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王府。
誠王站在池塘邊,捏著一撮魚食撒入池塘中,引起無數錦鯉爭搶。
在他身后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敘說著濡河碼頭之戰的結果。
待男子講完,誠王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還真是有趣!咱們這位楊將軍當真是強大的有些可怕!”
“王爺,我們要不要”勁裝男子做了一個砍殺的手勢。
誠王擺擺手,“不用,本王并沒有殺楊將軍的意思,那玉露靈桃是恭王的,可跟本王沒有任何關系!”
玉露靈桃就是他和恭王的手筆,不過主謀是恭王,他只是給恭王出出主意而已。
雖然現在他要聯合恭王對抗太子,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與恭王就是一條心。
皇位只有一個,他與太子和恭王也只有一人能得到皇位,所以他肯定不會真心與恭王聯合。
拍拍手,將手中的魚食拍干凈,誠王又將雙手攏進袖口之中。
他一邊在池塘邊漫步,一邊沉思著接下來的計劃。
眼前朝堂上的局勢其實很明顯,太子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他與恭王雖然鬧得歡,但實際上無法真正威脅到太子的地位。
如果他想得到皇位,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太子薨斃!
可是如何讓太子薨呢?
“月如現在如何?”誠王問道。
“她一直都在東宮!”勁裝男子回道。
誠王幽幽的嘆息一聲,說道:“問問她的想法吧,如果她愿意,本王會感謝她的!”
“喏!”勁裝男子應道。
抬頭望著輕風吹拂的落葉,誠王的雙眸顯得格外的深邃。
皇權之爭向來殘酷。
什么陰謀詭計,卑鄙無恥的手段都會上演。
而他向來不愿意做一個惡毒的人,但是有時候他也是別無選擇。
“父皇,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
誠王幽幽的說道。
自濡河碼頭之戰結束之后,江湖之中,楊正山就多了一個新的名號。
先天之下第一人。
而隨著消息的傳播,楊正山在江湖中的名聲大震。
傳播的不只是濡河碼頭之戰的經過和結果,還有關于楊正山以往的戰績和戰功。
一時間,楊正山成為了無數人的飯后談資。
雖然很多人都在質疑楊正山“先天之下第一人”的稱號,但倒是沒有人再敢跑到楊正山面前挑釁。
畢竟濡河碼頭的戰績是實打實的,當時有很多江湖武者都是親眼所見,且葉常開等人的尸體也都擺在碼頭上。
就算是有人質疑,也沒有人能夠拿出證據來反駁。
而對于這些,楊正山并沒有放在心上。
無論江湖之中有多少傳言,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會去混江湖,自然不會在乎自己在江湖中的名聲如何。
與之相比,他的當務之急是趕到京都授封。
十月初八,上午。
楊正山一行二十一騎來到了京都。
站在京都城下,望著雄偉的京都,楊正山都忍不住感嘆京都的磅礴和雄偉。
京都分為內城和外城,內城墻高五丈,城周將近三十里,外城墻高三丈,城周超過百里。城內的常駐人口超過百萬。
而京都周圍駐扎的軍隊包含禁軍十二營和親軍十二衛。
禁軍十二營,每營有萬余將士,總兵力在十五萬左右,主要負責外城的城防。
皇帝親軍十二衛,每衛五千六百人,總計將近七萬將士,負責內城和皇城的城防。
禁軍獨立于五軍都督府之外,設總兵官,也就是禁軍統領,監以內臣、兵部尚書、都御史各一人為提督。
禁軍十二營由勛貴集團掌控,以前都是十二侯分掌,現在換上了周蘭這個沒有爵位的存在。
而親軍十二衛由十二位指揮使執掌,歸屬于御馬監,完全脫離朝堂,由皇城內官執掌,只聽命于皇帝,就連餉銀都由皇帝的內庫出。
可以說親軍十二衛就是皇帝的私軍,朝堂都不得插手親軍內的事務,也因此親軍十二衛自成一體。
楊正山剛剛抵達京都,武錚就找了過來。
“武錚拜見老爺!”武錚帶著幾個楊家的護衛于城門前對楊正山拜道。
楊正山看著他,下馬笑道:“辛苦你了!”
算算時間,武錚在京都已有七八年了。
這些年武錚一直都在京都幫楊正山收集消息,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收集不到重要的消息,但不可否認這些年武錚為楊家的付出。
“不辛苦,能為老爺效力,是武錚的榮幸!”武錚笑道。
他本是天青劍派的弟子,不過這些年他們這些弟子一直都在為楊家效力,早就脫離了天青劍派。
其實他們早已經將自己當成楊家的一份子,雖然在楊家他們只是類似于長工的身份,可他們依然樂意留在楊家。
原因很簡單,留在楊家有前途。
別的不說,如今武錚、吳展等人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后天七層,而其他加入楊家的天青劍派的弟子也大多有著后天五六層的修為。
如果他們一直留在天青劍派,修為是絕對不會達到如今的地步的。
而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子孫后代也會為楊家效力。
為了讓子孫后代擁有更高的修為,更強大的實力,他們也愿意為楊家肝腦涂地。
楊正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我們先入城!”
