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精修光陰急劇消耗兩萬年。
金剛伏魔功,返璞歸真!
似乎,靈根晉升四品之后,修煉功法消耗的時間真的變短了,這種地品絕學按理說修煉到返璞歸真不得十萬年起步?
“嗡”
就在寧道然退出精修光陰的那一刻,功法猶如海水倒灌一般反哺肉身,一時間,磅礴血氣在體內瘋狂運行,皮肉筋骨都仿佛瞬間就要被撐爆!
寧道然瞬間渾身大汗,低頭看去,渾身的皮膚都鍍上了一層金色光澤,油光發亮,宛若羅漢。
沒錯,就跟《食神》里的十八銅人差不多。
然而,讓寧道然始料不及的,卻是一縷黑金色魔氣不自覺的從經脈之中流淌而出,而且就在這些黑金色魔氣出現之后,體內的萬古長青訣仿佛瞬間覺醒一般,經脈中的長青訣法力滾滾,不斷抵御這些黑金色魔氣的流淌。
二者之間,涇渭分明!
‘功法沖突?’
寧道然目瞪口呆,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
此時,他的肉身力量確實因為金剛伏魔功的修煉而變強了不少,但如果以后繼續以金剛伏魔功來打磨、熬煉肉身的話,那長青訣則會受到壓制,二者之間似乎水火不容。
剎那間,寧道然覺得血虧。
如果金剛伏魔功會影響長青訣的修行,那取舍自然十分清楚,萬古長青訣是他修為的底蘊與基石,與長青訣相比,金剛伏魔功的淬體效果不要也罷。
畢竟如今寧道然的斗法實力已經相當強悍,之所以還想繼續煉體,無非是因為“近戰”的浪漫,一拳錘死對手的感覺令人著迷。
但如果修煉金剛伏魔功后果就是長青訣止步不前,那便應該徹底放棄金剛伏魔功了!
血虧,四萬靈石,兩萬年精修光陰,血本無歸!
一個月后。
林蔓出關,踏入寧道然的洞府。
她雖然依舊美若天仙,但卻黑眼圈極重,整個人法力虛浮,看起來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一個月內,共計煉制出九十多張符箓,大部分都是三階上品符箓,也有幾張狀態不好失手了,出品的時候掉到了三階中品符箓。
寧道然一應收下,心中極為感激。
“寧道友,你的金剛伏魔功修煉得如何了?”林蔓笑問。
“略有小成。”
寧道然輕輕一擺手,頓時一道魔氣升騰而起,縈繞手臂,之后便皺了皺眉,道:“大概是寧某與這門功法無緣,修煉的時候總是感覺血脈凝滯,極為不暢。”
“欸,果然如此…”
林蔓輕聲道:“之前想提醒道友,但卻又擔心過于冒昧,所以便想著讓道友試一試也好,如今看來我的猜測確實是對的。”
“林符師具體說說?”
“當年,我還在宗門的時候,師父就曾經提及過這門金剛伏魔功,此魔功乃是數千年前的申金魔功所演化而成,雖然名為伏魔,但本身其實就是魔功的一種,起初修煉后固然能旺盛血氣,但只要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
這金剛伏魔功中的申金魔氣便會侵染肉身,而道友修煉的卻又是長青訣,申金魔氣與長青訣天生相沖,二者只能取其一。”
她看了眼寧道然,道:“若是想保住長青訣,這金剛伏魔功便不要再修煉了。”
“多謝道友提醒。”
寧道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此時亡羊補牢、猶未為晚,寧某之后不再修煉金剛伏魔功便是,只是可惜了那些靈石…”
林蔓噗嗤一笑:“我來的時候,看到道友派遣了一位侍女接單煉制陣法,想必這些陣法很快就能幫道友把靈石賺回來的,倒是那位侍女…容貌極美,道友好福氣。”
寧道然怔了怔,林蔓好像想多了。
他還沒想好措辭該怎么解釋,林蔓便已經轉身離去返回洞府休息。
于是,寧道然開始苦苦煉制陣法賺錢。
數月后,煉制陣法數十座,盈利超過四萬靈石,金剛伏魔功虧損的靈石,賺回來了!
深夜,城主府。
一道灰色身影飄然落入城主府內,出現在城主龍卓君的身后,他的一側袖子空空,一條手臂早就已經化為烏有。
若是寧道然在此處,必然一眼就能認出此人正是當初以噬陣蟲潛入林蔓洞府,想要劫走林蔓的那位灰衣老者。
此人,名為韓潺,荊旭的師兄,兩人品性極為相近,早年一起行走江湖,干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有何消息?”
