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鮮血噴射如柱,滾滾精氣灑落長空!
此魔巨大如肉山的下半身轟然墜落,砸下一地煙塵。
猙終于亡魂大冒,那把三尖兩刃槍威能超乎它的想象。
自己十方妖族排行前列的強橫妖魔肉身,以及專門經過雷火淬煉的先天猙角,在其面前就如紙糊一般。
此魔忍著巨痛,狂嘯一聲,張口噴出一道灰色神光,包裹住鮮血淋漓的上半身,就要化作一道細線,激射逃走。
此光乃猙一族的天賦神通,名叫風火神光,此神光遁術,呼吸間便是百丈距離。
它現在離通道不遠,等它逃回去,定要 就在此魔又懼又恨,心中念頭急轉時,兩道金色光束陡然從密林中激射而出,驟然而至。
“嗡”
金光落在此魔的烽火神光上,頃刻將其破去,隨后金光一閃,洞穿此魔的頭顱。
下一秒,金光一抽。
一團綠幽幽,籃球大小的光團被金拘了出來,里面有一只迷你版的猙,面色驚恐,上躥下跳,拼命逃脫,但根本破不了法眼金光的拘攝。
這赫然是此魔的神魂!
金光縮回,那把懸于空中的巨大三尖兩刃槍,也朝下一落,迎風一縮,轉眼間,縮成兩米大小。
“當”
落入陳淵手中!
而陳淵此時另一只手抓著那頭妖魔的神魄,一雙巨大的淡金色眸子,閃爍著獵獵寒光。
而那頭猙,直到神魂落入陳淵手中,才見到了正主,看著面前這頭山君寒光閃閃的眸子,心神駭然。
“山君,我與你無冤無仇,為啥要害我,我乃章莪山猙族第”此魔開口恨聲,但心中驚慌甚之,要報上自己的名號。
“閉嘴!”陳淵直接雙手一緊,打斷了這妖魔,“我且問你,這地方怎么出現這么多妖魔,那些妖魔奔向的那一道道光柱是什么?”
他直接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說完,他獰笑一聲,露出一口白牙,手上冒起一縷金丹真火。
這頭猙,聽陳淵一口一個妖魔,驚起正要開口。
下一秒,發出一聲凄慘號叫,只感覺痛不欲生。
陳淵見此魔神魄翻滾扭曲,凄慘大叫,漠然看著。
金丹真火專克妖魔,更何談灼燒神魂,那種痛苦,比凌遲還要殘酷。
幾個呼吸后,他手中的真火縮了回去。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此時,此頭妖魔被灼燒過后,神魂變得萎靡,眼底深處下有很深的怨氣,但不敢絲毫浮現出來。
“伱不是十萬大山里出來的,或者說你不是妖魔,就算我說了,你還是會殺了我,我為什么要說。除非你放了我。”此魔不是個傻子,企圖討價還價。
陳淵眉眼現出一絲不耐煩、眼神一戾,直接射出法眼金光,刺穿神魂,籠罩在此魔精魄之上,隨后磨滅此魔的意志。
那魔頭驚恐大叫,隨后戛然而止,意識很快被金光徹底抹去。
陳淵沒時間耽擱,懶得跟著家伙廢話。
之所以不用金丹真火,慢慢熬鷹,是怕把這尊第四天關的神魂精魄給損壞。
他可還有妖魔九變這門神通,可絲毫浪費不得。
想著,他看著前方,兩團堆起的肉山,眼中有種蠢蠢欲動的光芒。
妖魔到了第四天關渾身是寶,血肉中大量精氣,皮,血,精魄,陳淵都能充分利用。
想著,陳淵來到兩團肉山面前,先口吐真火,將快流出一個小池塘的血液煉化成兩團拳頭大小的精血,隨后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那個方向遠處也有一道光柱,可以順道。
想著,他隔空托起這尊妖魔血肉,朝著來時方向飛掠。
路上,他又碰到了幾尊妖魔,但沒出手,而是用法眼金光遮蔽氣息。
定了心思,就免得節外生枝。
大半個時辰后,陳淵來到自己的通道所在,金光一射,破去禁制,那個通道還在!
陳淵將兩坨小山般的血肉,直接從通道里丟了出去。
通道外,一聲轟隆作響。
一直守在通道旁邊的練霓裳和方青竹幾人,被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一座小山般的尸首觸目驚心,而上面傳來的氣息,更是讓幾人心驚肉跳。
方青竹秀眉一跳,忍不住低呼,“第四天關的妖魔,陳兄這是殺了一頭?”
