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武道,什么是武道!”
“武道不是請客吃飯,乃是死生之道,沒有向死而生心境的武者,此生難以將天地霸拳修至圓滿,更遑論與靈性修行者平起平坐了。”
“人體有大秘,打破虛空,可以見神。”
“見神不壞,功夫入竅,真正采摘得人體大藥,爾等才能真正超凡脫俗。”
“這條路很難走,沒有驚世智慧之人注定九死一生,但是那險崖之上開出的花兒,也遠比尋常花朵來得絢爛。”
“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自今日開始,貧道便只能沒有新的東西能教你們了,一切只能靠各位自悟。”
“希望未來你們當中能走出幾位功夫入竅的人物,挖掘肉身神藏,采摘人體大藥,通鬼通神!”
高臺之上,道人負手而立,淵渟岳峙,正在朝著臺下數百號肌肉壯漢傳授‘武道’。
這一次講武當中,易塵難得的透露了一些干貨,然而臺下眾人卻是面色各異,有人不以為然,有人一頭霧水,虎大和虎二則陷入沉思,而白師師卻是如聞天地至音,面露狂喜之色。
一視同仁的傳道受業解惑,面前的五百人卻是因為資質的不同出現了不同的分化。
浪費是可恥的。
這么大一筆深紅點從哪里搞,卻是成為了易塵如今亟待解決的問題。
真功突破到第二十層,成就破限真君固然讓人欣喜,但是與修為一起暴漲的還有突破下一層的深紅點。
若是被其他高手宰了,那得多浪費啊。
可惜,也不知道邪胎那些大寶貝們都到哪里去了,這么久了都沒有動靜,也不跳臉了。
倒不是這樣喝起來能夠獲得更多源點,主要是這樣口感更好。
“誒,難搞哦,如今貧道已經成就破限真君,沒有合適的借口卻是不能隨意出手了,釣魚的話魚塘里的魚兒都學精了。”
白師師滿臉喜色,上前單膝跪下,雙手捧著長劍高舉過頭頂。
對于那些不以為然之人,易塵心中暗自搖頭,悄然把這些人劃做成就有限那一波。
雙手交叉,枕在后腦之上,易塵心中的壞水開始悄悄翻滾起來。
就在易塵胡思亂想之時,身后一陣劇烈波動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一日,日上三竿。
白師師不知道的是,她自以為的靈劍在易塵眼中不過純純破爛,屬于戟子都不愛吃的那個范疇。
“他娘的,拉又拉不直,對又對不齊,顆粒度也不夠,新的方法論遲遲不能落地。”
“師傅,徒兒今日靈光乍現,已經將太上八劫劍修至第五層。”
易塵道袍一拂,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望著臺下或靜坐養氣,或捉對廝殺的眾人,眼神卻是飄忽起來,天魔舍利在他手掌當中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翻飛,
不時閃過一條信息流浮現在易塵的眼簾。
易塵眼瞼低垂,瞄了一眼跪在他身前、神色恭敬的少女:“徒兒,不差,不過你這是何意?”
冰火相煎之下,一點源點正在悄然形成。
“師傅,此靈劍乃是師傅所賜,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可是徒兒始終覺得有些滯澀之處,故而師師請師傅收回此口靈劍,徒兒欲尋良材,自磨一劍,還請師傅成全。”
第五層的太上八劫劍,威能已經堪比易塵出道之時小純陽功第五層的修為了。
哪怕有著充裕的資源補給,這般武道進境也是堪稱驚世駭俗。
時間如同渣男一般,從不為任何女人駐足,盤天魔舍利、指點虎賁軍的小牛馬修行,參悟完善極招,十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幾番思索之下,他卻是有些想念‘邪心蛇姬’了。
眾人紛紛停下,目光敬畏的望向高臺處的雄壯道人。
“那些保護你的,也終將束縛你,徒兒,看來你真是悟了,去吧。”易塵大手一攝,白師師手中的‘破爛’靈劍便到了他的大手之上。
這群邪物深紅點豐富,噶了他們各大勢力只會拍手叫好,乃是最佳韭菜。
一名真正有資質有悟性之人,他可以囿于見識,不了解很多東西,但是當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擺到他們面前之時,他們定然有著敏銳的‘殺手本能’,能夠判斷出事物的價值。
哪怕拿到嬴肆承諾的那本頂尖武經,他再把天魔舍利全部吸收完畢,再拿隱龍盟收集的陰祟之物湊上一些,他還是有著四百萬左右的缺口。
“都看著貧道做什么,功夫不練了?這冰火酒你們就別想了,哪怕爾等見神不壞,也是誰喝誰死!”
