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它’
......
事后，蕭戰與兩位長老神色復雜的討論起了關于蕭炎的事情，并將他重新劃分至了與家族的種子人物并列的名單中。
三長老缺席了，據當時在場的族中弟子傳出的消息稱，他是因為下巴被驚掉時不小心動用了體內斗氣，導致臉皮左側被斗氣匹練劃出了一大片血口......
當然，這只是小輩間的玩笑話而已，聽聽就好，當不得真。
或許正是抱著這種想法，脾氣溫和的三長老本人才并沒有出面澄清。
蕭家，蕭府 或許是受了蕭家氣氛的影響，原本相對寧靜的春景帶上了幾分火熱，那原本含羞的綠芽也隨之萌發而出，恣意的展現著春日的獨特風情。
事情告一段落，蕭炎的心情顯然十分不錯，他在古樹下舒展著身軀，帶動起忙于苦修而留長不少的黑色發絲，將那張逐漸成熟的俊逸面容攜上了幾分瀟灑，
“一個月之后還有正式的成人禮，我就不去參加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通過了成人禮前的預備測試，成人禮對他來說，更側重的就不是測試，而是其他的一些繁文縟節，耗時耗力，還不如早早去歷練苦修。
那點榮譽在他眼里，連異火的火星子都比不上半分。
“比起問什么時候出發，你小子都不知道先問問要去哪里？”
藥老的聲音響起，身形顯化，沒好氣的說道：“毛躁！聽見有異火的消息就忽略了提前的準備，先前訓練出的心態都讓你拿去人前顯圣了不成？”
魂若若哧哧一笑，藥老出現的時機還真是恰到好處，蕭炎一飄就要挨訓。
不過，這倒確實省下來她不少功夫。
這些話要是讓她來說，不知道要繞出來多少彎彎，事關重大，眼下還是專人辦專事為好。
挨了一通訓，蕭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顯然是已經發覺了自己那短暫的飄飄然。
藥老道：“事關異火，很多事情都太過兇險，我有些事情要和若若那丫頭說，你就在一旁聽著吧......切記，務必做到能記多少，即使理解不了，也不要拋于腦后，這對你日后成為煉藥師也多少有一些幫助。”
煉藥師......
蕭炎當然沒有忘記自己即將成為煉藥師這件事，只是最近家族瑣事實在繁忙，也就暫時將之耽擱了下來，此時再將之拾起，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抱著虛心求教的心態，他稍稍向后坐了坐，將對話的空間留與二人。
見藥老態度嚴肅，魂若若自知無法在對方面前隱瞞什么，索性直言道：“藥老前輩，可是在擔心蕭炎是否能吸收異火之事？”
此時的少女語氣不變，仿佛并不覺得這是件多么困難的事。
對此，藥老感到十分意外，他眉頭緊鎖，道：“異火之能，那小子不清楚也就罷了，憑你的眼力可不該做這等沖動之舉...縱使以他的根基，想要在斗者級別吸收異火，只怕也是完全沒那個可能。”
“最末尾的異火，都能輕易把他燒成灰燼。”
吸收過異火的藥老最是清楚煉化之時所產生的噬心灼體般的痛楚，那地獄般的感受，即使是現在回憶起來，也仍是讓他心有余悸。
此時的藥老只覺得少女多少有些想當然了，并未煉化過異火的她，顯然是不能理解其中的諸多兇險，也就難免會產生誤差。
聞言，一旁的蕭炎面色也不禁有些難看，頓時發覺自己低估了異火的煉化難度。
斗者竟然無法煉化異火？
要是無法吞噬異火，那焚訣的功法等級，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他的拖累，這一點，縱使他早已有所準備，也仍是感到事態頗為嚴峻。
話雖如此，蕭炎卻并未出聲叨擾，而是選擇繼續聆聽。
藥老在說話的同時并沒有忽略對蕭炎的關注，見少年還能沉住氣，不禁暗自點了點頭。
心性的確進步了不少，不過......
