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看著盤膝坐在金佛下的玄顛道友,血師太感慨萬分。
“師太,咱道長沒事了嗎?”貓妙妙問道。
血師太點頭道:“在金佛佛光的加持下,你們道長體內的怨煞邪氣被壓制住,只要你們道長將這股氣息驅散,就沒事了。”
“那就好。”貓妙妙拍著傲然的胸口,看似放心,實則頗為遺憾,她是真覺得道長有侵略性的,其實師太可以晚出現片刻的,先讓她看看道長想做什么。
狐妲己同樣喘了口氣,放下心中擔憂,盤坐的道長雖閉著眼,但能感受出道長變成曾經的道長了。
狐妲己回頭看向寇隆飛等人,“你們要去營救他人,就快去吧,這里沒你們什么事情了。”
寇隆飛點著頭,看了眼玄顛道長,轉身招呼眾人分散尋找,務必要找到陳自在的關押之地。
此時林凡能清晰的感受到體內怨煞之氣被金佛鎮壓,施展水火煉度極樂登天,超度其中的怨念。
剛剛失本意的狀態太可怕,以往他吸收那些邪性之氣,自身能夠壓制,但當超標的時候,那感覺太驚人,心神都被沖散的崩潰,徹底失守。
他修行的功法叫‘食氣補心法’,頗為奇特的功法,到現在為止,他都沒徹底弄明白這功法。
忽然!
破空聲傳來,一道寒光從遠方咻的一聲席卷而來,看清流光,沒想到竟然是一把飛劍,飛劍寒光陣陣,啪的一聲,將懸浮的金佛擊落在地。
飛劍調轉方向,朝著林凡掠來,即將到達面前的時候,被林凡單手抓住,鋒利劍刃劃破手掌,鮮血溢出。
哪怕他沒施展煉體神通,肉身依舊不弱。
但如今被劃破,說明這把飛劍不凡,鋒利無比。
飛劍解體,竟化作小型飛劍散落開,轉身離去,飛到遠方一道身影旁,重新組合成飛劍。
“哈哈。”笑聲傳來,那是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戴著人皮面具,“玄顛妖道,你果真是膽大的很,連此地的怨煞氣息都敢吸收,不過何必要金佛鎮壓,不如放開心神徹底接受吧。”
“從今往后,你玄顛妖道將成為世間真正的瘋子,哈哈哈…”
李家老祖明白,無法壓制,就會瘋瘋癲癲,徹底淪為世道邪魔。
“李家老祖。”血師太認出那位男子是誰,臉色大變,隨即看向掉落在地的金佛,想要將金佛重新籠罩玄顛道友。
李家老祖如何能允許,一指點出,纏繞身邊的飛劍化作長虹而去。
血師太沒有避讓,縱身一躍,撲向金佛,就在即將觸碰到金佛的時候,噗嗤一聲,飛劍擊穿血師太的小腿,將其定在地面。
李家老祖沒下死手,不是他不想殺,而是他認出金佛是皈無禿驢的,對方能有金佛,說明與皈無間的關系不好說。
血師太著急的看向金佛,看向兩女,“撿起來,扔給你們的道長。”
兩女連忙朝著金佛而去,但很快,血師太想起重要的事情,“別靠…”
狐妲己與貓妙妙即將觸碰到金佛的時候,金佛冒出佛光,將兩妖擊退,兩妖落地,噴出一口妖血,膽寒看著金佛,沒想到竟如此恐怖。
“貧尼剛想起來你們是妖,金佛有退妖邪之能。”血師太說道。
她想拼了這條小腿將金佛拿到手里,就在她準備拼一把的時候,耳邊傳來聲音,赫然是李家老祖不知何時靠近,搶先一步將金佛拿到手里。
李家老祖單手托著金佛,并攏的雙指一揮,插在師太小腿的飛劍咻的一聲飛到他面前,隨后李家老祖后退十來米,遠遠的拉開距離。
李家老祖望著依舊盤坐在那,閉目的玄顛,笑著道:“皈無禿驢的金佛果真不錯,真能鎮壓心中魔性,老祖都覺得腦袋清明許多了。”
