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鹿,弄它!”
提槍、劈槍的動作一氣呵成,剎那間,一道烈焰槍芒破空而去,瞬間便將老獐樹那巨大的樹干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噗”
鮮血四濺之中,老獐樹一半軀干噴血、燃燒,轉眼化為一片焦炭,而神魂卻寄在了另外一半之中,伴隨著一陣急促“沙沙沙”樹葉響聲,居然連樹干帶樹冠都盡數鉆進了地底,要逃!
“嗷”
大笨鹿的白鹿踐踏疾馳而過,一道道金丹法力伴隨著鹿蹄撞擊大地,將老獐樹的身軀踏成粉碎!
但這老獐樹確實是邪祟,邪得很!
那破碎的樹葉、軀干碎片,都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各自扭曲起來,旋即迅速朝著四面八方跑出,似乎只要軀體的任何一部分能活著離開,之后就能重生!
“想得美!”
寧道然騰空而起:“老鹿,讓開!”
大笨鹿蹬踏大地,瞬間飛掠至空中護法。
“唰——”
寧道然五指一張,法寶出場,那龍雀寶扇在手心中滲透而出,原本只有指甲蓋大小,但伴隨著急速轉動越來越大,轉眼間就有蒲扇大小!
渾厚真陽熔爐訣法力注入后,寧道然朝著大地便扇了出去!
“嘩啦”
一場熾烈天火從天而降,焚盡一切!
頓時,筑基后期老獐樹的破碎軀干被燒得“吱吱”慘叫,龍雀寶扇的烈焰燒透地表,就算是躲入地下也無處遁形。
而且這輕輕一扇,數里內的山林盡數付之一炬!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好在東荒修仙界沒有這個規矩,各位修仙者自由的很,不但可以隨意放火燒山,而且在遇見靈木、靈竹的時候一概亂砍亂伐,在遇見有靈魚的湖泊時,運轉五雷正法電魚都是常有的事情,可謂是無拘無束。
“前輩,饒命啊,晚輩再也不敢了…”
烈火之中,傳來了筑基后期老獐樹的聲音。
寧道然皺了皺眉,他從來不聽這種臨死前毫無意義的懺悔,龍雀寶扇一揮,又是一團烈焰從天而降,在那烈火灼燒之中,老獐樹道心崩壞,一邊扭曲掙扎,一邊破口大罵。
“匹夫!你身為金丹修士卻無半點憐憫之心,老夫詛咒你此生都只是金丹初期,詛咒你永遠都沒有凝嬰的機會!”
好罵,但并沒有什么實質上的傷害。
寧道然淡淡一笑,第三次揮動寶扇,頓時將筑基期老獐樹燒得一干二凈。
“來。”
他抬手一吸,頓時一截大約一指長的陰木被納入手中,此陰木燒得外交內嫩,正是老獐樹的一截本命靈木。
二階上品材料,能值一點錢,收著收著。
“老鹿,走吧。”
一人一鹿再次穿行于山林中。
不久后,三道氣息出現在林地深處,緊接著只見林中樹葉動搖,很快的便有三道身影從林中鉆出,出現在寧道然的眼眸之中,竟是三名徒步而行的筑基修士。
此三人皆一臉滄桑,幾乎都經歷極多。
看服飾,應該都是黃州一帶的修士,并且是散修,身上的衣物五彩斑斕,并非宗門制衣。
此時,寧道然的外放修為停留在筑基后期,沿途趕路的時候沒必要太高調。
“道友。”
三人倒也無懼,其中一名年齡稍大的老者抱拳道:“我等是三名散修,前些日子途徑此地被一株老獐邪祟暗算,今日特地重回此地打算收拾了那邪祟,卻不想此邪祟已經被打殺,不知道是否是道友所為?”
“正是。”
寧道然點頭。
“道友好生了得,連那筑基后期邪祟竟然都滅殺了!”
老者一臉振奮,道:“在下陳琳,筑基后期。”
身穿紅色短衫的年輕漢子抱拳:“在下袁陽秋,筑基中期,黃州散修。”
剩下的較為年輕的青衫修士抱拳:“在下張碩,筑基中期,跟二哥一樣,都是土生土長的黃州散修。”
年長那位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我三人志同道合,在數十年前就已經結拜為異姓兄弟,相約一起斬妖除魔,因多行走于繆淵一帶,在黃州北部地界上人稱繆淵三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在下姓寧。”
寧道然笑道:“青州散修,人稱寧散人。”
“原來是寧道友。”
陳琳笑道:“繆淵一帶邪祟橫行,極為不安生,地面上不安全,空中亦有妖禽橫行,更加不安全,我等也要穿過黑松林南下,不如與道友結伴同行,如何?”
“可以。”
寧道然不假思索的答應。
“如此甚好。”
袁陽秋、張碩兩人一臉喜悅:“既然如此,我等便連夜出發吧,穿過黑松林后再分手不遲。”
“諸位言之有理!”
