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飛著一群黑點螞蟻,被光線遮擋。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點越來越大,直到清晰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直升機與快艇!
見此,徐嚯臉上露出一抹笑,他起身,拍了拍屁股。
程陽這些人自己能解決,就是風險很大。
雖然看起來全程壓制,但涉及到生命安全,不存在什么概率,只有兩個結局,也就是‘死’與‘活’。
即便危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在生死面前,也會被拉高到百分之五十!
因為沒有第二次機會。
即便徐嚯穿越過,卻也不是原先的世界,死亡后一切都沒了,再者誰能保證死后還能穿?
夢中搞過的東西雖然比這猛多了,但說到底夢里有現實兜底,死了無所謂。
現實死了,這次可能就真死了.
別說是槍口放腦門上搏命,單是在高空幾百米,十分安全的玻璃棧橋又有幾個人敢走?
“轟轟轟!!!”
機翼轟鳴的聲音在耳旁浮現,氣浪不斷掀飛徐嚯的衣擺,發絲亂飛,遠比海風要洶涌的多!
其中一架直升機停在徐嚯頭頂,在空中不斷盤旋。
“嘩!”
一架云梯丟下。
下一秒,幾個身影出現在眼前。
“嘖,再墨跡一會,都得二十四小時。”
看著來人,徐嚯調侃著。
“要是再慢一點.”
“說不定我就自己開船回去了。”
聽到這話,剛滑下來的李建業腳下頓時一個踉蹌。
原本的擔憂在這一刻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想踢徐嚯一腳的想法。
他滿臉黑線,剛想開口罵,但 李建業頓了頓,掃視周圍一圈,看著五具血淋淋的尸體眼角忍不住一抽。
“這有人來過?”
“要有人我還用得著在這等你們嗎。”徐嚯搖搖頭。
這里的海域已經足夠遠了,臨近南山省,漁民很少,海警也不怎么往這來。
否則,也不會被程陽當成絕佳的走私線!
“他們內訌了?”
李建業又詢問道。
“也沒,這四個馬仔還是挺忠誠的,當然,也可能是忠誠于錢。”
徐嚯回想著程陽所說,那在土瑞銀行的存款,忍不住咂舌。
不過李建業可懶得管這些。
他看了看周圍五具尸體,眼角一抽,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
“殺了五個?全殲?”
“還是在這種小地方!?”
李建業掃了眼周圍甲板,臉上露出個懷疑人生的表情。
一個兵一般能打幾個人?
如果是特種兵,單對單應該很好對付,幾個招式就能將人拿下。
但,如果打的是好幾個人,且是死斗,對方身體素質高于水平線的情況下,那就很難說了。
幾個人一擁而上亂拳打死老師傅可不是鬧著玩的。
除非是最頂尖的那些兵,但即便如此 那也得不給對方鐵制武器才行!
“也就是說.”
“你在這個鬼地方,在被捆綁的情況下,面對五把槍.”
李建業越看越離譜,整個人大腦陷入凌亂。
甲板上的空間很小,兩側之間的距離連十米走不到,現代漁船甲板也沒掩體。
根據監控,他們還看到了徐嚯雙手雙腳被繩索死死勒住 “空手反殺了?”
李建業頓了頓,上下檢查一番徐嚯。
“甚至身上連個彈孔都沒有!”
五個打一個被反殺 還是在持槍,對方雙手雙腳被束縛的情況下!
上一個這種人是誰?
那個人哥哥被毒死,嫂子是淫婦,打死過老虎。
哦,他叫武松。
但武松也沒遇到槍,老虎在五把仿造64式手槍面前,也和貓咪沒區別!
“槍?”
“只需要把他們子彈卸下就沒沒事了。”
徐嚯隨口解釋了一段。
言罷,他頓了頓,打了個哈欠。
“行了,我先上去,你們慢慢收拾,半個月沒睡一次好覺,困死我了。”
他雙手握住頭頂的云梯,向上爬去,沒多久身影便消失。
李建業嘴唇蠕動片刻,欲言又止半晌,最終無奈嘆了口氣。
他沒走,而是留在了船上。
船不能一直在海上飄,也不能說甲板上的信息就不收集了只帶著徐嚯離開。
他們需要進行必要的勘察,之后才會將船靠岸,以最短的時間還原船上所發生的事情,之后給案件定性!
“會開船嗎?”
上船的張梁沒急著找徐嚯,他看了眼李建業。
“交給我就行。”
李建業點了點頭,向駕駛室走去。
張梁沒有再多思索,他邁開步子,走到甲板上,隨即環顧四周。
狹窄的甲板上此時存在許多位特五局人員。
他們都是組員,走南闖北,參與過各種案件。
不過此時,倒是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與三觀。
“嘶,真慘啊。”
“這是幾拳?面部怎么骨折成這副鬼樣子?”