“老爺請隨我來!”武錚引路在前。
楊家在京都也是有宅子的,而且還不止一處。
武錚他們居住的普通民宅就有三處,而楊家在京都還有一套三進兩跨院的府邸。
至于以前的那套小宅院,已經被賣掉了。
楊家又不缺銀子,而楊正山向來喜歡為楊家置辦產業。
除了宅子府邸之外,楊家在京都還有六間店鋪,在京都周圍的縣城也有八間店鋪以及三座農莊。
論家業,楊家自然比不上那些傳承日久的官宦世家,但如今的楊家也不是小家小戶,各地置辦的產業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簡單來說,如今的楊正山也是一個大地主,重山鎮、遼東、江南、京都等地都有楊家的房產和地產。
楊家在京都的府邸位于內城的東城,距離當初陸文淵春闈時所居住的那個小院的不遠。
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楊家為何不在西城置辦府邸?
不是楊正山不想,而是真的買不到。
西城居住的都是權貴,西城的府邸可是十分的緊缺的。
想要在西城置辦府邸,不但需要深厚的背景,還需要一個好運氣才行。
當然,如果只是置辦一個小院,那還是很容易的,陸文淵就在西城置辦了一座小院。
不過楊正山還是想要個大府邸,一個小院根本不能滿足楊家的需求,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東城區給楊家置辦了一套府邸。
京都的楊府只有二十幾個仆人,平日里只負責府邸內的清掃。
往常若是楊家有人來京都,就會住在這座府邸內。
楊正山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府邸。
“老奴拜見老爺!”
楊正山還未入府,一群仆人就迎了上來。
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名叫陸壽,是楊家的一個管事。
這里大部分的仆人楊正山都不認識,不過陸壽這個管事楊正山還是認識的。
陸壽可不只是這座府邸的管事,還是楊家在京都所有產業的管事。
如店鋪收租,田莊管理都是由陸壽負責的。
而陸壽也是楊家的老人了,是楊家購買的第二批仆人,第一批就是吳海、丁秋他們。
吳海是楊家的大管家,丁秋是楊家護衛統領,在吳海這個大管家之下,楊家在外還有好幾個管事,陸壽就是其中之一。
“嗯,府內都安排好了嗎?”楊正山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府內。
“回老爺的話,都安排好了,客房都騰出來了,老爺身邊的親隨現在就可以入住,飯食也都準備好了,老爺隨時可以用膳!”
“馬廄也都騰出來了,紅云可以放在主院,其他的馬匹可以放在前院的馬廄!”
陸壽很熟練的安排著一切。
楊正山微微頷首,“那你看著安排吧,另外給大家準備一些熱水,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讓大家先泡個澡休息一下!”
“喏!”陸壽連忙對身旁的小廝吩咐道:“快去讓廚房準備熱水!”
說著,楊正山已經來到了主院。
府邸的布局沒有什么好說的,前院后院加上東西跨院,整個府邸其實并不算大,畢竟這里是寸土寸金的京都。
若是楊家人全部搬過來,這套府邸應該會顯得很擁擠。
楊正山洗了一個澡,換了一件寬松的衣服,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爹!”
楊云雪身穿一襲淡藍色羅裙俏生生的站在堂屋中,眼眶盈盈的看著從里屋走出了的楊正山。
在她身旁還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孩子。
嗯,還有梁謹言站在她身后。
“小婿拜見岳丈大人!”
“快叫外公!”梁謹言推了推梁慶平。
梁慶平剛滿三歲,對楊正山既感到陌生又感到好奇。
“外公!”小家伙糯糯的喊道。
楊正山聽著小家伙的聲音頓時慈眉善目的笑起來。
“小慶平都這么大了!來,讓外公抱抱!”
小家伙昂頭看了看楊云雪,這才走向楊正山。
楊正山彎腰將他攔進懷中抱起來,然后坐在堂屋的主位上。
“你們坐!”
示意兩人坐下后,楊正山就逗弄起小慶平來。
如今楊家可謂是子孫滿堂,目前楊正山有六個孫子,五個孫女,三個外孫,一個外孫女。
其中楊明誠有兩兒兩女,楊明志有兩兒兩女,楊明浩有兩兒一女,姜賀和楊云煙也是兩兒一女,而梁謹言和楊云雪現在只有一個兒子,不過楊云雪又有身孕了。
看著楊云雪微微隆起的小腹,楊正山笑道:“看你在侯府過得不錯,爹也就放心了!”
自梁謹言和楊云雪成親后,他已經五年多沒有見過楊云雪了。
女兒出嫁就是如此,若是嫁的近,逢年過節的還能見見,可若是嫁的遠,數年都難得見一次。
這些年楊家一直在遼東,而楊云雪一直在京都,隔著數千里,想見一面真的不容易。
今日看著渾身成熟風韻的楊云雪,楊正山心中都不由得唏噓萬分。
回想當初,楊云雪還只是一個黃毛丫頭,而如今楊云雪已經為人妻為人母,當真是變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