膨脹的身軀逐漸縮小,充斥在經脈中的赤陽道氣回歸到體內。
那種充盈的爽感漸漸消散。
“真踏馬的爽,這就是百脈赤陽煉體術的爽感,真想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
林凡緊握著拳頭。
那種暢快的爽感煙消云散。
他非常期待往后將百脈赤陽煉體術晉升到更高的煉體術,又會是什么場景。
“老子體內的赤陽道氣就跟武俠中真氣一樣,倒是跟這門煉體術非常搭配。”
先前的振顫鍛體術不夠完美,因此將其提升到圓滿境界,所表現出的能耐差強人意。
但消耗功德點數后,晉升的煉體術便跟他自身情況有關,完美容納他自身的優勢。
想著這些的他緩緩解開系在腰間的道袍。
由于剛剛體型膨脹。
道袍稍微寬松了許多。
沒關系,不影響整體。
“貧道還需要繼續斬妖除魔,懲強扶弱,自身的形象還是頗為重要的,如果是剛剛的體型,怕是能嚇壞人。”
抬頭看向天空。
陰間山的怨氣是極重的,有些被鬼王謀害變成陰魂的鬼,在這種邪性氣息的感染下,同樣步入魔道。
“吞云。”
施展吞云吐霧之法,彌漫在四方天地的怨氣源源不斷地朝著這邊涌來。
同時還伴隨著一些受鬼王影響的鬼魂。
“你們被鬼王所害,變成陰魂,更是受邪性侵擾,以至于心神混亂,貧道不滅你們,助你們超脫吧。”
說完,施展討亡托生術,將飄散在四周的陰魂超度。
此時。
青木道長他們在等待著,頻頻朝著林凡離去的方向看去。
田野迷茫的看著自家師傅。
他知道師傅的心情很尷尬,一直以前輩的姿態在人家玄顛道長面前叨叨,誰能想到人家玄顛道長霸道萬分,直接秒殺鬼王。
如果師傅沒穿鞋,那腳指頭肯定能將地面扣除出洞來。
太踏馬的丟人了。
身為愛徒的田野覺得不能讓師傅這般難過,必須好好安慰一下師傅。
他走到青木道長身邊,“師傅。”
“嗯?”
“沒事的,我覺得人家玄顛道長并未將這些事情放在心里的。”
“什么事?”
青木道長反問著,聰明的人在這種時刻,就該回答‘沒事’。
但很顯然,田野似乎并不是聰明人。
“就是師傅小看人家玄顛道長的事情啊,其實我跟玄顛道長聊過,道長說師傅為人不錯,心腸火熱,就是說話不太好聽…”
田野巴拉巴拉的說著,絲毫沒注意到青木道長的臉色不高興了,那眼神真要是能刀人,田野早就被刀了成千上萬遍。
片刻后,田野說完,青木道長拍著田野的肩膀,擠出笑容。
“好徒兒,真是為師的好徒兒。”
忽然,田野驚喜道:“道長回來了。”
遠方一道身影朝著這邊走來,狐妲己跟貓妙妙欣喜的上前迎接。
青木道長深呼吸著,調整好心態。
等林凡走到他們面前,沒給青木道長開口的機會,林凡道:“青木道長,這陰間鬼王的貴客,你知道是誰嗎?”
“是誰?”青木道長疑惑。
“崔家嫡系子弟崔元。”
“啊?”
青木道長驚愣,別看他以往就待在青木道觀里不太出來浪蕩,但也是知道五望世家崔家的能耐,那是真的恐怖到極致的存在。
“不過沒事,貧道見那崔元怨氣纏身,孽障深厚,已經將他給誅殺了。”林凡說道。
“啊?”