金佛是佛門重寶,誰都能受到金佛鎮壓魔性的效果,但想要催動金佛,只能是皈無。
血師太道:“李老祖,快讓金佛助玄顛道友壓制魔性,否則世間將生靈涂炭,無人能夠壓制的住。”
聽聞此話的李家老祖忍不住笑著,“做夢,就讓老祖瞧瞧,入了魔的玄顛妖道是如何將你們給殺掉的,又如何跟瘋狗似的胡亂咬人。”
李家老祖來的路上便看到此地到處都是尸體,慘不忍睹,沒想到玄顛妖道真將黃天教給沖破,只是為何到現在圣母還沒出現。
不過能理解,圣母老娘們腦子不正常,鬼知道是不是正在跟誰孕育后代。
畢竟圣母的心性太瘋癲,在常人看來很重要的事情,對圣母而言,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現在過來,也在等待盧老祖,不過看目前的情況,貌似不需要盧老祖喊來幫手了。
天時地利人和全都站在他這邊。
當真是受老天庇佑。
血師太能感受到玄顛道友體內的魔性又重新沸騰起來,雖然沒剛剛那般的可怕,但依舊不容小視。
緊接著。
她見玄顛道友睜開眼,心如死灰,知道完蛋,但讓她沒想到玄顛道友的雙眼竟然不是純黑的了。
林凡緩緩起身,神色平靜,對著師太點頭道:“師太莫慌,貧道能穩得住,不會像先前那般的失去理智,只是這理智是短暫的,沒有金佛,貧道的心境還是被沖潰散。”
血師太松口氣,“道友,盡快得到金佛。”
“閉嘴。”林凡晃動著腦袋,雙眸在變化,一時正常,一時漆黑,對血師太怒聲呵斥,隨即又道:“師太抱歉,貧道不是有意的。”
血師太沒敢說話,歲數雖大,但畢竟是女人,委屈是必然的,而且一直以來都很少與外界交流,最多就是跟皈無聊一聊。
皈無將金佛留在血師太身邊,說明是較為寵溺的。
如今被玄顛這般沖了一句,自然委屈。
林凡看向李家老祖。
拉開距離觀望的老祖,心神一慌,似有種不妙的感覺。
錯覺,肯定是錯覺。
如今玄顛妖道散發出的氣息太可怕,明顯是被魔性纏繞,心性扭曲瘋癲,肯定是要殺周圍的人,怎么會舍近求遠呢。
“李家妖人,受死。”
“殺!殺!殺!”
林凡怒吼,抬手就是木樁大法,徹底入魔的時候,木樁大法似乎被破開了限制似的,已經不限制數量。
如今施展的木樁大法,遠遠沒有徹底入魔那般的霸道,卻依舊不容小視。
木樁落下,李老祖大驚,連忙躲避,飛劍而出與木樁發生碰撞,轟鳴聲不斷,傳遞而來的沖擊,讓李老祖心驚。
“怎么會這樣,暫時不能與玄顛妖道斗法,得拉開距離。”李老祖很冷靜,轉身就跑。
雖能控制飛劍,卻不能御劍飛行。
陡然,李老祖膽寒,渾厚毛發豎起,回頭一看,就見一道漆黑兇光迅如閃電般的擊射而來,速度太快,體內法力洶涌而出,飛劍擋在身前。
碰撞產生的沖擊讓李老祖后退十來步,更是驚駭發現手中飛劍出現裂口。
“該死。”
李老祖咬牙,飛劍分散成數十把小劍,在他法力牽引下,小劍群魔亂舞,運行軌跡無法捕捉。
小劍破空聲而來,林凡拉在地面的影子扭動著,一尊兇魔出現,揮手拍向當空,無邊魔浪洶涌而出,吞沒小劍,嘩啦啦的全都掉落在地。
“我的飛劍…”李老祖大驚,想操控,卻沒有聯絡。
就在他想再試一試的時候,危機出現,黑霧一閃,玄顛妖道出現在面前,揮拳而出,李老祖炸毛,抬手,指上的戒指浮現土黃色光幕,砰的一聲,光幕破碎,整個人倒飛而出。
后背落地,嘴角一處血液。
“啊?”
李老祖瞪眼驚恐萬分,這件祖傳的防御法器,竟然連一拳都擋不住?
