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妲己跟貓妙妙快被道長的溫柔給感動哭了。
真的好溫柔。
在她們心里,道長就是一位心懷蒼生,嫉惡如仇卻又有著溫柔之心的完美道長。
跟隨在道長身邊,真能學到東西的。
女子依舊哭泣著,哭的一抽一抽的。
林凡輕輕拍著對方的后背,“姑娘將心中的委屈說出來,貧道給你分析分析,為你找到解決的辦法。”
可能是哭累了,又可能是見有人安慰她,委屈的心好受許多,便沒有繼續哭著。
“謝謝道長。”女子感激道。
林凡所學的法術不多,沒有干身的法術,因此女子渾身濕噠噠的情況,他是無法解決的,不過都是成年人,凍一凍沒問題,哪有那般矯情的。
“無需多謝,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坐視不管。”林凡說道。
“道長,我委屈。”
聽著如此嬌滴滴的話,兩女陡然瞇著眼,凝視著對方,同為女性的她們,僅憑聲音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賤貨。
如今這一聽,陡然覺得此女貌似沒那么簡單。
“哦!什么委屈?”
他已經做好聆聽的準備,世間讓人委屈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他無法管的過來,但如果遇到,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小女子名叫秋晚。”
“好名字。”
“杏花鎮人。”
“好地名。”
“道長,你能不插嘴嘛,我想將心里的委屈都說出來。”
“好,好,倒是貧道失禮了,秋晚姑娘請說。”
“小女名秋晚,杏花鎮張家獨女,鎮中王舉人的妾室,這樣的家庭本該生活完美,可惜家中夫人處處針對我,夫人早年救老爺受傷不能生育,只有我能給老爺傳宗接代,可是夫人卻處處不滿我,說我愛聽戲帶小生回家有辱門風,又說我一擲千金打賞小生,不知持家,人家唱的本就好聽,我給人家點點賞錢又能如何,道長,你說我委不委屈?”
說完,便露出可憐之色的看著道長。
希望能得到道長的認可。
不知為何。
她竟然覺得眼前的道長生的好俊俏。
此時,輕拍姑娘后背的手緩緩停下,聽明白了,這哪是委屈,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雖說貧道是充滿善意的道士,但是非對錯是能理解的。
仔細分析。
身份地位屬于妾室,雖說不知這世界的妾室需不需要陪來客睡覺,但地位也就那樣吧。
夫人救老爺受傷不能生育,那夫人的地位絕對杠杠的。
她帶唱戲小生回家表演,被夫人說有辱門風沒有毛病,豪擲千金打賞小生不持家,更是沒半點毛病。
她現在說自己被針對,受到委屈了。
說實話,倒是有些倒反天罡不知好歹了。
秋晚見道長發愣,嬌滴滴道:“道長,你說人家委屈不委屈?”
“嗯,委屈是有點委屈了。”林凡戰略性的點頭認可,他深知不能跟女人較真,尤其是喜歡倒反天罡不識好歹的女人,更不能較真,否則累的就是自己。
“道長,你是好道長。”秋晚心情好了許多。
“秋晚姑娘,你會游泳嗎?”
“不會。”
“那你是如何跳到湖中間的?”
“道長,你看那邊有塊石頭,我是從那邊跳下去的。”
“那邊跳?能跳到湖中間?”
“能的。”
“貧道不信。”
“道長不信,我跳給你看。”
“也好,貧道向來較真,遇到不信的事情除非是親眼所見。”
秋晚姑娘除了不識好歹,倒也是行動派,直接麻溜起身,一溜煙的功夫就跑到那塊石頭上,然后朝著這邊擺擺手,貌似是在說,道長看好了,我是這樣跳的。
噗通一聲!
水花炸裂。
秋晚姑娘在湖里撲騰著。
“道長救我。”
聽著呼救聲。
林凡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咱們到杏花鎮瞧瞧,鎮的名字頗為不錯,想必是處風景極佳的好地方。”
“啊?道長,那她…”
林凡語重心長道:“你們跟在貧道身邊有段時日,平日得好好學學,放下助人情節,莫要多管閑事,貧道救她一次,如今卻又跳河,這死意已決,挽回不了。”
“走。”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至于那求救聲,便讓她繼續求救吧。
瑪德,都什么人啊?
