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道長饒命啊。”
浩然正氣。
功德0.1
“區區一頭依舊維持本體的蛇妖就敢在大晚上的前來害人,簡直不知死活。”林凡將僅有四五米長的青鱗蛇尸扔到兩女面前,“荒郊野外的,咱們離開也沒帶食物,你們剝掉蛇皮,架在火上,味道想必會相當不錯。”
兩女懵圈的對視著。
“道長,這是妖啊,咱們吃妖?”狐妲己緊張的問道,道長想吃蛇妖,萬一吃妖上癮,那往后就能吃狐妖,貓妖,聽說狐妖的肉不好吃,有點騷,貓妖肉的味道有點酸,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聽別的妖說過而已。
林凡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也是一種修行。”
貓妙妙道:“道長,我懂,往后聞著味,就能知道是什么妖了。”
林凡對其豎著大拇指,“你可真是大聰明。”
“謝謝道長夸獎。”
貓妙妙欣喜的很,干活的動力十足,跑到青鱗蛇尸前,幻化出利爪,開始剝皮,陡然停下動作,想到自己的姐姐,自己可不能什么事情都搶著干,得將表現的機會留一半給自家姐姐,回頭道:“姐姐,一起來呀。”
狐妲己愣神的瞧著貓妙妙。
腦海里僅有一種想法。
倒反天罡。
反了,真的反了。
但沒辦法,還真得過去,道長就這樣看著呢。
兩女忙碌的時候,林凡同樣沒閑著。
“功德只有10.4,太少,真的太少了,大頭還是三頭墓妖的。”
想都不用想,一口算出。
剩余的1.5再減去剛剛的0.1,剩余的1.4算是莊王鎮跟寧駿縣那群惡漢提供的,想想都覺得恐怖,那么多人吶,就給這點功德?
難免不讓人吐槽。
出來作惡,只知道手握大砍刀耀武揚威,卻不知好好練武,莫非就不知道出來作惡,欺壓他人,也是需要自身本錢的嘛?
否則遇到類似他這樣的道長,怎么抵擋,如何活命?
該提升法術威力了。
他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如今的幽冥攝魂目還只是入門階段,想到大墓里的那三頭墓妖,竟然不能做到一擊必殺,哪怕擊中腦袋,對方竟然還能撐個一兩秒,才被轟碎腦袋。
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消耗三點功德。”
三點功德相當于修煉三年,海量的修煉過程在腦海里浮現,對法術的掌控更為精湛。
法術:幽冥攝魂目(入門1985/2000)
呦呵!
竟然還差十幾點熟練度。
靈活性的投入0.1功德。
剎那間,面板數據如湖面被投擲石子,輕輕震蕩,原先的文字消散,重新浮現出新的數據。
法術:幽冥攝魂目(小成2/3000)
感受著進入小成境的幽冥攝魂目所帶來的增幅,心情相當不錯,往后斬妖除魔的手段更加霸道了。
有了剛剛的經驗,同樣投入3.1功德給慈悲度魔。
佛學:慈悲度魔(小成50/3000)
“咦,熟練度竟然比幽冥攝魂目多,莫非貧道在佛學拳腳方面的天賦要比道家之法高?”