她們抬頭而望,卻見那通道又被封了起來。
而陳淵將妖魔血肉扔出通道后,看著遠處一道明黃色光柱,一刻不停地往那趕。
他速度奇快,金丹遁光,加上雙足力柱,再加上山君變的馭風神通,身影化作一條金線,朝著那趕去。
同時有法眼護持其身,路上遇到不少妖魔,也沒被發現。
大概一個時辰后,遠方那道光柱,終于越來越近。
細看,那光柱足有數十丈粗細。
金光之中,懸浮著一顆足有五六丈的巨大妖魔頭骨。
而光柱連向的地方,赫然是一處通道 通道里面,傳出嘈雜聲。
有廝殺聲,有驚喝聲。
而有一頭人臉,白眼,背后生一雙肉翅,脖子奇長的妖魔,正盤坐于那座妖魔頭顱之上,看著通道上,時不時發出“嘎嘎嘎”的怪笑聲。
陳淵停在幾里外一座山頭上,眼神金光閃爍。
這條通道被擴大這么多,通道外到底是什么,引得這妖魔嘎嘎怪笑。
他思忖片刻,這頭奇怪妖魔境界與他相當,他打算強闖一下探探。
正要有所動作,他眉頭一挑,氣息一斂,
只見高空之上,三頭七八丈大小的怪鳥飛來。
長著人臉,一雙白瞳,兩邊長著一隊尖耳,背后生著一雙翅膀,赫然與那光柱中的人身妖魔,同出一族。
個個第四天關道兵境!
幾頭怪鳥出現后,發出嘎嘎怪笑聲。
肉翅一扇,一條條手臂粗細的血紅色怪蟲從他們的翅膀中鉆出。
這些怪蟲鉆出翅膀后,迅速漲成籃球大小的蠶蛹模樣,上面的血色很快消失,像是被蠶蛹吸收了一般,幾個呼吸后,蠶繭破開,一只只猙獰的銀色怪蛾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其口器猙獰,上面長著一根尺許長的銀針。
很快,鋪天蓋地的怪蛾飛出,發出刺耳的尖鳴聲。
此妖魔稱呼肥遺,而這些變化的蟲子是其養在魔軀體內的寄生怪。
“殺殺殺!哈哈”
三只肥遺嘎嘎怪笑,然后帶著數百頭怪蛾,沖入了通道那邊。
很快,通道外,傳來了驚呼聲,還有慘叫聲。
遠處,一雙碎金色的森然虎眸,將一切盡收眼底,耳邊隱隱傳來的廝殺聲和哭喊聲,讓他面色一緊。
“轟”
腳下山頭陡然一崩,其縱身一躍,身子在虛空幾個閃爍,跨越數里地,“砰”地一聲,赫然落在那道光柱外百米處。
這個動靜自然驚動了那頭守著通道的肥遺。
對方一雙煞白的眼球,滾動間,看著陳淵的山君真形,顯得幾分猙獰。
“這是我京山的地盤,山君,你想作甚。”
“本君想進去看看。”陳淵面無表情。
“滾,這座府關是我肥遺一族的‘道果’,各族都劃定了的。”那頭肥遺聲音帶著些許傲氣,斥罵陳淵滾。
陳淵從這頭肥遺話里得知了關鍵信息,府關?道果?
目光劇烈閃爍間,陳淵咧出一口白牙。
“傻鳥,信不信老子撥了你的皮,把你當烤雞。”
“好膽!”這頭肥遺大怒,當即背后肉翅一展,刷刷刷射出一道道尺許大小的密集寒光,朝著陳淵激射而去。
寒光凜冽,里面有道兵氣息。
陳淵手持三尖兩刃槍,往身前一跺,大地轟鳴一聲,槍柄下頓時裂開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縫。
而槍身一顫,槍芒漲縮,化作一道幾乎透明的氣場。
寒光激射而來。
“叮叮當當”
如疾風驟雨。
卻紛紛被槍芒崩碎,絲毫不得寸進。
陳淵將搶身一旋,將這些礙眼的東西全部震碎,隨后提槍斜指對方,很輕蔑地一笑。
“就這?”
這頭肥遺被陳淵的輕蔑徹底激怒,肉翅一振,直接飛身,沖出了光柱。
隨后雙爪從一雙肉翅骨頭中,抽出一支九尺長的白色骨矛 此矛通體細膩,宛若白玉,但矛尖無比鋒利,流轉著毫光。
這頭妖魔手持骨矛,朝著陳淵殺來!