青木道長瞪著眼,嘴巴微張,眼前的玄顛道長是真的跟崔家死磕到底了啊。
“玄顛道長,此事我們是不會說出去的。”青木道長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林凡笑道:“沒事,貧道跟崔家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但崔家干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貧道看不過眼,肯定得管一管,這一路而去便是去清河找崔家。”
青木道長道:“道長為民請命,心系蒼生實在是讓貧道佩服的很啊。”
林凡笑著,擺擺手,沒有多說,示意先下山,讓青木道長帶著鬼王腦袋,這玩意得讓人家看一眼,否則口說無憑,人家未必肯信。
下山的路上,青木道長的嘴巴就好像抹了蜂蜜似的,說話好聽的很,至于先前那種如前輩般淳淳教導的嘴臉蕩然無存。
“玄顛道長,這鬼王乃是你所殺,這銀兩貧道受之有愧,萬萬不能拿。”青木道長說道。
林凡道:“沒事,貧道從不在意這些銀兩,不過我看那戶人家條件有限,五十兩可能真的是所有家底,依貧道來看,收他五兩十兩足以。”
“誒,全聽道長的。”青木道長連連點頭。
如今他是學會了,往后是萬萬不能見人年輕就小瞧人家。
瞧,現在就被狠狠上了一課。
林凡道:“青木道友,貧道知道你們道觀被阜陽縣的縣令霸占,揚言需要五千兩才回歸,如此多的銀兩,他就沒想過還,我看這縣令怕也不是什么好官。”
青木道長嘆息著,道觀被搶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但沒辦法,縣令手里有兵,直接到他的道觀,將他跟徒弟趕走。
別看他身懷道法,面對手持利刃的士兵,同樣沒有反抗的能力。
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不瞞道長,阜陽縣的官府那是黑的很,從上到下一路黑,唉,這世道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非得來招惹你,有的時候,那是真的躲都不能躲。”青木道長無奈的很。
“沒事,貧道剛好要去阜陽縣走一遭,到時候你的道觀就回來了。”林凡說道。
青木道長有些發愣。
走一遭?
這是正經的走一遭嘛。
對此他是深表懷疑。
兩妖先前說的很直白,道長去的地方那就真的血流成河,也許,玄顛道長所說的走一遭就是將阜陽縣的那些官員全部砍殺殆盡吧。
沒過多久,回到鎮里。
當鬼王的腦袋被帶回來的時候,鎮里的百姓們都沸騰了。
苦鬼王久矣。
如今鬼王被滅,壓在他們心頭的那座大山也就被搬走了。
那位女子的親爹捧著銀兩送到青木道長面前,但被青木道長給拒絕了,隨即大義凜然道:
“斬妖除魔本就是貧道該做的事情,什么銀兩不銀兩的不需要。”
“至于為何先前要提銀兩,那是因為免費的不容易讓人相信。”
此話一出。
青木道長的品質瞬間升華,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男子感激涕零,淚流滿面,直呼道長大義。
青木道長還想說能斬殺鬼王全靠這位玄顛道長,卻被林凡給阻攔了,示意不用提到他,這鬼王就是你消滅的。
對此,青木道長覺得有些羞愧。
離開這戶人家,林凡讓青木道長與田野單獨先回阜陽城,而他則是跟在后面。
畢竟想他玄顛現在那是被各方通緝的。
五望跟黃天教治不了玄顛,還能治不了你青木。
“玄顛道長,貧道不怕啊。”青木道長說道。
他知曉玄顛道長意思,說實話,真的快要感動的哭死了,世間怎么能有如此為他人著想的人呢。
先前自己那樣裝逼,人家玄顛道長都沒反感,反而還很溫和的與他交流。
如今想來,真的該死啊。
“青木道友,你不怕,貧道怕啊,如今貧道這情況很容易牽連到他人,萬一你們因為貧道而受到牽連,貧道如何安心?”林凡說道。
一旁的田野見師傅還想開口,便主動道:“師傅,咱們聽道長的勸,要是讓那些人知道咱們跟道長的關系,反過來將咱們給抓住,從而威脅道長,那不是給道長添麻煩嘛。”
聽聞此話。
青木道長點著頭,沒有多說。
說到底,還是自身脆弱啊。
并州,監察司。
此時監察司內部的氛圍有些沉重。
如今出現在現場的都是監察司高層,最低級別的都跟青州陳百善一個層次的。
主位坐著一位體型壯碩的光頭漢子,仔細看還能看到其腦袋上的戒疤,他就是并州監察司的負責人杜虎豹。
寺廟武僧,精通武學,橫練功夫非常到位,達到武道巔峰境,肉身被修煉的極其強大。
杜虎豹開口道:“剛得到消息,妖道玄顛已經到了咱們并州,你們說怎么辦?”
