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另外兩人拎著網上來,他們這邊還沒弄完呢。
“怎么樣?”桶里肉眼能看到不少小麥穗,還有一條白鱔。
“蝦子有兩斤出頭,可惜趴地虎今天太少了,等會分分帶回去吃吧。”
“也行,幫忙一起抬,這魚太特么重了。”
幾個小伙子現在雖然沒吃晚飯,但是一個個使不完的力氣,心里幻想著明天過來繼續搞魚呢。
“大河,今天還養不養窩子了?”
“都沒帶窩料,養個屁,咱們幾家的瓜地都霍霍完了,我把剩下的玉米和構樹果子打窩了,明天繼續在這里干。”
“行,這魚口來的真爽啊。”
東西搞完,回家,再次收獲一眾人的羨慕,這四個人真猛,干了這么多條魚。
其中以草魚和鳊魚為主,還有兩斤多河蝦,明天又能賣個幾百塊了。
“過來先分錢,秦大河把幾人叫到邊上,拿出一疊青鈔票開始分。”
“網里面的雞骨架是我花錢買的,扣下十塊,還剩1490,我們一人分三百塊,娃兒多拿五十,剩下的等明天賣魚再分。”親兄弟明算賬呢,伙食和香煙肯定不能算錢,但是那十塊錢雞骨架他自己貼不合適。
“行,按你的來。”大家也沒在乎這個。
“蚯蚓還夠不夠,不夠我去挖。”鐵蛋主動說道。
蝦籠的餌料就是蚯蚓和泥巴一起剁碎了,用布包丟進里面就行了。
“有,明天再放一次試試。”
同一個地方下兩次網,收獲肯定要少,但是再少也是幾十塊錢。
另外三人喜滋滋的拿著錢回家了,想到這里還有一筆錢沒分一個個心里火熱的很。
“大河,今天多少河蝦啊?”秦父剛從超市回來,看到他就詢問了一番。
“兩斤半吧?有人要?”
“有,老三要河蝦下排鉤,把大湖里面的鱖魚和甲魚搞一搞,最近來了一伙收鱖魚的,開的價格不低。”秦父解釋了一下。
“你看著辦,還有一百三十多斤魚呢,嘿嘿。”
老男人笑著點點頭,自家兒子今天又爆網了哦。
他哪知道,白天的時候,要不是四十個蝦籠在河里四個人都想過直接回家了。
“對了,爸,蝦排能不能在玉溪河搞?”他立刻就想到能不能也搞一下這個。
蝦排就是排鉤,一串主繩掛著無數個子線,這些子線掛的河蝦,俗稱蝦排。
“想屁,玉溪河不讓搞這個,今天你們要是帶大地籠的話,人家早就過去找你們了。”老男人嗤笑一聲。
他去超市聽人講了,管理處的巡查車都去加油了,估摸著準備去看秦大河他們有沒有下大網。
不過得知今天幾人沒有下大地籠,就沒去找不自在了。
收大地籠還情有可原,蝦籠現在算是默認的可以下的網具,去收了肯定要干架的,四個大小伙子怕個叼。
“明天蝦籠繼續搞,三爺那邊河蝦要多少?”
“有多少都有人要,你五爺那邊也在收河蝦呢,不過老三離我家這么近,不賣他不合適。”
“哦,那我待會兒吃完飯去三爺那里看看。”
父子倆把東西收拾好,這才進去吃飯。
今晚把江團燒出來了,全家到現在都沒吃就是等他一起。
“肉真嫩。”秦大河夾了一筷子,進嘴真是又嫩又韌,肚子上面的一層脂肪吃起來香的人舌頭都吞下去了。
上輩子去飯店也吃過養殖江團,皮毛肉質差野生太多了。
還有一種叉尾鮰,和江團類似,但是肉質要差不少,就這種野生叉尾鮰那會兒都不讓吃,華東地區禁止野生江魚售賣,操蛋的很,除非被人釣上來的自己在家吃。
“確實好吃,這輩子還沾了兒子的光。”秦母吃著江團心里把浪費的事放下了,肉質不輸鱖魚哦。
這幾天伙食是真好,姐姐過來一趟吃了一天的葷腥,他搞了不少魚也能吃上,總算是讓他吃了個過癮。
他現在可是二十歲的小青年,吃什么都不夠哩。
“爸,那些收鱖魚的不怕死魚嘛,駐扎在這里收?”
“人家是黃山那邊的,拉回去做臭鱖魚。”
“哎,我們這有沒有賣?”秦大河眼睛一亮,臭鱖魚也好吃哎,可惜這邊沒人會腌。
“鳩茲那邊有,三十塊一條,大概都是一斤半左右的。”
“比活魚還便宜?”秦大河有點納悶,鱖魚腌制之后應該更貴啊,收購價都不少呢。
至于是不是用死魚腌的,就臭鱖魚那個銷售量,得死多少魚才能供得上啊,完全就是扯淡。
“人家是取鱖魚花,那個東西現在幾百塊一斤呢,掏完賣魚自然便宜。”秦父撇了撇嘴,再次開口:“而且臭鱖魚只能在山區腌制,我們這也有人試過,腌出來味道不正。”
“哦,這樣啊。”秦大哥恍然大悟,原來臭鱖魚還有這么多道道。
那些收鱖魚的肯定賺翻了,臭鱖魚能賣錢,鱖魚花又能賺一波,比五爺他們賺的都多哦。
吃完飯,他正想帶著河蝦去三爺那呢,被老娘喊住了。
“阿寶,你們這幾天搞得雜魚有點多,送一些去江西佬家。”說著,老娘拿出一個小袋子遞過去。
“行,這些小雜魚可都是靚貨。”他嘿嘿一笑,也不糾結。
對于愛情,他沒有看法,對于婚姻,他不抗拒,對于艷艷,他心里也沒有特別的期待,能在一起可以,不在一起也無所謂,順其自然吧。
一個中年老男人,好色肯定好色,但是沒有少年人的沖動和期待。
反而對于搞魚摸蝦這些活動,他出發前都是眼里泛光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一路走到艷艷家門口,就看到一個三間大土房子,上面蓋的是稻草。
江西佬有手藝,肯定不缺錢,但是這土房子才建七八年,他舍不得拆了重建,自然保留下來了。
對于旁邊的木匠工作坊,里面可是有著他滿滿的童年回憶,小時候經常過來干“木匠活”呢。
因為他們四個愿意跟艷艷一起玩,那時候江西佬也就沒管這些呢。
到了門口,人家飯已經吃完了,客廳燈開著,但沒人。
木匠房里有個身影在忙活,秦大河拎著東西,笑了笑,坦然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