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瑩聞之,臉頰上綻放出笑容,目光溫柔地投向謝觀。
近來,謝觀之名亦在謝院流傳,言其棋藝超群,竟勝過了大院中的六少爺謝原。他人苦讀書,他卻悠然聽書,于枯燥后院中,一時成為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觀弟與先前所見大有不同,原本每談及院中諸小姐公子,他雖是懂事可是臉上難免會有自怨自艾之色。
而今,他侃侃而談,舉止間盡顯淡然君子之風,令人刮目相看。
倘若那位姨娘仍在人世,見此情景,心中定當倍感欣慰。
“好一個,無論是將相王侯,販夫走卒,一國之君,皆請他們落座。”
言罷!
司馬亭收斂眸光輕抬茶杯,緩緩問道:“那么觀公子平日里,最喜與哪位上下八千年的人物促膝長談呢?”
謝瑩聞言,打趣道:“亭哥,這可是老調重彈了。方才考校了我一番,如今又考起觀弟。”
司馬亭聞言,只是含笑不語,只是品著杯中茶水。
你微微沉思,面對此問…你決定。
1.陸沉。(提示:有可能司馬亭對你另眼相看。)
2.書院二先生。(提示:有可能收獲司馬亭認同。)
3.書院三先生。(提示:有可能收獲司馬亭好感。)
4.隨意作答。(提示:有可能司馬亭對你印象一般。)
5.親自參與。(0/3)
大鼎之上上面的文字緩緩定格,幽藍色的字幕的選項。
俞客見此倒是一愣。
陸沉!
這一世的陸沉也在后世留下赫赫威名,也是這鯤虛界青史留名之人。
他不由想到陸沉老死終南山寫著的。
“從此天高地闊,任我自在縱橫。”
俞客心中,冥冥之中總有一種預感。
陸羽、魔師、女帝皆已飛升,而陸沉明明握有飛升之機,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陸沉求道之心甚堅。
況且!
上一世的終結實在太過突兀,其中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回想起陳驚秋曾言,此世界原本擁有三千中世界,而每一中世界又孕育著三千小世界。
古時,有飛升臺聯通下界,供人飛升。
自外魔通過飛升臺入侵天璇大陸后,燧古時代的先輩們為了消除這一威脅,施展了《絕地天通》大神通,毅然封閉了飛升之路。
自此,下界之人再也無法飛升!
而據傳,那位來歷成謎的神霄祖師,便是有可能自下界飛升而來的之人?
這一世,“謝觀”所處的時代,乃是陸沉之后數千年,靈氣再度蓬勃復蘇。
往昔陸沉之時,僅有寥寥十數人能臻至先天之境,而今,妖魔似乎也已紛紛現世,修行者更是層出不窮,數量倍增。
更有如夫子這般,近乎千年壽元的傳奇人物涌現于世。然而,眾人所求,終究離不開那“飛升”二字!
俞客略作沉思,卻未能得出答案,最后只得搖了搖頭。
回過神!
五個選項,怎么也得投陸沉一票,直接選擇。
1.陸沉。(提示:有可能司馬亭對你另眼相看。)
模擬繼續!
你面露沉吟之色,緩緩吐露道:“一介布衣陸神洲!”
司馬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又露出疑惑:“為何是一介布衣,而非燕王、少保或是帝王?”
