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的做法確實欠妥”
對此。
張友也不否認,他沉聲道“但韓導,你也別拿什么你會掌握尺度的話來騙我,《塔啞》這本我可是親自翻閱過,劇情都圍繞著周先生與他女學生的情感推進方面,而這樣的推進…我保守估計,你就算最后截掉大部分,起碼也得有七八分鐘的床戲”
韓唯愣了愣,她沒有反駁。
作為導演,她自然知道《塔啞》的核心內容到底在什么地方。
剛才與張友說如果替身不介意,她寧愿付給替身一筆不菲的錢,這并非是一句臨時起意的廢話,而是那樣做,不僅有利于做后期,連帶拍攝時都方便不少。
至于做人體皮膚模型,這事她也考慮過,但到了床上,身體已經接觸,做不做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在她愣神間,張友繼續道“這么久的床戲,怎么可能親兩下摸兩下可以完事的,必然出現大量的肢體動作,而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已婚了,還有一個女兒,真要接了,萬一我閨女哪天看到,指著里面的問我“爸爸,你怎么光著一個屁股!?”,你讓我怎么回答!?”
韓唯張了張嘴,可張友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又說道“關鍵一點,這么大尺度的床戲,你怎么保證不發生突然狀況,靠膠帶…膠帶能靠的住嗎!?要知道那種狀態下,男人是控制不止自己身體自然反應的”
“反正你答應了”
韓唯也懶得與張友辯解,她直接道。
“換個男演員吧!我真沒法演”
張友說道。
“放心,我拍了這么年的戲,肯定能將風險降到最低,不可能出現你說的狀況,都像你說的這樣,那演過床戲的女演員是不是都被男演員那樣了!?”
韓唯解釋道。
“人家多少分鐘,你多少分鐘!?”
張友不耐煩道“我已經表明了立場,如果你執意,你說我沒有信用也好,不是男人也罷,反正我不可能出演”
“不可能”
韓唯冷聲道“既然我答應你開的條件,那你就得出演,至于你說的…我已經明確表示不可能發生,除非你和女替身甘愿為藝術獻身才有可能”
“不可能”
張友直接開口道。
“你知道不可能就好,張友,我明確告訴你,我滿足你出演的條件,那你就得出演”
還很有性子的韓唯,此刻也被張友磨的失去了耐心。
這段時間她已經被女一號人選搞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選擇親自出演了,原本答應好的張友居然撂挑子不干。
要知道再過兩個月不到,《塔啞》就要正式開拍,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哪有那么多精力與時間繼續耗在男一號的人選上。
尤其…她這段時間打磨劇本時,近乎于全部套用了張友的形象,再修改…《塔啞》的拍攝時間必然延期,而這恰恰是她無法接受的。
幕后工作人員的任務已經下達下去,拍攝地點已經租好,一旦延期,制作成本不可避免的上漲。
甚至已經為他敲定了開拍時的衣服,她都選好。
于是,沒辦法和張友好好談下去的韓唯,也發狠了,她直接道“今天我把話擺在這里,如果你拒絕,你不是出來拍戲了嘛!?我立馬在導演圈里對你進行封殺”
張友一愣,然后不禁笑了起來,道“那敢情好,這樣我老婆就不用想方設法讓我出去拍戲賺錢了”
“你…”
韓唯大恨。
剛準備再說什么,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一邊冷冷盯著張友,一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馬叔”
叫了一聲之后,韓唯當著張友的面,與電話里的人道“要帶小孫子出海玩啊!?沒事沒事,一會我就和船長打聲招呼,明天您直接帶寧寧去碼頭就行”
等韓唯掛了電話。
張友臉色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他用不確認的語氣問道“你有私人游艇!?”
“怎么!?我不能有啊!?”
韓唯冷笑一聲道。
“這倒不是”
張友不由笑道“這樣《塔啞》我也不是不能接,你不是找了女替嗎!?再找個男替就行了,但你得將游艇借我玩一年,費用你出,放心,我肯定不在你游艇上瞎搞,就玩個海釣”
韓唯一愣。
她也聽說這家伙喜歡釣魚,卻沒想到會喜歡到這種程度。
她的威脅沒有絲毫作用,甚至還像是滿足了人家就想待在家里吃軟飯的愿望。
可當這家伙得知她有私人游艇,態度毫無征兆的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僅同意出演《塔啞》,還很為自己考慮的向她這個導演提出也找一個男裸替的建議。
仔細打量了張友一番,韓唯想了想,道“一年不可能,最多免費給你用五次”
“十次”
張友回道“再少,我現在就走”
“最多八…”
見張友竟真的起身,韓唯頓時勉為其難,道“好吧好吧!十次就十次,男裸體我也會幫你找,劇本過幾天給你,不過提前說好,可別和我玩什么臨開拍,突然罷演的套路”
“放心好了,我的人品還是有保證的”
聽到張友這么說,韓唯下意識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表情。
“合作愉快”
張友伸出手。
“希望吧!”
韓唯無奈的與他握了一下手。
做了這么多年導演,這一次是最鬧心的,尤其韓唯可以明顯感覺到張友這家伙不管是說話,還是表現出來的舉止,并沒有其他演員面對導演是拘束與尊敬。
對此。
韓唯有些不喜。
但她確實也沒辦法,主要還是她求著人家出演的。
待張友提著打包好的醉蝦離開,韓唯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會,當她起身穿上羽絨服將包包挎在肩膀準備離開時,她的腳步莫名停頓了一下。
那天晚上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再次滋生。
而且相比起那一次,現在,忽然變得異常強烈,像初春剛至樹木上抽出的第一顆嫩芽,鮮明的仿佛倒映在眼前。
韓唯搖了搖頭。
“來日嘛!?”
輕聲低喃了一句。
隨后,她就將那種因為她與張友通的第一通電話上被她記住的兩個字拋出腦海。
搖了搖頭,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種呼之欲出的預感強壓了下去。
沒可能的,她找了裸替,這兩天也會按照張友的要求給他找裸替。
在這種情況下,也就不存在發生任何發生風險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