屋內的眾人沉默不語。
“大人,這妖道玄顛在青州就胡作非為,如今到了并州,肯定也是如此,這種行為就是在挑釁咱們朝廷的威嚴,依卑職來看,與其坐等他的到來,倒不如派兵前去圍剿,將他殺掉。”說話的中年男子憤怒道。
在他說話的時候,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
那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中年男子道:“你們看著我干什么?莫非我的建議有問題嗎?大家可別忘記,崔家就在清河,那妖道在涪陵將崔家分部連根拔除,還殺了崔家嫡系崔穎翊,崔家早就恨不得將其給除掉了。”
在場的眾人,有些人心里慌的很。
他們是有了解過妖道玄顛的。
對方十足的瘋子,殺人不眨眼,打著斬妖除魔,心系蒼生的旗幟,去了一處地方,就屠一處,雖說知道的早,但一直沒人愿意主動前去。
主要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沒有輪到他們頭上,急什么。
可如今很不對勁。
這是殺到并州了呀。
事情不簡單了。
“你能帶多少兵?”有人問道。
中年男子道:“咱們并州駐軍三千人,裝備齊全,只要找到目標,保證他插翅難飛。”
“呵,異想天開,青州駐軍二千多人,有擋得住妖道嘛,沒有,足足兩千多號人被殺的還能剩多少,更別說當時現場還有崔穎翊與黃天教的高手。”
“是啊,這妖道道行太強了,以我們的實力不可能是對手的。”
下屬們激烈討論著。
杜虎豹瞇著眼,思考許久,以他目前所得到的一些消息,玄顛道長的道行至少在煉氣四層以上,而且拳腳功夫不弱。
這樣的存在,要么不得罪,要么得罪就一擊必殺。
絕對不能留著。
就在他思考的間隙,那位建議出兵的中年男子,猛地拍桌起身,憤怒萬分,“你們怎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可是監察司的,監管整個并州的治安問題,如今那玄顛妖道肆意妄為,你們非但不前去滅殺,反而一個個害怕的不成樣,我常成虎對你們失望至極。”
說完,他走到杜虎豹的面前,從懷里取出一張調令。
“大人,這是總監察司送來的調令,卑職被調到皇城了,特地告知一聲。”
瞬間,廳內鴉雀無聲。
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常成虎身上。
好家伙,真踏馬的好家伙啊。
就連杜虎豹都被對方這一套操作給整的一臉驚愣。
“各位同僚,你們這般看著我干什么?沒辦法,這是韓大人親自特批的調令,哪怕我不愿離開并州,也沒法子啊。”常成虎無奈道。
“好你個常成虎,你踏馬的前段時間賣房賣地賣商鋪,原來是用來打點的。”
“莫要胡說,你們是知道我常成虎最痛恨的就是走后門關系,不過算了,今日我與大家就要分離,往后能否再見也是未知數,你們想罵就罵吧。”
常成虎表現出一副頗為不舍的模樣,實則在妖道玄顛在涪陵將崔家分部連根拔除的時候,他就預感事情不妙,并州與青州相鄰,肯定會來并州。
為了自身的安全,跑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眾人心里將常成虎罵的狗血淋頭。
簡直就是畜生。
杜虎豹接過調令忍著不滿,隨意的看了眼,“呵,有些手段,竟然能得到韓顯貴的青睞,那本大人就祝你一帆風順,官運亨通。”
“多謝大人,不管卑職到了何處,卑職永遠是大人手里的兵。”常成虎說道。
杜虎豹笑了笑,隨后起身沒說任何廢話,朝著外面走去,直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大伙才回過神來。
“杜大人這是什么意思?至少有個說法吧。”
“不知道。”
“不過他常成虎的確不是個東西。”
對于眾人的不滿,常成虎不惱不怒,表現的很淡然,帶著微笑,跟眾人一一抱拳,匆匆離開。