于是,寧道然便帶著大笨鹿,與眾人結伴同行。
此時,大笨鹿修為停留在筑基中期,所以,陳琳等三人看向這頭白鹿的時候,目中的不安與局促一閃而逝,筑基中期妖獸的戰力是堪比人族筑基后期的,此靈獸極為棘手!
不過,陳琳等人似乎還是下了決心,要做這一單!
若是能將這頭靈獸也一并收服,此行的獲益將無法想象!
半日后。
清晨,黎明破曉。 雖然途中也遇到了幾頭邪祟,但在幾位筑基大修面前,那些只有煉氣期修為的邪祟根本不值一哂。
甚至一頭煉氣后期的女鬼尚未來得及轉身逃跑,就被袁陽秋追上去一擊附帶雷電的掌法給打成了飛灰了,根本不給一絲一毫的機會。
“寧道友。”
陳琳伸手向前一指,道:“穿過前方的隘口便是官道,我們到了那邊便分手。”
“好,有勞諸位道友了。”
寧道然起身而行。
卻就在隘口處止步不前,似乎在遲疑。
“道友,為何不走了?”
陳琳皺了皺眉:“莫非有何疑慮?”
“正是。”
寧道然一雙眸子看向前方地下,笑道:“卻不知道前方地下的這座二階中品玉蟾困魔陣,是為了在下準備的嗎?”
“你…”
袁陽秋目中涌出一絲厲色,沒有想到被看透了。
“道友說笑了。”
陳琳依舊在裝模作樣:“這前方哪有什么陣法,老夫為何不曾見到?”
沒有說話的張碩卻猛然祭出一柄靈器短刀,狠狠地從后方刺向了寧道然的后心。
“鐺!”
火星四濺中,外面的長衫在靈器沖擊下崩碎,卻露出了里面的內甲。
萬象云雷甲!
一縷縷云雷之力浮動,靈器短刀的一擊之下,萬象云雷甲甚至連一絲擦傷都沒有,依舊保持著完好如初的模樣!
“幾位道友,寧某這就送你們上路。”
寧道然姿態懶散。
“混賬!”
陳琳大驚:“一起動手!”
說著,他祭出一件靈器,剛要催動法力,卻便有一縷血色絲線橫掃而過,下一刻陳琳的身軀晃了晃,旋即身首異處。
“噗噗!”
兩道金光橫掃而過,是兩口金絲劍,分別洞穿了袁陽秋、張碩的心口。
無可抵擋,無可躲避。
金丹殺筑基,真正的降維打擊,更何況是寧道然這種強了N線的金丹!
搜魂!
寧道然伸手一拂,將三人尚未消散的魂魄攥在手中,強行進入他們的記憶,開始進行搜魂。
果然,三人都是劫修。
只不過并非叫什么繆淵三雄,而是叫繆淵三煞!
而且,為首的陳琳不僅僅是筑基后期大修士,還是一位一階上品陣師,曾經師從于一位二階上品陣師,最終因為品行不端最終被逐出師門。
臨走之前,陳琳溜進了師門寶庫,偷走了一套完整的二階中品玉蟾困魔陣,并且,陳琳還偷偷看過了師父的玉蟾困魔陣的傳承,只是苦于自身資質有限,一直未能自行煉制罷了。
不過,饒是如此,靠著這座玉蟾困魔陣,他們三人依舊在黃州北部地界上作惡極多,有許多筑基修士都在他們的手中折戟沉沙。
隨著一次次的得手,這三人膽量與胃口越拉越大,到了今天居然都想動寧道然這“筑基后期”大修,只可惜看走了眼,對方居然是一位金丹。
二階陣法,困住筑基不成問題,但想困住金丹大修,就很難了。
“不能浪費了。”
寧道然當即取出一只空白玉簡,掌控陳琳的神魂,趁熱在他魂魄尚且完整的情況下,根據其記憶將玉蟾困魔陣的完整傳承給勾勒了下來。
技多不壓身,作為一位極為優秀的三階中品陣師,掌握的陣法自然是越多越好。
此外,從陳琳等人的搜魂之中,寧道然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就在千里之外,黃州北境擁有一座名叫“歸元宗”的宗門,宗主名為左丘寒,乃是一位金丹初期大修士,而且是一位法體雙修的天才,不但修煉術法,也修煉了一門名叫“狂獅訣”的煉體功法,據說擁有一張獅形根本圖!
這獅形根本圖極為難得,倒是有必要走一趟這歸元宗,用寶物將獅形根本圖弄到手,繼續反哺大笨鹿的修行。
而且歸元宗就在南方,是順路的。
“好了!”
寧道然將幾名劫修的儲物袋盡數收入囊中,道:“下一站歸元宗,老鹿,咱們去歸元宗,為你討要一張獅形根本圖去!”
于是,一人一鹿長驅南下。
兩天后,抵達雁歸山下,那歸元宗便位于雁歸山上。
只是,當寧道然抬頭看向雁歸山的時候,卻發現雁歸山的上空有一縷縷煞氣縈繞不散,就像是蒸騰的云霧一般,當即皺了皺眉,這歸元宗恐怕并沒有那么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