“玄顛妖道。”李老祖怒吼著,在金佛加持下,大腦始終保持著清醒,快速想著對策,眼前的玄顛妖道實力不對勁。
道行明明沒那么高,但好像在入魔后,憑空暴漲了。
“桀桀桀。”
林凡發出低沉的笑聲,先前真正入魔的時候,不會發出這樣的笑聲,如今發出這般聲音,說明這魔入的還不太深。
伸手摸向身后,摸了空,斧頭竟然不見了,就連金锏也是如此。
“該死的妖人,竟然讓貧道丟了正道之斧。”
林凡暴怒朝著李老祖沖去,看似揮拳,實則瞪眼,漆黑之光擊射而出,直接將對方一條手臂轟碎。
劇痛傳來,李老祖發出慘叫,隨即將金佛塞到懷里,空出唯一的手,面對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一幕。
遠方。
兩道身影快速朝著這邊而來。
盧老祖帶著顏老祖發現周圍情況不對,到處都是黃天教教眾的尸體,臉色凝重,同時遠方傳來斗法聲音,法力的波動感受的無比真切。
“遲了,我們來遲了。”
盧老祖對顏老祖頗為不滿,為了讓對方前來,他是說了很多話,最終才勉強前來。
至于北域之地的那尊魔,竟然不愿相助,不管許下何等條件,都不為所動,顯然是想讓他們被玄顛牽制。
他跟北域之魔說明情況,玄顛妖道道行極高,兩家老祖被殺,如果任由下去,后果不堪設想,可誰能想到北域之魔并未放在心上。
揚言皈無禿驢都不敢來此放肆,就憑他?
隨后不再見面,將他驅趕出去。
顏老祖自信道:“遲了又能如何,等我們到達現場,三人聯手,殺他玄顛輕而易舉。”
盧老祖沒多說,只是瞥了一眼而已,也不知她哪里來的自信。
如今玄顛妖道豈是那般好對付。
要不是將皈無禿驢牽制住,后果不堪設想。
當他們快要到達現場時,慘叫聲傳來,入眼便是李老祖凄慘的跪在玄顛妖道面前,渾身是傷,氣息萎靡不振。
反觀玄顛妖道氣焰高漲,居高臨下俯視著。
盧老祖預感不妙,玄顛氣息很可怕,比他見到的北域之魔更為詭異,而且南部城被破壞成這般模樣,圣母都沒出現。
豈不是說圣母有可能被殺。
李老祖與圣母聯手,卻被殺的李老祖跪地,也就是說玄顛妖道的道行,已經不是他們聯手能對付的?
就在他準備拉住顏老祖,選擇性撤退的時候,卻沒想到顏老祖幸災樂禍的高呼著。
“哈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此聲一出,盧老祖臉色變了又變。
絕望到極致的李老祖聽到聲音,頓時大喜,猛地回頭喊道:“兩位助我。”
盧老祖這才發現李老祖的眼睛已經被打瞎一只,鮮血染紅了半邊臉,慘不忍睹。
“助你?求老娘啊。”顏老祖道。
李老祖憤怒,可此時的情況兇險萬分,只能在心里怒罵這臭娘們該死,“求你了,助我。”
顏老祖得意,戴著人皮面具的她,嘴角上揚,得意的如女王一般。
“盧老祖,咱們上,今日殺了他玄顛妖道。”
“好。”
顏老祖瞬間沖出,一甩袖袍,就見袖袍伸長,化作兩條惡蟒張開血盆大口咬向玄顛。
盧老祖沒有沖,而是轉身就跑,似乎害怕被追上,取出一張老舊的符箓,上面的符紋有的很是隱晦暗淡,卻依舊視如珍寶的隨身攜帶。
捏碎符箓,盧老祖瞬間融入到地面,穿行而去,不見蹤影。
“尼瑪的盧老頭。”李老祖見盧老頭跑的飛快,怒聲咆哮著。
顏老祖不解,這家伙被打昏了腦袋不成?
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嗎?
此時,顏老祖的袖袍幻化的惡蟒撲到玄顛面前,靈活多變,纏繞住玄顛雙臂,見此大喜,“就是這機會,殺…”
喊出此話,身邊卻沒動靜,顏老祖回頭望去,這才發現哪里有盧老祖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刻,她才明白李老祖罵人的意思是什么了。
但知道的為時已晚。
啪嗒!