“從痕跡來看就是一拳,不然多拳將面部打至如此,臉部估摸著得成肉泥。”
幾個人小聲討論著,他們戴上手套,看著面部畸形凹陷下的人臉,滿臉咂舌。
“上頷骨骨折,鼻梁以及顴骨折斷,整個人面部肉眼可見凹陷,腦后損傷,面部損傷極其嚴重。”
“腦脊液從鼻孔流出,初步判定顱底骨斷裂。”
“力度大成這樣,估摸著顱骨中大腦受到了極強的擠壓。”
說著,幾個組員伸出手。
他們扒開這已經看不出正常五官的人臉,將眼皮扒開。
眼皮處都是血,一觸碰便沾染上腥味,扒開頓時露出一個凸出的白眼。
“眼睛大量出血,具體位置在前房與視網膜處,腦血管也被干破了”
“大腦現在什么鬼?血管不會都爆完了吧!”
“要不要扒開腦子看看”
“這是人能打出來的!?”
三個人各說各的,但總歸就是 懷疑人生!
三人面面相覷,滿眼茫然。
人的面部能承受多少力量的擊打?
一百二十公斤到兩百三十公斤之間,世界頂級拳王,如泰森的拳力便在這個最高值左右。
當然,有媒體稱對方的拳力達到了八百公斤。
但話又說回來了,說八百公斤的是媒體,新時代的媒體,而非第一批記者人,設立誓言的那些。
但不論怎樣,不管是哪個說法。
對方都存在一拳將人打死的能力,如果狀態好,能一拳將人打成現在這個畫面。
世界上存在幾個泰森?
“還是雙手被捆的情況下.”
有人用那迷茫的眼睛看向腳邊繩索。
“掙脫繩子,一拳擊打,精準無誤的直擊面門,之后奪槍?”
“從站位來看意味著這一切都是在極短時間內完成.”
“我草,這是刑偵顧問!?”
“玩腦子的?”
涵養極好的三人徹底凌亂,甚至爆了個粗口。
其余的同事也沒好到哪去。
程陽尸前,同事看著胸口上那標準擊中肺部的槍口,以及其余被槍打死的人陷入沉思。
“兩發子彈精準打入胸口.莫桑比克射擊法?沒打頭是因為沒必要還是什么?”
“現場沒檢查出其余彈痕,彈匣子彈無多余缺失,也就是說,另外三人”
勘察人員查了一圈,越查越蒙圈。
“一槍爆頭?”
“連開三槍?”
“還是海上?啊?”
海上什么情況?
很晃!
如果曾搭乘過小船,在海面上釣魚的話就知道,漁船能將人晃吐!
不是那種站不穩的晃悠,而是另一種,仿佛要將腦子搖勻呼!
這種情況下別說爆頭了,能三點一線瞄準身體就不錯了。
“老大,伱從哪招的人?”
組員沒忍住,回頭看著張梁。“海軍特種兵那邊的人?”
“不對啊,這情況隨便從哪拉個人來,也活不了啊。”
“狹窄小船無掩體,五人持槍打一人,被捆綁,要不是事實發生在我眼前,誰跟我說我罵誰。”
“他簡直就是超人!”
聞言,張梁也沉默了,他看著周圍的畫面,眉頭皺起。
這.能力拉滿了。
槍法,身體素質,心理抗壓能力,思維與智商.
幾乎是完美的六邊形戰士!
換做張梁來.他不覺得自己能從這活下去。
甚至說,如果徐嚯真的是一些特種部隊的人.他老大瘋了才會讓人退伍!
這就是理想中,單兵作戰能力的巔峰,完美的典型!
不說執行任務,單單是抽出來去比武拿獎就足夠對方將徐嚯當寶貝捧著了。
“他是.”
“刑事偵查顧問。”
張梁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之前干偵探的,抓小三的那種。”
偵查顧問 抓小三的偵探?
眾人陷入沉默,下意識看向被打掉腦子的尸體。
一拳干爆腦袋的偵查顧問 劇烈的反差讓幾人感覺十分為何,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裂開了一眼。
這就好比。
你在古代和人擂鼓對戰,想著先干掉對方的軍師,于是,帶了一堆人摸進對方大帳。
你本以為大帳內在沙盤周圍指揮的是諸葛,是周瑜,是郭嘉荀彧。
當你掀開帳篷,看到了肌肉虬結的呂布、手持大刀的關羽、雙手握戟的典韋 眾人沉默了。
“行了,之前你們還嫌棄人家來著。”
張梁抬頭,眺望遠方,隨口說著。
組員對視一眼,臉上掛著苦笑。
“誰知道他這么猛這場面,換我來我真想不到怎么活.”
