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尼可·勒梅的決定

　　艾蒂安推開門，一個穿著一身休閑家居服的高個兒白發巫師坐在椅子上，陽光灑在他的眉毛和頭發上，散發出一種柔和的金色光明。他表情祥和，戴著一副銀色的圓框眼鏡，艾蒂安首先想到的是昨天重逢的巧克力店主里昂。

　　“進來吧，布羅迪教授。”尼可·勒梅說。

　　“叫我艾蒂安就行了，勒梅先生。”

　　艾蒂安可不敢在一個有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煉金術士、同時也可能是布斯巴頓歷史上最偉大的校友面前說自己是教授——他沒那個臉。

　　他看著室內，發現這里是尼可·勒梅的書房，兩排全是書架，密密麻麻的書籍一直從天花板堆到了地面上。

　　“請原諒一個老頭子穿的如此的不正式，”勒梅說，“畢竟老人就是可以不太講道理，請坐吧艾蒂安，不要太過拘謹，阿不思跟我介紹過你的情況，馬克西姆也跟我說過你。”

　　“如果是馬克西姆女士的話，”艾蒂安說，“那我還是站著好了，她估計不會對我有太高的評價。”

　　“相反，孩子。”勒梅說，“馬克西姆女士對你的評價非常高，至于你在布斯巴頓的生活——畢竟小孩子也可以不太講道理，對吧？”他推了推眼鏡，“坐下吧，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艾蒂安撫平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才邁步到勒梅旁邊的椅子上，輕輕坐下。

　　“聽阿不思說你有一些關于煉金術方面的困惑？”勒梅說，他把書合上，放在懷里。“是關于什么方面的？”

　　艾蒂安從腰包里抽出了自己魔改過的冥想盆，放到了桌子上，“我打算通過冥想盆，讓參與者可以進入我設定好的幻境，”他開始小心翼翼地給勒梅介紹自己的冥想盆，像極了上學時期自己給教授講自己的煉金術作業，“這個如尼文符號、以及我改進后的魔力回路可以讓我對記憶進行編寫并讓對幻境人格記憶進行短暫注入，而這些是讓參與者可以與我編寫好的人格進行互動的魔力回路......”

　　艾蒂安給勒梅講完后，這才吐出了一口氣。

　　“基本上思路就是這些，但是這些都只是我的構想，我還沒有試驗過。”他對勒梅說。

　　“精彩，非常精彩。”勒梅說，他的手緩緩地撫摸著艾蒂安構筑的魔力回路，“我說的精彩不是指這個設計的手法。恕我直言，你的魔力回路構筑雖然現階段足夠你使用，但是在這條路上你還有很長的一條路要走。我說的精彩是你的想法，年輕人的想法果然是最寶貴的財富，像我就已經太過死板和蒼老了。”

　　“多謝您的夸獎，您真的謙虛了。”艾蒂安說，他挺直的背稍微放松了一些，屁股悄悄地往后挪了挪，“我現在就差驗證我的猜想，但是我也心里沒什么底，畢竟是需要我先編寫我的記憶，然后再注入到冥想盆里面，還是得小心穩妥一點才行。”

　　“是的，比如你這里用于畫魔力回路和如尼文的材料就用錯了，”勒梅摸了一下冥想盆，然后捻了一下手指，“你這里用的是艾白草的汁水，艾白草榨的汁可以用于記憶類魔法和魔力的傳導，但是艾百草的藥性太強。”

　　“你如果用這個冥想盆測試的話可能會對伱的部分記憶造成損傷，雖然這種損傷是可逆的，但是在一定時間內你有可能會出現記憶和空間的錯亂的情況，比如你可能在突然之間認為你是一個12歲的小孩子，或者在面對學生的時候認為這是你的敵人這些情況。”勒梅對艾蒂安說。

　　艾蒂安的背濕了，還好他的自信并沒有影響他謹慎的性格。

　　“你可以用雙頭響尾蛇的血液試一下，”勒梅想了想說，“雙頭響尾蛇的血液對于記憶有復制存儲和保護的作用。”

　　“雙頭響尾蛇？”艾蒂安對勒梅說，“但是雙頭響尾蛇不是在150年前就已經滅絕了嗎？”

　　“唔......不一定，”勒梅說，“或許有些大家族里會有存貨，一些魔藥大師或許也有一些路子可以搞得到。”

　　魔藥大師、大家族......

　　艾蒂安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只大蝙蝠的身影。

　　艾蒂安覺得有些頭疼，剛剛跟斯內普交惡，結果轉頭就可能會求到他頭上。

　　芙蓉家里可能也有。艾蒂安相信，如果他開口，芙蓉哪怕是偷也給艾蒂安把材料偷出來，但是......

　　“我明白了，謝謝您！”艾蒂安點點頭，語氣歡快地說：“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斯內普就是一個魔藥大師，或許我可以問問他。”

　　“對了！”艾蒂安收好冥想盆，掏出了兩個盒子，“鄧布利多教授有事情來不了，他拜托我把給您的生日禮品帶來，這個小盒子就是。這個大盒子是我給您準備的，是一瓶據說是格蘭芬多本人藏在酒窖里的珍藏之一。”

　　“謝謝，雖然我已經不飲酒很多年了，但是我想今天或許可以破個例，”勒梅開心地說，他把鄧布利多送的小盒子拿過來，當著艾蒂安的面拆開。

　　勒梅有些費力地拆開了包裝，時光的痕跡在他的身上駐足得尤為明顯，艾蒂安發現勒梅真的是已經足夠蒼老了。

　　“我來幫您吧，”艾蒂安忍不住說。

　　“不，不用，這是我與鄧布利多的約定，”僅僅是拆開包裝，就耗費了勒梅全身的力氣，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個精美的銀白色瓶子。

　　“這個老東西，簡直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蟲，”勒梅看到盒子，笑了笑，對著艾蒂安說，“艾蒂安，把你的魔杖給我。”

　　艾蒂安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還是打開了腰間的皮扣，把魔杖遞給勒梅。

　　勒梅拿起瓶子，一只手拿起魔杖，用一端頂住自己的太陽穴，不一會兒，緩緩抽出了一縷銀白色的氣體，注入了銀色的瓶子中。

　　“這是您的記憶？”艾蒂安吃驚地說，“這是您和鄧布利多的約定？”

　　“算是吧，”勒梅把魔杖和瓶子都遞給艾蒂安，“拿著吧孩子，這個瓶子里的記憶是給你的。”

　　“給我的？”艾蒂安急切地說，“這里面有什么？要給我什么？”

　　“這里面包含了我對于煉金術的所有理解和知識，”勒梅說，他的眼神依舊平靜，“鄧布利多跟我提起過你的想法，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巫師，艾蒂安，不管是魔咒方面，還是煉金術方面都是。”

　　“為什么要給我這些？”艾蒂安仿佛猜到了什么，“您是要......”

　　“我決定我要死了，艾蒂安，”勒梅平靜地說，他的眼神里沒有一絲負面情緒，只有平靜和坦然，“就決定是今天，在我666歲的生日上，我將結束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