林凡反手抓住惡蟒,嘴角獰笑著,雙目一瞪,漆黑兇光擊射而出,直接貫穿了顏老祖的腹部,遭受重創的顏老祖噴出鮮血。
低頭看著腹部情況,瞳孔縮放,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玄顛妖道飛去,惡蟒消散,雙臂被捏住。
一陣劇痛傳來,雙臂被撕扯掉。
顏老祖慘叫著,癱倒在地。
林凡一腳踩著顏老祖的腦袋,微微彎身,目光戲謔凝視著李老祖。
李老祖將金佛拿出,抬手低頭,將金佛遞到玄顛面前。
表達的意思便是臣服。
被踩在腳下的顏老祖到現在都很懵逼,完全沒搞懂什么情況,剛到現場,略施法術,準備熱身,隨著進入佳境,再好好與玄顛斗一斗。
但直接被秒的重傷,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靠不住,男人都靠不住。”顏老祖怒罵著。
林凡沒理睬,伸手將金佛拿過來,磅礴的佛力籠罩著身軀,體內躁動的怨煞被壓制,上揚猙獰的嘴角不由自主的落下。逐漸恢復平常心的林凡,被眼前的情況給逗笑了。
“五望老祖就是這般的嗎?尤其是你這女妖婆,你在試探誰呢?貧道能是試探的嗎?”
越想越覺得可笑,就好像玩射擊游戲的,看到目標,非得將武器換成匕首上去刀兩下,表現一下自我,然后被一梭子彈給射死當場。
“玄顛道友,能否給條活路?”李老祖求饒著。
自降臨到李家,從小到大便被重視,一路高歌,享受著他人沒有的待遇,更是從未經歷過如今這般羞辱萬分的事情。
“閉嘴,你這妖人也配與貧道互稱道友?你是沒想到貧道真能滅掉你們五望吧。”林凡逐漸增強腳下的力道,咯吱碎裂的聲音傳來,那是顏老祖的頭骨出現裂紋,無法承受這腳下的力量。
噗嗤一聲!
顏老祖的腦袋直接被踩爆。
娘們嘰嘰喳喳的,而且太弱,弱的一塌糊涂,也不知如何成為老祖的,一點斗法技巧都沒有,遇敵必須開大招。
獅虎搏兔,亦用全力。
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如何生存。
李老祖看著顏老祖腦袋碎裂的模樣,開始發愣,逐漸接受事實,玄顛妖道不會放過他的,隨即抬頭,獨眼憤怒到極致。
“玄顛妖道,你能滅掉五望又能如何,你大可放眼去看看,外面的世道何等可怕,有我們五望與黃天教存在,那些恐怖的魔與妖,沒有踏足這里,你看著吧,這里將會成為人間煉獄。”
“可笑,你覺得貧道與皈無大師不如你們嗎?”林凡笑了,“你們拿寺廟捏住皈無大師,等將你們徹底覆滅,到時候貧道與大師聯手,世間何等妖魔能擋得住我們?”
李老祖沒有說話。
他知道玄顛妖道說的很對。
林凡懶得多說,雙目一瞪,血煞兇光從眼里爆發,李老祖的腦袋如煙花一般炸裂。
五望滅掉四個,唯獨那盧老祖跑路了,不過的確跑的夠快的,瞬息間就銷聲匿跡,不知所蹤,哪怕想追都追不上。
將兩位老祖煉制成肉靈香,放到懷里。
“咦。”
林凡仔細觀察兩位老祖干枯尸身的時候,發現顏老祖的腰間系著香囊大小的灰色袋子,拉開一看,里面內容乾坤。
“儲物袋?”
林凡將手伸進去,的確如他所想的一樣。
“不錯,這可真是稀有的法寶啊。”林凡大喜,將儲物袋里的東西倒出來。
數張人臉面具,胭脂粉盒一堆,梳子,女裝服侍,蠟燭。
這些東西都是無用的玩意。
沒有一件能看入眼的,不過能意外得到儲物袋,已經是天大的收獲了。
以防遺漏東西,他將李老祖身上的衣服扒光,抖了抖,希望能有東西,只是很遺憾,什么都沒有。
“果真是妖人,什么都不帶著。”
林凡轉身離去。
此時,血師太滿臉的擔憂,不知玄顛道友的情況如何,她看向兩女妖,女妖調整自身的情況,倒是那鼠妖看向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似有話想說,卻又明顯的不敢。
畏畏縮縮的。
血師太收回目光,小妖奇奇怪怪很正常,遠方一道身影出現,驚的血師太目不轉睛的望著,那是玄顛道友,她不知道友的情況是否好轉。
當看到那金光閃閃的金佛時,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
林凡走到血師太面前,“師太,貧道先鎮壓怨煞氣息,稍后再說。”
“好。”
血師太點頭,知曉事情已經解決,李家老祖必然是慘死,否則如何能搶回金佛。
林凡盤膝而坐,金佛上升,隨著血師太念誦經文,佛光籠罩,梵音傳遞,在此等情況下,配合水火煉度極樂登天法,效果極佳。
林凡將怨煞氣息轉移到水火部位,也就是腎與心。
血師太疑惑的很,她不知玄顛道友入魔后,自身實力會提升的如此可怕,以往修行者入魔,的確會增強些,但不會如此夸張。
莫非道友修行的都是邪魔之法?
