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青云宗服飾。
在正雷宗弟子中,顯得格格不入。
一身淡雅的青色長裙,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動人的曲線。
素面朝天的精致容顏,無需裝扮,也驚艷眾人。
身處正雷宗弟子中。
顯得鶴立雞群。
幾位合歡宗弟子,也忍不住留意到了她。
姬如月眼眸一亮,由衷贊嘆:“好漂亮的師妹。”
“放在我合歡宗,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美人。”
合歡宗以俊男靚女而聞名。
但眼前女子的容顏,依舊有著一騎絕塵的驚艷感。
姬如月看了又看,越看越是喜歡。
驀地,她眼珠一轉,扭頭向江凡道:“這位師兄,你可喜歡這位師妹?”
“若是喜歡,我幫你牽牽線如何?”
一路上,江凡都不與他們說話。
姬如月想結交都沒機會。
眼下則是不錯的契機。
江凡哭笑不得,語氣有些復雜道:
“不必了,我和她沒有緣分。”
姬如月是人精,立刻聽出絲絲不對勁,試探道:“師兄認識她?”
江凡眸光也變得復雜了:“我們何止認識?”
若是沒有她當初一句“我寧死不嫁江凡”。
他們兩人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命運長途。
當真認識!
姬如月正欲一探究竟,凌長老卻在此時開口道:“原來是正雷宗的道友!”
她略微松口氣。
正雷宗里,坐在最前方馬匹上的,是一位額頭上有黑色閃電印記的光頭中年。
他皮膚蒼白,渾身沒有絲毫毛發。
就連眉毛都沒有!
看上去怪怪的。
可散發出的氣息,卻讓人凜然不已。
“原來是凌長老!”他失笑道:“我還以為此地有重寶現世呢。”
他臉上是笑著的。
余光卻盯著滿地的水珠,滿腹懷疑。
他們相隔較遠,越發能清晰看到云彩掉落的神奇一幕。
沒想到,趕過來卻發現了合歡宗的隊伍。
凌長老好笑道:“若有重寶,妾身還在此地等你前來嗎?”
“早就攜帶著重寶逃之夭夭。”
光頭中年想想也是,問道:
“那此地剛才發生了什么?凌長老可有眉目?”
凌長老苦笑搖搖頭:“妾身也想知道。”
“云彩會掉落之事,聞所未聞。”
“金長老若是有線索,還請如實相告。”
江凡聽著兩人打太極。
暗暗好笑。
莫說他們兩人都沒有線索,就算有,也絕不可能告訴對方。
金長老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多余的問題。
不死心的縱馬在一片水珠中來回尋找。
直到水珠散盡,才嘆著氣回來,道:“看來真的只是天地奇觀。”
看了一眼凌長老,又看了看車廂里的六名弟子。
金長老眼珠一轉,笑道:“凌長老可是要帶弟子,前去萬劍門參加劍林悟道?”
“我也是,一起走如何?”
凌長老拱手道:“金長老好意妾身心領了。”
“我這些弟子都是身嬌肉貴的,走不得急路。”
“你們先走吧,以免拖累你們。”
幾個合歡宗弟子對視一眼,都露出疑惑之色。
不懂凌長老為什么拒絕。
眼下的西行之路可不太安全,兩宗隊伍合一,無疑更加安全。
姬如月卻是知道個中情形,低聲道:“你們別誤會了凌長老。”
“她是在保護我們。”
“那光頭可不是什么好人。”
江凡忍不住看了眼許怡寧。
目中涌出一抹擔憂。
姬如月聲音更低了,道:
“他是正雷宗的大長老,金云裂!”
“曾有過兩次與其他宗門強者共同執行任務,其余人都全軍覆沒,只有他活著回來的經歷。”
“因為死無對證,事情就不了了之。”
聽到這里,大家不由悚然。
這才知道,為什么凌長老不假思索拒絕對方的邀請。
這個金云裂,劣跡斑斑吶!
一次全軍覆沒,只有他僥幸撿回一條命,還能說他運氣極佳。
但兩次都是如此。
還能是運氣嗎?
江凡更加擔憂了,此人如此惡劣,許怡寧跟在他的隊伍里,真的安全嗎?
他答應過李青峰。
若是在宗門外遇上許怡寧。
就好好照顧她一下。
似是感應到江凡的目光,許怡寧望過來。
可這一看,眼睛再也離不開江凡臉上的面具。
她揉了揉眸子,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怔怔的呢喃:
“一號影衛?”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懷念一號影衛。
那個在升龍道教會了她身法。
那個在血蝠宮分壇壇主手中救了她性命。
那個讓她仰望,又動心的男子。
竟然在這里遇上了!
江凡略感意外。
這張一號影衛面具,還以為大家都忘了。
可過去這么久,許怡寧竟然還記得。
既然如此,他索性大大方方的跳下馬車,微笑道:“好久不見了,許怡寧。”
聽著熟悉的嗓音。
確認這就是一號影衛。
許怡寧眼眸里水霧迅速匯聚,化作委屈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她翻身下馬,拎著裙子撲進了江凡懷中。
江凡一愣:“你這是…”
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許怡寧就哭得梨花帶雨:“你去哪了?”
“我回孤舟城,怎么都找不著你。”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從來到青云宗,想念過一號影衛多少次。
尤其每次受到委屈時,都會懷念一號影衛對她的好。
這次,她被許悠然和陳思寧比下去。
難過的回到孤舟城。
想再見一見一號影衛,然后收拾心情,重新出發。
可升龍道早已關閉。
熟悉的臺階上,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灰塵,幾只小蜘蛛在墻角,安靜的結著網。
當初他救自己的那條街道。
賣餅的阿婆還在,孩子們依舊在圍繞著捏糖人的老爺爺嘰嘰喳喳。
一切都仿佛在昨日。
唯獨沒有了一號影衛的身影。
原來,物是人已非。
天地雖大,已無她歸路。
所以才遠走天外。
聽著懷中,哭聲越來越大的許怡寧,江凡一時間手足無措。
在許府十年。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許怡寧哭得這樣傷心。
猶豫片刻,他輕輕拍了拍她后背,道:
“不哭了。”
“你師尊李長老很擔心你。”
聞聽此言,許怡寧眼淚才稍稍止住,面帶慚愧之色:
“我任性出走,讓師尊為難了。”
“等萬劍門歸來,我便回青云宗。”
江凡放下心。
他看了眼正雷宗弟子,道:“接下來跟我一起吧。”
“也好有個照應。”
許怡寧破涕為笑,擦著眼淚連連點頭:“恩。”
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許師妹,你就這樣走了?”
可金云裂身旁的一名器宇軒昂的英俊弟子,劍眉微揚:
“別忘了,是我們救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