張梁沒理會他們。
船已然向著趙州市飄去。
經過幾小時的飄蕩,此時已經能看得到趙州市的模樣。
張梁見此,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收隊。”
徐嚯安然無恙。
或者說。
人質把綁匪五人悉數擊斃!
“在上船后,我曾利用言語讓他們對我動過手,趁天黑,我將他們彈匣取出,只留了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匣,其余幾個丟入海中。”
“隨即在早上,利用表面上捆住我的繩索讓他們放松警惕,之后奪槍殺人。”
“不過我沒想到,還有一人有多余的彈匣,而程陽身上還摸得出子彈,且已經給槍上膛。”
“迫于無奈,只能將人擊斃。”
十一月十三日。
留置室內,徐嚯看著面前的張梁,全盤托出。
他說的基本就是案發全過程,不過將偷竊槍械的時間做了略微的改動。
“偷彈匣?”
張梁頓住,他抬起頭,看著徐嚯瞇了瞇眼。
彈匣這玩意.
確實能偷。
在戰場上,如果近距離和地方遭遇,你槍中沒子彈,可以伸手將對方彈夾扣掉,以此來為近身格斗制造出前置條件。
但,這玩意也說不上偷,而是一種搶!
偷彈匣,還是偷五個人的.
“就像這樣的。”
徐嚯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笑。
“張組長,你可以摸摸你的錢包。”
張梁頓住,他伸出手碰了碰胸口。
好在,感受到一個凸起,當即放下心來。
“錢包還在。”
“但錢沒了。”
徐嚯笑道,隨即抽出手,將幾張紅色鈔票放在桌上。
同時,還有對方的幾個不知名證件,沒有打開過。
張梁沉默片刻。
他翻開衣兜,從里面掏出自己的錢包。
果然,錢包雖還在,但里面卻早已空空如也.當然,不是完全空空如也。
還有一張紙條。
他抽出來,發現上面寫著一行字。
到此一游 張梁:.
“你還是太全面了。”
他面無表情的將紙條丟進垃圾桶,隨即把幾個卡和錢塞到包里。
“你從哪學的?”
“警校。”
“警校還教這個?”
“警校教反扒手,既然我知道反扒的技巧,自然知道怎么當扒手,我能偷錢包。”
“所以.”
徐嚯淡淡開口,“我偷幾個槍很合理吧。”
江洋大盜 大盜是分等級的。
第一等級,是手法,就像那些玩魔術的,可以用撲克魔術來練習手法,達到極致就是神偷。
第二等級,是心理素質與智商,在面對一些身份特殊,自己生命如鋼絲跳舞一般危險,也能談笑風生的心理素質,以及布置偷盜計劃的腦袋。
第三等級,是目標質的飛升!
偷錢包,手機?這是小偷,不是大盜。
徐嚯在夢中偷過的東西很多,記不清了。
檔案機密、客機、戰斗機都偷過。
又或是一個國家。
他初中時試過,將夢境變成一個游戲的存檔,每次的夢都不重新變換而是繼續推演。
通關則是完成自己設立的某一類目標。
于是,他嘗試盜取一個小國。
死了很多次,死的也很慘,各種死,但.
他成功了一次。
他,在夢中,竊取一國。
“你說服我了。”
張梁沉默半晌,隨即臉上露出笑容。
他起身,帶著記錄的本子,剛準備向外走去,想了想又道:
“雖然我要說的已經說過了,但還是想問一句.”
“有沒有興趣加入特五局?”
“沒興趣,當個顧問挺好的,能享受福利也自由。”
徐嚯果斷拒絕。
“好。”
張梁沒過多糾纏,點了點頭,隨即便向外走去。
他們的機構及其尊重個人意愿,強迫是不可能強迫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再者.
案件的邏輯也很完善了,他還有什么理由為難自己人?
死的人不該死?
該死。
既然該死,那死在那就不重要了,只要是自己人手里就好。
看著對方走遠了,徐嚯松了口氣。
不過,還沒等他緩過來,下一秒.
一個在門口等的抓耳撓腮的人,見張梁離開,連忙竄了進來。
“嚯哥嚯哥,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徐嚯頓了頓,看著王超。
“你又要創業?”
“害,創業是好事,我會說不好嗎?”
王超滿臉義正嚴詞的開口道,頓了頓,才想起來自己來的原因,當即著急道:
“是你不好了!”
“我?”
“我這不好好的嗎?”
徐嚯頓了頓,眼神中露出些許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