此時的杜虎豹來到城內黃天教分部。
在黃天教成員的帶領下,來到最深處有兩扇大門封閉的屋前。
帶領他來的成員彎腰離開。
“進來吧。”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杜虎豹推開厚重的大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屋內昏暗,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隨著他走進去,掛在墻壁上的油燈燃燒起來。
屋內中間有一個血池,血池里盤坐著一位赤身,模樣丑陋的人。
他就是此地黃天教護法鬼道玄師。
杜虎豹強行讓自己鎮定,每次來到這里,都覺得有種心悸的感覺,就好像有無數東西在窺視著自己,又覺得身體如同背著重物似的,很重,非常的重。
他看向四周的墻角,那里燃燒著幾根冒著幽光的蠟燭。
心里松了口氣。
“找個地方坐。”
“好。”
杜虎豹左右看著,又低頭看著腳下滿是血跡的地面,一時間竟沒找到合適的位置,便道:“還是不坐了,我想問問護法,那妖道玄顛已經來到并州,該如何是好?”
鬼道玄師道:“他有到了這里?”
“沒,沒有。”
“那慌什么,他殺了圣母兩個怪胎,又得罪了崔家,有的是人去找他麻煩?”
杜虎豹琢磨著,“可是護法,曾經有不少人想要前去除掉妖道玄顛,但最終都被反殺,這一個個過去找,就是再送,我覺得滅掉他就得做到一擊必殺,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鬼道玄師嘿嘿笑著,“怕什么?只是有點道行而已,你就安心的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還有青州那邊血壽丹斷了貨,本護法還得忙著煉制丹藥,去吧。”
“是。”
杜虎豹點頭離開,當從里面走出,大門緩慢封閉后,他才覺得身上輕松許多,沒有先前那股沉重感了。
前去阜陽的路途中。
“看什么呢?”林凡見貓妙妙一直打量著他,便好奇的笑著問道。
貓妙妙道:“道長,你身上的道袍好像寬松了許多呀,都覺得不合身了。”
“是嘛?”林凡笑著,“可能是最近瘦了吧,不過還好影響不大。”
現在的道袍剛剛好。
等繼續施展百脈赤陽煉體術的時候,就不會有道袍緊繃的那種感覺了。
忽然,一道驚呼。
“道長,你看這是什么?”狐妲己指著一旁農田的稻草人。
“這不就是…”林凡剛想說這就是稻草人的時候,陡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他加快腳步走到稻草人面前,凝神打量著。
這分明就是人皮啊。
這張人皮腹部有被縫合的線條,伸手撕開,頓時,一股極致難聞的惡臭味撲面而來,一具四肢僵硬雙腿盤坐的嬰兒順著粘稠的液體滾落下來。
嬰兒被浸泡的發白,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狐妲己和貓妙妙雖然見多識廣,但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禁感到惡心,幾乎要嘔吐。
“踏馬的。”林凡忍不住的怒罵著,“尸皮裹嬰,這就是邪法啊。”
想他身懷種種道家正法,被妖魔鬼怪說成邪法,他真想將那群妖魔鬼怪給拉出來,將它們拖到面前,指著眼前的情況,讓它們看看什么才是邪法。
這踏馬的才是正宗的邪法。
隨著死嬰滾落的那一刻,一股邪氣彌漫而出,朝著他們籠罩而來。
林凡施展討亡托生術,將這股邪氣給散去。
他朝著四周看去,發現田地間有不少這樣的稻草人。
開啟功德之眼。
赫然發現每一具稻草人都纏繞著驚人的邪氣,如果普通人被這些邪氣纏住,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你們干什么的。”一道呵斥聲傳來。