你微微一嘆,感慨道:“或許,他的一生太過豐富多彩,身份眾多,經歷亦是波瀾壯闊。但終南山,卻是他最終的歸宿之地。”
“后世有人評說他大善若奸,王侯將相說他愚鈍,帝王對后世子孫笑道‘不可學神洲’。”
“可是,千年來的百姓,從無人詆毀于他,侮辱于他,一到清明節,千家萬戶誰人不祭陸神洲。”
“無論是脫下道袍下山救世,贏得天下敬重,還是放下一切回山。”
“所以我說終南山陸沉,他從來都是終南山一介布衣。”
司馬亭臉上肅然之色盡褪,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開懷笑意。
“好一個,一介布衣陸神洲,”
他的一雙眼眸再無對少年的審視之意,相反多了幾分激動之色。
“我司馬亭,最為敬重的便是這位陸少保。那些說什么‘不可沽名釣譽學神洲’的言論,我最是聽不得。”
“有些人,不過是聽了幾段評書,或是接觸了些半吊子的腐儒,便自以為天知地知,妄加評判。”
“司馬將軍倒是有些霸道了。”
你卻笑道:“世人的嘴巴若是都閉上了,那天下可就真的亂套了。是非曲直,自有后世之人評說。我想,陸少保聽了這些,也只會淡然一笑吧。”
司馬亭聽后,更是喜笑顏開:“在少保耳中,恐怕是只是笑談。”
隨后,他又不禁好奇地問道:“觀少爺,不知最近在讀哪些經典?”
司馬家也是書香門第,以詩書傳家,他年少時也在書院讀書求學過。
此話一出,身后的露芽卻有些憤懣地插話道:
“觀少爺,如今還未曾開蒙呢!”
露芽此話相當于把謝府的丑事披露在外,有損謝家臉面,謝瑩作為府中小姐肯定不會讓此事發生。
然而!
謝瑩卻沒有打斷自家丫鬟說話,要是謝觀只是一個沒有才德的庶子,把他叫到此處就是還了他母親的恩惠。
可是,謝觀卻看著頗為心儀,而且一問一答,也是符合“亭哥”的心意。
她不介意再幫一幫這位同父異母的胞弟。
司馬亭微微皺眉,開口道:“這是怎么回事!”
露芽見狀,有些咬牙怒目地講述了謝觀母親去世后的遭遇。在謝觀母親離世后,他因悲傷過度而哭瞎了雙眼,至今大院主母刁難,仍未能開蒙讀書,學習識字。
這段經歷,就算是謝瑩已知之人,聽后不禁心生憐憫。
“砰——”
一聲巨響,司馬亭手中的茶杯瞬間碎成數片,亭子內的火炭也被吹得熊熊燃燒,火焰高漲。
甚至影響到了亭子外的竹林,竹葉往一邊搖曳。
周圍的親衛們聞聲,皆是目光齊聚于此。
“真是荒唐!”
你見此情景,臉色雖未變,但內心卻震驚。
司馬亭一言一行的情緒變化,竟然能引發如此強烈的威力,這究竟是神魂修士的手段,還是武道之路?
你不由得心馳神往,對司馬亭的實力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司馬亭很快收斂了情緒,先是給謝瑩投去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后緩緩說道:“倒是失禮了!”
“如此望族治家,竟是是這般小肚雞腸,這也是謝先生不在謝府,不然怎么會埋沒這等讀書種子。”
“今日謝先生回府,我倒是要去說上一說。”
謝先生乃是謝鴻!
言及此刻,他目光落于你身,探問:“觀少爺,可還未曾踏入那武修之門,磨礪筋骨?”
你聽到此處,準備開口之時,卻見四姐謝瑩微微搖頭。
你心有神會!
“謝觀乃是身弱位卑之人,犯不著司馬將軍為其煩憂。”
“謝觀生在小院陋室,各院兄弟姐妹皆被綺繡戴朱纓之帽,環佩錦衣玉服,母親待我極好,我心自足,從不羨于旁人。”
你臉色沉穩語氣平靜道:“可是,我已要及冠,馬上就要成年。”
“卻不知道天下武道有幾境?”
“謝觀自知才疏學淺,但仍斗膽請教司馬將軍,解我心頭之惑。”
言畢,一股求道之志,映照心間。
這時!
你心海之中,那自湖中偶得的“院”字,竟忽地金光熠熠,金光大作。
你仿佛能感知到,那湖中方才遁去的二字,化作了兩條蛟龍,蓄勢待發,欲破水而出,要歡喜直撲你而來。
你心中一動,一股涼意侵入腦海之時,那腦中的院子光華瞬間黯淡下去。與此同時,湖中之字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搖頭晃腦地散去,重新歸于平靜。
你心中不禁感到奇怪,這幾字之間究竟有何聯系?為何會在你心中引發如此強烈的感應?
