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抗衡老魔龍?”
“很簡單,本座將它也打死,不就是咯”
易塵的笑容優雅從容,一只大手已經攻破了南極魔主功體的防御,攥住了一顆正在緩緩跳動的紫色魔心之上。
就是這張不遜色老戲骨的臉,讓兩大魔主愈發放下了心中戒備。
南極魔主虎目之內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易塵會對它出手。
它甚至就連南極魔國至高魔器紫皇魔鐘也放在了祖地深處恢復靈韻,沒有帶在身邊,猝不及防之下這才被某名不講武德的道長來騙,來偷襲,一舉重創。
然而此事說來容易,實際上若是易塵沒有在真功突破的過程中多次煉神,早已經達到收束自身任何一個念頭,哪怕是換成瑟琳娜也休想近距離成功偷襲一名魔主境界的高手。
“伽樓蘭,你真是瘋了,現在放開南極魔主,讓吾施救,一切還來得及,你….你以為你投靠那條陰險自大的老魔龍能有好下場?”
驚慌,憤怒,不解,疑惑,北極魔主俏臉上再無之前那般優雅神色,臉上表情如同跑馬燈一般接連變幻。
無論是易塵的實力還是他的對南極魔主的辣手皆是大大出乎她的預料,讓其猝不及防。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一定認為本座打不過那頭老魔龍呢?”易塵的大手伴隨著南極魔主心臟的收縮舒張而同步緊握放松起來,他手上若隱若現的極元讓南極魔主和北極魔主皆是忍不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南極魔主,更為尤甚。
“只要兩位魔主助本座一臂之力,其實我行的。”
“本座伽樓蘭,請兩位魔主赴死!”
“不要”與此同時,北極魔主再度驚呼起來。
言語中,易塵臉上的笑容已然轉為一片肅殺之色,大手猛然一握,極元頓時于掌心炸開,一顆大好魔心頓時應聲破碎。
投降,他義成子怎么可能選擇投降?
域外豺狼們不配,東極魔主這樣的貨色,更加不配。
前世一部《水滸傳》為何封神,位列四大名著之內?它好就好在寫了一個投降。
最后死的死,殘的殘,出走的出走,出家的出家,喝毒酒的喝毒酒,上吊的上吊。
老版水滸傳中宋江投降時那高高撅起的屁股當年給了易塵心中極大的震撼。
投降派是不得好死的。
他若是能夠跪著吃飯的人,前世也就不會被泥頭車直接給創死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易塵也不得不佩服那群老登,雖然技戰術水平不行,但是眼光確實毒辣——看人真準。
“北極魔主,與我一起殺了他,殺了這個混蛋!”
就在易塵將南極魔主功體之內的大好魔心震碎之時,南極魔主瞳孔消失,眼睛轉為通體猩紅之色,它的身上開始燃燒起熾熱的血焰,當即一記兇狠爆裂的重拳轟擊在易塵的功體之上。
借著劇烈的反震之力,它終于是脫離了易塵的鉗制,來到了北極魔主身側。
“北極,吾的絕命奪心虎靈印撐不了太久了,今日吾在劫難逃,但是伽樓蘭此獠不死,吾南極王城危矣;
今日吾虎魔只能對不住你了,你助我殺了此獠,吾便打開祖地大陣放你離去,不然今天伱就陪吾一同上路吧”
南極魔主側目,一雙虎目之中竟是對著北極魔主流露出一抹復雜難明的情愫。
它乃南極魔主,魔虎一族的王,雖然它一直以來對于北極魔主心存愛慕,但是如今它也只能將玫瑰藏于身后。
“對不住了,鸞彩。”
“我愛….”
一抹低沉的聲音于北極魔之心底響徹。
“我愛你媽!”
“你們兩個煞筆,老娘受不了了,既然要殺那還不趕緊上”
“老娘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才能碰到你和伽樓蘭這兩個蠢貨”
北極魔主感覺自己要瘋了,她好似破防了一般發出尖銳爆鳴,身后四對白色羽翼一振,當即化作一個乳白色囚籠領域朝著易塵蔓延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才能掉到面前這倆個坑貨手里。
事到如今,她還有得選嗎?
素手一招,一柄白色光劍已然在握,北極魔主光劍高舉,魔元登極,一時間乳白色囚籠領域內白茫茫一片,無數光劍朝著易塵的功體電射而去。
見到北極魔主已然動手,身受重創的虎魔也當即翻掌提元,當即名招一展,遠方山領深處一道紫色魔鐘正發出道道嗡嗡聲朝著它的手中疾速掠來。
伴隨著紫皇魔鐘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道紫色血河,正如同天河倒卷一般朝著易塵席卷而來。
“伽樓蘭,你以為毀掉吾之魔心,吾便不能再戰了嗎?”
“先祖助我,魔靈噬天,殺!”
