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落在某座山石上,瞬間將其炸開。
一時間,整座山谷,被雷霆狂轟,砰砰砰炸響。
這時,天上雷龍席卷著銀色雷海,掀起驚濤駭浪,滾滾雷漿,將虛空震的發顫,如同毀天滅地。
卻見,李無常猛然一聲大喝。
“刀山!”
話落,其腳下,一座七八十來丈高的血色山頭升起,更確切地說,那像一把巨大的刀,那山尖薄削鋒利,山勢細長!
接著,那血山沖天而上,朝著覆蓋兩三里的雷霆大浪,狠狠撞去。
“轟”
一股無與倫比的刺眼靈光炸起,隨后雷海與刀山交融在一起,兩人的道場相斗,打的聲勢浩大。
與道兵境界的戰斗,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而這座方圓十來里的山谷,瞬間天搖地晃,山谷四周的石壁紛紛開始生起裂縫,下面的山林,小山,更是被那狂暴氣機,削為平地。
山谷四周,響起一聲聲馬嘶。
尖哨聲響起。
“保持陣型”
“撤退兩里”
兩位道果強者的大戰,動用了道則之力,太過狂暴,眾兵馬合圍的大陣,很快出現了顫動。
四位副將趕緊驅使道兵,朝著大陣中打去靈光,穩住陣法,目光灼灼地盯著陣中,想找機會替大人掠陣,卻發現,這種級別的戰斗,他們完全插不了手。
那完全是一種天地大勢的比拼!
就這樣,刀山與雷龍碰撞,雷光與刀氣亂射,整座被摧殘的滿目瘡痍。
過了大概半盞茶時間,那座血紅色刀山,被山谷中的雷霆一爪給擊飛。
而屹立于其上的李家家臣,在刀山被擊飛的時候,臉上出現一抹正常的紅潤,接著厲色一顯,轉身帶著刀山,沖著南面天上的陣旗一撞。
”轟”
一聲巨響。
那旗陣陡然往外凸起,“咔擦”聲一作,現出一抹裂縫,只聽南面山崖那邊,數百甲士身子一顫,發出一聲悶哼,摔下馬來。
卻見就在這時,一道粗壯紫電轟然劈在李無常的刀山身上,再次將其劈飛。
道果連心,李無常這回吐了一口血。
“我說了,沒人能攔住我。”他吐出口中的血,面色發狠,渾然不顧傷勢,朝著同一處地方狠狠沖去,透著一股狠勁。
而此時,在山谷之外,一道道流光,飛了過來。
畢竟此地,離錦官城不過八十里。
一個個人影,看到那地動山搖的場面,倒吸一口涼氣。
“道果境!”
“是撫司那位裴大人,他竟然親自出手了。”
“看剛才的留影,那人是中原李家的一個家臣,一個家臣竟然也證得了道果,難以想象,這李家到底是何方神圣?中原武道真有那么昌盛嗎?”
一道道聲音響起。
而在趕來的人群中,有數道身影,分散在高空各處,眼神或是驚疑,或是瞇起,或是饒有興趣。
這幾個是之前朝廷來的子弟!
李家家臣殺害趙家的人,而這位鎮魔使派遣如此多兵馬狙殺這位李家家臣,顯然早有準備,事情透著一絲古怪。
而這時,一聲巨響,南邊的旗陣被打穿了一個大洞。
一道披頭散發的身影從里激射而出。
不過,下一秒,一聲怒吼。
“該死!”
