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直到太陽曬屁股,易塵才悠悠睜開雙眼。
這一覺他睡得無比的舒爽,身體和精神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放松,陽極變之后帶來的虛弱也完全消失不見。
這讓易塵感覺自己更勁了。
“不知道現在的我跟那白發老鬼口中的主上打一場,誰的贏面比較大。”易塵忽然內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那神秘主上不是人而是邪祟的話,應該值不少深紅點吧。”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此一時,彼一時。
坐擁斬龍劍和第七層純陽真功的他內心已經有點膨脹了,如果此時他還處于第六層的純陽真功,那么他的內心肯定是忐忑的。
但是第七層的純陽真功不僅讓他的紙面四維數據上漲了一大截,內氣的純度和回氣速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就讓他的心態發生了一點點小小的變化。
老鷹敢站在橫生在懸崖邊的樹枝上,不是相信樹枝硬,而是相信自己的翅膀硬。
哪怕樹枝斷了,以老鷹的實力,拍拍翅膀便能飛走。
易塵現在差不多便處于這種心態。
要知道燃魂變可是最高能讓他如今的實力再提高五倍,雖然代價巨大,但是也讓其承擔風險的能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他無比的渴望深紅點。
現在的他內氣深紫,如果再往前一步,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天地。
凡人之軀,比肩張濟世老天師?桀桀桀。
飄了,飄了。
只怕再走兩步都達不到老天師的境界。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易塵凝聚念頭斬滅掉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定一個小目標,把陰府拆了。
吃完早餐后,易塵按照慣例,又給自己整了套囚徒健身。
讓他頗感遺憾的是,自從小純陽功突破到第七層之后,他的體魄已經強健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像這種方式,已經完全無法刺激身體產生源點了。
“這樣子看來不大行啊,莫非今天又去炸魚?”源點是穩定變強的路徑之一,易塵對此也格外上心,但是炸魚對他而言也是宛如噩夢一般的記憶,如今回想起那段記憶,他嘴角都直抽抽。
能堅持下來,全靠求生變強的意志與對陰府的恨意。
“還是給自己放半天假吧,人畢竟不是機器,一張一弛,乃文武之道。”
“不如今天去山上轉轉,給師弟采一點補氣血的藥材,要是能打點野味就更好了。”
騎著單車去酒吧,該省的省,該花的花。
易塵也是一個日子人,雖然前面收獲了一大筆銀票,經濟壓力沒以前大了,但是前面采購物資也花了小三百兩,能不亂花還是不亂花得好。
他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墜龍山。
隱龍觀坐落在墜龍山腳下,巍峨聳立,山上鳥獸無數,海拔有著千余米高,負重登山打獵采藥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師弟,我去山上轉轉,順帶看看有沒有什么野味野山參帶回來給你補補。”易塵走到大殿內跟青云子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去。
青云子現在仍處于煉精化氣的修行階段,需要大量的肉食進補,雖然縣尊贊助了幾根好藥,但那又夠幾口吃的。
那幾株藥材能加速修行,但不多。
顯然還是多吃點肉食再來點補血益氣的湯藥更適合窮批寶寶的體質。
舉著用石磨自制的‘杠鈴’,在清風和明月一臉黑線的目光注視下,易塵一路小跑著往墜龍山上趕。
“二師兄,大師兄跟之前比怎么壯了這么多,那胳膊,比我腰都要粗。”清風扯了扯正在前殿打坐煉氣的青云子,用手夸張的比劃了一下。
青云子笑著一個爆栗就敲到了清風的頭上,“不專心誦經,編排大師兄做什么?”
明月見到清風被打幸災樂禍的咯咯直笑,被青云子眼神一瞥之下便馬上像個小大人一般正襟危坐起來。
只要不是每月的初一或者十五,一般是很少有香客進道觀或者寺廟拜神的,也就不用接待香客。
青云子瞅了眼兩個小師弟,目光投向遠方易塵的背影。
“不管師兄身上有什么秘密,只要你還是我的師兄就行了。”青云子內心喃喃自語,隨即灑然一笑,繼續修行。
扛著用石磨自制的杠鈴,易塵一路小跑便躥上了墜龍山,瘋狂壓榨著自己的體力。
半道上,看到有合適的補血益氣的草藥,他也會停下腳步采摘,放到隨身的褡褳當中。
可惜的是,他這一路上來,并沒有看到什么中大型的野物,僅僅有一只小灰兔子和一只野雞從頭面前躥過,還沒有三兩肉,易塵嫌麻煩便沒有追它們,大度的放了它們一馬,讓其逃過一劫。
“呼呼。”
半個時辰后,半山腰的一處斷崖邊上,易塵放下沉重的杠鈴,呼吸明顯變粗。
用負重登山的方式刺激身體,還是有一定作用的,與炸魚那種方式比起來肯定是比不上,但起碼有用,可惜還是不及易塵的預期。
若沒有陰府在頭頂威懾的話,他或許會選擇這種鍛煉方式,但是如今顯然不合適。
太慢了。
就在易塵對著太陽伸展著身體的時候,忽然遠方的清風送來一陣微弱的呼救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救命啊,野豬要吃人了。”
這道求救的聲音讓易塵一下子便停止了動作。
“有情況?”
“野豬?”