南極魔主雙手以一只與體型并不匹配的靈活打出無數印訣,只見那遠方倒卷而來的血河驀然兩分,其中一道紫血長河如同長鯨吸水一般盡數沒入南極魔主功體之內。
幾乎是眨眼間,粘稠的血漿便填滿了它胸膛中央的巨大空洞,一顆新生的遍布裂紋的魔心再度開始緩緩跳動起來。
也就在此時,南極魔主本來衰頹到了谷底的氣勢開始再度昂揚向上起來,很快便膨脹到了距離巔峰之時只差一線的地步。
另外一道血河則于高空之上化作一道猙獰血虎,朝著易塵的屹立之處猛然撲擊而去。
血虎剛一成型,便有一股奇異馨香充斥在易塵的周身,一股眩暈感竟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這紫色血河化作的血虎,竟然還有著劇毒。
可惜若是一般修士或者魔人,面對這劇毒氣息定然會被牽扯住大部分精力,十成功力能施展出七分便算功行深厚之輩。
但是易塵不同。
他的功體之貪婪,擇到盤子里就是菜,完全不挑食。
瞬間的暈眩后周身各處便涌現出一抹熱流,那劇毒氣息竟是直接被易塵的功體霎那間吞噬轉化。
感覺暖暖的 “倒是讓我見到了一出美麗的愛情故事,南極魔主,你這般做法倒顯得本座是一個大惡人了一般。”
“不過你以為本座敢孤身闖你魔虎一族祖地,靠的只是一顆熊心豹子膽,還是相信你們兩大魔主的高潔品性?”
易塵抬首,面目卻是陡然猙獰起來,
“不!老子依仗的,從來只有本座這一雙,無堅不摧的強大圣拳!”
“沒有東極魔主與爾等聯手,其實你們在老子眼中什么也不是!”
“你們的掙扎無非是讓本座多費點手腳,讓吾今日之行更添幾分樂趣而已。”
驀然間,易塵神力再催,身軀再度膨脹起來,剎那間燃魂變已經全部拉滿。
幾乎是彈指間他身上的衣袍便被炸飛,那恐怖的背肌張合間陡然浮現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巨大‘義’字。
他渾身縈繞著紫色火焰,滿頭亮藍色頭發瘋狂往后飛舞,簡直像是一尊從地獄中走出的恐怖魔神。
勁!勁!勁!
無與倫比的力量頓時充斥在易塵功體之內。
叮叮叮叮叮 白茫茫一片的劍意頓時落到易塵功體之上,北極魔主手中至高魔器不時隱藏在這萬千劍芒當中,劃過易塵功體。
在南極魔主的法訣驅使下天空中的紫色血河化作的恐怖血虎當即在漫天劍芒的掩映下朝著易塵的頭顱瘋狂咬去。
隨著南極魔主口中吐出一口精血匯入血虎之內,血虎下落之勢陡然加速!
簡直如同穿越空間一般瞬間便降臨在易塵周身。
劇烈震爆,光芒四溢,完全無法阻止北極魔主和南極魔主視物。
在它們兩大魔主極招合擊之下,只見血虎對準易塵頭顱的那勢在必得的必殺一擊竟然在易塵的詭異的偏頭間發生了偏移。
那得到魔虎一族祖地圣血加持的恐怖血虎只不過咬在了易塵的右耳之上。
在他功體其他部分則是密密麻麻的插著長短不一的光劍。
那光劍似乎有著汲取生命精元之能,光芒明滅不定,好像在鼓足了腮幫子想要吸取易塵的生命精元,可惜它根本吸不動,想要深入易塵體內卻又被其功體牢牢卡住。
“老子不得不承認,你們比老子想象的是要強那么一點。”
“但是也就那么一丁點而已。”
易塵抬起頭,絲毫不在意臉頰上順著流淌而下的暖流,他臉上掛著哥譚榮譽市民一般的瘋狂笑意,舔了舔嘴唇。
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早已悄然反扣,扼在了咬住他右耳的血虎脖頸之上。
“可是!你為什么要咬老子的耳朵!”
“這會讓我伽樓蘭聽不到魔義教信徒的聲音!”
“真是,不可原諒!”
哥譚的小丑見到易塵此刻的笑容都得嚇得一哆嗦,功體上的劇痛更是激起了易塵骨子中深藏的兇性!
咔嚓,轟!
旱地倒栽蔥!
體型碩大無朋的恐怖血虎被易塵一身恐怖雄力拘禁,鎮壓,猛然反抱砸在了他的跟前,隨即一道恐怖鞭腿橫踢而出,將血虎踢成兩截,使其重新化作紫色血河。
“嘖嘖,南極魔主,知道老子為什么可以躲過你的必殺一擊嗎?”易塵伸出一根手指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一步一步朝著它的方向慢慢走來,
“就在這個大家伙想要咬老子頭的那一瞬間,老子聽到了義之魔神的低語。”
“祂說啊,伽樓蘭,偏頭,這是我投給你的那一票,魔境,就是被你們這群蟲豸搞成這個樣子!”
“所以,那條老魔龍是個狗屁魔帝!”
“魔境只能有一個魔帝,那就是我!——圣伽樓蘭!”
“因為我善!”
