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差點氣炸,心里直罵娘。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好在,自己等人帶著重禮上門,心里還有點寬慰。
結果,進了門,他們才看到前堂大桌上,寶光閃爍,靈氣芬芳,幾人眼睛差點被閃瞎。
坊間千金難買的千年芝草,
能讓人心神寧靜,六根塵靜的暖陽寶玉,
一團拳頭大小,火光溢彩的寶肉。
甚至,連第四天關煉制道兵的雷火金都有 這下,徹底讓他們臉色黑了下去。
他們這才幡然醒悟,來這里越早的,怕是“覺悟”越高。
不惜拋出身家,來保命。
不巧,隨著三人進來,其他人的目光,隨著追隨而來,全部帶著敵意。
因為,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在這里來的人越多,對于自己就越不安全!
因為沒誰,屁股是干凈的!
有“熟人”挑著眉眼,聲音帶著暗諷,
“想不到佟掌柜、夏幫主,洪家也來了,真是巧啊。”
說著,雙手朝著斜上方一拜,面色恭敬。
“大人身份尊貴,幾人來的怕是有點晚,怎能如此怠慢呢,我和諸位已在這恭候一個時辰了。”
“諸位對陳大人敬仰,略備了些薄禮,就是不知道幾位帶了什么?”
此人話中帶刺,聲音還刻意提高了些。
大廳中,也有一些人發出附和之音。
雖然那位陳大人此時不在這里,但是表現的足一點,恭敬一點,總是沒錯的。而且很可能,那位陳大人此時正在暗中觀察他們的表現。
佟掌柜三人聽了,面色刷的一變,隨后眼睛死死瞪著那領頭說話的“熟人”,似要將其飲血吞肉。
真他媽該死啊!
三人在眾人的視線下,灰溜溜地拿出了自己準備的薄禮。
一枚對神通境有效,能幫助打開玄竅的通竅丹。
一株五百年份,足有小孩手臂粗細的山參。
一塊能媲美練氣圓滿的墨家機關傀儡球。
這些東西放在外面,價值千金,但此刻,對比其他人供奉的寶物,卻顯得有點遜色了。
所以三人亮出禮物后,臉色難看地在一些人戲謔的目光下,退至在大廳里角落站著。
接著,大廳里的氣氛又恢復安靜,誰也不再開口講話,眾人靜靜地等待著,不敢表現出絲毫不耐煩。
很快,太陽漸漸落下山頭,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這期間,又來了三波人。
這些人見到大廳里的景象后,和佟掌柜三人幾乎如出一轍,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有人都沒備禮物,一時嚇得臉色慘白。
而隨著時間等的越久,那位陳大人始終沒出現,大廳里的氣氛也變道越來越凝重,許多人終于繃不住,眉眼之間,隱現出惴惴之色。
心里在揣測那位大人的心思!
等到月色升起,一群兵馬突然沖了進來,把大廳里眾人嚇壞了,驚呼聲四起。
卻見那些兵馬進來,分列兩邊,接著,領軍校尉柳青走進來,盔甲下的眸子掃了掃眾人,眼中閃爍著幽森的光芒,淡淡開口道:
“將軍給的期限到了!”
“那些沒來的,只有一個下場!”
眾人一聽,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雖然這位校尉沒說,但那森然的語氣,很明顯了。
同時,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慶幸,幸好他們識時務,及時來拜見這位將軍,不然等待他們的下場是什么,想想都不寒而栗。
“至于你們?”這時,校尉柳青掃過眾人,繼續開口,隨后一喝:“來人,上紙筆!”
“把你們需要交代的事,寫在上面,將軍自有定奪!”
話落,有兵甲抬上文房四寶,分發給這些人。
“校尉大人,這.能否讓我等見見將軍?”有人為難,試探著問道。
這感覺怪怪的,像是讓他們寫自白書。
柳青寒光瞥了此人一眼,冷冷道:
“你是什么身份?”
“寫不寫?”
那人嚇了一跳,趕緊點頭,
“寫,寫!”
隨后忙抓起筆紙,跑到一個角落開始書寫。
其他人見狀,也不再猶豫,各自抓起筆紙,開始找地方。
有人扒著墻,寫一兩個字,就時不時回頭張望,有些心虛。
有人伏在椅子上寫,用半個身子遮著,“奮筆疾書”,早就腹有草稿,只不過原本是準備向那位陳大人“狡辯”的,現在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還有人實在找不到地方,紙張鋪在地上,雙腳跪著,屁股拱起,身子弓著。
一時,各種丑態,在這大廳里顯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角落里,佟掌柜三個人,手拿紙筆,互相傳音,隨后不約而同地看著斜對面,一位正趴在椅子上的家伙,面露狠辣之色。
就是剛才那個背刺他們,說些風涼話的“熟人”!
既然伱作初一,我們就作十五。
接著,三人就在紙上開始寫。
“陳將軍敬上,草民乃百寶樓掌柜佟天生,昔日與李家有過淵源,實乃不幸,李家之人,蠻橫霸道,曾強硬要求小老兒,售賣他們家的一些丹藥,兵器,但小老兒發現,這些恐來路不正,但小老兒式微,…..但小老兒曾細細觀察這些甲胄刀兵,猜測很可能出自鍛兵鋪之手,此兵器鋪谷主….”
寫到這時,百寶樓的這位掌柜,陰冷地看了遠處那人一眼。
誰也別想好過!
就這樣,大廳里只剩下紙張嘩嘩的聲音。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眾人寫完。
柳青命手下甲士,將其一一收回,隨后說道:
“諸位現在可以回去了!”
“來人,送他們出城!”
眾人心里惴惴,實在沒底,但對此不敢有任何異議,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心虛,只能強裝鎮定,冷哼一聲,隨著兵馬出城去。
而等這些人走后不久,一道人影背身,在大廳前堂凝現而出,門也無風自關。
“將軍!”
柳青俯首一拜,比以往更是恭敬。
而出現的陳淵,此時手指摸過桌上一個個靈氣逼人的寶物,隨后轉身,輕輕笑了起來。
“這些人,真有意思!”
說著,
“他們寫的,我看看。”
柳青趕緊快步上前,將手上的一摞“自白書”,雙手遞了上去。
陳淵將其拿過,目光快速掃動,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這些人所寫的內容,無非是撇清自己與三家的關系,或是被逼無奈,或是被蒙蔽其中,悔恨痛苦,寫的那個文采斐然,當然,大多數話鋒一轉,直指某人,某些勢力,與三家有牽連,想混個檢舉有功。
“狗咬狗,一嘴毛,屁股都不干凈!”
他冷笑一聲,里面相互攀咬,屁股都不干凈。
不過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其實這個辦法,是他根據前世一個審訊理論想出來的法子,讓這伙人聚在一起,寫自白書。
果然奏效!
他把這些紙張重新交給柳青。
柳青眼神閃爍,道:
“將軍,要不要,把這些人”
說著,做出往脖子一抹的動作。
陳淵笑了笑,看了看他:
“不用。”
“把這些東西交給衛中郎去,如果什么好處都讓我們第九山占了,其他人會怎么想。”
“衛中郎畢竟是本地的中郎將,我雖奉著撫司之命,但行事也不能失了尺寸,這些就交給他去做吧!”
“卑職明白!”
柳青恭敬應是,隨后退后十幾步,轉身出了大廳。
繼續努力,還是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