就見一位腰間別著佩刀的官兵憤怒的朝著這邊走來。
很快,官兵來到林凡面前,看到滾落到地面的死嬰,勃然大怒,“找死,你們竟然連這些都敢破壞,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林凡沒有以理服人,而是快如閃電般的出手,抓住對方的雙臂,猛地一折,將對方的手臂給折斷。
官兵痛苦慘叫著。
林凡等待著,不知多久,官兵沒有繼續慘叫,只有沉悶的呼吸聲從喉嚨里傳出。
“貧道玄顛,貧道問你,這些是誰種下的?”林凡問道。
官兵怒聲道:“你是在找死。”
林凡微微瞇著眼,雙目泛著光,攝魂,直接將官兵的魂魄從體內攝出,然后吞下,尋找著他想要知道的畫面。
片刻后。
他將官兵魂魄吐到掌心,臉色嚴肅,緊緊握著拳頭,將其魂魄碾碎。
“跟我走。”林凡說道。
狐妲己跟貓妙妙對視一樣。
她們從道長的語氣跟神色上,可以感覺的出,此時的道長非常憤怒。
沒有名字的村莊,但這里卻有重兵把守。
一間間屋子并列排序著,這些房屋都是用泥土搭建的簡易屋子,如此多的人生活在這里,按理來說應該是非常熱鬧的。
可現在這里卻顯得陰森詭異。
此時,一位看著像是此地負責人的男子,坐在村門口,吃著面前的佳肴,喝著酒壇里的酒。
一位白面書生翻著手里的賬本。
“大人,新生嬰兒十二位,死胎三個,僅有九個活的。”
“怎么越來越少了,前段時間不是有二十個的嘛,要是還這樣,你讓我怎么交差?”男子皺眉不悅,被分配到這里干活,他是非常不爽的,整日都要面對里面那群惡心到極致的一幕,心靈都踏馬的受到影響。
要不是在這里干滿三個月,就能得到火速的升遷,他才不會來這里受罪。
“大人,這沒辦法,送來的女子太少,而且有的時候還被他們給分了些,用到實處的實在是少之又少了。”白面書生說道。
男子怒拍桌子,“誰踏馬的敢染指這些,完不成數量全都要倒霉,現在定下規矩,送到這里的女子誰都不能碰,要是真憋的難受,就給老子去周邊找那些老娘們發泄。”
“是,大人。”
交代好事情的男子繼續喝著酒,忽然,他看到有三道身影朝著這邊走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對方背后的兩位女子。
頓時眼前一亮。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似乎看不清楚,但從那模糊的身段就能確定,這兩位女子絕對正點的很。
“好啊,瞌睡缺枕頭,正好有人送來了。”男子大喜,就這般直勾勾地看向走來的三人。
在功德之眼的窺視下,眼前所在的村落上空怨氣纏繞,有許多畸形嬰兒在咆哮著,但似乎受到某種東西的壓制,導致這些怨氣無法落下。
林凡走到村口,看了眼坐在那里喝著酒的男子,便將目光看向里面,隨后就看到一道身影從屋內出來,他的手里拖拽著一具一絲不掛的女尸。
然后如同扔垃圾似的,將女尸扔到不遠處的土坑里。
忙完這一切,對方跑到村口,對著白面書生匯報情況。
“剛生了一個嬰兒,女的沒撐得住死了。”
他剛匯報完情況,目光就被林凡身后的兩女給吸引住了,沒想到竟然送來兩個如此高質量的娘們。
此時的林凡將斧頭與萬民傘交給狐妲己。
貓妙妙想上前給道長換道袍,卻被林凡給阻攔了。
這讓貓妙妙有些疑惑,莫非道長不準備換道袍了?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只見道長將道袍脫下,隨后系在腰間。
“妲己,妙妙,你們知道貧道最近修行煉體法,歪打正著修行出一門真正的武體,貧道將它稱為先天赤陽殺身成仁體。”
“今日貧道就讓你們好好的瞧一瞧。”
話落。
磅礴的赤陽道氣涌入到經脈中,一股極強的氣息猛地從體內爆發而出。
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兩女瞪著眼,驚愣無比。
只覺得道長散發出的氣息,真的好恐怖,給人的感覺非常狂暴。
咯吱!咯吱!