龍卓君手握玉光杯,并未回頭。
“在下查清楚了。”
韓潺淡然道:“殺荊旭的人,以及斷我一臂的,應該是同一人,正是那林蔓洞府一旁的寧陣師,此人深藏不露,據說最近為人煉制了一座三階下品陣法,是一位三階陣師,此外,此人斗法的手段也極為棘手,不能視作尋常金丹。”
“原來如此…”
龍卓君臉色鐵青。這些年來,他對林蔓傾慕不已,林蔓越是拒絕,他就越想得到這個女人。
故而,幾年前龍卓君派遣韓潺以噬陣蟲潛入林蔓陣法,試圖鎮封林蔓法力,將其帶到自己的床上,先取了她的元陰再說!
這么多年,龍卓君擔任白龍仙城之主,修為精進,在白龍仙城堪稱萬人之上,卻居然連這么一個女人都無法擺平,這讓他心中極為惱怒。
既然無法得到她的心,那就得到她的人!
只要能得到人,得不得到愛重要嗎?
不重要!
“我去一趟寧陣師洞府,你不必跟著。”
龍卓君輕輕一揚眉,道:“容我稍稍試探一番,荊旭若真是他所殺,本城主絕不容情,若不是…也好,將其征募為護城陣師,令其為白龍仙城修補陣法,他身為白龍仙城修士,沒有拒絕的理由。”
“也好。”
韓潺淡然道:“城主動手時,一定要知會在下,那一臂之仇…”
“道友放心,定會叫上你。”
深夜,城主龍卓君帶著一名金丹修士與一名抱丹境武夫造訪寧道然的洞府。
一通寒暄后,龍卓君直奔主題。
“寧陣師,聽說當初你剛剛來白龍仙城的時候,便結識了白小天夫婦,并且也白小天之間是有一點交情的。”
“不過一面之緣罷了。”
“本城主還聽說,當初在天羅海上,那荊旭曾經侮辱了白小天的妻子,這事情道友曾經親眼目睹,那荊旭雖然行為不端,但卻不是死罪。”
“城主。”
寧道然正色道:“寧某乃是修仙之人,仙凡有別,莫說寧某與白小天只有一面之緣,即便是真有交情,難道還能為了一個凡人而與同階修仙者拼命,寧某并不糊涂,這樣到底圖什么?”
龍卓君有些尷尬,對方的答話合情合理,無可反駁。
“寧陣師,其實龍某今日到此,是有一事相求,還望寧陣師不要推卻。”
“城主請說!”
“近來,白龍仙城的護城大陣與禁制破損嚴重,而這座陣法卻又是三階陣法,城內的陣師們修為不夠,束手無策,既然寧陣師是三階陣師,還望能夠出手,幫著仙城修補受損陣法,當然,本城主也不會讓道友白忙一場。”
他輕輕一推,一只裝著靈石的儲物袋便徐徐飛至:“這是一萬塊靈石,權當是仙城雇傭道友修補陣法的費用,請寧道友切勿拒絕。”
“寧陣師!”
不遠處,跟在龍卓君身后的一位筑基中期修士頗為眼熟,正是陳炆,他一臉尷尬:“在下就是護城陣師之一,但奈何只有二階下品陣師的修為,對三階陣法與禁制知之甚少,還望寧陣師出手相助,化解我等的困境。”
寧道然皺了皺眉,看來這護城陣法的修補工作不接是不行了。
就是不知道,這龍卓君是否安排了別的后手,來者不善是必然的,接下來必須小心戒備。
“既然如此,寧某卻之不恭了。”
寧道然收下一萬靈石后,龍卓君等人當即離去。
洞府外,只剩下兩個筑基期陣師,一個是陳炆,另外一個則叫張翼,都是二階下品陣師,以他們的陣道修為打打下手還行,但要主持一座三階大陣的修補工作,那就相當勉強了。
“寧前輩!”
陳炆一臉殷切:“明日一早,我與張道友過來,陪您一起前往勘察城外大陣破損情況?”
“可。”
“好,那晚輩便不打擾了。”
眾人悉數離去后,隔壁洞府一陣氤氳,林蔓卻走了出來。
她一雙美眸看著陳炆二人的背影,道:“龍卓君為難道友了?”
“那倒沒有。”
寧道然搖搖頭:“不過,龍城主花了一萬靈石,請我去主持修復護城大陣的工作,卻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用意。”
“總之,加倍小心。”
林蔓有心沖沖沖,傳音道:“龍卓君可不是什么善類,據說是做劫修起家的。”
次日清晨。
天還沒亮,陳炆、張翼兩個筑基修士就已經等在外面,態度極為恭敬,此二人都是陣師,自然知道陣道何其難,對于他們兩個而言,寧道然不僅僅是金丹,還是三階陣師,這種人就像是指路的神明一般,陳炆、張翼對他有對偶像的那種狂熱。
“寧前輩,我們可以出發了!”
寧道然走出洞府的那一刻,陳炆一臉振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