望著節節上漲的深紅點,他的心中卻是閃過一抹沒來由的煩躁。
“后面的路為師也不知道,不過你所走的路便是武道的未來,等你將太上八劫劍推至前無古人之境,師傅或可替伱斧正斧正。”
“好了,今日講武完畢,諸位自行練習吧。”
冰酒入口,驀然間易塵眉毛處也出現了一層寒霜,即使隔得老遠,沛然寒氣也讓高臺下的虎賁軍士感到氣血不暢起來。
只見一道殷紅如血的酒漿開啟,倒入道人的口中,沛然熱量輻射四方,眾軍士恍惚間又感覺自己一下由寒冬進入到了盛夏。
易塵雄目掃視四方,卻是咧嘴大笑起來。
一千二百萬,這簡直是拿抽水泵在抽他義成子的血啊。
“師傅,敢問見神不壞,功夫入竅之后,武道之途又將走向何方?”
打量著自己的小徒弟,易塵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勉勵之色。
人與人之間的區別,有時候比人與狗之間的區別都要大。
這是他摻雜了冰殛玉和火殛玉研制出來的冰火酒。
打發白師師自己去虎賁軍庫房挑選兵器煉材之后,易塵拿出一白一紅兩個酒壇,分別給自己倒上了一碗。
高臺之上,一名身材魁梧的雄壯道人左手上一顆黑色晶石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上下翻飛,右手處卻是絲毫沒有滯礙的盤著三顆金色鐵膽。
在道人身前,高臺之上,一名清秀白衣少女正在奮力磨著一根銹跡斑斑的斷槍。
昨日易塵許白師師去虎賁軍營庫當中挑選,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白師師所選卻是一桿將軍百戰死前留下的斷槍,放棄了營庫當中的各種珍藏。
折戟沉沙鐵未銷,碩大的長槍一只手不可握,在清秀少女的努力磨洗之下卻是鐵銹盡去,初露崢嶸。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易塵知道,若是白師師真能成功,那么她定然可以扶搖直上,依仗此劍筑下自己的武道根基,真正的一飛沖天!
“呼!”
“喝!”
“哈!”
就在臺下壯漢仍在呼喝不止的修行之時,忽然間天際傳來劇烈的破空之聲。
一道紫色身影驀然落到虎賁軍營地之外。
那是一名身著紫色羅襪、身著黑白兩儀袍服的美麗少女。
少女足不履塵,凌空虛渡,朝著易塵的太師椅位置一步一步走來,每一步落下,卻是奇象頓生,空間一陣漣漪間竟是形成一尾奇異至極的黑白魚。
那黑白魚隨著少女足尖輕點而生成,也隨著少女抬足而消失不見,奇異非常。
“珠圓玉潤,氣血豐盈,肉不見骨,恰到好處,小腿微瘦,大腿稍豐,喜著紫色羅襪,是吾好友林蘿道友無疑了。”
“嘖,其實林蘿道友大可以大膽一點,突破一點,左腿著白色過膝羅襪,右腿著黑色過膝羅襪,如此更有富有生趣!”
易塵抬首便見到一雙美腿朝自己走來,頓時觀腿識人,不用看也不用摸,他懾世純陽便知道來者何人。
當然,摸一下就更準了。
易塵心中雜念陡生,面上卻是一本正經。
“隱龍道長,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紫發少女戴著白色面紗,語出如泉水叮咚。
“是啊,多日不見,貧道也恭賀道友徹底邁入掌道之境,將陰陽之道和空間之道糅合到如斯境界,想來即使是御靈圣傀宗血靈子復生,也定然不是道友對手了。”
“哈哈,賴帝君之助,賜予林蘿進入九龍通天塔修行一月,卻是小有領悟,算是走出了自己的道,不過與道長比起來卻是遠遠不及了。”
林蘿白色面紗上的妙目當中閃過一抹欽佩之色,兩人并肩而行,一通商業互吹之后便來到了一處雅致道宮內坐定。
“來,干!”
