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獲
“爸，我們出發吧。”剛吃完飯，秦大河就急吼吼的拿著網要出門。
“急什么，先和我準備準備。”
秦父帶著他到柴房，兩人先是把下水褲穿上，那種帶背帶的橡膠連體褲。
“不穿這個玩意被蛇咬了就麻煩了，以后出去搞魚也要注意些。”
“還有頭燈、勞保手套、開草鐮刀，都要帶上，我跟你講，玉溪河可是危險的很，還有鱷魚呢。”
昏暗的燈光下，秦父絮絮叨叨教他一些搞魚的常識，顯得格外認真。
“是不是揚子鱷？那玩意連大鵝都打不過。”
“揚子鱷也是鱷魚，別啰嗦，趕緊去拿東西。”秦父瞪了他一眼，嚇唬不了這小子啊。
秦大河笑了笑，出去主動扛起地籠，二十個地籠加鉛墜，起碼有四五十斤，可是不輕了。
不過翻過馬路就是玉溪河，也就幾步路功夫，秦父也由他去搞了。
到了大河邊上，秦父開始教他在哪里下網才能多搞河蝦。
他家有個洗衣服的跳臺在這里，就不能下網，這里雜魚多，大魚被洗衣服的拍打聲吸引過去，小河蝦很快就被吃完了。
挑挑選選，一會兒開個草洞，放下蝦籠做個隱蔽的標記。
又是在蘆葦蕩邊上連下五個蝦籠，秦父甚至都下水開洞去了。
“上個月下雨，我在這里三個蝦籠搞個一斤河蝦，貨多得很。”
看著老男人意氣風發的樣子，秦大河稍顯崇拜，這個男人牛逼的很哦。
在這個年代一年賺兩三萬可是很厲害了，一般人還真沒這個本事。
“記住啊，從利民超市對面的水泵站開始，一直到我們家的跳臺，只要見到有人下網就收了。”秦父拉起兩個鱔籠，里面全是泥巴，還有一條死黃鱔。
“玉溪河不是公共的嗎？”秦大河疑惑的看向父親。
“是公共的啊，但是咱們私下也有規矩，這一段歸我們家下籠子，瞎J八下網就收。”
“是不是打架得來的？”
“嗯？不打架能搶到地方？不然他們叫我秦大呢，打不過我唄。”老男人驕傲的昂起下巴，看著兒子崇拜的眼神，微微有些得意。
“厲害的。”
秦大河從來沒了解過這些事，重生回來才知道自己父親在農村混的有多好。
他記得自己生意不好的時候，父親還想著借點錢給自己，自己給拒絕了。
想必那個時候，家里存款肯定很多。
現在兒子回來了，秦父膽子也大了，開始越過跳臺下籠子。
“這里不是咱家的能下網？”
“能，只要不被知道就行。”
“哈哈，也對，反正一個蝦籠才幾塊錢。”
父子兩人把燈都滅了，越過跳臺把剩下的五個地籠下了下去。
這里的草更多，下水清理了一次才搞完。
把蝦籠都放好之后，兩人簡單洗了洗這才上了馬路，也沒有急著回家，坐在地上吹吹夜風，秦父抽著煙格外愜意。
有了兒子在后面給自己打燈，晚上下網都安心多了，想到這里他心里就快活。
“抽不抽？”
“抽。”
接過香煙，他美美的吸上一口，看動作就是老煙民。
“艸特么的，在學校還把抽煙學會了。”老男人罵了一句。
“嘁，我穿著尿布的時候你就抱著我抽煙呢，這玩意還用去學校學？”
“......”
“在學校談女人了沒？”
“有過，剛上大專就讓一個學姐禍害了。”秦大河灑脫的說道。
“哈哈，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學費也不算虧了。”老男人哈哈大笑。
“還是老家好，嘿嘿，明年咱爺倆搞點錢，我給你多整幾個大胖孫子。”
“就這么說，到時候沒孫子可饒不了你。”
秦父十分欣慰，自己這小兒子總算是長大了，說話做事都有了大人模樣。
一老一少在月光下，聊了好一會兒，宛如多年的朋友。
......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秦大河正在熟睡呢，就被人搖醒了。
“跟我去收網。”
“哦，來了。”聽到馬上就能收獲了，他立刻睡意全無。
急吼吼的拿著桶，直奔馬路對面。
“慢點兒下去，陡的很，今天我有空修一下坡吧。”老男人笑著看向自己的兒子。
當初蝦籠剛買回來的時候，自己也特別喜歡收獲的時候，河蝦、石蟹小泥鰍，什么東西都能網到。
他們先把隔壁的五個蝦籠收了，貨還是挺多了，起碼四兩多河蝦了。
“這小拐子都進來了，扔了吧。”
“嗯，回頭抓個貓放家里，小雜魚喂貓就行。”
小拐子就是小鯉魚，別說小鯉魚了，就連大鯉魚都沒人吃，懶得帶回去了。
其他的一些白條之類的雜魚都扔了，他家昨天剛打過電，現在不缺小魚。
越過洗衣服的水跳，再拉一網。
“艸，就幾個蝦子。”
“水跳邊上白條多，吃葷的大魚也跟著來的，小蝦子哪里能呆得住。”秦父仔細的說了一下附近的掠食魚。
黑魚、翹嘴、都有，偶爾還有人在水跳上面釣到鱖魚。
“他們用什么釣鱖魚啊？”
“泥鰍啊，難不成用河蝦啊，太貴了誰舍得。”
艸，這個年代的聰明人還是多啊，他還以為泥鰍釣魚沒人用呢。
“等會我去市里買個輪子和滑片，看能不能打秋鱖。”秦大河期待的說道。
上輩子他玩黑坑也玩路亞，花的錢起碼是六位數了，對這方面的心得還是有的。
不過在農村沒必要搞那么專業，有輪子就行。
魚竿和路亞竿直接去搞竹子就行，品相好的生竹子和炮制過的熟竹子都可以。
不過熟竹子他不會搞，得讓老爹出馬才行。
“嗯，你六叔他們打甲魚也中過鱖魚，確實到了時候了，回頭給我用用。”秦父也有些手癢。
不管是地籠還是電魚，都很難搞到大魚的，他也想去試試釣鱖魚。
鱖魚上鉤的手感比任何魚都刺激，魚線切水的聲音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輪子先給你用，我昨晚泡了玉米，這兩天試試能不能搞點草魚和翹嘴吧。”
“敗家子，還用玉米，搞點黃面團不就行了嗎。”
老男人有些舍不得，用玉米多浪費啊，草魚現在就幾塊錢一斤，不值得下本。
翹嘴雖然貴，但是很難釣，萬一沒上魚就虧了。
“想要魚上岸，得拿糧食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