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正山也與這些官員喝了不少酒,不過在酒宴結束之后,楊正山卻來到了關城內的一座華麗的院落之中。
“呂公公!”
呂華坐在庭院中的一顆松樹下,舉酒邀月,悠然暢飲。
“楊將軍請坐!”呂華風姿綽約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楊正山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自己給自己斟上一杯酒水,昂頭灌下。
嗯,上等的百草釀!
好吧,這是他送給呂華的。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昂頭望著夜空中懸掛的明月,一杯接著一杯喝著。
清涼的秋風吹來,給人一種無比清爽的感覺。
淡淡的松香縈繞,更是讓人有種心神松弛的舒適感。
“呂公公找老夫來可是有什么指教?”楊正山先開口問道。
今夜是呂華找他過來的,很突然的就找他過來了。
呂華嘴角微翹,一雙秀麗的眼眸看向楊正山,說道:“楊將軍,你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哦!什么大麻煩?”楊正山捋著胡須問道。
雖然表面風輕云淡,但他心中其實已經凝重起來了。
連呂華都說是大麻煩,那這個麻煩肯定不小。
呂華從袖口中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遞給楊正山,“這就是你的大麻煩!”
楊正山接過令牌,愕然的打量著令牌。
令牌背面書寫著一句詩‘雪吟長空山河盡,夜冷江頭試天高。’
“好大的口氣!”
楊正山看著這句詩,雙眸微瞇。
翻過正面來,其上書寫三個大字‘山河令’。
“這是什么?”楊正山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這令牌看起來有些不正經。
不像是朝廷的令牌,朝廷可沒有這么中二的令牌。
“山河樓的山河令!”呂華說道。
楊正山心思微動,頓時想起了山河樓是一個江湖勢力。
“老夫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山河樓應該是一個殺手勢力吧!”
山河樓在大榮江湖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勢力。
不過它并不是一個江湖宗門,而是一個殺手組織。
“沒錯,就是這個山河樓!”呂華點點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楊正山,繼續說道:“楊將軍你上了山河樓的金榜,殺你的賞金是一顆玉露靈桃!”
“玉露靈桃?”楊正山眸中瞳孔微微一縮。
寶藥的種類有很多,其中包含靈果。
而靈果一直都是比較少的存在,傳說中大榮只有一株靈果樹,那就是當年太祖皇帝遇到的那棵靈果樹。
如今這顆靈果樹掌握在皇族手中,至于這棵靈果樹在哪里,是什么品種,靈果有什么功效,外界一概不知。
“玉露靈桃長在南海的桃花島上,每十年結一次果,每次只結三十六顆靈桃,每顆靈桃都可凝聚一絲先天真氣,可助后天武者修煉先天真氣!”呂華解釋道。
楊正山聽完后,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桃花島?
島主是不是黃藥師?
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問出口。
“所以呢?”
“所以會有很多人為了玉露靈桃來殺你!”呂華說道。
楊正山端起酒杯昂頭灌下。
山河樓擁有自己的殺手,也可以向外發布任務,只要有人能完成任務,他們就會將賞金付出去,不過完成任務的人是什么來歷,有什么身份。
總之,只要你能完成任務,就可以拿到山河樓金榜上的賞金。
山河樓的信譽在江湖中那是頂呱呱的,沒有人會懷疑山河樓私吞賞金。
“誰想殺老夫?”楊正山問道。
山河樓不是關鍵,關鍵是想要殺他的人是誰?
愿意用玉露靈桃這樣的寶物來懸賞他的性命,這還真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不知道!”呂華道。
“還有你們秘武衛不知道的事情?”楊正山道。
“我們秘武衛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而我不知道的事情更多!”呂華說道。
秘武衛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知盡天下事。
而呂華只是秘武衛鎮北司的提督,連秘武衛內部的事情都不全知道,更不要說天下事了。
“不過想殺你的人應該不多!”呂華說道。
楊正山微微頷首,想殺他的不多,但也不少。
剛剛敗在他手上的慶王和烏托小王子,估計都想要他的性命。
至于其他人,京都應該也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想到京都,楊正山眼眸微垂。
“看來老夫去京都的這一路不會太平了!”
呂華端起酒水,“那我祝楊將軍一路順風!”
一點誠意也沒有!
楊正山昂頭灌下一杯酒水。
九月二十二,秋意更深,凜冬將至。
楊正山沒有等到楊家眾人來到重山關,就先啟程離開了重山關。
他想要盡快趕到京都,了解一下朝堂的情況,只靠道聽途說,他對朝堂的了解實在是太模糊了。
至于楊家搬來重山關的事情,這自然不需要楊正山來操辦,有郁青衣就足夠了。
不過楊正山倒是有些想郁青衣了,小別勝新婚,他們都已經數月未見,楊正山自然是想媳婦了。
只是封侯之事牽扯太多,讓他不得不小心應付。
而且山河樓的事情還橫在他的心頭,他必須要離開重山關,吸引一下注意力,免得有人將主意打到楊家眾人身上。
此次前往京都,他并沒有帶太多的人手,只帶上了身邊的二十個親隨。
將總兵府的事情交代好后,一行二十一騎就毫無遮掩的離開了重山關。
隨著他走出重山關,關于他要前往京都的消息也被吹向了大榮各地。
薊州城,橫刀門。
一座裝飾古樸的房間內,一名身穿寬松道袍的老者靜坐在棋盤前閑敲著棋子。
紀海推門進入房間,對老者抱拳一禮,“師父!剛剛收到消息,楊將軍已經離開重山關了!”
棋盤前的老者就是有遼東第一武者之稱的紀甄。
作為一個曾經名震一方的武道高手,紀甄絕不是泛泛之輩,而如今的橫刀門在薊州,在遼東都是數一數二的江湖勢力。
“他帶了多少人?”
“二十人?”
“只有二十人?”紀甄放下棋子,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紅潤的臉龐。
紀甄如今已是七十五歲的高齡,但他的面容看起來并不顯老,而是有點鶴發童顏的意思。
“嗯,只有二十人!”紀海低頭道。
紀甄捋著雪白的胡須,“你去提醒一下楊將軍吧!”
紀海眉頭一皺,“師父!”
紀甄擺擺手,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為師明白你的想法,可惜一顆玉露靈桃與為師而言遠遠不足!”
“再說這些年我們橫刀門與楊將軍交往頗深,若是這個時候我們出手,豈不是違背了江湖道義?”
“你的這些想法是不該有的!”
紀海神色一滯,慚愧道:“是弟子貪心了!”
“呵呵,為師還不知道你的心意!”紀甄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紀海的肩膀,“你也是為了為師!”
玉露靈桃的誘惑力太大了。
連紀海都動心了。
不過紀甄兵不動心,正如他所說,一顆玉露靈桃與他來說遠遠不足。
有這一顆玉露靈桃,他入不了先天之境。
沒有這一顆玉露靈桃,他也不是沒有機會進入先天之境。
有沒有玉露靈桃,與他來說,不過是萬分之一和萬分之二的變化而已,差別真的不大。
“去吧,為師有預感,此次雪中送炭必然收獲良多!”紀甄說道。
“弟子遵命!”紀海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