關鍵詞get,易塵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還是運起陰陽洞神瞳術,警覺的對著周邊的環境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陰氣的痕跡。
他這才輕手輕腳的宛如貍貓一般,循著聲音的方向趕去。
快到聲源附近時,易塵爬上一棵比較粗一點的大樹一看,只見一個藥農打扮的年輕姑娘正躲在一棵一人合抱粗細的大樹上瑟瑟發抖,正在大聲呼救。
在大樹底下,一頭身長接近三米的超大野豬正鍥而不舍的撞擊著樹干,仿佛樹上的年輕姑娘殺了它全家一般,雙目猩紅,撞得大樹上的葉子撲簌簌的落下。
“好大的野豬。”
“簡直是這一片的野豬王,得多大鍋才燉的下啊。”
“與我隱龍觀有緣啊。”
見到眼前的情景,易塵也不禁略微驚嘆。
這野豬身長接近三米,背部的鬣毛炸起,跟鋼針一般根根直立朝向天空,渾身遍布著宛如盔甲一般的厚厚樹脂。
隨著野豬的持續撞擊,此時大樹的樹干木屑亂飛,已經在倒塌的邊緣,樹上的年輕女孩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早知道大野豬在附近,她就不給那群小野豬下毒藥了….
野豬王鼻孔中吭哧吭哧冒著白氣,后蹄不斷的刨地,正準備給眼前的大樹來上一記致命沖鋒,樹上的年輕女孩眼神當中露出絕望的神色。
發瘋的野豬便是山林當中兇猛的老虎也要讓它三分,看來今日她要在劫難逃了。
她還沒嫁人呢,聽同村王大娘說跟..…很快活的…..真是….遺憾..啊。
就在女孩已經眼睛微閉準備迎接命運的審判時,一道如同雷鳴般的大吼響徹整個樹林。
“兀那野豬,放開那個女孩!”
一道高大的身影幾個兔起鶻落之間直接神兵天降,擋在了野豬王沖鋒的道路上。
轟的一聲悶響。
一雙大手死死的按在了正在沖鋒的野豬王頭上,硬是止住了野豬的沖鋒態勢。
半天沒見大樹倒塌的藥農打扮的女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櫻唇張得老大,眼前的一幕簡直讓她難以置信。
一個強壯得如同熊羆一般的男人從天而降,一手按住野豬王的頭顱,另外一只手左右開弓,蒲扇般的巴掌就扇在了野豬王的大臉上。
野豬王后蹄瘋狂刨著土憤怒的嘶吼,可是卻無濟于事,它根本無法反抗易塵強化后的巨力。
數次強化后,易塵如今兩膀子的氣力接近萬斤,純陽真功內氣本就是從自身血氣當中淬煉而出,因此修行小純陽功的高手個個身量高大,比如易塵的師傅白云子也是如此。
將小純陽功修行到第七層的易塵則更是恐怖。
“想與貧道角力?你還太嫩了。”易塵看著還不斷的刨土想要反抗的野豬王,忍不住嘲諷道。
隨后他一記勢大力沉的肘擊對著野豬王的頭顱狠狠的一砸,野豬王當場趴窩。
咔嚓。
一記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傳來,野豬王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易塵拍了拍手,一腳踢在其頭顱上,野豬王沉重的身子順著地面滑行十余米后,撞斷數根林木,這才停下。
脖子一歪,直接升天。
這一幕將樹上的年輕姑娘看得心旌搖蕩。
我的天,這副身板…..
“姑娘,下來吧。”
…..
…..
數分鐘后,易塵背著一個藥簍,左手提著自制杠鈴,右肩扛著重達千余斤的野豬王,吭哧吭哧一溜煙便下了山。
那藥簍自然是樹上采藥女子給他的謝禮,說是補氣血的藥材。
經過幾分鐘的攀談,易塵也總算是搞清楚了這頭野豬發瘋的原因,原來樹上那位采藥女子名叫春丫,是附近滾石鎮的一名采藥女。
她今日上山采藥,見到一窩小野豬,見獵心喜,直接用采到的斷腸草汁液涂抹到自己隨身帶的苞米上喂給了小野豬們。
幾分鐘后,附近游蕩的野豬王回來看見自己的崽崽全部躺板板了,又看到正想撿尸的采藥女孩,這才紅了眼眶。
易塵聽完采藥姑娘說完過程后心中也是一陣無語,這娘們是真的虎啊,膽大心細,敢想敢干。
等易塵回到道觀時,已經接近中午了,易塵把藥簍遞給青云子。
“師弟,簍子里是一些補氣血的藥材,你熬成湯劑自己喝了吧。”
青云子接過藥簍后瞅了一眼,頓時面容一滯。
“師兄…..”
“有問題嗎?”
“有一點點。”
“說。”
“這藥材是補氣血的不假,不過這好像是給女子來月事后補氣血調理身子的藥材啊。”青云子弱弱的說道。
“啊….啊?那大補啊,正適合你煉精化氣階段服用,別浪費了。”
青云子心中無語,一臉便秘般的表情朝著廚房走去,他心中暗暗發誓,他青云子哪怕是修行受阻,煉精化氣階段氣血虧空而死,也不會去喝這玩意。
下午,易塵在處理完整頭野豬,將其腌制好后,便又投入到炸魚大業當中來。
不舍晝夜。
易道長的肌肉都是汗水換來的。
清風則又狗狗祟祟的躲旁邊看大師兄炸魚,跟有些人看修驢蹄一樣上頭。
值得一提的是。
今晚,隱龍觀不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