笑著搖頭,甩掉腦中想法。
既然已入道家,又想那么多干什么。
隨后他將剩余的4.2功德扔給爛瘡法、蠱毒術、煉魂術、厭詛術。
雖然這些法術用的地方不多。
但行走世間,終歸還是會用到的,總不能精通斬妖除魔手段,卻不精通救世的手段吧,這些法術對救治普通人是大有益處的。
將所有的功德消耗一空后。
自身的數據顯得華麗許多,哪怕他從不在意這些,卻也忍不住的給自己默默豎起大拇指,點個贊。
功法:食氣補心法境界:煉氣三層 法術:幽冥攝魂目(小成2/3000)、爛瘡法(圓滿)、蠱毒術(圓滿)、煉魂術(圓滿)、厭詛術(圓滿)、扎紙術(圓滿)
佛學:慈悲度魔(小成50/3000)
目光閃爍,冒著精光。
霸道。
大致清一色圓滿。
放下心中的激動,看了眼還在忙碌的兩女,取出肉靈香開始修煉。
如今肉靈香數量不少。
吸不完,真的吸不完。
唯一可惜的就是大墓中的三位墓獸,如果它們沒有融入到鎮墓獸中該多好,可惜…白白浪費了三位上等的好香。
最終只能讓道魂們大飽口福。
不過無妨,都是自家道魂,何必分那么多。
繼續修煉中。
圍在篝火旁的兩妖烤著蛇肉。
貓妙妙想起一件事情,小聲道:“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不知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狐妲己沒多想,她知道妹妹這段時間可能真的長腦子了,貌似好像很久都沒有聽到‘俺也一樣’四個字了。
果然,這是真的變聰明了啊。
“姐姐,你說咱們跟隨道長修道,你覺得什么是修行?”當貓妙妙問出這番話的時候,狐妲己瞪著眼,非常震驚的瞧著妹妹。
這是她能問出的問題?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妹妹,甚至貼近嗅了嗅妹妹身上的味道。
“姐,干嘛呀?”
“我怕你被邪祟奪舍了。”
“哎呀,什么邪祟不邪祟的,有道長在,方圓十幾里哪有這些玩意。”
貓妙妙但凡能找到吹捧道長的機會,就不會放過。
這讓狐妲己深深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姐妹之間的競爭。
回想曾經在客棧的日子,妹妹多聽話,多清澈愚蠢,可惜…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回了。
貓妙妙目光期待的很。
見姐姐沉默著,她追問道:“姐姐,你覺得什么是修行。”
此時的狐妲己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知道這是妹妹對她的地位進行的一種挑釁。
如果處理不當,怕是真的要被倒反天罡了。
“修行?修行就是跟隨道長學習道長想要讓我們明白的道理,道長想告訴我們的道理,那便是修行。”狐妲己堅定毫不猶豫的說道,看著就給人覺得說的很有道理似的。
這讓貓妙妙愣住了。
腦海里不斷過濾著姐姐給的回答。
嘶還別說,貌似有點道理。
但這不是標準答案呀。
可是這里面又牽扯到道長,那這答案哪怕不是標準答案,也是正確答案。
好煩,好煩,腦子好癢。
“妹妹,你認為的修行是什么?”
狐妲己見妹妹這般表情,終于放心了,妹妹的確有變化,但還在她的所知范圍,倒反天罡她反不過來。
“嗯,咱們跟隨道長修行,信道不是信神明,而是道法自然,當然學道不是學迷信,而是傳承與智慧,這就是我理解的修行。”貓妙妙昂著腦袋,得意道。
狐妲己將妹妹的得意看在眼里,一聽就知道這話不是妹妹想出來的。
至于為何。
就說‘傳承’與‘智慧’。
這兩個如此高端的詞語,能是她愚蠢的妹妹想得出的嗎?
不過記性倒是好得很。
背道長說過的話,的確倒背如流。
“妹妹真厲害。”
“嘿,那姐姐我再考考你,你說道長修的是什么呢?”貓妙妙是藏不住的貓妖,遇到她覺得能問住姐姐的問題,便會迫不及待的說出來。
狐妲己面帶微笑,“嗯,慈悲吧。”
“啊?”
貓妙妙震驚。
“怎么了?”
