的腥臭。
“第一層,銅皮鐵骨,大成的標志是,初步排出體內雜質。”
江凡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哈哈哈!巨人宗無人能煉的《鐵血真經》,被我煉成了第一層,銅皮鐵骨了!”
他立刻拿起了紫劍,試著挽一道劍花。
雖然還是顯得有些笨拙。
但卻只花了一息時間。
“果然有用!”江凡當即耍起了《七星劍訣》。
總算勉強可以刷完,而不至于像以前那樣,揮舞一下都吃力。
“江師弟!”
這時,門外有陌生的喊聲。
江凡立刻重新把紫劍包裹好,然后擦掉身上的雜質,開門望去。
是一個身著宗主峰服飾的胖墩墩弟子。
“江師弟,師尊喊你去膳堂吃飯。”
咕嚕嚕——
江凡這才意識到,自己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肚皮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謝謝師兄提醒,我稍后就去。”
回到屋中,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衣服來到膳堂。
堂中二十來個弟子都在吃飯。
看到江凡進來,頓時投來了一雙雙好奇的目光。
“他就是柳師姐強烈要求師尊收下的小師弟呀!”
“聽說他是無靈根。”
“柳師姐為了他,竟不惜和輪回峰的曹振賭上了。”
“他的風頭,比宗主新收的六品靈根的陶師弟還大呢。”
這次各峰收徒。
柳問臣并非一無所獲。
他收了一位六品靈根弟子為徒,準備將其收為今年的真傳弟子。
大家紛紛望向不遠處,一尊身材壯碩,宛若鐵塔的陶正軍。
他也聽到了大家的議論。
不由看向邁步進來的江凡,眼神里帶著一絲敵意。
“喂,新來的!”
陶正軍口吻不善,兩只銅鈴般的眸子瞪向江凡:“聽說你很會討女人歡心吶。”
“連柳師姐都被你哄得團團轉。”
“破例把你收進了咱們宗主峰!”
一心想干飯的江凡,冷不丁遭到挑釁。
循著聲音望去,也被這壯碩得夸張的體型給驚到。
他起碼兩米高,渾身都是肥肉,站起來就宛如一座肉山,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但,無冤無仇,挑釁自己干嘛?
他懶得理會對方,拿起碗盛了一大碗米飯,然后夾了很多肉。
不知道是不是煉體,格外消耗食物的緣故。
他從沒有這樣餓過。
坐下來就哐哐哐的干飯。
陶正軍惱了,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砸在飯桌上。
鐵鑄的筷子,愣是被砸得彎曲。
“小崽子,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他像移動的小山般,朝著江凡大步而去。
不少弟子都露出看熱鬧的表情。
一些女弟子則感到事情不太妙。
“大師兄,大師兄,你快阻止一下呀,萬一失傷江師弟怎么辦。”
一個女弟子,提醒身旁一位面容英俊,年過三十的青衣男子。
他目光平淡,道:“新人之間起爭執很正常,讓他們較量一下,分清強弱尊卑也好。”
“以后能減少很多矛盾。”
這倒也是。
都是新人,誰愿意低人一頭呢?
未免日后雙方總是矛盾重重,而一有矛盾,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就要出面調解。
還不如早早分出高下呢。
這樣一來,弱的一方自然會避著強的一方。
雙方矛盾減少,作為師兄師姐,他們也能少很多事。
女弟子擔憂的是:“確定事情不會鬧大嗎?”
“陶正軍不僅境界很高,陶家還是煉體世家呢,江凡那瘦身板,別被打出毛病來了。”
大師兄專心吃著飯,目不旁移,平靜道:“江師弟既然受柳師妹器重,便該承受相應的沉重。”
“一點傷都受不了,就趁早離開宗主峰好了。”
呃——
女弟子這才聽出一絲嫉妒的意味。
大師兄對柳傾仙存著仰慕之心,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從來對男人不假辭色的他,對待江凡卻有著從未有過的態度。
這自然讓大師兄嫉妒了。
她微微一嘆:“江凡啊,別怪師兄師姐不幫你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
“沒有那本事,何必攬瓷器活呢?”
她仿佛已經看到,江凡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