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君小姐人頭的落地,掉在地上的頭顱很快便現出了密集的尸斑,鏢師們之前魂牽夢縈的女神臉瞬間變得下飯起來。
這時候,哪怕是再無知的人也知道君小姐有問題了。
一時間,滿座皆驚。
眾人眼中透露著一股子茫然。
如果說紅毛惡尸詐尸,還在他們的理解范疇的話,君小姐早就被惡鬼寄生,這可就觸碰到眾人的知識盲區了。
“諸位,還沒看明白嗎?”
易塵反手把持著斬龍劍,嘆了口氣,朝著眾人說道。
見眾人還是一副迷茫的樣子,易塵接著問道:
“張鏢頭,一個貴女,沒有護衛,帶著一口銅棺的鏢,你們就沒人覺得不對嗎?”
“你們接的這一趟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
“那金角銅棺之上的鎮尸錢,應當就是這寄生在君小姐身上的厲鬼打掉的。”
“若不是貧道今日恰逢其會,你們今天所有人都得死。”
張鏢頭疑惑的撓撓頭,他感覺自己就要長腦子了,不過他還是有一事不解,于是問道:
“道長,伱說我們這趟鏢是一個局,那么他為什么不在半道便直接打殺了我們呢,何苦到這木森驛站才動手。”
“而且她還付給我們市價三倍的銀子,一路上都沒有半點動作。”
“說得好,不過,你們當中有人釣過魚嗎?”
“誰家釣魚不打窩啊。”
“你們便是被打窩吸引過來的魚兒,還是精挑細選的那種,都是精壯漢子,甚至還有幾個有淺薄法力的修行人,那女鬼便是被豢養的魚鷹。”
“眾所周知,魚鷹打到魚,都是要交給主人的。”易塵幽幽的聲音傳來。
“閣下,我說得對嗎?”
易塵忽然朝著驛站大門外朗聲道。
此時,驛站的大門忽然洞開,白色的霧氣奔涌進來。
遠方的薄霧當中,四個白衣女鬼咬著腮幫子抬著一臺轎子腳不著地的走來。
轎子沒有簾子,可以看到里面坐著一個面色陰森的老嫗,轎中的這個老嫗沒有雙腿,在她的腹部以下,全部都是一從一從的一直在蠕動的根須。
“牛鼻子倒是有幾分小聰明,不過你打殺了姥姥座下最機靈的一個鬼仆,你說要怎么賠償姥姥?”
“這事,可不好辦吶。”
“不如你做一年姥姥的面首,姥姥便放你一馬,如何?”
一陣忽男忽女的聲音從那老嫗的口中吐出,她一雙綠豆小眼死死的盯著易塵精壯的胸膛,如老樹皮一般的褶皺雙手不停的摩挲。
若能吸干眼前這個道人,將勝過普通人千百倍,屆時她將功行大進。
這詭異老嫗現身,眾人這才如夢方醒,后怕不已。
易塵聞言,臉一下子黑得如同鍋底一般,他直接平舉斬龍劍,深紫色純陽內氣一震,整個人化成一道深紫焰路朝著那詭異老嫗砍去。
這一劍,來勢洶洶。
然而詭異老嫗的反應也很快,一根碩大的樹根驀然從地底冒出,橫擊在易塵的斬龍劍之上。
一道恐怖的音浪隨著劍與樹根的碰撞驀然出現,空氣當中蕩漾出三圈肉眼可見的水波狀漣漪。
那詭異老嫗面色一變,面色陰沉的看著前方一截只剩下底部一層韌皮相連的樹根。
“牛鼻子,我倒是小瞧你了。”
“你手中的劍厲害,人更厲害,不如你我現在罷手,我任你離去,其他人留下,怎么樣?”
剛一交手,詭異老嫗眼珠子一轉,忽然說道。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一下子急眼了,眼巴巴的望著易塵,生怕他下一刻真的就點頭答應了那妖鬼的條件。
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正如同那妖鬼饞易塵驚天動地的一身血氣一般,易塵又何嘗不饞她那一身的深紅值呢。
不過哪怕內心真正想法是如此,該裝點的場面話還是得裝。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口碑有時候就是通過這些細節一點點積攢起來的。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義成子道長大義凜然道:
“人不學,不知義。”
“正與邪,不兩立。”
“我隱龍觀義成子一生光明磊落。”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
“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吾輩中人,何惜一戰!”
聽得易塵此言,圍觀眾人也不禁心旌搖動。
這是何等光明磊落義在當頭的一位道長。
一個比較年輕的鏢師忍不住低聲喊道:
“道長,你若是一去不還,那怎么辦!”
“那便一去不還!”易塵背對著眾人,悲壯的說道。
他不再言語,轉身,拔劍,朝著那詭異老嫗斬去,內心默默的給那位年輕鏢師點了個贊。
這個鏢師業務能力他不知道,不過這僚機屬性可是點滿了,他欣賞這年輕人。
此戰若是被人傳唱出去,他最后抬的這一手轎子,可以記頭功。
“牛鼻子,給臉不要臉。”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便永遠的留在這里吧。”
“埋骨何須桑梓地,人間何處不青山。”易塵見縫插針又補充了一句。
詭異老叟此時已經是怒極,她敢打賭,眼前這道人絕非為了公義與自己血戰。
她能看到他眼神當中燃燒的那份貪婪,與她如出一轍。
此人,好生不要面皮。
“就讓你見識見識姥姥的厲害!”
“樹海降臨!靈樹合一!冥根祭法!”
詭異老叟仰天一聲長嘯,無數的根系破土而出,宛如鋼鞭一般在空氣當中揮舞,又好似人立而起的眼鏡蛇,仿佛下一秒便要擇人而噬。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周邊的樹林開始翻騰起來,隨著姥姥聲音的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大樹宛如得到了活化,直接根系分化拔地而起朝著木森驛站的方向大踏步走來。
一時間地動山搖,場面十分的駭人。
前面還在給詭異老叟抬轎子的四個白衣女鬼聞言也是化成一道黑光,瞬間遁入最為高大的四棵大樹內部。
靈木合一之下,最為高大的四棵樹人氣勢又上漲一截。
然而這也不是異變的終點。
圍觀的眾人抬起頭看向天空,只見無數的白色花瓣從天空當中灑落下來,如夢如幻。
“是花,槐花,好多槐花。”人群中一個年輕鏢師驚呼道。
“大家小心,千萬不要讓這花瓣沾惹到自己身上。”百鶴道長也是面色一變,高聲提醒著眾人。
今天出去辦事開了一天車,晚上八點才回,頭好痛,手一抖word還丟稿了,欠大家兩更。
挨打立正,后續多更六千道歉,四天內補齊,立字為證。
實在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