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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大爭,世事難

  靈穴何處,福地之所有。

  如果地脈是山川的靈魂,那靈穴無疑是一個福地的靈魂。

  鼠四在提醒季明一個最根本的辦法,季明下意識回避的辦法,也是太平山道種們最常用的辦法,前面煞泉積累之法只是這個話題的引子而已。

  季明為何回避,因為他所能利用到的福地只有一個,鶴觀的螺溪小福地。

  只是這小福地在退化,連內里的靈鶴族群數量都出現問題,連外來野鶴妖都不愿在其中生活,季明此時提出在地煞靈穴內修行,無疑是給鶴觀帶來困擾,增加沉重的負擔。

  況且如今鶴觀內是由宣景實際掌權,他對季明的要求怕不會持積極的態度。

  在對一件事情沒有絕對的把握前,季明不喜歡提出來,那樣對事情本身沒有幫助,鼠四跟在他身邊時間不短,應該了解他的風格。

  “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來。”

  “老爺,在陰判考弊之前,我同許多鶴觀子弟接觸過,乃至于共事過,也特意在這些人口中了解宣景道人的為人,還有處事風格。”

  “公正嚴明,賞罰有度。”

  季明說道。

  鼠四愣了一下,道:“原來老爺早有了解。”

  “鶴觀雖是分壇,但光景一代不如一代,在這里修到筑基三境中,哪會是簡單角色。”季明說道。

  “老爺,既然那宣景是個人物,定然明白您對于鶴觀的重要性,雖說您不是不可替代的一個,但少了您那鶴觀聲勢定然再落。”

  鼠四樸實的話讓季明頗感自得,他在不知不覺中,也成為了一個有份量的人物。

  正所謂卒子過河便是車,他身份地位早有了巨大變化,在潛移默化的對不同的人或者事發揮著影響,只是短時間內還顯不出來。

  “說吧!”

  季明看著老謀深算的鼠四,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接下來的話老爺您可能不愛聽。”

  鼠四沒有第一時間提出他的想法,而是這樣說道:“別院之中,張霄元、覺光已經回山,我在虎眼那里打聽到張霄元他們此次是為在福地取煞降龍,于洞天煉罡伏虎。”

  “降龍伏虎,這是準備一舉修到三境后期了。”

  季明努力控制心態,他對此等情況早有預料,太平山福地有幾處福地,名山更是不少,不差造就這幾個筑基修士的陰煞損耗。

  只是他沒想到張霄元、覺光二人,竟是連筑基中期的「伏陰虎」,也一同來修成。

  陰煞陽罡,歷來是降龍伏虎的不二利器,他對于此一點,也早該預料才是,畢竟張霄元之流成名日久,拖到現在才晉升道徒,擺明是為了在三境中厚積薄發。

  廟中一時寂靜無比,針落可聞。

  “虎眼為何.”

  話剛出口,季明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虎眼是精怪修成人道,相當于金丹重修,在四境前都沒有門檻,哪里需要陰煞陽罡。

  略微平復心情,季明看向鼠四,忽然輕笑一聲,他笑這鼠四的心眼不比人少,為了那最終的想法,卻是鋪墊了這般的久。

  鼠四見老爺消化了這個消息,似乎也看穿了他的目的,作揖道:“老爺,我的方法很簡單,既然宣景不主動示好,那我們就逼迫宣景一把。”“如何逼迫?”

  他清楚鼠四接下的話,應該就是鼠四所說的那些他不愛聽的話。

  “老爺的師傅即將壽終,已是久不聞消息,按照道理您這時轉投于名師之下,亦是不違背情理,無人會在這上面指摘您道德有缺。”

  季明面色如常,示意鼠四繼續說下去。

  鼠四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我的想法是往外傳出消息,就說紫融峰上的那一位真人,欲渡您入中天道脈下,好繼承衣缽。

  您不需任何發聲,任何的表態。如果宣景但凡有一點重視您,那么他接下來都會有所行動。”

  鼠四說完便垂下頭,只敢拿余光去看老爺的表情,他認為老爺之所以不改投門庭,除了易惹非議,師徒情誼之外,就是在養望。

  這年頭,不只山下的大巴上國講究名望,山上也很講究,往更高了去說,這就是正道和旁門的區別——道德。

  老爺的師傅羽化,而老爺遲遲不改投門庭,這便是名望的源泉,道德的典范。這兩樣東西法術變不來,只能在這事兒上去得。

  見老爺還在遲疑,鼠四低聲說道:“老爺不必憂心,我們只是在以流言進逼宣景。

  如今的形勢是一步慢,步步慢,方中有傳言說山上將有許多道人補缺陰職,屆時這里又是一個大爭之景。”

  鼠四說是這般說,但是流言如風,人心似草,到時間演變成何等的境況,誰也拿捏不準,這是一把雙刃劍。況且鼠四的目的,真就只是如此嗎?!

  宣景若不接這一招,那鼠四是不是順理成章的勸他改投大師門下。

  他修得是太乙甲部真法,煉得是控鶴功,任得是地曹蟲官之職,道產依賴得是太平山的背景,方方面面都已經綁在這里,就算改投,也投不到中天道脈之下。

  三天同氣連枝,那就說說而已,哪個真就當真了。

  季明點了點頭,就在鼠四大喜之時,道:“換一個方式,想辦法將蘭蔭方中的情況傳到鶴觀中。”

  “老爺!”

  季明抬手止住鼠四的勸說,說道:“陰謀逼迫終究是小道,以宣景大師兄的聰慧,看破只是早晚問題,到時我們又該如何共處。

  如此,倒不如將事情攤在他面前,求個磊落光明。”

  “那主動權便讓于宣景之手,他一旦知了您的意圖,就有了準備,我們就被動了。”

  季明看了鼠四一眼,直看得鼠四心中顫顫,只好應聲而退。

  許久,廟中才傳來長嘆,“鼠四,鼠四,何時你才能明白有些事情能做,那便不能說。你不說,只去做,那你家老爺我就永遠是干凈的。

  難!難!難!天下唯做事最難。”

  季明坐廟許久都難以定心,走出洞外,在印臺山中閑逛起來,忽然看到合山方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想起他那個久無音訊的師傅。

  按照飛鵠師傅的性子,若對兵符洞中的「五芝太歲」有意,定不會通知任何人,獨身前去一博,要么成功,要么.死則死矣。

  若師傅能成金丹,一切的問題或許將迎刃而解,鶴觀才能真的抱成一團。

  只是季明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許他的師傅早已經在鶴觀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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