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
馭獸宗、齊云樓之間的大戰接近尾聲。
卻就在此時,幾名馭獸宗金丹弟子在一名金丹中期長老的帶領下出現在洞府外。
“寧前輩,晚輩聽說青蚨坊的季如月就藏在前輩的洞府內,雖然那季如月與前輩有舊,但溷州青蚨坊是齊云樓的產業,此事人所共知,季如月身為青蚨坊坊主,乃是齊云樓的高層成員,還請寧前輩將這位季坊主交出,以免我等難做。”
“哦?”
寧道然的聲音傳出:“季坊主乃是寧某故人的弟子,與我之間交情匪淺,季坊主我是保定了,還望馭獸宗的諸位能給本座一些面子,不要將事情做得太絕!”
“火元真君前輩,你如此行事的話…欸,我等問問太上長老再說…”
不久后,這群人去而復返。
“寧前輩,太上長老說了,任何人都不可豁免,這季坊主必須交出,此女為齊云樓經營如此多年,也曾多次搶過我馭獸宗的生意,必須將此女交出,明正典刑!”
“滾!”
寧道然淡然倒了一句。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那長老一揮手,沉聲道:“攻打洞府,立刻!”
“是,長老!”
一群馭獸宗弟子紛紛放出靈獸,祭出寶物,從四面八方攻打而去。
“嗡嗡嗡”
巨響聲中,那些寶物,以及靈獸的攻伐手段居然全被洞府外圍的一座陣法消弭無形,只打出了一道道水紋,卻未能攻入洞府半分。
“嗯?”
那長老眉頭緊鎖:“四階下品陣法?”
寧道然布置在外圍的,正是一座四階下品鯤鵬回音陣,但這座陣法的本源是三階中品的白羽流音陣,一時間連那深諳陣法的長老居然也看不出端倪來。
“召集人手,一起攻打!”
長老怒道:“有太上長老掠陣,就算是這火元真君殺出來又如何?!”
“是!”
很快的,數百名馭獸宗弟子聚集在洞府外,紛紛發動攻伐手段。
洞府內。
寧道然擦拭著大青龍的槍尖,準備大開殺戒。
他已經打算將季檸丟進靈圃洞天內,之后自己與大笨鹿兩大元嬰一起殺出,這馭獸宗難道還能奈何得了他不成?
馭獸宗的底蘊,不過是一個混元初期的陸云州,外加一頭四階初期巖龍。
陸云州嘛,寧道然自信五十招內就可以將其斃殺。
至于巖龍,大笨鹿身為九色鹿,擁有輪回生滅神通以及完整的易形術,恐怕十招內就能制住那頭巖龍了!
更重要的是陸云州身為武夫,雖然法體雙修,但靈修只有筑基期而已,他的壽元只剩下幾十年,大笨鹿一次輪回生滅就足以將其秒殺!
太簡單了,簡單到寧道然都有點懶得動手。
唯一顧忌的其實就是陸文瑤,陸文瑤對寧道然的態度還是不錯的,也極為恭敬,只是她是個爹寶女,不敢違抗陸云州而已。
“老鹿!”
“嗷嗷”
“走,殺出一片天地去!”
“呦呦呦”
一人一鹿振奮不已。
“唰!”
寧道然提著大青龍從容走出洞府,猛然一槍劃出!
玄武流離·御!
頓時,一抹玄武光輝出現在眼前,化為一道由龍魔勁凝聚而成的龜甲,想馭獸宗眾人的攻伐手段以及寶物一一彈射開來。
“馭獸宗!”
寧道然目光睥睨,淡然笑道:“給臉不要臉,別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立刻給我滾,三息之后還在此地的,殺無赦!”
“你…”
一群馭獸宗長老、弟子目瞪口呆。
許多人都看向了后方,期待自家的太上老祖動手,對方是元嬰,恐怕也就只有陸云州這位混元武神能抵擋得住了。
“寧前輩!”
卻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氣喘吁吁而至,正是陸文瑤。
“所有人,散開!”
陸文瑤一拂長袖,怒道:“寧前輩對我曾有救命之恩,你們竟敢圍攻寧前輩的洞府,這是在打我陸文瑤的臉嗎?”
“可是,宗主…”一名長老還要說話。
“我是宗主,我說了算!”
陸文瑤咬著銀牙:“全部給我滾!”
“宗主!”
一名內門弟子道:“可是太上長老說…”
“我和我爹已經吵了一架,此事由我做主!”
陸文瑤咬牙道:“青蚨坊的季坊主雖然是齊云樓的人,但大勢裹挾,許多人都只是身不由己,再說她從未進入過齊云樓高層,算不得是我馭獸宗的死敵,我爹已經認了,季坊主由寧前輩保下,任何人不得再追究此事,任何人也不準再冒犯寧前輩的洞府,否則休怪本宗主手下無情!”
“是!”