“俺也一樣。”
“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吧。”
“嗯,道長問我的時候,我就是這么回答的,道長夸我非常棒。”
“妹妹,你真棒。”
“喵喵,謝謝姐姐夸贊,咦,蛇肉烤好了,姐姐吃肉。”貓妙妙拿起一塊串好的蛇肉,狐妲己頗為欣慰,等會妹妹就會將蛇肉遞…
貓妙妙拿起蛇肉起身離開,直接朝著道長那邊走去。
這一幕讓狐妲己看的有些發愣。
隨后笑了笑,拿著兩串蛇肉走了過去。
修煉結束的林凡與兩妖在夜色中享受著蛇肉的美味。
“道長,現在天這么黑,怎么不將萬民傘中的道魂放出來,讓他們也在外面游蕩游蕩。”狐妲己說道。
“這提議非常的棒,道魂總是待在萬民傘的確不太適合,偶爾出來呼吸新鮮的空氣很有必要,妲己,你很有想法。”
林凡施法將萬民傘中的道魂釋放出來。
剎那間,漆黑的夜幕中瞬間出現數十道身影,要是有不知情的人路過,怕是會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壞。
林凡看向那些道魂。
小虎與親娘牽著手,站在黑暗之中,抬頭仰望著夜空。
別的道魂也都默默的站在遠處看著道長。
誰都沒有靠近。
但從他們的目光里,林凡感受到了感恩與感謝。
很好,看來貧道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不過唯獨讓他暫時沒有頭緒的事情,就是青攝鬼后續的蛻變有點迷茫,仿佛無形間有道枷鎖似的,牢牢鎖住青攝道魂下一步的蛻變。
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讓青攝道魂吸收精氣血神能改變的了。
等有機會就將煉魂術好好的晉升下。
晉升到后續的煉魂術。
絕對有辦法讓道魂蛻變。
別的不說,就說先前那些法術晉升后的情況,剛開始的血目法就是眼睛里噴噴血光,到后來的血煞驚魂目,能吸收煞氣還能擾魂,讓對方腦袋嗡嗡的。
可現在呢?
幽冥攝魂目直接炸裂了,法力不夠的,直接被他一眼瞪下去,就能搞的對方魂魄離體。
你就說霸不霸道就完事了。
至于降魔拳就別提了,在他精湛道法的加持下,晉升為慈悲度魔,一旦施展,那是道云蓋日,驚天動地,泣鬼神。
誰遇到誰不迷糊。
兩日后。
青州,監察司。
洪磊在監察司門口來回踱步,就是不敢進去,門口的同僚看到他的時候,早就做好恭敬問候的準備,哪能想到對方就是不進門。
搞得他們昂首挺胸的站崗,連一點劃水的機會都沒有。
“罷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
想通這點后,洪磊深吸口氣,朝著監察司里走去,站崗的同僚終于有了機會,恭敬問候著,得到的卻是無視,這讓他們頗為尷尬,以前洪大人至少對他們‘嗯’一聲呢。
現在別說‘嗯’,連點頭都沒有。
“看來洪大人此行不順啊。”
他們知道寧駿縣發生的事情,洪大人前去調查,如今回來后神色嚴肅,不用開口,就知道情況如何了。
肯定是糟糕到極致,糟糕到踏馬。
監察司后院中。
趙天行獨自站立,面對著波光粼粼的湖泊,負手沉思。
湖中的觀賞魚無憂無慮地游弋,它們自由自在的模樣讓他心生羨慕,卻又不免感到一絲同情——無論魚兒如何游蕩,終究逃不出這狹小的池塘。
他就是青州監察司領導者,趙天行。
他身邊,一位女子靜立,身姿挺拔,氣質冷峻。
她身著一襲錦衣,衣上紋龍繡鳳,華貴而張揚,與周圍環境形成鮮明對比,讓趙天行相形見絀,給人一種青州監察司的領導不是趙天行,而是她。
她就是五望世家之一崔家之女,崔穎翊。
“趙大人,你發呆是害怕洪磊無法調查出任何有用的消息,無法向韓顯貴交代是不是。”崔穎翊的聲音清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風。
趙天行看向眼前的崔穎翊,別看對方容貌漂亮,似顯得柔弱,但那充滿銳氣的眼神,可是能夠殺人的。
“崔小姐,你也是咱們監察司的一員,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啊。”趙天行無奈道。
“幸災樂禍?趙大人誤會了。在我崔穎翊眼中,韓顯貴不過是一頭脫離狼群的餓狼,不足為懼”崔穎翊面無表情道,語氣中透露著一股自信。
聽聞此話的趙天行沒說話。
能說什么?
