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老公蒼白得都有些嚇人的臉色。
姜伊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過隨后,姜伊人想了想,開口道“把你上次從我這里拿的五十萬,加上你賣《風居住的街道》的一百萬給我…”
“姜伊人”
張友有些上火了。
只是此時的他,哪怕表現的再憤怒,語氣依舊綿軟無力,委實沒什么震懾力。
就他現在的狀況,估計今晚與姜伊人單挑一下,張友覺得自己都有可能面臨被單方面毆打的下場,他氣道“你這是趁我病要我命,還講不講江湖道義了,有種等我好了,你再開口”
“要還債的”
姜伊人開口道。
“一說就是還債,就算還債,多我這點錢和少我這點錢有什么區別…”
姜伊人也不與他爭辯,就站在床邊望著他。
一秒鐘。
兩秒鐘。
十秒鐘。
三十秒過去,張友被她盯著格外不自在,主要是姜伊人的目光偶爾還會落在枕頭上,張友用確定的語氣問道“我今晚要是不給錢,你該不會打算用枕頭將我捂死吧!?”
“轉”
姜伊人言簡意賅。
“不是…”
“轉,一百五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姜伊人拿起她老公放在床頭的手機,直接遞給他,張友氣道“哪有這么多,《風居住的街道》不要交稅了嘛!姜伊人,我發現你現在有點過分了,欺負老實人,行,你要錢我給你,但等我好了,一晚七次“
“十次,少一次都不行”
姜伊人收到張友轉過來的一百二十萬,丟下一句便轉身出了次臥。
張友一愣,隨即氣道“你當我是什么”
七次已經是張友所能想到的最大限度,而十次基本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哪怕他很清楚姜伊人這是在開玩笑,但這樣的玩笑…比恐怖片還恐怖,隨即,張友有氣無力道“錢給你了,什么時候晚上不鎖門!?”
“等你把我賣掉給你還債的別墅買過來再談其他”
客廳傳來姜伊人的聲音。
“你…”
張友剛要生氣,可話到嘴邊立馬換成,“姜伊人,姜伊人,快扶我去衛生間,肚子又疼了”。
喊了兩聲,卻遲遲不見姜伊人的身影,張友立馬知道人家拿到錢,又開始不理他了,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張友扶著墻壁一點一點向外走去。
經過客廳時,母女倆都看了過來,張友已經沒心情再說話。
肚子疼的很迫切,但渾身實在沒什么勁,尤其屁股就像出門遭遇流氓被扒了褲子撒了一把辣椒面一樣火辣辣的,還是四面開花那種。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張友從衛生間再出來時,已經虛到頭腦冒冷汗了,渾身不僅沒勁,手腳還感覺一陣冰冷。
“你到底給你爸吃什么了!?”
姜伊人問道。
自己閨女倒是沒什么大事,上了兩趟廁所就變得正常起來,可她老公…走路姿勢都成外八字了。
“吃了很多”
小子珊回了一聲,然后跑進了次臥,見她爸躺在床上,小丫頭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爸的腦袋,似乎在測試一下張友有沒有發燒,張友將腦袋轉到一邊,他現在沒心情和小子珊鬧。
“還疼嗎!?”
小丫頭一臉關心道。
“你說呢!?”
張友有氣無力的反問了一句,隨后接著道“讓你不想吃就丟掉,非讓我吃完,說什么節約糧食,你是高尚了,你爸掉茅坑里了”
“我又不知道那些東西會吃壞肚子,而且剛才進門,我要先進衛生間,你卻一把將我推走,我差點拉褲子里”
不等小子珊抱怨完,張友氣道“你小孩子就算拉一褲襠,你媽最多將褲子扔了,我要拉一褲襠,你媽今晚很可能將我連褲子一同扔了,行了,你趕緊去洗澡睡覺,以后想吃,讓你媽帶你去,正好她要保持身材,去一次,比她鍛煉半年還有成效”
“我給你倒杯水”
說著。
小子珊跑了出去,不一會端著一杯開水走了進來,同時還拿著一盒止瀉藥。
“這還差不多”
張友接過水杯低頭喝了一口,隨后打開藥品包裝抽出一版按說明書扣了兩顆服下,將水杯和藥放在床柜上,小子珊伸手拍了拍張友的臉頰,安慰道“爸爸,你會好起來的”
張友身體一顫。
“張藝說韓唯導演不久前給她發信息,說她下午見到李宗盛了,是你嘛!?”
這時。
姜伊人手里拿著手機,一邊與張藝通話,一邊走進來疑惑的問道。
“我現在需要靜養,請不要打擾我”
張友放下枕頭,慢慢躺了下去。
“應該是他,你不相信嘛…張藝要和你說話”
將手機放到張友耳邊。
“張友,韓唯說她下午遇到李宗盛時,他正在彈奏一首超級治愈的曲子,還說李宗盛很有氣質,你不是和李宗盛關系很好嘛!意思韓導下午遇到的就是李宗盛嘛!?”
“不知道”
張友回了一聲。
“不是,你這聲音聽起來怎么就跟…不會吧!你讓伊人接電話”
等手機重新回到姜伊人手里,張藝很憤怒,姜伊人笑罵了一聲,隨后解釋道“他吃壞肚子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這才掛了電話。
“問你一個問題,我和李宗盛的那種關系,是誰瞎編排的!?”
張友開口問道。
“應該是我經紀人”
姜伊人回道。
“果然又老又丑嘴還特別臭”
張友罵了一聲。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城市的另一端,早就洗完澡換了一身套裝睡衣的夏知秋雙手托住左右臉頰。
她的目光望向被大雨籠罩的夜幕,客廳的光線透過玻璃窗臺讓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有雨滴從隔著一扇窗的室外劃過。
一滴一滴的。
她的思緒仿佛隨著今天下了大半天直到現在還沒結束的雨幕漸漸蔓延,二十五歲的年紀,正值一個女人最美的時間段。
就連黛眉間的愁緒,也如詩如畫。
在她望著窗外的雨幕時,客廳里交談聲還在繼續,有人朝她看了一眼便也沒有在意,只是過了一會,看到她搭著下巴看著外面,終于有人察覺到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