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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陳黃皮被吃

  陳黃皮心情低落的走進凈仙觀。

  “大師父,二師父,我回來了!”

  雖說白天的時候,師父一般都穿紫袍。

  但有時候也會穿白袍。

  所以,陳黃皮每次都是一起喊省的出錯。

  “奇怪,師父不在觀里嗎?”

  陳黃皮皺了皺眉,邁步走進大殿,卻不見自家師父的身影,這讓他很是擔心。

  昨夜他巡山遇到地龍翻身。

  導致只能在外面過夜,直到正午才回到觀里。

  該不會師父擔心自己,又或者餓壞了自己跑出去了吧?

  而就在這時。

  白袍老道的聲音從大殿外響起。

  “黃皮兒,為師回來了,還給你帶了好東西!”

  說話間,白袍老道就一晃身進了大殿,手里還提溜著一條昏迷的黃毛大狗。

  那黃毛大狗好像被毒打了一番。

  嘴巴都被打歪了,渾身軟攤像是死了似得。

  “二師父,你把它怎么了?”

  “它亂喊亂叫,為師就給它來了一下狠得。”

  白袍老道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興奮的說道:“黃皮兒,快,快起鍋燒水,今天咱們吃狗肉!”

  “二師父!”

  陳黃皮無奈的說道:“這是黃二,它不是狗,不能吃的。”

  “黃皮兒,你學會說謊了,它明明就是狗!!”

  “二師父你看。”

  陳黃皮搖搖頭,從白袍老道手中接過黃二,運起了豢狗經。

  黃二一心想要變回燈身,解除豢狗經。

  后者需要豢主和走狗都同意。

  前者陳黃皮就能做到。

  因為這是豢主的權利。

  陳黃皮將兩腎之間的精氣沿著一個詭異的路線匯聚打入黃二體內。

  眨眼間,黃二就恢復了真身。

  白袍老道眼神迷茫,四處張望:“黃皮兒,狗呢?狗被你藏哪了?”

  “二師父,你記錯了吧,哪來的狗啊?”

  陳黃皮兩手一攤,言之確鑿的模樣。

  師父的失心瘋很麻煩。

  有時候就癲狂發瘋,大喊大叫,怎么都哄不好。

  有時候就很容易被糊弄過去。

  “沒有狗了,沒有狗了!!”

  白袍老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抓著頭發,兩腿還不停蹬地,嗚嗚嗚的哭嚎了起來。

  “為師要吃狗肉,狗肉香!”

  “二師父你別哭了,我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白袍老道一聽這話,立馬就不哭了,拍手大笑了起來。

  “黃皮兒做的飯好吃!”

  可緊接著,白袍老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道:“黃皮兒,昨天夜里你怎么不給為師做飯,是不是不想管為師了,想離開道觀了?”

  “不是的。”

  陳黃皮解釋道:“昨夜地龍翻身,我和黃二被困在外面回不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二師父,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師徒兩人相依為命多年。

  可以說,白袍老道就是陳黃皮唯一的親人。

  本來還有個唯二的黃二,只可惜恩斷義絕,不提也罷。

  白袍老道滿意的笑了:“黃皮兒,為師知道你最孝順,所以才故意試探你的,伱果然沒讓為師失望。”

  一聽這顛三倒四的話。

  陳黃皮就又心疼又發愁。

  他在心中暗忖道:“上次熬的藥好像對師父的病沒有用,可這是藥經上最后一個方子了。”

  這些年,為了治好師父的失心瘋。

  陳黃皮把道觀里的藥經全都翻了個遍。

  凡是寫著的藥方,全都用上了。

  可師父的病情絲毫不見好轉。

  現在最后一個方子也用完了…

  上哪去找新的藥方去?

  “要不,夜里我去一趟藏經閣…”

  陳黃皮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有些遲疑,白天的凈仙觀是沒有藏經閣的,只有主殿,丹房,廚房,客房,外加幾個偏殿。

  但到了晚上,夜幕降臨以后。

  凈仙觀就會恢復成曾經那般模樣。

  光是客房就有幾千間,更別說藏經閣這種地方了。

  可是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師父沒瘋之前不許陳黃皮踏入那些本不該存在的區域。

  否則就要被關進丹爐里被火燒,到天亮才放出來,出來還要被打屁股。

  陳黃皮那時候還小。

  他怕火,也怕被打屁股。

  所以,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進去過了。

  一想到要在晚上溜進那片區域,陳黃皮就感覺心里發虛,屁股有些隱隱作痛。

  這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陳黃皮啊陳黃皮,你已經九歲了,怎么還跟八歲小孩一樣畏手畏腳!”

  “嗯,你說的對,我晚上就去!”

  陳黃皮在心里自言自語。

  而就在這時,陳黃皮忽然感覺肩膀上有一陣濕意。

  一回頭,這才發現,二師父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站在了自己身后。

  而且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停的流著口水。

  “為師差點忘了,你已經九歲了…”

  白袍老道裂開嘴,貪婪且瘋狂的獰笑了起來:“九歲,九歲了!!!!!”

  “黃皮兒,為師等你等的好苦啊!!!!”