他還能說,我趙天行也從未將韓顯貴放在眼里?
別鬧了,崔家是五望之一,人家自然有傲氣的底氣,想他姓趙的要是有這樣的想法,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崔小姐慎言啊。”
“呵,崔家有不少未嫁女子,如果趙大人愿意入贅崔家,同樣能底氣無視那韓顯貴。”崔穎翊卻輕蔑一笑。
“多謝崔家的厚愛,不過趙某心思不在兒女長情。”趙天行擺著手,他知道崔穎翊說的是真話,但真以為入贅崔家好過嘛。
其中派系難以想象,況且,他可不想成為崔家的狗,甚至成為崔家的生育機器。
這里面彎彎繞繞太多。
就算他久經官場也不敢說能整明白。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后院的寧靜,兩人同時望向入口,只見洪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神色凝重。
“大人,卑職辦事不利,在寧駿縣沒有找到任何李百善的線索。””洪磊的聲音低沉 趙天行點點頭,“縣令帶回來沒有,人是在他那邊死的,他保護不力,罪該萬死,理應押送到皇城由韓大人發落。”
“沒有。”洪磊道。
趙天行皺眉,“怎么回事,你也不是初次辦案,怎么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雖然洪磊出發的時候,他沒有交代,但是以他對洪磊辦事能力的信任,這根本就不用說的。
一旁的崔穎翊忍不住道:“莫非韓天寶的死讓你失了方寸,連辦案的效果都大打折扣嗎?”
洪磊沒有理睬崔穎翊,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不是卑職不想將當地縣令帶回,而是卑職趕過去的時候,那發生大事,一位自稱玄顛的道士,憑借一己之力將衙門上下屠戮干凈,甚至金陽縣的衙門也是他所為。”
趙天行震驚。
金陽縣的事情沸沸揚揚,早就匯報過來,但一直找不到兇手。
“你遇到他了?”
趙天行真沒有想到,如今竟然還有如此橫行霸道的家伙。
“碰面了,此人給人的感覺頗為怪異,屬下說不上來,跟隨屬下前去的吳勇被對方當場所殺,揚言他下山便是斬妖除魔,替天行道,說吳勇修行邪法,謀害人命。”洪磊在這方面并未隱瞞,而且沒什么好隱瞞的。
那位玄顛道長做的事情,用他的話來說,那是真的光明磊落,就當著你的面干,絲毫不顧及你的感受與想法。
崔穎翊瞇著眼,將這些話記在心里。
吳勇的情況她是知道一點的,崔家給她的消息,便是吳勇的確修行一門邪法,能走捷徑。
趙天行看了他一眼,道:“你沒攔著?”
洪磊苦笑道:“屬下攔了,可是不敵,兵刃被對方一拳轟碎,其拳力沉重渾厚,難以抵擋。”
“以你的實力,就真的沒有還手的能力?”趙天行神色凝重,洪磊的實力在青州監察司至少前四,而且放眼各州監察司,那也是能排進前五十的。
打不過他信,要說沒還手能力,他真覺得有些夸大其詞。
洪磊,“真沒有。”
崔穎翊,道:“看來那什么玄顛是修行者,有道行在身,他能一拳轟碎監察司的精鋼寶刀,肯定是施展了一些法術,他的容貌如何,是否很丑陋?”
洪磊道:“不丑陋,很俊俏,不過他施展的拳法纏繞黑霧,給我一種膽顫心驚,就跟掉落到冰窖中似的。”
“呵呵,黑霧,說半天原來是個妖道,至于容貌披著人面皮一樣能偽裝,等會你去將對方的具體容貌說給畫師。”崔穎翊恥笑著。
趙天行知道她懂得多,看向洪磊,道:“還有別的嗎?”
“有。”
“什么?”