害的貧道渾身濕噠噠的。
幸好貧道火氣旺盛,能加快衣服干燥。
兩女對視著,恍然大悟,學到了,真的學到了。
杏花鎮。
“果真是一處不錯的好地方啊。”
在功德之眼下,這地方上空清明的很,雖說有些濁氣,但問題不大,對他而言,真的是難得的地方,說明這世道有些地方是不錯的。
沒有想象的那般壞。
他們朝著里面走去,百姓們吆喝著,閑聊著,可能是兩女的確漂亮,倒也引來一些目光,但這些目光僅僅是好奇而已。
“道長,這地方真的跟別的地方不同呀,都沒怎么看到帶刀的惡人。”狐妲己說道。
“這是自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杏花鎮看來民風淳樸的很,那些惡人來到此地就是怪人,顯得格格不入,自然也就不愿來了。”
林凡說出他的想法,應該是這樣的。
“道長說得對,俺也是這樣想的。”貓妙妙道。
他們找了家客棧,給錢居住。
林凡想在這里待一段時日,整日的斬妖除魔真的很累,精神方面始終保持著緊繃狀態,短時間或許沒什么,但長久下來,必然會給精神造成壓力。
來到房間,推開窗戶,朝著街道看去。
赫然看到先前跳河的秋晚姑娘,沒想到她上岸了。
身邊跟隨著一位哭啼的婢女,還有一位留著胡須的中年男子一旁安撫著。
“咦,道長,她不是不會游泳的嗎?”狐妲己靠近窗戶,同樣看到了對方。
“人生如戲,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把戲。”林凡笑道。
這套路他熟悉的很。
沒穿越前的地球電視劇里經常發生。
來到朝天道觀后,師娘有的時候也會表演。
想到師娘,也不知道師兄將師娘照顧的怎么樣,好不好,溫馨不溫馨,師兄有沒有消瘦。
這些都是他想知道的。
夜晚。
林凡如往常一樣修煉著,法術能用功德提升,一切來的很簡單,倒是自身境界還是需要自己修煉的。
肉靈香是提升修為的根本。
他想要一步步成仙做祖,就得不斷斬妖除魔。
兩女本體趴在角落,瞪著眼睛瞧著修行中的道長,越發覺得道長修煉的情景好嚇人,那香霧中有猙獰的怨氣,還有道道鬼影纏繞周身,實屬天大的恐怖。
王宅。
房間。
王舉人懷里抱著僅穿肚兜的秋晚,事后交心是流程。
“秋晚,何必想不開要尋死,有何事不能直說嘛?”王舉人安撫著,懷中的美人肌膚柔軟,摸著的感覺很舒服。
夫人通情達理給他納妾,這在他看來,豈能不珍惜,否則不是寒了夫人的心。
“老爺,妾身委屈。”秋晚哭哭啼啼著。
“哎呀,這有什么委屈的,你啊就是被老爺寵出來的,那唱戲的小生能帶回家唱嗎?老爺怎么說也是個舉人,得注重影響。”
“那妾身不帶就是了唄,可是姐姐她非得管著我用度。”
“咱們王家頗有家資,但也不是金山銀山,夫人她打理上下很是辛勞,伱得跟在身后學一學,幫忙分擔分擔。”
“嗚嗚嗚…”秋晚沒說話,就只知道哭著。
“又怎么哭了?”
“人家會呢,老爺,不行你就將家里的財政大權交給我打理唄,姐姐辛苦這么多年,讓她歇歇也好的。”
“你啊,走都走不穩,就想著跑,咱們家生活能如此平穩,靠的都是夫人。”
王舉人對秋晚喜愛是喜愛的很。
但他腦子可不傻。
要不是夫人救他受了傷不能生育,他哪能會納妾。
一時爽跟時時爽,還是能分清的。
真要將財政大權交給秋晚,怕是過不了多久,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老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秋晚仗著老爺的喜歡,開始胡攪蠻纏了。
“莫要胡鬧。”王舉人嚴肅了,隨后下床穿衣,“今晚你好好休息,在這家里你得聽你姐姐的話,正所謂家和萬事興,莫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說完也不理睬對方,開門而出,僅留秋晚待在屋內,抓著被褥,啊啊叫喊著。
次日。
陽光明媚。
“這些蟲子不行啊。”
林凡來到鎮外,挑選一處濕氣較重的地方施展蠱毒術,想看看能不能引來一些比較厲害的毒蟲,誰能想到,引得都是些啥玩意。
普通蜈蚣,普通蟋蟀,普通螞蟻,普通七星瓢蟲。
本以為先前吸引來的金線蜈蚣雖然稀有,但數量肯定不少,如今看來,倒是他想的有些草率了。
“道長,這是要找什么?”狐妲己問道。
“蠱蟲,稀有的蠱蟲。”
“那只能去瘴氣彌漫的山谷中才能找到,如果這里有稀有的蠱蟲,周圍花草絕對不似這般的茂盛。”狐妲己說道。
“言之有理。”
林凡點頭,雖說普通蠱蟲也能經過培養慢慢成長為稀有厲害的,但所需要的時間與消耗的精力跟收獲無法成正比。
找不到就慢慢找。
一步到位。
回到鎮里,到處閑逛著,吃點小吃攤上的東西,生活節奏陡然慢了下來,有種享受世俗生活的感覺了。
路過一家店鋪,發現一位老嫗坐在那里,編制著紙人,站在門口看了會,發現老嫗手法精湛,熟練度極高,一個半人高的紙人很快就扎好了。
不過這紙人僅有口鼻,沒有眼睛。
老嫗將扎好的紙人放到墻角,發現門口有位道長駐足許久,“道長,有事嗎?”
