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警惕到極致的兇手
檔案，這兩個字很簡單，但，重量卻重的很！
首先，先以宏觀的角度來看一遍，從古至今，任何與檔案有關的，如古代的戶部，現在的戶口，就沒一個簡單的。
莫過于是位高權重了。
這玩意關聯的東西太多太多！
雖然眼下的檔案比不上，但也差不了多少。
“法律，檔案，戶籍，這些都是一張空白的紙寫上了黑色的字。”
“唯有特定的人群，才有權利手握毛筆，來隨意改寫。”
徐嚯緩緩的開口，看著周圍幾人。
“而這所謂的白紙就是”
“人。”
白紙是人，換句話說，當你能在白紙上書寫文字時，也代表了另一件事 對與錯，善與惡，無罪或是死刑，全在你手中掌握！
判刑？
刑法，這玩意并不存在，只是依靠人的道德與傷害來進行劃分的一種規則。
換句話說，這不是什么宇宙規則，自然不會出現你殺了人后，天道降下一束雷劈死伱，而是要經過法庭的審判。
法庭看什么？
看的是檔案！
法庭沒有時間回溯能力，也沒有以超光速的速度去到距離藍星一定距離，通過望遠鏡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
只能看到普通檔案。
而你呢？你是能在檔案上涂涂畫畫的人！
法庭看到的不是過往，而是你涂涂畫畫后的結果。
你寫沒問題就是沒問題，既然人沒問題，那還判什么！？
能握住這只毛筆的人.可不多。
“程玉的父親！？”
李建業眉頭一凝，下意識聯想到符合要求的人員。
“如果，對方在私立高級學院中犯下了事，依靠程玉父輩的能力手腕，完全能將其強行按壓下！”
程玉的父親是私立學院的校董事之一。
所謂的校董事可以看成老板，一個私立學院有五六個老板，對方就是其中之一。
擁有任免或罷免校長的權利。
權利很大，整個學校的任何大事繞不開他，如果程玉在學校中犯過事，想壓下去估摸著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可能吧，但如果真有這類事情，繞不開其父親。”
徐嚯看了看檔案，沉思片刻后，用手指著一條信息道：
“程玉在私立學院只上了一年半，另外一年半在正常學校。”
程玉的學習不算好，她在公立學校的成績較差，一方面是她本人原因，另一方面是學校的師資力量。
“后來，也就是一年半前，程玉父親成了私立學校校董事之一，將她調了過來。”
“不過即便是如此，成績也沒怎么進步。”
“兩個地方都有可能發生事，但不論是哪個區域，假設發生了，那她能依靠的只有她的父親。”
“歸根結底，繞不開對方。”
徐嚯下了結論，手指重重抵著程玉的父親，‘程陽！’
至于，為什么對方成績差依舊能有大學上.
我成績差≠不能上學！
這年頭，針對錄取還有分數這玩意的監管不算嚴格，出現過許多成績優異的人只能去開挖掘機。
程陽沒整這些，而是隨便找了個學校。
徐嚯猜測，對方大概率是要整海龜鍍金那一套，也就是去國外讀書。
那邊的大多學校給錢就能上。
再加上，國外情況這年頭大多人都不知曉，所謂的國外大學只會讓人起敬畏心。
而敬畏心便會讓人感到重視，即便是一個垃圾大學，鍍了海龜的膜也讓人不明覺厲，甚至在人的眼中211學歷不如跟老外熟練聊天。
程陽注重培養，但培養的不是成績，而是普通人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帶人來吧。”
徐嚯抬頭，看向辦公室內，一旁的李建業。
“趁現在時間短，對方反應不過來，來不及做點什么.”
“把人帶來。”
李建業微微一頓，他拿起名單，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帶誰？
帶學校的主任！
即便程陽真的參與了，但他不可能親自隱藏，正如徐嚯所說，動動嘴的事。
有人動嘴，那就要有人動手。
誰動手？
學校管理層！
私立學校和公立學校有很多不同。
最大的區別就是內部的環境。
這里的風氣不同，像是正常學校，校長恨不得不論男女都把腦袋剃光光，所有人都得穿著厚重的衣裳。
但這里不同。
這里管理不算嚴格，打扮時髦，甚至許多學校的女性校服都是裙子之類。
同樣的，既然不嚴格.