“玄顛問我咱們青州知州如何,說未來某天他會來到青州斬妖除魔,希望咱們能好好做人。”洪磊說道。
崔穎翊聽聞大笑,笑的胸前震顫,“真可笑,區區妖道不知天高地厚,屠戮普通人就以為天下無敵不成,真是有意思,要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真想帶人去找找他。”
洪磊沒說話,只是瞧了一眼崔穎翊。
心中暗想,你爹知道你如此囂張嘛。
他自認為自己跟崔穎翊動手五五開或者四六開,我四她六。
但崔穎翊要是遇到那道士,怕是能被轟死。
趙天行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
洪磊離開,猛地松了口氣,沒想到將話題岔到玄顛道長那邊,倒是沒繼續拉扯韓天寶的事情,心里默默感謝著。
謝謝你,道長。
隨著他離開后,趙天行,道:“崔小姐,解決韓天寶的事情,得付出什么代價?”
“真想解決?”
“想。”趙天行語氣堅定,人是李百善殺的,可現在找不到人,那么這個鍋只能他來背。
崔穎翊緩緩抬起手,在趙天行凝重的目光下,五指張開,“這個數。”
“這么多?”
崔穎翊笑道:“嫌多,你可以找嫌少的。”
趙天行咬呀,最終點頭,“成交。”
“好,爽快,那就盡早準備吧。”
崔穎翊笑著轉身離去,留下趙天行獨自站在后院,望著湖面,心中五味雜陳。
玉明山。
一個聽起來頗具詩意的地名,然而實際上,這里的風景并不如其名那般迷人。
放眼望去,山上的樹木光禿禿的,連一片綠葉都難以尋覓,盡管現在只是七八月的盛夏,卻已呈現出一種不合時宜的荒涼。
山中有座道觀,道觀的規模不小,要是跟朝天道觀相比,那后者只能說凌霄老道不擅經營道觀。
在道觀的門口,一位體型魁梧,身著紫袍的男子正凝望著遠處緩緩走來的身影。
隨著來人的接近,紫袍男子的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大天兄,什么風把你吹到老弟這邊來了。”
來人容貌丑陋,滿臉暗瘡,嘴唇扭曲,牙齒參差不齊,目光充滿邪性。
“踏馬的別提了,最近教里出了點事情,非得讓老子出來看看情況,搞得老子心情非常不爽,就來你這邊散散心,看看你最近都有哪些貨色。”大天玄師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
紫袍男子聞言,哈哈大笑,與大天玄師緊緊擁抱。
“大天兄臉上的味道就是好聞,滿滿的污濁靈氣,真想狠狠吸一口。”
紫袍男子邊說邊舔了舔嘴唇。
“急啥,還不帶我到里面去瞧瞧。”
“大天兄,請。”紫袍男子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并肩走入道觀,大天玄師推開大殿的門,一束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讓原本昏暗的大殿明亮了許多。
供奉臺上,一尊畸形扭曲的石像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
在大殿內,一群赤身女子盤坐在地上,她們的眼神空洞,仿佛被某種力量控制,機械地念誦著道經。
“嘶!”大天玄師發出怪異聲音,“嘿嘿,還是老弟舒服啊,這日子誰來都不換。”
紫袍男子笑著道:“大天兄,這些都是前段時間送來的,瑪德,那群家伙竟然不是給老子第一個送,你說他們是不是小瞧兄弟?”
大天兄在一位位女子面前路過,彎著腰,仔細看著,“不錯了,現在能分到就不錯了,還想那些干什么,只要對味,你管他呢。”
“唉,這好。”
他張開五指粗魯的抓住女子腦袋,隨后用力的攔到懷里,舌頭狠狠舔著對方的臉。
就好像在細品美味似的。
女子木訥,眼睛無任何光芒,任由著臉上粘稠唾液滑落。
“大天兄,黃天教發生何事,竟然讓你出山?”紫袍男子問道。
大天玄師摟著女子盤坐在地,這邊摸摸,那邊摸摸,隨即不滿道:“踏馬的,也不知是誰接連殺了大盤跟大月,非得讓老子出來找。”
“啊?竟然發生此等惡事?”
