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炎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見狀,藥老眉頭一挑,繼續循循善誘:“嘿!你這臭小子,你的天賦固然很好,但你現在已經十五歲了,斗之氣卻仍只有三段,莫說與那納蘭嫣然抗衡,就連家族中的成人禮,只怕是都有些困難能度過吧?若是被分配到家族產業里去給人打下手...”
說到這里,藥老頓了頓,搖頭嘆道:“嘖嘖,只怕這輩子都難再翻身咯......”
不得不說,藥老的一番話確實直戳在蕭炎的心上,即便對方不再吸取他的斗氣,僅靠那回歸的天賦也不可能做到與納蘭嫣然抗衡。
畢竟,納蘭嫣然的天賦,也僅僅只比他低了一籌而已,那日積月累的修煉進度,想要在短時間內追上,怕是相當的困難。2
他的鼻息稍稍粗重,一時間有些意動,神色卻仍帶著不少警惕,
“憑我現在的修煉速度,的確不可能在一年的時間內連破四段斗之氣...只是,空口無憑,我又怎么能知道你有教導我的資格?那妖...若若姑娘,實力神秘莫測,想必你也差不到哪去吧,若是真想讓我拜師,就拿出點誠意來。”
“嚯,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娃娃,好,好,真要說起來,我倒確實有那丫頭做不到的本事。”
無奈的點了點頭,藥老身形降下地面,目光在蕭炎身上打量了幾番,一抹奸計得逞的怪笑在臉龐一閃而逝。
他神色一肅,暗自布下了隔絕感知的靈魂結界,而后掌心攤開,一團森白的火焰驟然間出現在了他宛若玉石的掌心中央。
一股冰冷至極,卻仿佛夾雜著無與倫比熾烈的氣息傳來,仿佛要將蕭炎置身于無盡的煉獄之中。
“這,這是何物?!”蕭炎神色驚恐,下意識的朝后退去。
“呵呵,小家伙,想成為煉藥師嗎?”3
聞言,凍得渾身哆嗦的蕭炎重重咽了口吐沫,心臟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
......
次日,走在蕭家大街上的蕭炎耷拉著眼皮,顯然是昨夜許久沒能入睡。
僅憑他這區區三段斗之氣的實力,自然還無法無視身體的諸多疲累,因此掛上了兩道濃重的黑眼圈,看上去頗為滑稽。
“煉藥師,還有那能進階的功法斗技...”回想著昨晚藥老的展示,蕭炎忍不住長長的呼了口氣,打了個哈欠。1
“聽起來是令人向往,但前提,我得先突破斗者啊。”
不論是想要成為煉藥師,亦或是修煉功法斗技,前提都必須成為一名斗者,因為,只有斗者,方才能夠將體內的斗之氣化為斗氣,凝聚出斗氣氣旋。
斗氣與斗之氣,一字之差,但那雄渾程度,卻堪稱是天差地別。
唯有斗氣,才能夠支撐功法的修煉,而修習了功法,斗氣的屬性得以體現之后,蕭炎才算具齊了成為煉藥師的條件。
這一點,曾經成為過斗者的蕭炎自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腳踏實地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于是,步伐匆匆的蕭炎也顧不得身上的疲累,快速的奔出了蕭家的大門,直直的奔向坊市之間,開始采集起了藥材。
昨日藥老與魂若若分別后,少女在納戒中已經提前置備好了金幣與所需的藥材,這一點,藥老也已經將其告知于蕭炎了。1
憑借蕭炎現在這孱弱的軀體,根本是承受不住丹藥效力的沖擊的,因此,若是想要加快修煉進度,就勢必要通過更加溫和的方式。4
也就是藥老自創的筑基靈液。
作為低階的藥物,筑基靈液所需的材料并不難找,僅僅只需要三支紫葉蘭草,兩株洗骨花以及一顆木屬性的一級魔核便可以將其煉制出來。
但令蕭炎感到無比郁悶的是,對方給的資源相當之多,但是卻并沒有給全——
納戒中足足放著三百支紫葉蘭草,幾百個一階木屬性魔核,但偏偏就是一株洗骨花都沒有。
要說對方沒抱著戲弄自己的心態,蕭炎是萬萬不信的。
但沒辦法,畢竟吃人嘴短,蕭炎也不可能真去抱怨些什么,就當是跑個腿算了。
“那若若姑娘,倒還真是愛拿我取樂。”蕭炎苦笑一句,快步走到了坊市之中采購起了洗骨花。4
坊市中倒是相當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群基本能把街道上占滿,但人流速度卻是相當之迅速,并未出現什么擁堵與爭吵之事發生,儼然一副管理有序的樣子。
這座坊市,正是蕭家名下的幾座中型坊市之一。
四周環顧了一圈后,年僅十五歲的蕭炎少爺由于身高問題,無法將周圍的店鋪盡收眼底,無奈之下只好隨處找了處在地上擺攤的小販,蹲下身子進行詢問,
“老板,你這洗骨花怎么賣?”
“三少爺好,一百金一朵,超過一捧數打九折!”俏皮又帶著挑逗的聲音傳來,完全沒有商販該有的樣子。7
“這聲音...你?!”蕭炎悚然,猛的抬起頭看著面前又裹上黑袍的少女。
只見對方正捧著臉看向自己,大眼睛撲閃撲閃,帶動濃密的睫毛顫動了起來。
“若若姑娘,你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洗骨花,三少爺要買嗎?”
“......我就知道你有,為什么還要特地讓我出來跑一趟?”蕭炎吐槽道:“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這樣不會耽誤修煉的進度么...”
“不勞而獲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即便這代價很微小,三少爺也要學會付出才行。”少女小手撐著臉頰,眼眸微瞇,似乎蘊含著什么特殊的含義,卻又好像浮云飄過般了無痕跡。20
以后每次都給你 “嗯...我知曉了。”
“嘻嘻,不愧是人家看上的三少爺。”2
少女臉上那片刻的認真之色一掃而空,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聽起來十分舒心,可這笑聲蘊含著幾分真,幾分假,蕭炎實在難以揣度......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心底深埋已久的疑惑:“若若姑娘...若若,為何周圍的人好像完全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一樣?”1
再次說出‘若若姑娘’一詞時,蕭炎只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無奈之下只好改口稱之為‘若若’。
確實,不論是月下的初次相遇,蕭家大廳的窺視,亦或是現在的坊市,周圍之人似乎完全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一般,令蕭炎感到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說是恐懼,也不完全算是,更像是一種對未知的好奇與抵觸......1
見蕭炎問到自己,魂若若眼珠轉了轉,道:“三少爺,既然您已經知曉靈魂力一事,人家自然沒有瞞著你的道理呢。”
“七段斗之氣以后,我教您靈魂力的妙用,如何?”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