林凡笑著走進店鋪里,“老人家,貧道倒是沒什么事情,只是覺得這些紙人有點意思,便看了看。”
老嫗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兩女身上,隨后縮回目光,“祖傳的手藝,到了老身這一輩怕是要斷咯。”
“老人家,貧道見這些紙人扎的栩栩如生,只是僅有口鼻為何不點眼睛?”
“不能點,沒到用處的時候,點了容易跑。”
林凡笑著,倒是沒覺得有什么驚恐的,雖說眼前這位老人家沒有半點道行,但世間民俗手段頗多,哪怕沒有道行,也能做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尤其是這種祖傳的手藝,可不是常人能掌控的。
“老人家,這門手藝斷了實屬可惜,不知能否傳給貧道,貧道愿意花錢購買。”林凡知道這門手藝是有些意思的。
不是坑蒙拐騙的。
他能感覺得到,這些紙人哪怕沒有點眼,依舊覆蓋著一絲絲細微的陰氣。
老嫗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而是笑著道:“道長可知扎紙人的忌諱?”
“愿聞其詳。”
“扎紙并非只有紙人,還有紙橋,紙馬,紙橋可引魂過關,躲陰差拘魂,紙馬與童男童女可陰間引路,防那孤魂野鬼侵擾。”
“嗯,這是積陰德啊。”
“是積陰德,但一扎紙人便世世代代都要扎,一扎一輩子,一停便會死。”
“老人家說的這些的確讓人駭然,但貧道并不怕。”
“老身想知道道長學這些想做什么?”
“斬妖除魔,匡扶正道。”
林凡說這八個字的時候,語氣鏗鏘有力,充滿力量與堅定。
原本目光渾濁的老嫗,聽聞此話,都驚愣片刻,頗為詫異的看著林凡,隨后看著道長身上透著暗紅的道袍,又看著背在身后的斧頭。
說實話,這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老身相信道長,這門手藝便送給道長了。”老嫗是見過場面的人,沒有任何猶豫,從懷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看冊子封面的顏色,顯然是有些年代了。
“謝謝老人家授法。”林凡躬身感謝。
而就在此時,一位穿著縫縫補補袍子的少年,捧著書從店鋪后屋出來,“奶奶,我去書堂了,不回來吃飯了。”
說完便匆匆離去。
書生摸樣,想著讀書考取功名。
可就這樣的世道想考取功名,怕是…
“老人家,你孫兒沒有學扎紙,而你還在扎紙,莫非…”
“不瞞道長,我這孫兒不學扎紙,老身不愿我這孫兒出事,只能替他扎著,希望能多積累點陰德,替他度了難關。”
這一刻,在林凡眼里,這位老人家就是位為了保住孫兒的好奶奶。
想到這里。
他沒有猶豫,消耗三點功德提升厭詛術。
厭詛術(入門0/1000)
厭詛術(圓滿15/2500)
三點功德消耗一空。
將這門法術推到圓滿。
“老人家,可有紙筆朱砂,紙要白紙。”
“有。”
很快,老嫗便將東西拿給了林凡,在老嫗疑惑的目光下,就見林凡持筆在白紙上畫著看不懂的符文。
“老人家你與孫兒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
老嫗仿佛明白點什么,將兩人的生辰八字說出。
林凡將兩人的生辰八字寫在白紙上,折疊而起,雙指夾著,念著口訣,頃刻間,就見老嫗身上飄散出大量肉眼無法窺視的陰邪之氣融入到符紙中,同時又有別的陰邪之氣從門外飄來,顯然是施法后,隔空吸納那孫兒的陰邪之氣。
待陰邪之氣全部歸納,直接張嘴一口吞下。
厭詛術屬于詛咒,能隔空奪人性命。
自然也能吸收對方身上籠罩的邪氣。
至于為何吞下。
便是容納自身,有人給他們扛著。
人家簡簡單單便贈送一法,他豈能坐視不管。
“老人家,今后哪怕不扎紙,你與孫兒都將無恙。”林凡緩緩說道。
隨著龐大的陰邪之氣入體,他有種渾身一冷的感覺,但很快便消散了,他知道這后遺癥還沒來,不過無妨,來了肯定要它有來無回。
老嫗覺得渾身舒暢,沒有了先前的沉悶感,徹底明白發生了何事,激動道:“道長,多謝道長。”
說完就要給林凡磕頭。
“老人家不必如此,貧道學法便是為了庇護世人。”林凡說道。
而在學堂的孫兒同樣微微一顫,只覺得腦袋清澈了許多。
隨著林凡帶著兩女離開后。
老嫗由衷感嘆著,“沒想到杏花鎮竟迎來了如此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