“惡事?”大天玄師露出一絲殘忍笑容:“在老子看來是天大的好事,死得好,當初老子就說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成為老子的人丹,他們還踏馬的不愿意,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哄的圣母那娘們心花怒放,爬的位置比老子還高。”
紫袍男子疑惑道:“大天兄也有三寸不爛之舌,莫非那兩家伙有什么特殊之處?”
“特殊個屁,老子一口下去,直接咬了她一半的扇貝,痛得她嗷嗷叫喚,氣得一腳將我踹開,哈哈哈哈哈…”
“大天兄,那味道如何?”
“如吃屎。”
想到曾經吃到如此納垢之物,越想越氣,直接將懷里女子舉到頭頂,一把拉扯掉對方腦袋,昂著腦袋,張開嘴,貪婪的吞食著滾滾而落的血液。
丑陋的容貌在鮮血的澆灌下,顯得更加猙獰。
“呸!”
“踏馬的,什么貨色,誰踏馬給你送這些貨色,簡直一塌糊涂。”
大天玄師吐出血液,一把將無頭尸體跟腦袋扔到一旁。
紫袍男子雙手一攤,“大天兄,沒辦法,只有這些…”
話音未落,紫袍男子突然閉目,似乎在感應著什么,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大天兄,有正點貨色到了玉明山,一男兩女妖,不錯,絕對的上等貨色,且看兄弟如何引他們。”
紫袍男子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兩人的對話在大殿內回蕩,而那些女子依舊木訥地念著經文,仿佛周圍的一切與她們無關。
山中。
“此地有大問題。”
林凡抬頭指著那被枯樹遮擋的山巔,別人看不到,不代表他看不到,在功德之眼的凝視下,此處上空血煞彌漫,遮天蔽日。
“道長,我也覺得是。”貓妙妙說道。
狐妲己想到以前有位同胞跟她說過的事情,“道長,我聽別的妖說過,這里是玉明山,山上有座道觀,道觀中有位紫袍妖道,專門干些連妖都害怕的事情。”
聽聞,林凡瞇著眼,冷冷道:“紫袍妖道,好大的膽子,哪怕貧道都沒敢穿紫袍,這妖道竟然敢穿,走,貧道倒要看看,有什么能耐。”
兩女明白,等會過后,玉明山的危機將不復存在,至于所謂的紫袍妖道,可能就是過去存在,現在不存在。
忽然!
一陣洪亮鐘聲悠悠蕩蕩的從山上傳遞而來,鐘聲似蘊含著一種法力波動,好像能蠱惑心神,如果是普通人聽到,怕是會迷失心智,順著鐘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林凡發現兩女皺眉,顯然就算她們也受到了影響。
“走,隨貧道斬妖除魔去。”
一人兩妖加快步伐,順勢而上。
此時。
紫袍男子與大天玄師早在道觀門口等待,難得的是大天玄師竟然戴著一張人皮面具,將丑陋容貌遮蓋,露出的是一張英俊不凡的男子容貌。
“還是大天兄會玩啊。”紫袍男子感嘆道。
大天玄師獰笑道:“口味得天天換,聽說過五通姦三妖的故事沒?”
“大天兄說這就有些小瞧我的見聞了,那三妖都被姦的翻白眼了。”紫袍男子說道。
大天玄師道:“等會與我比試一番如何?”
“比什么?”
“我姦兩妖,你姦那男的,咱們比比誰先讓其翻白眼。”
聽聞這話,紫袍男子謙虛道:“小弟哪敢跟大天兄相比,但大天兄都開口了,小弟自然不能掃了興,那就比一比。”
“好,好,好。”大天玄師笑著,隨后道:“等會開門讓我來開,這張人臉面具可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哪怕是女妖都擋不住這張人臉的魅力。”
稍后。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大天玄師看了紫袍男子一眼,昂首挺胸,露出帥氣笑容,走到門前,雙手開門,迎接到來的獵物,以一種充滿磁性的語調緩緩開口。
“亻…”
噗嗤!