他嘆了口氣，繼續對魂若若說道：“雖是有些打擊你二人的信心，但是，想要吞噬異火，最起碼也要有著斗師以上的修為，這還是在材料齊備的前提下，倘若沒有足夠的丹藥和珍奇物品...斗靈估計都夠嗆。”
“要是煉化子火呢？”
“子火...”
藥老一怔，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樣的答復。
子火，作為從異火中分裂出的幼苗，雖是繼承著異火的絕大部分功效，可卻因為火種弱小的原因，并沒有那般恐怖無匹的威力。
作為焚訣最初的吞噬對象，可謂是絕佳的選擇。
可子火的獲取，往往需要異火自行分裂，或者由掌握異火之人拼著損耗一些本源，將其凝練而出，不論是哪一種方法，顯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忽然，藥老回想起，先前魂若若對自己分享的魂族情報，渾身虛幻的身軀散發出陣陣漣漪，壓抑著驚喜的說道——
“莫非？”
“沒錯，‘它’的子火，我這里剛好有一朵。”
魂若若的目光變得妖異無比，她舔了舔唇角，似是作出了某種瘋狂的決定，
“您可以算算成功率...以冰靈寒泉之功效，輔以五品血蓮丹，六品地靈丹，以及維持心神不被‘它’所吞噬的清魂丹......”
既然已經決定幫到底，以她的性格，自然不會再去顧手顧腳，那虛無子火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讓蕭炎煉化吸收，早點將焚訣進化。
只要蕭炎變得足夠強，即使之后的事情再如何變化，有她在，也不見得就抗不下來。
于是，諸多丹藥的配方和相互運用，在藥老那略顯驚愕的目光中，被魂若若如同妙語連珠般脫口而出，那等爛熟于心的架勢，只怕是要比大部分的煉藥師都更加精通......
可惜，她的斗氣屬性偏差的太多，斷絕了這條路徑。
藥老不住地點頭，道：“丫頭，涉及到靈魂力方面的藥材搭配，你甚至都讓我有了不小的收獲，如此算下來，達成的幾率甚至有足足三成...”
“三成？！”
一旁忙著死記硬背的蕭炎還沒琢磨清楚‘它’指的是哪團異火，就被這句話突兀嗆住，
“三成的幾率是能用‘足足’來形容的？”
“怎么？”
看到蕭炎震驚的神情，藥老揶揄道：“你先前那豪言壯志都忘光了不成？異火吞噬本就是九死一生，要不是若若為你做足了功課，別說三成，一成都不會有。”
“那...老師的意思是？”
“先前不過是心中有所顧慮而已，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你二人的約定，我自然不會摻和進去......”
說罷，他也不管蕭炎是什么反應，飛速的化為霧氣鉆入戒指中，只留下一句語氣悠長的話語回蕩，
“答應的事情可沒有反悔一途，抓緊時間，把臨行前的事情都想好準備好，說起來，這還算是你小子第一次出遠門吧？哈哈哈——”
“這糟老頭子...”
藥老的話貌似沒說完，但蕭炎卻能聽懂其中的意思，他抬頭望向趴坐在石凳上的少女，忍不住開口說道：“若若。”
“嗯？”
“多謝了。”
蕭炎心中的感情十分復雜，最終卻只化作了一聲謝謝。
“比起說謝謝，三少爺倒是不如想想怎么和蕭老爺解釋...”少女聲音甜膩，語氣中透露著愜意的慵懶。
“父親那邊倒是沒問題，他向來不會對我的事插手許多。”
對于她這古怪至極的稱呼方式，蕭炎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接受度，反正說也不改，只能隨她去了。
“這算是，放養？”
“哈哈，或許可以這么說吧。”
“誒...這么說起來，蕭老爺還真是個好父親呢。”
魂若若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出神，說了句讓蕭炎摸不著頭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