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平安手令的傳下,五峰山城鎮撫司開始迅速動作。一張張榜文告示,貼遍大街小巷。巡街的差役手持響鑼,走在街頭之上,時不時地喝上一句,警示眾人。
“鐺!”
“傳商路外圍巡查使,五峰山城指揮使,陳平安陳大人令,五峰山城嚴禁生亂,嚴禁爭斗,違令者,按大乾律,從嚴從重!暴力拘捕,負嵎頑抗者,就地處置!”
“鐺!”
“傳商路外圍”
一名圓臉的中年男子,坐在酒樓沿街靠窗的位置上,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之色。
“要我說,到底還得是年輕人啊。這海口還真是敢夸啊!暴力拘捕,負隅頑抗者,就地處置!?他拿什么就地處置?”
“孟前輩說的沒錯。我看這一次又是虎頭蛇尾,調起的這么高,到時候又是黯然收場!哈哈哈.”
一名三角眼的矮胖男子,一臉恭維道。他是吳家的人,也是這一次商隊的主事。
而坐在他面前的圓臉中年,并非是常人,是商隊特意請來坐鎮的高手,孟于德。成名已久,邁入玄光境多年,一手如火純青的鷹爪功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亡魂!
聽到矮胖男子的恭維,孟于德收回了目光,頗為滿意地看了他一眼。
“黃口小兒的話,聽聽也就罷了!現在話說的這么滿,要是遇上硬茬子,看他陳平安怎么收場!?”
“是是是,孟前輩說的是。旁的不說,若是玄光境高手出面,他陳平安又能如何?”矮胖男子連聲應喝道。
孟于德沒有答話,舉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身為老牌玄光,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在這小小的五峰山城內,他還真不怕誰!像什么嚴禁生亂,嚴禁爭斗,對他來說,就是個屁!他心情好,就隨便應付一下。若是心情不好,他縱然是犯了,鎮撫司又能如何?
陳平安下達的嚴令很快便傳遍了五峰山城。有人收到了消息,對陳平安此人畏懼三分,算是聽了進去。但也有人聽了,依舊是我行我素,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像一些修為境界不俗的武道高手,對陳平安的這番嚴令,更是當做耳旁風在聽。距離北蒼拍賣會開啟的時間還有不少時日,他們索性便是在這五峰山城內聲色犬馬,享受生活。
在這五峰山城,他們能過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但若是去了北蒼重鎮,可就不如這里這般痛快了!
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是明白了。
五峰山城內嚴禁打斗的嚴令一經頒布,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一時間倒是沒有不開眼的在城內鬧騰起來。
也就在這個一個情形下,北蒼拍賣會的第三件壓軸拍品的結果揭曉了。
這是一門品階不俗的爆發秘術,精元燃血咒!爆發效果驚人,若是將其修煉到一定程度,全力催動秘術,足以跨一到兩個小境而戰!
像玄光中境若是能修習此術,爆發之下,甚至能夠和玄光高境一較長短!
此等效果,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紛紛意動。
在北蒼拍賣會召開之前,陳平安本想著安安穩穩地再修煉一段時間。但是很可惜,禁令頒布,五峰山城內的安寧日子沒能持續多久。僅僅是三天,便有一名商隊主事在紅磨坊喝多了開始鬧事。
本來事態還處于可控,但不知道怎的,直接就和紅磨坊里的人打了起來,這事情就徹底鬧大了。
商隊的部分人馬和紅磨坊的護衛大打出手。等到鎮撫司的人馬趕到的時候,紅磨坊內早已經是狼藉一片。
“五峰山城內嚴禁打斗!還不住手!”
“統統停手!”
有差頭差司大聲喝道,紅磨坊的護衛倒是想停手,但對方不停手,他們卻只能被動招架。最終的結果就是卻沒有任何人理會鎮撫司的人。
“全部給我拿下!”副指揮使鐘山永親臨現場,看著面前的場景,當即立斷。
“是!”
鏗鏗鏗!
一把把佩刀抽出,眾多差役要參與進去,控制住局面。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場中一道氣息升騰而起。
“鐘山永,我勸你不要多事!”
鐘山永的瞳孔猛地一縮。
內氣第三關!
他的目光瞬間便鎖定在了一個手持精鐵長槍的短發男子身上。
“吳林!”
這個短發男子,他認識。當初在彈壓蘭花巷的時候,旁觀的那名內氣第三關,正是此人!
這次生亂,怎么和吳林牽扯在了一起?
麻煩了!
鐘山永一臉凝重地看向吳林,但事涉陳大人嚴令,他又不得不出手。
“陳大人嚴令,嚴禁在五峰山城內生亂打斗。今日你吳家商隊此舉,觸及鎮撫司底線。我勸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吳林手持長槍站在原地,他還沒有答話。身后二樓的一處包廂內,便傳出了一道聲音。
“吳林,不用管他!出了什么事情,我兜著!這紅磨坊,老子今天非得給它拆了不可!”
鐘山永順著聲音,抬眼望去,看到一名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包廂窗戶口,一臉憤怒地道。
吳天奇!
鐘山永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吳家商隊此次最主要的負責人之一。
“鐘山永,你的實力也就在內氣第三關中稱雄。對上我,你沒有任何勝算!不如你就在邊上看著,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吳林手持長槍,一臉淡漠道。
“不可能!”鐘山永抽出了腰間佩刀,身上內氣震蕩。
“哼!”吳天奇靠著窗,三角眼中閃爍著不屑。
吳林不過是他們商隊里的一名供奉罷了。但即使如此,也有著內氣第三關的修為。反倒是鎮撫司這邊,堂堂副指揮使也就內氣第二關的水平。
這傳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這這么點實力,之前的那些口號,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敢說出來的!
內氣震蕩,兩人交手,一觸即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緊接著,便是一大群的差役魚貫而入。
“怎么回事?”
“陳大人!”鐘山永的面色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