只見,這旗陣之外,還有一層大陣,密密麻麻的兵甲,虎視眈眈。
而李無常再看,遠處天上,有密密麻麻的人影。
一雙雙眼睛,天上地下,看著他的狼狽,似乎帶著戲謔與審視。
而其中,還有幾道熟悉的身影,一同從中原來的,但那些人無動于衷,冷漠地看著他眼下如喪家之犬,甚至帶著鄙夷。
這令他臉色猙獰,直欲發狂,卻見這時,一聲龍吟響起。
李無常面色一變,大叫一聲,從原地狂閃。
半炷香時間后,一聲慘叫。
只見,天上雷霆翻滾,一條雷龍的龍爪洞穿這位李家家臣的身體。
將其生生撕裂。
接著,那雷龍直接將此人吞了進去,徹底將其揚灰。
半晌后,雷霆散去,裴閻虎現出身影,虎目熾烈,剛殺完人,煞氣洶涌,朝著那些人掃了一眼,眾人心中一凜。
隨后什么話也沒說,迅速收兵,帶著兵馬呼嘯踏空,轟隆隆回城!
而人群看了看大陣撤去后,那一片狼藉,宛若天崩地裂般的山谷,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多留。
慢慢的,只剩下幾個朝廷來的人馬,相視一眼,各自離開。
不久后,一道道消息從錦官城發出,往北去,一場風雨欲來。
而殺完人,趕回云頂峰的裴閻虎,立即下令召了一位傳令兵進來。
“加急去廣安府,把李家家臣找上門來的事告訴九中郎,本將擋的了一時,但我有預感,這些家伙就像陰溝里的臭蟲,讓九中郎一定提防,如若算了,就這樣說吧。”
他眼中帶著狠辣與憂色。。
這梁子結下了,他自然不會退縮,可陳淵遠在數千里外的前線,如果李家潛去報復,他怎么辦。
希望第二顆道蘊丹能真正幫到他,早日突破道果境!
裴閻虎心里如此一嘆。
昨日,他傳信出去,讓手下傳令兵帶過去的盒子中,裝著的其實就是一顆道蘊丹。
這其實是給他兒子,十一郎準備的,只是十一郎戰死,而陳淵傳來的喜報令他聊表寬慰,決定把這枚珍貴的丹藥贈與陳淵。
上次他給了陳淵一枚,是以軍功賜,非他想給就給。
這次,是他的人情!
“是!”
匆匆的腳步聲快去遠去,不久后,便又是一聲鷹啼。
連續兩道傳令,只隔了一個晚上。
只是心情截然不同。
昨晚振奮賀喜,轉眼,就是發出警示。
而此時,錦官城東南方向,六千八百里外。
廣安府,天空依舊陰雨綿綿。
西邊城墻下,流民安置點,一間雨棚下,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姑娘,顛著一個鍋勺,在其前面放著一個木制的粥桶,。
而更前面,則排著一個個飽受摧殘,面黃肌瘦的流民。
“慢點!“
“不要擠!”
姑娘耐心地將一碗碗粥打滿,遞了過去。
“謝謝姑娘”
“謝謝!”
這時旁邊的丫鬟,還給每人發放兩個饅頭。
而在其一列,都是蕭家的仆人家丁,足足有數十人,都在給流民分發食物,被褥,甚至衣服。
這些物資,對于源源不斷涌進來的流民來說,也很快發完了。
“沒有了,鄉親了,等我蕭家再備物資,明日上午還是這個點,你們再來。”
蕭家那位姑娘,對著面前還在排隊的百姓抱了聲歉。
一盞茶時間后,蕭家的馬車上,丫鬟小久錘了錘自己的腰,“小姐,您這兩天親自干活搬東西,救濟難民,也夠辛苦了,還要去巡天司嗎?那位茍大人,現在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會見您的!”
“不管如何,父親關在牢獄里,作為兒女,豈能不管。”蕭青芷眼神平靜。
“小姐,您為社么不直接說您認識那位中郎將,我們確實給過請帖的,或許那位就會見我們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丫鬟小久坐在下面嘀咕一聲,小心抬眼看了看自家小姐。
卻見她家小姐,搖了搖頭,沒說話。
這時,后面傳來踢踏踢踏的馬蹄聲,急如雨點,由遠及近,速度飛快,化作一道殘影。
只見,只見一位青色甲士,飛速奔到巡天司門口,快速下馬,一邊進門,一邊快速跟守衛的甲士說:
“有急報!”
“我要見九中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