  “八歲,九歲,你可知道為師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聽到這話。

  陳黃皮想了想說道:“去年是閏年,也就是說,二師父你等了三百六十六天。”

  “三百六十六天?”

  白袍老道突然怔了一下。

  “久嗎?”

  “不久嗎?”

  陳黃皮撓了撓頭,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不會啊,自己記憶一直很好。

  昨天是自己的生辰,昨天自己八歲,今天自己九歲。

  一時間。

  陳黃皮恍然大悟:“是不久,二師父你只等了一天。”

  “一天?”

  白袍老道腦袋亂晃,像是陷入了某種掙扎之中,在大殿內來回踱步,從東走到西,從南走到北,從門口走到頭,又從地上走到了墻上,走到了屋頂上。

  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一天?”

  “三百六十六天?”

  “不久嗎?久嗎?”

  “為何只有這么久?”

  “為何沒有那么久?”

  “錯了,對了,不對,不對,肯定不對!”

  “黃皮兒!!!!!”

  白袍老道大吼一聲,披散的白發根根豎立了起來。

  “你學壞了!你學會騙為師了!!”

  “我沒有!”

  陳黃皮為自己爭辯,可白袍老道卻從屋頂走下來,按住了他的肩膀。

  然后喘著粗氣,嘴里流著白沫,極為認真,極為堅定的說道:“你就是在騙為師!”

  “去年!不是閏年!”

  “只有三百六十五天!”

  “啊?”

  陳黃皮真的傻眼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一直記性很好,結果連平年閏年都記錯了。

  合著只是自己以為的以為。

  “也就是說,今天才是我的生辰,到明天我才九歲?”

  “為師還要再等一天?”

  白袍老道也傻眼了。

  師徒兩人大眼瞪小眼。

  陳黃皮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說道:“不對,我肯定九歲了,我身上的衣服都小了一號,二師父你看,我昨天才到你肚子這里,今天就到你胸口了,我長大了!”

  “可是去年不是閏年!”

  白袍老道苦惱的揪著頭發。

  他不餓,只是饞。

  饞這一口,已經饞了三百六十五天。

  雖然不久,但好像過去了三百六十五年一樣。

  好像比那還久。

  “為師等不下去了!!!黃皮兒,快讓為師啃一口!解解饞!!!”

  白袍老道張開嘴巴,露出尖銳的牙齒。

  陳黃皮道:“二師父,你想啃哪?是胳膊,是大腿,是手是腳?我屁股肉還挺緊的,要不啃這里吧?”

  話音剛落。

  陳黃皮就感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黃皮兒,你感覺怎樣?”

  “我感覺好像到胃了。”

  大殿內,供桌上。

  黃銅油燈是被啃脖子的卡蹦卡蹦聲驚醒的。

  起初還以為觀主在啃自己。

  可一睜眼,就看到白袍老道仰著身子,嘴巴像是蛇一樣張開,臉上的褶皺都被撐開到極限,滿是利齒的牙齒正不停的對著兩條腿猛咬,自脖子到腹部則高高隆起一個夸張的弧度,像是吞了個人進去。

  黃銅油燈閉上了眼,它很傷心,很難過。

  它想哭,卻又害怕打擾到觀主進食,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淚。

  “陳黃皮,你死的好慘,我會記住你的!”

  而就在這時。

  一聲痛苦的嚎叫聲響徹大殿。

  “痛!痛啊…”

  白袍老道面露痛苦,一縷縷黑煙從鼻孔,耳朵,眼睛的淚腺,甚至是牙縫中冒了出來。

  黃銅油燈張開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陳黃皮,你死的這么慘?怨氣這么重?你要化作邪神了嗎?”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

  白袍老道就張開大嘴,身體搖晃,哇的一聲將陳黃皮吐了出去。

  陳黃皮一落地。

  身上的黑煙瞬間又縮了回去。

  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嘔…”

  “黃皮兒,你身上好大的煙味,為師反胃了!”

  白袍老道干噦不止。

  可吐了半天,精神狀態卻越來越好,雙目中的瘋癲和邪異也逐漸被清明所取代。

  反觀陳黃皮。

  身上除了衣服被咬的都是牙印以外,皮膚上連個紅點都沒有。

  一旁的黃銅油燈心中驚呼:“這都不死?陳黃皮怎么比觀主還要邪門?”

  這時,陳黃皮說道:“二師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師父上次把我放進丹爐,給我傳法的時候,我身上就冒黑煙了,我是不是被污染了,我要變成邪神了?”

  “你大師父給你傳法了?”

  白袍老道雙目中晦澀莫名,皺眉道:“傳的是什么法?”

  “五臟煉神法…”

  “在鑄腎廟了?”

  “是的。”

  白袍老道聞言,面容變幻掙扎,最后一聲長嘆。

  “傻徒兒,這是邪法,你大師父不像為師心善,他是在害你啊!”

  陳黃皮震驚了:“什么?二師父你…不是,大師父他要害我?”

  白袍老道重重點頭,嘆息不止:“那功法是活的,一旦開始鑄就腎廟,就不會停下,等五臟廟場一成,請神入甕以后,你就被徹底煉成了。”

無線電子書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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