呼哧!呼哧!
喝酒的男子驚愣的望著眼前的林凡,剛剛還好好的家伙,怎么轉眼間就變成了如同怪物一般的存在。
那猙獰兇惡的容貌,充滿戾氣的雙目,噴吐出的炙熱氣息給人感覺就恐怖萬分。
“你是誰?”喝酒男子起身,詢問道。
林凡伸出手,抓住對方的腦袋,里面的情況如何,他無需多問,因為剛剛從攝來的魂魄里知曉了一切。
“你踏馬的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子都無法容忍了。”
噗嗤!
輕微用力,便將對方的腦袋捏碎。
粘稠的血液與腦花沾的他手上都是。
周圍士兵們回過神,連忙提著武器朝著這邊沖來,但面對林凡這樣的體型,他們心里有些發怵,可是仗著人多,依舊無所畏懼。
林凡沒給他們任何機會,伸出雙手,抓住眼前的白面書生跟前來匯報的士兵。
將他們當成武器,直接朝著沖來的士兵們揮去。
碰撞間,鮮血濺射,哀嚎不斷。
狐妲己跟貓妙妙知道道袍反穿的道長有多么的兇猛,但如今她們是第一次看到道長所說的先天赤陽殺身成仁體。
只能說超出想象太多。
那沸騰的血霧將道長籠罩的如同從深淵里走出的恐怖妖魔一般。
當然,這些只是她們的想法而已。
真要說肯定是不能說的。
因為這是道長以無上道家真諦領悟出的道家真正道體。
“救命,救命啊。”一位士兵癱坐在地,滿臉驚恐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恐怖怪物,對方手里的尸棍早就沒了,僅剩下一個連接著頸椎的腦袋,血淋淋的模樣,狠狠沖擊著他的內心。
林凡走到士兵面前,彎腰抓住他的腦袋,將其抬到面前。
“你們踏馬的。”
林凡雙手捂著對方腦袋,大拇指朝著士兵的眼眶里扣去。
士兵掙扎著,慘叫著。
眼眶直接被林凡硬生生的扣爆,而這還沒結束,拇指抓住眼眶邊緣,猛地一扯,對方腦袋瞬間撕裂。
“哈哈哈哈…”
血肉噴濺讓林凡忍不住的笑出聲,那是心中戾氣得到釋放的愉悅感,舒服,實在是太舒服了。
隨手將殘肢扔到一旁,看著前方想要逃跑的士兵,直接蹲下身軀,猛地彈跳而起,在半空中的時候,雙手握拳,從天而降,如重錘落下。
噗嗤!
