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夕樹有一種猜測,地堡的人,來自三塔世界。
三塔世界原本并不是在三塔里,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且摩恩市,江城,這些地方都能與自己穿越前的原世界,有所對照。
他不知道三塔世界里,門德繆爾所在的國家,那個地方有啥習俗。
但他原世界,中東那個地方,女人地位可是非常低的。
在那里的人,對女性的歧視只會比凱恩這種白皮鬼佬要夸張。可門德繆爾的描述是,他被女人欺負,凈身出戶…
假如地堡的女性真那么有地位,就不會有大量的,類似樸美熙這樣的存在了。也不會有凱恩這樣的,販賣女性器官的畜生存在。
所以,除非門德繆爾做出了暴行,否則還真不會被判到如此凄慘。
聞夕樹要殺的第二個人,就是門德繆爾。
門德繆爾爬的很快。他的攀爬能力,不在凱恩之下,經過剛才的刺激,他已經不想去計較聞夕樹是不是也在偽裝。
他只想快一點擺脫這個地方!不能像凱恩一樣,猶豫敗北。
他的確是這么想的,也很快來到了音樂盒前。
凱恩的血肉早已被觸手攪的稀碎。這攤血肉就橫在音樂盒前,能夠看到,凱恩想要伸手觸碰,一根手指還落在地上,指向了盒子。
門德繆爾沖了過去。
當他的手,觸碰到音樂盒時,腦海里果然出現了不一樣的提示。
你找到了一件物品,它上面存在巨量罪孽的痕跡,是否凈化?
和之前的提示區別在于,罪孽前面,出現了一個巨量的修飾詞。
這讓門德繆爾堅信,自己找到了正確的物品。
他狂喜,在想著要不要帶那個聞夕樹離開,畢竟那小子也分析的很對。
但轉念一想,那小子想要帶走的人,是正在那個吃人肉的變態,想到聞夕樹那挽起袖子喂肉給鄭在的樣子…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門德繆爾準備離開,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的笑容永遠凝固住。
“救———”
命字來不及喊出來,一大片黑色的煙霧,就已經將門德繆爾給籠罩。
那些詭異的觸手,為這忽然到來的血肉,歡愉的蠕動。門德繆爾的身體,仿佛一個觸手巢穴一樣。
他死了。
帶著巨大的恐懼,彷徨,疑惑死去。音樂盒的聲音高亢,似乎在為這些死去的人歡呼。
聽到音樂盒響起,聽到那短時間內出現了數次的撕碎血肉的聲音——
樸美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里滿是絕望。
“我…我們都會死吧?”
樸美熙喃喃自語,臨近崩潰。
這才是第一個房間,且不過才過了一小會兒,六個人的隊伍,就變成了三人隊伍。
如今活下來的,只剩下樸美熙,還有一個瘋子聞夕樹,一個食肉變態鄭在。
樸美熙現在很后悔,為什么要接這種任務?
不多時,音樂盒又恢復了安靜。
聞夕樹說道:
“走吧,根據上次出現防掛機機制的路徑來看——下一次防掛機機制,應該就是我們現在待的這里。我們爬上書架的中間層去,尋找新的躲避地點。”
聞夕樹很平靜。
樸美熙忽然抓住聞夕樹的手,眼里帶著幾分懇切:
“別…別殺我好嗎?聞夕樹,我知道是你…求你了,別殺我!別殺我!”
鄭在有些不解的看著聞夕樹。
樸美熙已經看出來了,這一切都是聞夕樹在利用規則殺人。她看到了不久前,聞夕樹嘴角的那一抹笑容。
這讓她打了個寒顫。
但鄭在還是比較老實的。
在門德繆爾一把將聞夕樹拽下來的時候,鄭在就想沖上去幫聞夕樹。
但聞夕樹的一個眼神加搖頭的動作,制止了鄭在。
隨后,當門德繆爾死去,鄭在也只是覺得,聞夕樹猜錯了…
原來要被凈化的污染物,不是音樂盒子。
他甚至有些感激聞夕樹,又救了自己一命。
可樸美熙逐漸反應過來了——聞夕樹在利用規則殺人。
他或許沒有自己動手,但利用言語引導,將隊友一個個拉去送死。
樸美熙到底還是有點腦子的,也知道聞夕樹本身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一旦有了聞夕樹帶回六級醫院的事實做基底,樸美熙對于聞夕樹過去是瘋子或者傻子這件事,就持有懷疑態度了。
甚至覺得對方是扮豬吃虎,是真正的隱忍。
而不久前聞夕樹那一抹笑容,讓樸美熙立刻明白了一切。
比規則危險的,是這個少年!
“我,我保證,我絕對站在你這邊,聞夕樹,你放過我…帶我離開這里好嗎?”
聞夕樹的目光很冷漠,他背對著鄭在,用一種極度漠視的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樸美熙。
樸美熙的眼神漸漸失去了光。
她明白了,自己都打明牌了,對方卻還是不接招…那就意味著,聞夕樹打定主意,要殺死所有人。
甚至,即便暴露自己的用意,也沒有任何影響。
這一刻,聞夕樹的形象變得有些恐怖。
她和多少政界高層糾纏過,那些人,哪個不是人精?
可看著聞夕樹,她卻感覺到,這是惡魔。一個內心藏著魔鬼的人。
不過接下來,聞夕樹還是開口了:
“隊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什么放過你?不過你還是先起來吧。”
“除開這個房間,還有三個不同的場景。”
“我倒也沒有把握能夠不依賴隊友就摸清楚全部規則。”
“詭塔真的很可怕啊…進來就死了這么多,我真的不希望再死人了,你也一樣對吧?不過話又說回來——”
“接下來還有好多規則,我可得小心一些,別分析錯了,害了你們。”
樸美熙先是一愣,隨后立刻意識到,這是聞夕樹在警告自己,同時也是給自己機會。
她瘋狂點頭,像一只要討好主人的小狗:
“我會對你有用的!你可以問我,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伱!我知道他的事情!他爸的事情我聽過!我都可以告訴你!”
樸美熙已經不想管各種任務了。她現在只想要活下來。
她也確定了,聞夕樹其實看出來了自己的身份。
她再也不敢小覷這個少年。她的手指向了鄭在。
其實原本樸美熙還不太確定,但現在為了活下來,她必須要保證自己有價值。
她感覺,聞夕樹似乎對鄭在比較在意,雖然鄭在是個變態,可幾次鄭在都想凈化物品,但都被聞夕樹阻止了。
所以她開始瘋狂的想,有沒有鄭在的線索,自己睡過的那些官員里,有沒有提過鄭在的。
恐懼和求生欲望,讓樸美熙的腦子都變得靈光了不少。
她還真就想起了一些,雖然不確定,但總歸是能夠證明自己有價值的。
鄭在不解說道:
“你…你知道我的事情?”
聞夕樹其實在思考,真正的“污染物”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音樂盒,會是什么呢?
他對鄭在的過去不是很感興趣,不過還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隊長,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吧。”
聞夕樹并不在意這些,他的手,已經摸向了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