“天下修行路有兩條,一條斷頭路,和一條求道法!”
斷頭路?
求道法?
這是你從未聽說過的說法。
亭內秋風蕭瑟,竹林有葉子旋轉飄落。
湖中有魚觀荷之景,湖邊有仙鶴悠閑剔著羽毛。
暖爐上的茶壺咕嘟作響,蒸汽升騰,露芽手法嫻熟地為三人添茶,茶香四溢。
司馬亭端坐如松,目光深邃,緩緩開口:“那斷頭之路,便是武道之路。武者,亦稱為獨夫,可開山斷江,一人成軍,一口真氣吐露如同萬千刀劍,他們追求極致的力量。”
“神魂修行,也是練氣之法,他們化真、持神火、元神照星,一念飛天,一念入地,一念元神遠游千里。”
神魂修士!
你眼中迸發出光芒。
司馬亭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問道:“你若是愿意,會學哪種修行之法?”
你卻少有地笑道:“自然是兩者都學!”
“哈哈,我年少之時也是這般,做什么選擇,我司馬亭兩者皆要。”
然而,他的笑容卻突然收斂沉聲道:“可是,你知道為什么到了如今,我一直沒有修行過神魂之法嗎?”
“為何會說武夫是斷頭路,為何會說神魂修士是求道路?”
司馬亭沒有賣關子,繼續說道:“武道修煉,若能達到巔峰,那便是璇丹境,也被譽為人間武神的境界。到了這一步,一身之力,足以御空飛行,肉身更是難以毀滅。”
“然而,即便是這等境界的強者,其壽命也僅僅只有人間的九十歲。”
“從古至今,從未有習武之人能突破此壽元的限制,因此,這武道之路,也被世人稱為斷頭路,前路已斷,再無進境,可不是斷了嘛。”
“九十歲!”
你聞言,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陣驚訝。
要知道,尋常的長壽老人,也能活到這個歲數。而武夫,無論是氣血還是實力,已經是人間兇器,如同行走的神邸,遠遠超過了普通人,怎么壽命卻如此短暫?
司馬亭看著爐中的火炭,悠悠一嘆道:“你不用疑惑,千百年來,無數人前仆后繼也未有一人成功,還在巔峰的璇丹境武夫,氣血如同天柱,可是大限一到,暴斃而死,大部分武夫可能都撐不到九十歲,只有區區六七十歲!”
“因為武夫就如同這爐子的碳火,一旦點燃,只有燃盡自身,化為灰燼。”
“以自身為熔爐的武道修行,修煉速度極快,天賦異稟者只需要短短三四十年苦功,便是天下絕頂。”
“而你知道,這元神修士,究竟能活多少載嗎?”
你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道:“八百年?”
司馬亭一聽,不由一愣,啞然失笑。
“你說的那是夫子,可不是天下間的神魂修士,要知道天下只有一個夫子。”
“你現在還不修行,不知道夫子二字代表什么,如同管中窺豹;若你修行,你便知,世間沒有仙人,只有夫子。”
“神魂修士修煉到傳說之中的陽神之境界,便可得人間三百年大壽,一般的元魂修士養氣有成,也能輕松活上百年。”
司馬亭見你似乎真一無所知,不由感嘆,這堂堂謝家,如此門第。
家中子弟竟然不知這些修煉常識。
“說這些倒是遠了,至于為什么既然神魂修士能有如此壽命,天下人為何人人都學神魂之法,你之后就會明白。”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然后繼續說道:“我走的是武道之路。武道共有九境,而前面的三境,也被稱為三關。”
“這三關分別被稱之為練筋、鑄骨、氣血。”
“練筋之境,乃是武道修行的基礎。一旦修成,肌肉飽滿,身體迅捷,皮肉結實如鐵,力可扛鼎。別說舉起你謝府門口的石獅,就是更重的重物,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