當這想法出現的時候,血師太立馬搖頭,將這想法拋之腦后,不敢多想,皈無大師跟她說過,莫要說玄顛道友修行的是邪法。
得明白,玄顛修的都是道門正宗之法。
顏色怪點沒事,氣息怪點也沒事,都很正常。
不知多久,日月顛倒轉換。
隨著金佛緩緩落地后。
盤坐的林凡氣息穩定,沒有一絲的躁動,睜開眼,才發現周圍多了許多人,那些江湖俠士全都靜坐在原地,還有一位修行者,功德點數顯示有6.3。
想必那位就是想著單刷南部城的陳自在。
隨著林凡起身,周圍眾人紛紛站起來,貓妙妙與狐妲己關懷前來,擔憂的很。
“沒事了,一切都好。”林凡說道。
兩女點著腦袋,確定道長沒事就好。
林凡走到血師太的面前,見血師太小腿處的傷勢,雖然已經被包扎,但溢出的鮮血依舊是觸目驚心。
“師太,你這傷勢得好好治一治,否則太影響行動了。”林凡說道。
血師太道:“道友,貧尼不會治療之法啊,只能回去慢慢靜養。”
林凡指著灰鼠妖,“他曾經誤食一件奇珍異草,口水有修復傷勢的奇效,不如讓他給師太舔一舔,早點恢復傷口?”
此話一出,血師太驚愣的看向灰鼠妖,有些拘束的灰鼠妖點點頭,這一刻,血師太才明白,為何她會覺得此妖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原來是此妖是想給她舔一舔。
只是想到出家人被男妖這般的舔,肯定不適合。
“多謝道友好意,只是貧尼乃是出家人,此舉并不方便。”血師太婉言拒絕。
“師太,莫要多想,不如你先看看?”林凡將灰鼠妖召來,讓他顯現出妖體,隨著鼠妖抖動著身軀,變成了只有巴掌大小的老鼠。
拖著長長的尾巴,腦袋一縷毛發是綠色,頗為顯眼。
綠毛鼠?
他覺得灰鼠妖的稱呼不太適合他,該用自身的特點來命名才是最為正確的。
“師太請看,他變出本體,是否就沒事了?”林凡問道。
綠毛鼠發出吱吱的聲音,在原地溜達著,隨后立起身體,綠豆眼看著師太。
“也好,有勞了。”血師太想了想,思索片刻,點點頭,露出小腿,解開,將血淋淋的傷口露出。
綠毛鼠在得到允許后,爬到師太小腿上,瘋狂舔著,在口水的加持下,傷口生長出嫩牙肉,雖然恢復的傷勢較為緩慢,但效果頗佳。
林凡朝著陳自在走去,“這位道友沒事吧?”
陳自在較為狼狽,衣服上滿是血跡,顯然被抓住后,遭受折磨。
“多謝玄顛道友相助。”陳自在感激道。
林凡道:“貧道來此地是為了將黃天教連根拔除,真正救你的還是這些俠士啊,他們忍辱負重,潛伏在此,就是在想辦法救你。”
陳自在對著眾多江湖俠士抱拳感激,其中許多人的臉龐很是熟悉,都是他曾經行走江湖的時候,出手相救的人。
沒想到種善因,得善果。
明明都是武者,卻心甘情愿的冒險前來相助。
這讓陳自在感動萬分。
“陳道友,你怎么想著來這里殺圣母呢?雖然道友修為不俗,但與圣母之間還是相差很大啊。”林凡問道。
眼前的這位陳道友歲數很大,氣血衰弱,已具現垂暮之勢。
陳自在道:“不瞞道長,我自知大限到來,一身道行盡是做些小事,所以便想著,老死是死,還不如與黃天教圣母拼一拼。”
提到一百多歲便要老死,陳自在的神色很落寞。
修行者該是歲月漫長的。
可沒辦法,天地條件不允許,惡氣沒有益處,肉靈香之道也屬歪門邪道,肉身桎梏無法打破,苦肉身薄弱,無法支撐漫長壽命。
林凡能理解,敬佩道:“道友放心,圣母已經被貧道所殺,如今五望被貧道滅掉四家,僅剩下盧家老祖先前逃竄,沒能殺得掉。”
陳自在瞪眼大驚,“道…道長,你說什么?”