“干!”
兩人談起于幽夢樓之上飲酒,一起言笑晏晏,敬這大爭之世,敬這小酌之時的場景,一時間氣氛不禁更加融洽。
“林蘿道友,喝!”
“隱龍道長莫不是看不上林蘿?吾之前于高臺之上觀道長碗中殘酒,卻是頗為奇異,為何道長不拿出來與林蘿同飲?”
“啊?”
“林蘿道友,非是貧道不愿與道友同飲,這冰火酒,勁大!上頭!”
“林蘿不信,道長盡管放馬過來。”
實在拗不過紫發少女,易塵只能拿出兩壇。
一壇酒漿清冽,升騰出濃郁至極的白霧,一壇如同烈火一般熱氣彌漫。
紫發少女見狀頓時眼睛一亮,顧不得說易塵小氣,當即拿起酒壇便一飲而盡。
驀然間她一雙妙目便瞪圓得溜圓,只感覺腦子一陣天旋地轉。
“易易道長,你.你這酒里加了什么?”
“額,景王殿下給了貧道兩枚冰殛玉和火殛玉,貧道搞了點粉末以秘法加入到美酒之中,這樣喝起來更帶勁!”
“你”
紫發少女聞言面色頓時一黑,連忙盤膝坐在地上運轉法力。
不過易塵還是從那白紗之上的美眸當中讀出了紫發少女的心思。
‘你神金啊,天地奇物磨成粉加到酒漿當中!’
落日熔金,天邊的云靄被夕陽染得通紅,像極了林蘿此時的臉龐。
“額,林蘿道友,還喝嗎?”
“道長這冰火酒林蘿消受不起,不喝了,喝了頭痛。”作為酒中老饕的紫發少女卻是頭一次對一種美酒生出了畏懼的心思,連連擺手,
“道長莫要忘記明日一早的行程便是,今天時辰已經不早了,林蘿還有點瑣事需要回去安排一下。”
易塵:“.”
“那我送送道友。”
“不用了,林蘿自己回去便是。”
隱龍道宮外,剛走出大門的林蘿望著天空,驀然感覺腦子一片空白,竟是素手撐著宮觀的外墻,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邊走著,她左腳玉足之上冒出磅礴的冰霜寒氣,右腳玉足之上則是涌出熾熱炎力,被其從體內導入大地。
又緩了一陣,再次感嘆了一句易塵那非人體魄之后,紫發少女這才恨恨的回頭望了一眼,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際。
在那青冥之上,一白一紅兩道云路十分打眼。
“林蘿道友.這下不能怪貧道小氣了吧。”易塵望著天空之上的云路感嘆了一聲,當即朝著靜室內走去。
就在之前林蘿還在運功抵抗冰火殛玉粉末爆發出的極寒和極炎之力侵蝕時,戟子傳來意念,它已經徹底醒來,成功晉階。
對于戟子這次晉階,易塵心中也抱著幾分好奇,只不過當時他不大方便,現在總算有空了。
一桿戟身泛著古拙金色的圣戟被易塵拿了出來,戟刃上卻是一片猩紅,一根殷紅至極的血線自戟刃上方延伸,好似中軸線一般將戟身一分為二。
“就這?”易塵撇了撇嘴,剛要戟子大罵廢物。
驀然間圣戟一彎,戟刃陡然化作一張猙獰龍口,龍口開合間竟是朝著易塵口吐人言:“主人,我更強了!”
戟身一震,一股巨力爆發,戟子周遭的空間竟是泛起一陣奇異的波紋,似乎那鋒銳之力讓空間也產生了一絲波動,戟身上也驀然出現如同網絡一般的猩紅紋路,奇異至極。
“好!好!好!”
“戟子不差,不枉貧道喂你吃了這么多好東西。”
易塵見狀不禁心中大喜起來。
第二日,天光熹微,一隊數百人之眾的人馬開始在大地上飛奔起來,隊伍當中人員成分復雜,醫卜星象內政修行,各種人才皆有,對此易塵自然是當看不見,嬴肆如此安排自然有如此安排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