只見一道寒芒閃爍,一柄斧頭順著開啟的門縫落來,重重砍在大天玄師的腦袋上,劈斧的力道很足,赫然將帥逼大天玄師的腦袋劈成了兩瓣。
而大天玄師也僅僅只是剛開口。
他本想說:你們好。
但連一個‘你’字都沒有說全。
就遭受到了史無前例的重擊。
站在身后的紫袍男子瞪眼,呆滯在原地,目睹著大天兄被當場劈開的腦袋,對沖的血液噴灑著,糊了他一臉,哪怕遮住眼睛,他依舊沒有抹掉血跡。
“踏馬的,誰是紫袍妖道。”
林凡拔下斧頭,怒聲咆哮著,看了一眼面前被劈之人的衣服。
黃色的?
顯然不是。
功德3.1
赫然,他看到身著紫袍傻愣在原地的男子,想都沒想,一步向前,腿腳,一腳正中對方的腹部。
“你踏馬的就是紫袍妖道啊,誰給你的勇氣穿紫袍的?”
紫袍男子被踹的倒飛出去,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如同有水妖興風作浪似的。
而這一腳也將他給踹醒了。
“啊,你…”紫袍男子看著林凡,又看著被劈死的大天玄師,只覺得是不是中了幻術,導致出現幻覺了。
“你踏馬!!!”
“我…”
紫袍男子拍著臉,狠狠搓著,臉上的人臉面具脫落,露出同樣丑陋的容貌。
“我尼瑪。”
林凡沒給對方廢話的機會,縱身一躍,彎腰橫掃,一招底盤橫掃千軍霸道萬分,如入無人之境,只見兩條小短肢橫飛而出。
紫袍男子慘叫著,這一刻他徹底回過神,真的,一切都是真的,這般痛覺哪能還有假。
“道友,莫要沖動,誤會,誤會啊。”
紫袍男子徹底慌了,對方一句話沒多說,開門就放大招,甚至不給他回神機會,出手便是兩條小短腿。
“誰踏馬的是你道友。”
林凡走到面前,踩著對方胸膛,斧頭指著對方的臉。
“不是,貧道是玉明山玉明道觀玉明道長,道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咱們有話好好說,把誤會給說開了,咱們還是好道友啊。”玉明道長膽寒道。
他現在是沒有半點反抗想法的。
大天兄的道行比他高那么多,都被一斧頭給劈死,就他煉氣二層的修為,怕是不夠對方塞牙縫的。
他能感覺得出對方渾身散發出的戾氣與邪氣。
說明對方是同輩中人。
有的談的。
“你踏馬的都敢稱自己為道長,還穿紫袍,那你知道老子主業是什么嗎?”林凡咆哮著,口水噴的玉明道長都不敢抹臉。
在玉明道長眼里,眼前的家伙,就是絕世兇魔。
“請說,貧道洗耳恭聽。”
“好,那你聽好了,老子就是朝天道觀玄顛道長,老子道法高深,飽讀道經,自認為不同凡響,卻也認為不夠格穿紫袍,你竟然敢穿,好好好,今日老子就要替天行道,砍死你這家伙。”
話落,林凡舉起斧頭,就要給對方致命一擊。
“等等道友,你師傅是否是凌霄道長。”玉明道長喊道。
斧停,鋒利的斧刃距離他的臉僅有0.01。
林凡瞧著對方。
玉明道長急忙道:“貧道真的與你師傅相識,我們曾經可是共同探討過道法的。”
“你踏馬的…等等。”林凡知道對方沒有說謊,知道他師傅的沒幾個,下山到現在,除了皈無大師便是眼前這妖道。
他將斧頭遞給妙妙,張開雙臂,狐妲己熟練的給他換衣。
這一幕看的玉明道長膽顫心驚。
心里想著。
瑪德,凌霄老賊,你踏馬的怎么培養出吸食濁氣吸成這般暴躁的徒弟,要不是貧道嘴巴說話快,怕是真得死了。
換好道袍的林凡,臉色柔和很多,行道家手勢,“原來是玉明道友,貧道倒是沒認得出來,趕緊請起,請起。”
玉明妖道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斷掉的雙腿,意思非常明確,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還能站得住腳嗎?