伴隨著易塵神經質一般的聲音,他功體之上扎入體內宛如刺猬一般的光劍竟是接連發出哀鳴,一柄接一柄開始或爆裂,或朝著扎入時的方位倒射而歸。
嘭嘭嘭 北極魔主光劍橫掃,將飛向她的幾枚光劍全部掃落,她面色漠然,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是…是巧合嗎?”
對于易塵扛住她的劍氣光河其實她并不算太驚訝。
之前她那劍招并非真正殺招,真正的殺招實際是南極魔主召喚而出的那頭血河所化的恐怖血虎。
她使出的劍氣不過是為了迷惑和壓制易塵的五感所出,可是就在如此強的壓制情況下,她與南極魔主配合如此默契的一招必殺,竟是被易塵險之又險的給躲過。
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鸞彩,咱倆再試試,一炷香之后,無論成與不成,我開大陣放你離去。”
沉默了一會,南極魔主朝著身側佳人嘆息道,“抱歉,為了魔虎一族,吾沒得選。”
“一盞茶時間后,我會用命拖住伽樓蘭,你不要回頭,逃吧。”
“吾等,包括老魔龍,都小覷了伽樓蘭。”
“那就,如你所愿,虎魔,若有機會,未來吾盡量庇護一番你魔虎一族。”北極魔主望著虎魔眼中視死如歸的神色,一時間也是忍不住心中哀慟起來,語氣也軟了幾分。
其實她一直知曉南極魔主對她的情意,若不是她找上門,想要與其聯手共抗老魔龍,以南極魔主的性子,哪怕它想要抵抗也未必會答應得如此痛快。
就在此時。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傳來。
確是易塵正在遠處撫掌大笑。
“呱,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
“哪怕是本座這般鐵石心腸之輩也不由得感慨萬千。”
假惺惺的假裝掬了一把心酸淚后易塵面色驟然轉為一本正經之色,
“兩位情感動天,吾伽樓蘭發誓,此戰吾若勝,必定保證魔虎一族,魔鸞一族血脈不絕,絕不會像幾位對猛犸魔象一族那般酷烈。”
“吾若是敗亡,哈哈,吾伽樓蘭怎么可能會敗亡!”
伴隨著易塵再度高亢的狂笑之聲,他身后神象虛影踏天而立,竟是再度嘶鳴不止,
那神象長鼻好似鏈接到了虛空之外不可知之處,一節節奇異光球如同小老鼠一般順著神象的長鼻被汲取,輸送到了易塵的體內。
“快來殺了老子,不然老子就將你們全殺了!”
圣拳不二打,魔陽伽樓蘭!
易塵眼神一凝,當即名招再展,如瘋似癲,圣拳連轟起來。
他竟是完全拋開了防御,徑直撲向北極魔主。
易塵的打算其實很簡單,他想要給其種下一道力量印記,只要她受傷了就別想跑。
“伽樓蘭,你這個瘋子!”
面對北極魔主的表揚,易塵的回應則是如同水銀瀉地一般的恐怖圣拳。
南極魔主見狀當即魔元再提,周身法相打出一道道恐怖流光,轟擊在易塵的功體之上,欲行那圍魏救趙之舉,但是易塵卻完全不管不顧,生生硬吃。
一時間魔虎一族祖地法陣之內頓時呈現一股詭異的追逐戰。
面對易塵一拳強過一拳的恐怖圣拳,很快北極魔主便受不了了,卻是朝著南極魔主大聲喝罵起來:
“虎魔你這個蠢貨是想害死老子嗎?”
“伽樓蘭有著狂暴天賦神通,受傷越重實力越強”
打不得,碰不得,驀然間南極魔主心中也是泛起一陣絕望,看向易塵的目光如同看向一只帶刺的鐵王八。
一咬牙,驀然間一股狠色自南極魔主眼眸中一閃而過。
“伽樓蘭,你不讓老子活,那咱們誰也別活了!”
生死存亡之際,南極魔主竟是撤去了鎮壓自身傷勢的那半道圣血長河,它接連掐訣,竟是與之前打落的另外半道血河合流,血虎再現。
見到南極魔主開始拼命,北極魔主臉上也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殺!”
魔氣如星落,地面頓時塌陷,就連魔虎一族祖地的法陣也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漫天光影間只見一柄巨大光劍插在他的肩胛骨之處,易塵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一拳抵住血虎的撕咬,一拳轟向南極魔主。
此刻,易塵功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但是他的力量卻是攀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其實他追殺北極魔主不過是一個誘餌而已,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把南極魔主宰了,北極魔主還能跑得了嗎?
轟!血霧彌漫間,北極魔主光劍頓時下壓,直入易塵心臟,將其小半邊身體斬落。
就在北極魔主面色一喜,想要掠走南極魔主掉落在地的大陣令牌,強行突圍之時,只見一陣清光自易塵功體之上一閃,他竟是恢復如初,而北極魔主手中光劍卻是卡在了易塵功體之內。
當她發現,想要棄劍脫身時已經來不及了。
“想跑?抓住你了哦!”
“精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