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剛才王承劍,不還重傷快死,虛弱得話都說不完整嗎?
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靈活?
都能躲開凌厲的一劍了?
還有。
不是你求著柳傾仙結束你的痛苦嗎?
你躲什么呀?
柳傾仙吃驚道:“王師兄,你、你這是?”
江凡從她手中拿回了劍,挽了一個劍花插回劍鞘,淡淡道:
“人心險惡四個字,不是憑空造出來的。”
“是前人用血淋淋的教訓,總結出來的。”
柳傾仙這才明白過來。
打量王承劍,發現他何止身手靈活。
明明被冰風擊中,身體卻沒有一處被凍傷,體表也沒有寒毒入侵的跡象。
剛才自己全被王承劍一副要死的鬼樣子吸引。
壓根沒有在意細節。
此刻再看。
哪里還不明白,王承劍是故意演一出英雄救美,騙取自己的婚約!
“你無恥!”柳傾仙當場就怒了。
利用她的同情心,騙她心軟答應婚約?
用這種卑鄙手段的,還是同門了多年的大師兄?
她拔出腰間的佩劍,上去就給了王承劍一劍。
王承劍心驚膽戰,慌忙閃避。
可他才筑基境九層,柳傾仙早已是結丹境武者。
哪里躲得了?
當場就被柳傾仙削掉了胳膊上的一塊肉,痛得他捂著胳膊慘叫不已。
這回,他是真痛了。
柳傾仙滿眸厭惡:“要不是看在同門的份上,我一劍劈了你!”
王承劍知道。
自己跟柳傾仙徹底沒有戲了。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吶!
明明自己比江凡接觸柳傾仙早得多。
憑什么江凡后來居上?
“江凡!我不服!”
“你一個無靈根,憑什么跟我比?憑什么?”
本來不打算搭理他。
可既然問到了自己頭上,江凡就跟他好好說清楚:
“大師兄,你覺得自己比我強?”
王承劍哼道:“你不就是仗著一點體魄,打得唐天龍一個措手不及嗎?”
“也就這點戰績可以吹噓了!”
他不動聲色的釋放出自己不久前突破的筑基九層修為。
“跟我比,你比得過嗎?”
三個外宗弟子不無敬畏。
當世,能夠將修為提升到筑基九層,便算得上是九宗一流的弟子。
任誰都小覷不得。
柳傾仙維護著江凡,哼道:“那又如何?”
“給江凡時間,超越你也未必沒有可能!”
王承劍譏笑:“時間?是一年還是兩年?是十年還是二十年?”
“無靈根就是無靈根,永遠不會在武道有太大前景!”
“柳師妹,我不得不說,你選男人的眼光,真的很差勁!”
“放著我不要,要一個廢物…”
廢物兩個字還在嘴里。
他漸漸就說不下去了。
一雙眼眸逐漸瞪圓,嘴中倒吸著涼氣:“你…你…”
他仿佛見了鬼般,一眨不眨注視著江凡身邊釋放出來的強盛靈力。
柳傾仙似有所感,扭頭一看,驚喜交加:“小凡,你…你突破到結丹九層圓滿了?”
江凡笑著收回靈力,道:“你挑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柳傾仙不無得意的瞥向王承劍:“小凡要是廢物。”
“那修煉這么多年,還不如小凡的你,又算什么?”
王承劍面紅耳赤。
身為大師兄的自尊心備受打擊,咬牙吼道:“我不信!”
“江凡,你肯定是用什么邪法突破當前境界的!”
“我要向師尊揭發你!”
江凡眼中凝聚點點寒意。
在宗門時,王承劍的一些小動作,他都一笑而過,從未計較。
今日,竟用那般卑劣的手段騙取柳傾仙婚約。
被揭穿,絲毫不知悔改。
還揚言要揭發他。
江凡連太上宗主的舉報都不怕,自然不懼什么揭發了。
可,王承劍也該收斂收斂了。
他腳尖一點,便瞬間襲去。
王承劍怒笑:“來得正好!”
“讓我看看,你這種邪法提升的實力,是有多么脆弱!”
從江凡進入宗門第一天起。
他就看其不順眼。
后面,是越來越不順眼。
直到今日,發展成奪妻之恨!
他要當著柳傾仙的面,把江凡狠狠摁在地上摩擦。
讓柳傾仙知道,誰才是宗主峰最強的男人!
“驚龍!”
江凡連劍都不愿拔,一道《游龍掌》便拍了過去。
王承劍冷哼。
連劍都不拔?
那就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不能輕敵!
鏗鏘――
他果斷拔劍,一劍刺向江凡的掌心。
想象中,江凡血肉鑄成的手掌,會被一劍刺穿。
事實卻是。
他仿佛刺在一只鐵疙瘩上。
非但沒有刺穿。
反而被那鐵掌將掌中的劍寸寸拍斷。
直至拍在他胸口上。
噗――
沉重宛如巨象撞擊的怪力,將其胸口骨頭全都拍碎,腑臟當場移位。
一口合著碎肉的血水,更是仰面噴了出來。
其身體,更是被直接拍進了冰川,鑲嵌在了里面。
王承劍滿目駭然!
自己全力一擊,竟被江凡輕飄飄一掌打成重傷?
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比他和柳傾仙還要大好幾倍!
江凡背著手,淡淡走過來:“還要揭發我?”
王承劍渾身一哆嗦,道:“不、不敢了。”
他能感覺到。
江凡若要殺他,比踩死螞蟻還容易!
絕對的實力面前,他任何雜念都生不出來了。
呼――
冷不丁。
遠處傳來呼呼風聲。
柳傾仙臉色大變:“小凡,冰風來了,快躲起來!”
江凡卻轉過身,直面著吹拂而來的冰風,道:“還真有些寒毒在其中。”
自從修煉了《九毒真經》。
他對各種劇毒的感知,變得敏銳了不少。
眼前許些寒毒,還傷不到他。
一揮衣袖,將這縷襲來的寒風卷住。
其中的寒毒盡數都汲取進身體里,成為毒丹的養料。
至于冰風中的寒氣,則自動被哀霜劍吸收了。
當其散開衣袖。
只剩下一縷普通的風了。
他望向冰風的方向,略有些好奇:“什么東西,一直在制造寒毒?”
“柳師姐,你帶他們去地面等我。”
言畢就施展身法,向著冰風的來源而去。
地面?
柳傾仙來不及問江凡要去干什么,只來得及問了一聲:“上面有血蛟。”
江凡即將消失的身影,頭也不回的飄來一句話。
“已經斬了。”
眾人一片呆愣。
三個外宗弟子眨了眨眼。
“我是聽錯了嗎?”
“他說…斬了那頭血蛟?”
一個外宗弟子,再也忍不住,問道:
“柳師姐,這人到底是誰啊?”
“你不會告訴我,他真是你們宗門那個無靈根江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