不,現在連腳都沒有了好不好。
察覺到這點的林凡,這時才反應過來,“貧道的過錯,剛剛道長為何不早點說呢,早點說貧道不就不傷害道長了嗎?”
哦,那都是我的錯唄。
但這話能說嗎?
顯然是不能說的。
玉明妖道強忍著痛,勉強的露出笑容道:“不怪道友,都是貧道自己的錯。”
“嗯?道長為何怪我?”林凡微微皺眉,問道。
“啊?我沒有啊。”
“有,剛剛分明說不怪道友,那就是怪貧道了,不過無妨,貧道修行正宗道家法門,心性早就超凡,自然不會跟道長一般見識。”
玉明妖道知道吸食濁氣會把腦子吸壞,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吸成這般模樣。
連交流都有些困難了。
得想辦法岔開話題才行。
有了。
“不知你師傅還好嗎?貧道與他分別快有二十年了,至今未見,頗為想念,如有機會,貧道真想去看看他。”玉明妖道問道。
“我師傅…唉。”林凡輕嘆著,眉宇間浮現傷感之色,“我師傅他羽化了。”
“啊?羽化了?莫非凌霄道長他修行到…”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貧道將我師傅給砍死的,哦,還有我師兄玄陽,是我們師兄弟一同砍死的,用的就是剛剛砍道長的斧頭。”林凡伸手接過妙妙手里的斧頭,在玉明道長面前晃了晃。
對方的眼珠隨著斧頭的晃動而移動著。
已經感受到深深寒意。
“啊?”
玉明妖道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的好。
瘋了,真踏馬的瘋了。
凌霄老道怎么會被徒弟給砍死,不可能啊,還是說這小子吸食濁氣的轉化度要比他們都要高無數倍不成?
“道長…”
突然,狐妲己站在大殿門口指著里面,“這里好多沒穿衣服的女人,她…她們好像失了神智。”
林凡凝神望去,看清楚里面的情況,低頭道:“道長,這里面什么情況?”
玉明妖道沒有隱瞞,“不瞞道友,這里面的是女傀,用來享受與修煉的,都是黃天教給我們送來的,咦,對了,道友有跟黃天教聯絡上了沒,要是沒聯絡上,貧…臥槽,剛剛砍死的是大天玄師啊。”
黃天教。
又是黃天教。
林凡道:“道長,你是否很痛苦?”
“痛?”玉明妖道沒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急忙道:“痛,非常的痛苦。”
他覺得對方是在關心他的傷勢,雖然心中很憤怒,但罷了,能活著就行,到時候想想辦法,將雙腿接起來就好。
“道長,我師傅當初也很痛苦。”林凡語氣低沉著,“我師傅曾經是多么好的師傅,可他偏偏入了魔道,每日飽受煎熬,痛不欲生,甚至想要將我煉制成人丹,這其實并不是我師傅的本心,而是魔性作祟啊。”
“就如道長這般,那些事情想必不是道長本心所愿,都是那該死的魔性操控著你啊,貧道能感受到道長真正的內心在流淚,在流血。”
林凡語氣悲傷的很,只覺得道家又要少了一位道長。
“啊?”玉明妖道張著嘴,懵逼了。
林凡道:“道長,你有徒弟嗎?”
“沒,沒有。”
“沒事,你與我師傅是舊識,便是我前輩,晚輩應該送道長解脫,去與我師傅好好見一面,如果能相見,勞煩替晚輩帶句話,師傅徒兒一直繼承了你的遺志。”
說完此話。
林凡深吸口氣,緊緊握著斧頭,“無量天尊,前輩上路,莫要謝我。”
“等一下,我…”
噗嗤!
林凡沒給玉明道長說話的機會,斧頭落得很是果斷,就跟砍師傅一模一樣,非常的用勁。
如果師兄在就好了。
那么就能輕松許多。
玉明道長氣息越發虛弱,緩緩吐出幾個字。
“我日尼瑪。”
很微弱,很小聲,聽不見。
但別人聽不見,他卻是能聽見的。
“前輩,無需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