地面震動,一灘血水噴濺。
片刻后。
哀嚎聲消散,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很是寧靜,而此地宛如人間煉獄,無法找到一具相對完整的尸體,全都被他當場錘爆。
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很難保證尸體的完整性。
這也是百脈赤陽煉體術的弊端。
狐妲己跟貓妙妙踩著粘稠地面小跑到道長面前,兩女昂著腦袋,崇拜的看著道長,眼神賊溜溜的在道長上半身掃蕩著。
每一塊肌肉都充滿炸裂性的力量,真想摸一摸。
林凡深吸口氣,隨后緩緩吐氣,一股炙熱氣息如同狂風般的從身上每個毛孔里涌出。
這股風浪的沖擊,讓兩女都有些站不穩。
此時,林凡身體逐漸恢復到原樣,然后帶著兩女朝著其中一間屋子里走去。
推開門。
一股腥臭味嗆人的很。
就見一位一絲不掛的女子被固定住四肢的懸掛在半空中,如此一幕,看的林凡也是一愣。
女子肚子鼓的如同懷胎十月一樣。
林凡走上前,摸著對方的肚子,“無量天尊,怎么能如此殘忍,哪怕是妖魔見到都自愧不如啊。”
“道長,她的肚子有孩子嗎?”狐妲己問道。
“有,但肚中的胎兒是死胎。”
林凡看向一旁桌上擺放的血肉,摸了摸,確定這就是人肉,而且他們會給孕婦服用某種藥物,讓明明需要十月的胎兒在一個月就能快速成型。
“道長,那胎兒的魂魄呢?”
“沒魂魄,這些速成的胎兒三魂七魄不全,死的那一刻便已經消散。”
林凡離開這間屋子,來到別的屋子,發現了活著的嬰兒,但這些嬰兒是無法成長的,是被用邪法催發生長,魂魄殘缺扭曲。
如果陰間有輪回,那他們連投胎的資格都沒有。
他看到還有活著的女子,但這些女子僅有一口氣而已,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似乎是神智出現了問題。
體內的精氣神被消耗的無法補回來。
狐妲己跟貓妙妙已經無法直視人類的邪惡。
她們曾經覺得妖魔鬼怪就是禍亂這世道的罪魁禍首,但現在…她們覺得道長去一個個村鎮,一座座縣城,顯然是知道罪惡的根源還是在人類的本身上。
“道長,那現在怎么辦?”狐妲己問道。
林凡道:“貧道替她們超度吧,有的時候死亡的確是一種解脫。”
討亡托生術的作用在此刻體現出來了。
如果他不會超度之法。
遇到的那些陰魂就只能流落在世間,飽受做孤魂野鬼的痛苦。
就在林凡施法超度后。
外面陡然傳來暴怒的咆哮聲。
“誰,到底是誰?”
外面,一位容貌怪異扭曲的黃袍男子被眼前的一幕給徹底驚住了,直接咆哮著。
他的身后是一輛輛囚車,每一輛囚車里都關著數位神情恐懼的女子。
給他押送囚車的并不是人,而是一頭頭山中精怪。
這些精怪體型矮小。
身上有著大大小小不一的傷痕。
黃袍男子四處尋找著,很快就看到三道身影從一間屋內走了出來。
“是你們做的是不是?”黃袍男子吼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們黃天教的地盤都敢毀,找死,你簡直找死。”
黃袍男子似乎想到可怕的事情似的,捂著腦袋啊啊叫喊著,“如果被師傅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打死我的。”
“我會死的好慘。”
林凡凝視著對方,“你師傅是誰?”
黃袍男子看向林凡,憤怒道:“我師傅乃是黃天教護法鬼道玄師,我不能讓你離開,我要抓住你,把你帶到我師傅面前,這樣我才能沒事。”
鬼道玄師…
倒是從未聽說過。
林凡施展爛瘡法,剛剛還叫喊著的黃袍男子,陡然痛苦哀嚎起來,瘋狂抓著身體,身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膿包,這些膿包鼓脹著,很快就從蠶豆大小變成拳頭大小,將他的身體包裹覆蓋。
“啊!!!你對我做了什么,好痛,真的好痛,快住手,我師傅是鬼道玄師。”
黃袍男子滿地打滾,痛苦哀嚎。
砰的一聲。
膿包炸裂,粘稠腥臭的液體流淌而出。
黃袍男子沒有了動靜。
功德0.7
林凡看向那些拖車的精怪,在功德之眼的觀察下,倒是沒想到這些精怪竟然沒問題。
他朝著囚車走去。
精怪們害怕的哆嗦著,有的直接蹲下,雙手抱著腦袋,不敢看向林凡。
林凡走到一頭精怪的面前,“貧道玄顛,你們別怕,雖然貧道下山斬妖除魔,但能分善惡,跟那些只管種族,不分善惡的禿驢不同。”
聽到這話的精怪小心翼翼的看著林凡。
就怕眼前的道長是帶它玩的,看似友好的時候,直接雷霆出手,一擊斃命。
但…它選擇相信眼前的道長真沒惡意。
“謝謝道長。”
“你們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嘛?”