別說陳自在震驚,現場誰都驚訝,就連正在療傷的血師太也是如此。
林凡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出,引得眾人驚嘆連連。
陳自在更是對林凡一拜。
數百年無人能做到的事情,卻被玄顛道長做了,這傳出去怕是要驚動天下。
貓妙妙走來,得意道:“我們道長在山中修行,有感天下蒼生苦不堪言,便下山斬妖除魔,懲惡揚善,不管是五望還是黃天教,在咱們道長面前,那都是不夠看的。”
眾人點著腦袋,看向道長的眼神,就如同看偶像似的。
崇拜的一塌糊涂。
林凡微笑著,看向貓妙妙,“妙妙,往后要是道長我被怨煞入體,入了魔,你有多遠跑多遠,莫要靠近,畢竟貧道也不知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道長,妙妙不怕的。”貓妙妙說道。
林凡微笑,不是你不怕,而是貧道怕呀,鬼知道入魔后,會不會色心大起,別最后清醒后才發現貧道日了貓。
雖然當時入魔,卻能記住一些畫面,雖然妙妙不畏生死的靠近,但好像很激動,仿佛是在期待著什么事情似的。
幸好沒有被逮到機會,否則真要后悔莫及。
得將人煉法好好研究一下,爭取鍛造出貞操內褲,不能入了魔,就被人占了便宜,壞了貧道的純陽之軀。
“妲己,往后遇到這種情況,你身為姐姐,得將她帶走,明白嗎?”林凡叮囑道。
狐妲己點著頭,她現在細細想來,赫然覺得妹妹是有目的性的,就是在賭。
林凡轉向江湖俠士們,道:“勞煩各位幫忙找一下貧道遺失的物品,一把斧頭與金锏,先前跟妖人斗法,也不知丟在何處了。”
江湖俠士們立馬分散開尋找。
而此時,綠毛鼠變回人形,血師太小腿傷勢好轉許多,沒有先前那樣的行動不便,能夠走路,也就有些刺痛而已。
不過綠毛鼠的口水效果還在持續發酵著。
最多幾個時辰就能徹底好轉。
林凡將金佛還給師太,畢竟師太也得靠金佛鎮壓扭曲的心性,保持著理智。
“道友,如今事情結束,貧尼也該回去了。”血師太說道。
“多謝師太趕來相助,貧道感激不盡。”林凡道。
血師太道:“應該的。”
簡單閑聊幾句后,血師太離開南部城。
給林凡外出尋找武器的江湖俠士們回來了,正道之斧與金锏全都找到,接過金锏的時候,他有些嫌棄了。
金锏有國運加持,對付妖魔鬼怪的確很有效果。
但是這國運乃是當今朝廷的國運,簡直一塌糊涂,百姓們對其恨之入骨,如何能用。
說到底還是師傅開過光的正道之斧好用啊。
林凡感謝這群江湖俠士,而江湖俠士們對此只覺得受寵若驚,他們沒想到道行如此高深的道長,對他們竟然如此友善客氣。
林凡沒離去,而是到內部看一看。
陳自在跟隨著。
江湖俠士們也跟隨在身后,不愿離去。
林凡沒多說,便由著他們跟隨,只是路過一些地方的時候,場面極其慘烈,看的眾人緊握拳頭,心中憤怒萬分。
黃天教果真是一群雜碎。
有江湖俠士主動將那些尸體堆積在一起,放火燒掉,只希望他們來世能好點,不要再受到這樣的折磨。
很快,他們出現在一棟內部最為宏偉的建筑前。
門口高掛的牌匾刻著兩字。
“圣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