老師自然也不是公務員了，而是學校的‘老板’聘請來。
相當于教育機構，如武校，但卻具備正常向上升的渠道。
相應的，抓人也好抓了些。
27號當天。
在徐嚯的話出現四十七分鐘后。
中午一點，趙州刑偵大隊迎來一個陌生面孔。
“說吧，程玉本身，究竟都做過什么。”
刑偵大隊，審訊室內。
徐嚯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對面的男人，面色淡然道。
審訊室沒有燈，打開的臺燈昏暗，周圍的人站在黑暗中，化身成一束影子，也不出聲。
一個中年發福的地中海男人坐在徐嚯對面。
他嘴唇略微顫抖，吞了吞唾沫，雙手不自覺握緊，呼吸逐漸焦急，眼神不安的四處看去。
“警警官，什么事？”
張海極其不安的詢問，眼神中透露出些許害怕。
“有關程玉的事情，對方做過什么，以及你都隱瞞過什么。”
李建業沉聲開口。
“不要給我說，你連學校懂事的女兒都不認識！”
張海被嚇了一跳，但雙眼流露出疑惑，隨即低著頭，眼神向上看，不安的試探道：
“是獎學金的事？這不歸我管啊，這些東西其實除了學習好的，其余的早就內定了”
“還在這裝蒜！？”
李建業沉聲開口。
對方是教導主任，學校里僅次于副校長的職位。
若是真出事了，對方不可能不知道！
“警方該查的都查清了，張主任，咱們最好都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恍惚間，徐嚯突然開口。
他的語氣和李建業簡直是兩個極端，較為溫和。
張海更茫然了，“什么寬大處理？”
“警官，我沒收過私錢啊！”
“是程玉檔案的事？不至于吧，她就曠課和睡覺什么的隱藏了，然后評優，這不至于什么被處理吧！”
張海慌了，臉上露出焦灼，掌心出汗，不自覺的握緊。
“不知道？”
徐嚯突然頓住，他那雙眸子死死盯著張海，上下觀察一番，隨即瞇了瞇眼。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警方手里可掌握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你不過是查漏補缺而已”李建業沉聲說道，臉上露出一種壓抑著怒氣的表情。
“張老師嗎？警官，我確實和學校老師有點那啥事，但這都是你情我愿的啊！”
“還是食堂問題？冤枉啊，這和我沒關系，是總務主任的問題。”
張海焦灼萬分，掙扎著，將自己知道的一些事一股腦說了出來。
“總務是校董事找的人，和我沒關系啊”
“上次家長會，家長塞的錢，禮品什么的我可也都沒要啊！”
他說的很快，但錢華也都記了下來。
記著記著，錢華卻凝起了眉頭，忍不住抬頭看向他。
徐嚯和李建業也愣住，聽著對方說出的一籮筐事情。
說的很多，這些玩意交給校董事絕對會有一大批人被開。
和這起案子無關！
想到這，徐嚯沒忍住，心中咯噔一聲。
但還是沉聲詢問。
“說說程玉的80事件吧。”
這段話落下，李建業等人死死盯著對方，任何一個小動作，微表情都不放過！
張海一愣，隨即腦袋稍稍一歪，眉頭蹙起，眼神中滿是不解。
“80？什么80？”
“警官，學校沒有這玩意啊”
“非要說的話，也得追究到幾年前了，但那也和程玉沒關系啊。”
沒.有？
或者說和程玉無關！
徐嚯微微頓住，他內心翻江倒海一般。
抬起頭，剛好和李建業對視一樣，均看到對方的濃濃不解。
私立學校，因其分低交錢就能上的緣故，所以一些考的較差的會來。
這些人中不乏存在一些混混，混混一多，那也就亂了起來。
不過，這所學校倒是沒多少這類事情的出現。
也就是說 程玉和80無關！？
“呵，再給你時間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找警方！”