“嗯,它們是我家人,我妹妹,弟弟,爺爺,奶奶,都被抓來了。”
這是將人家老家給抄了啊。
“那你們爹娘呢?”林凡從這群家人稱呼中,沒有聽到有關父母的。
精怪難受道:“爹娘為了保護我們被殺了。”
“節哀順變,貧道不知,揭了你的傷心事,貧道給你賠個不是。”林凡說道。
精怪瞪著滾圓的眼睛,只覺得好不可思議。
人類中的道長竟然跟它們精怪道歉。
這群精怪是狐獴,看著怪可愛的,雖然成精,依舊給人萌萌的感覺。
他看到精怪狐獴后背的黑色咒語,顯然它們被控制,這些咒語就是威脅,伸出手,調動體內法力,輕輕一抹,便將咒語清除掉。
林凡讓這群狐獴過來,一一給它們清理掉咒語。
“回你們自己的家吧。”林凡揮手道。
狐獴們感激,作輯拜謝,隨后灰溜溜的朝著遠方跑去,跑了一段路程,狐獴們回頭看向林凡,舉起毛茸茸的手爪揮了揮。
林凡看著它們離去的背影,搖搖頭。
此時被關在囚車里的女子們都很恐慌,林凡面帶微笑道:“貧道玄顛,來自朝天道觀,一路而來斬妖除魔,懲強扶弱,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他詢問,狐妲己跟貓妙妙則是打開囚鎖。
被關在囚車里的女子們沒敢說話。
直到有一位女子,小聲道:“我們是從阜陽縣來的。”
阜陽…
那不就是青木道長道觀被占領的地方嘛。
“能跟貧道說說,你們為何會被送到這里?”林凡明白,有的事情真不用問,他心里也知道大概的情況。
女子道:“我們也不知道,就說我們有罪,將我們關進地牢里,然后天黑的時候,將我們給運了出來。”
林凡道:“沒事,貧道剛好要去阜陽縣,你們就與貧道一起回去吧。”
“不,我們不回去,回去還是會被抓起來的。”女子們連連搖頭,說什么都不愿意回去。
林凡道:“別怕,貧道送你們回阜陽不是讓你們羊入虎口,而是貧道準備替天行道,胡亂陷害他人,在貧道看來,你們阜陽縣的官府從上到下,沒幾個好人。”
等他說完。
狐妲己道:“你們放心,咱們道長從青州過來的,都殺了好幾個縣太爺。”
貓妙妙道:“對,對,那些縣太爺都是貪官污吏,被道長捉到,當場砍死,百姓們可都開心極了。”
被誣陷的女子們對視著,不知道真假。
林凡心中輕嘆著,看來說書先生們的宣傳范圍還太小了,竟然沒宣傳到阜陽縣,導致百姓們不知他玄顛所做的那些事情。
“道長,我們相信你。”沉默片刻,女子們選擇相信。
林凡輕聲道:“貧道是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他讓女子們坐到囚車上,隨后拿來白紙折疊紙人,向前一拋,紙人變成人,拖著囚車朝阜陽趕去。
雖說路途不算遠,但這些女子身體虛弱,又受到驚嚇,趕路的話,可能會暈倒。
有紙兵的幫忙。
一切就簡單了。
她們驚訝的看著眼前一幕,覺得好神奇,明明是道長折疊出的紙人,誰能想到一下子就變成了人。
雖然這變出來的人有點奇怪,但不影響她們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