陳淵手持長槍,撩、撥、挑、刺,如臂驅使,一邊打,一邊嘴角彎起。
對方還以為陳淵怕了,乘勝追擊,發出嘎嘎怪笑。
這時,陳淵不退了,手中長槍一震,直接將對方刺來的白玉骨矛彈開。
接著單手朝眉心一抹,法眼金光激射而出。
不是射向那頭肥遺,而是射向其身后里許外,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膜升騰起來。
而陳淵再看向這頭家伙,眼神變得森然。
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把這守通道的家伙引出來,用法眼將動靜遮蔽起來,免得被外面的三頭妖魔發覺。
“現在,咱們可以好好打了!”
他喉嚨里滾動著森然,話落,手中三尖兩刃槍呼嘯漲大,隨后陳淵猛然欺身上前,手持巨槍朝那頭肥遺猛然一漲。
“裝神弄鬼,就你會變大嗎?”這頭肥遺驚怒一聲,隱約覺得有點不安,但肥遺一族傲慣了,手中白玉骨矛也頃刻變大,朝著那三尖兩刃槍轟然擊去。
“當”
一聲刺耳尖鳴。
下一秒,妖魔肥遺臉色驚變,手上一麻,手上的白玉骨矛赫然脫手,身子被轟然震飛二十來丈,才堪堪穩住身體。
他趕緊召喚自己的道兵,臉色瞬間變得驚怒不已。
只見骨矛尖端,赫然多了一個大豁口。
“該死!”
他怒喝一聲,雙翅一展,氣勢洶洶地要朝陳淵撲來。
但下一秒,這家伙陡然一個轉身,無比絲滑,朝著光柱通道方向激射而去。
陳淵見這家伙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蠢,臉色一獰,。
手中的三尖兩刃槍朝著肉翅撲騰的肥遺猛然一擲。
頓時,一點寒芒,猶如流星趕月,呼嘯驚空,惹的虛空狂顫。
肥遺感覺背后的驚人威勢,怒嘯一聲,轉將將手中的骨矛也投擲而出,迎上那恐怖長槍。
只要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就夠了。
他飛速撲騰著猙獰肉翅,轉眼就奔逃兩里,離那光柱通道只有一步之遙。
猝然間,之前陳淵布置的金光薄壁,重現出來,對方撞上去后,就如蒼蠅撞上了蜘蛛網,金光纏繞其身,將這頭妖魔緊緊束縛成一團。
與此同時,兩把道兵此時轟然撞擊在一起。
只見那白色骨矛支撐不到一息,上面爬起猙獰裂紋,唉鳴一聲,被震飛。
而那三尖兩刃槍卻氣勢不減,如同一道流星,朝著那被金光包裹的肥遺狠狠擊去!
“砰”
電光火石間,巨槍轟然洞穿肥遺,強大的槍勁,直接將對方身體崩碎,炸得血肉橫飛,死的不能再死,連神魂都沒有逃脫出來。
原地,陳淵的身影快速閃至,看著滿地碎成渣滓的血肉,心里暗道可惜。
他還是低估了三尖兩刃槍的威能,好好的一具天關妖魔肉身,浪費了。
不過他沒糾結什么,很快抬頭,看著不遠處那道光柱通道,眼神一凝。
接著,身子一晃,幾個閃動,沖進光柱中。
此時,在這處通道外,夜色如墨,壓抑陰沉。
遠處有一道道火光,熊熊燃起,將天色染的通紅。
那火光映襯中,只見一座城池內,廝殺聲大作,還有彌漫整個夜空的哭嚎聲,慘叫聲。
而那火光的來源,正是一座座著火的房子。
火光熊熊中,破碎倒塌的城門處,一塊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劍閣關”的石匾,歪歪斜斜吊在半空。
城中,此時漫天飛舞著一種奇怪的蛾子,變成了牛犢子大小,本來銀色的身子,現在變得妖艷血紅。
它們沖進一間間民房中,猙獰的口器,如同吸血的怪物。
有不少兵甲在沿著街巷,和這種怪物纏斗廝殺,時不時擔憂地看著天上,然后焦急呼喝。
“怎么支援的伐山軍還不來?”
此時,在高空之上,三頭人面,尖耳,白瞳的怪鳥肥遺,在圍著一位鱗甲破碎,頭發披散的中年人狂攻,刺耳的嘎嘎怪笑聲,響徹在夜空。
中年人道兵是一把金剛傘,籠罩在此人頭上,此時在三頭肥遺的攻擊下搖搖欲墜。
“轟”
一聲轟鳴。
中年人被轟的身子一墜。
頓時呼喝聲四起。
“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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