錢華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揮手，讓人將張海帶走。
張海看著敞開的大門，下意識松了口氣，但眼神中的疑惑卻從未散開。
“吱”
對方走了。
空曠的審訊室內，只有幾個警察的身影。
這里很安靜，良久都沒一個人說話。
“他沒說謊。”
徐嚯開口，說出這幾個字，緊接著也陷入到沉默當中。
李建業眉頭緊蹙，沉沉開口：
“但，從班級同學，以及大一學生的走訪調查中，程玉明顯存在問題。”
“聯系案情的話問題還很大！”
張海沒說謊，他確實不知曉這些事。
他不知道，并不代表不發生，但如果涉及到80還是能牽扯出生死仇恨的級別，他不知道的概率很小。
為什么？
退學，或是申請休學就壓根繞不開他！
雖然相較于董事會的人級別低，但卻站在重要的紐扣上，繞是繞不開的。
如果，程玉真在校內80了內部的學生，對致人死亡或是致人傷殘，學籍必然要退，而一旦要退，張海就得出現。
“這是怎么回事！？”
李建業皺眉思索著。
“暫時派出人，先控制住檔案上的疑點，記住目前的問題。”
徐嚯思索片刻，搖搖頭，起身離開。
收集的信息還是太少。
重要線索幾乎沒有！
不如現將問題擺出來，隨即再找線索來拼湊解題‘公式’。
至于線索在哪 “去死者家中看看。”
聞言，李建業微微一頓，他剛想上前跟著，卻被徐嚯止住。
“錢隊一起就好。”
“大隊需要人安排和處理，李隊和趙州市刑偵大隊長一起配合。”
徐嚯沉聲開口。
李建業一頓，隨即點了點頭。
涉及到這種疑似包庇的事情本地人能不信就別信，雖然很讓人無奈，但最好還是防著點。
偵查過程中留個自己人的眼總歸是好的。
再者，單靠對方一人也確實很難查。
見對方懂了，徐嚯也不再多解釋，轉身便走上警車，一路向死者的住址走去。
死者分為三人。
檔案顯示三人的關系較為親密，其中以程玉為大姐大，徐嚯暫時只查對方即可。
至于住址 則是趙州市一棟小別墅。
這是大學外不遠處的一個房子，用來給程玉度過大學幾年時光所用。
除了程玉外，還有另外兩個受害者，都住在這棟別墅內。
距離第一案發現場的蘋果樹只有七公里的距離。
不論是從時間，地點，還是距離來看 這里都是兇殺現場的最佳地點！
此時，這棟小別墅已然被警方控制，當徐嚯趕到現場的時候，警戒帶已然被拉起。
“啪！”
下午四點，關上警車車門，徐嚯翻身越過警戒帶，直接步入別墅內部。
兇殺現場往往比拋尸地點留下的線索要多的多。
如打斗痕跡，血液噴濺鑒定兇器，兇手潛入方式來判定兩者間關系等。
一開門。
徐嚯就知道這里是案發現場。
但，也是因為一開門，他也知道了.
對方的反偵察意識！
徐嚯看著面前的畫面，腳步頓住，陷入沉默，他的鼻尖還不斷捕捉著一些氣味。
刺鼻的香水味！
“徐顧問。”
一個現場的負責警察見到徐嚯，連忙迎了上來。
“有線索了嗎？”錢華焦灼開口。
“沒有，兇手很警惕，對方沒動任何錢財類的東西。”
“初步判定，對方潛入到現場，隨即殺害他人，在極小動作的情況下，找出香水，在碎尸以及隱藏尸體后，將現場打掃干凈。”
負責人面色難看的說道。
“沒有留下一定點的線索！”
“魯米諾呢？”
徐嚯詢問，“魯米諾用了嗎。”
“用了，沒用，他的反偵察意識簡直拉滿，根本不是常人能理解.”
負責人聞言，愈發頭疼，他眼神中到現在還彌漫著震撼。
從業十多年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對手！
“對方先用一種清潔劑對現場進行過清晰，這招將魯米諾反應血液中鐵離子等東西的功能完全破壞，無法產生發光反應。”
魯米諾.
對方也料到了！？
錢華眼角一抽，內心中被濃濃震撼填充。
“這人.”
“到底什么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