眾人紛紛抱拳,旋即散去。
“寧前輩…”
陸文瑤露出一抹歉意:“抱歉啊…此事真的,我也無法完全做主,此事是我馭獸宗之過,讓寧前輩受委屈了。”
“寧某沒有受什么委屈。”
寧道然目光淡然的看了一眼眾人的背影,笑道:“倒是陸宗主救了這群人,若是你再晚片刻額,恐怕到了這里看到的只能是一堆尸體。”
陸文瑤心中暗暗發寒。
雖然這火元真君看起來隨和且年輕,但千萬別忘記了對方是一個元嬰,而且是一個散修,其殺人手段、心性果斷可能是陸文瑤所無法想象的。
“嗯…”
陸文瑤輕輕點頭:“今日極為叨擾,改日文瑤會親自登門致歉,還請前輩不要介懷,對了…前輩的洞府不必續租,文瑤會為前輩免去永久租金,只要前輩愿意,這座洞府便想用多久用多久。”
“謝了。”
寧道然抱拳一笑,退入洞府。
陸文瑤轉身而去,心中極為忐忑。
她根本不太清楚,自己無意間救了自己父親一命。
數日后。
流云山徹底被馭獸宗占領,布置新的陣法,派遣修士鎮守全山,這些都不在話下。
齊云樓負隅頑抗,損失極大,至少上千名弟子死在了齊云山上。
而自始至終,坐鎮齊云樓祖地的那位老祖荊龍都沒有現身。
他自然是在顧慮,顧慮真正的對手不僅僅只有陸云州、巖龍,此外還有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元嬰中期國師洛奇!
那洛奇頒布完圣旨之后并未離去,齊云樓的探子回報這位國師依舊住在武神閣內,他隨時都可能會出手,一旦聯手陸云州、陸文瑤,則極有可能會對荊龍形成致命威脅。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顧慮。
荊龍吃不準那位住在流云山上的火元真君的立場,雖然季檸是齊云樓的人,與火元真君關系匪淺,但對方從未表露自己對齊云樓的態度。
而且火元真君曾經前往馭獸宗做客,與陸文瑤似乎也有一些交情。
火元真君的那一縷龍魔劍意讓荊龍記憶深刻…
若是此人與陸云州、國師聯手,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所以,當荊龍得到密報,說兩天前馭獸宗弟子居然攻打火元真君洞府的時候,荊龍極為懊惱,只覺得自己錯過了一次天賜良機。
若是知道火元真君與陸云州之間也鬧出了齟齬,之前就應該爭取一二,在流云山大戰之中出手,將陸云州徹底絞殺的話,便能一勞永逸解決武神閣與朝廷的掣肘而專心對付馭獸宗了。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此時流云山已經被馭獸宗占據,齊云樓也失去了與馭獸宗在冬茗城爭奪的本錢。
此時,齊云樓留在城內的力量正在被馭獸宗、武神閣聯手清洗,等到這些力量被完全肅清之后,對方下一步的目標便極有可能是齊云樓祖地!
念及此處,荊龍便滿心的擔憂,這場風暴終究要來臨了!
又數日后。
一艘艘靈舟橫亙天穹之上,那位國師雙手負于身后,立于旗艦的甲板上,俯瞰冬茗城,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就在不久前,陸云州搜刮齊云樓在城內就的寶庫,獲得大量寶物,作為酬謝,私下塞了一只儲物戒給國師,那儲物戒中竟然滿滿當當都是中品靈石!
“國師。”
一名金丹老者在一旁恭敬抱拳,笑道:“國師這招驅虎吞狼實在高明,陸云州與荊龍之間的爭鋒將耗盡整個溷州的底蘊,等到陸云州坐化之后,國師再卷土重來,鯨吞整座溷州的修仙資源恐怕都是易如反掌指掌之事了!”
“哼!”
洛奇一聲嗤笑:“你以為本國師是在為自己謀私利?當真目光短淺,本國師所做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只要陛下大權在握,只要天下安寧,本國師即便是一無所有又有何妨?”
“國師高風亮節,真乃朝臣典范!”
“這溷州之事…你覺得之后會如何發展?”
“只要陸云州耐得住性子,必然能鎮得住齊云樓,那齊云樓如今被釜底抽薪,但百足大蟲死而不僵,就看陸云州的本事了。”
“罷了。”
洛奇淡淡道:“本國師能為武神閣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陸云州若真是扶不起,那便只能算他福薄,我等重新籌謀便是,對了,那火元真君是否有什么動靜?”
“此人一直閉門不出,是個心性膽小之人。”
金丹老者瞇眼一笑:“國師是否打算順手將其…”
“罷了。”
洛奇道:“返回京城,不必節外生枝,這等廢物元嬰不配本座出手。”
“是!”
冬茗城內一片混亂,馭獸宗、齊云樓之間的戰爭愈演愈烈。
好在流云山是安全的。
寧道然再次心無旁騖,開始閉關,以期能有新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