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從你出生,到現在的二十多年時間里,你都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夢境?”
“是的,從出生開始,我便在夢中殺人、搶劫、制造各種謀殺案、槍戰、搶銀行、又或是閑著沒事劫持飛機同時炸兩棟大樓......”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我夢中的罪是真的且被逮捕......”
天色蒙蒙亮,外面下著毛毛雨。
早上,5:29
兩個男人坐在早餐攤,邊嗦著碗里的咸豆腐腦邊開口說道。
“那江三市所有警察,會迎來集體升職。”
徐嚯(huo)的聲音在樓道中回蕩。
身邊的寸頭男滿臉的贊嘆,豎起大拇指。
“那哥們你碉堡了啊!”
“對了,哥們你叫什么?我叫王超...算了,等我嗦兩口咸豆腐腦再說。”
王超低頭,不斷的嗦著,好半晌,才抬頭,邊咀嚼邊開口道:“那在夢里除了殺人不犯法,你能有什么奇特的技能?”
“預知。”
徐嚯低頭吃了口燒餅,含糊不清的說道。
“比如呢?”王超疑惑。
“比如......”
徐嚯細細咀嚼著嘴里的食物,隨即喉嚨一滾,抬頭看著他。
“三...”
“三?什么三?”王超一頓,臉上寫滿了疑惑。
“二...”
“什么玩意?”
“一。”
不等王超再問,下一秒......
“啊!!!!!”
一道尖銳,刺破整個世界的聲音將清晨劃破!
這一瞬,整個世界仿佛陷入停滯,雨水在空中靜止,所有人齊齊停住腳步扭頭,向十字路口道路中心看去。
王超下意識看去。
那里有四具尸體。
四具鮮血淋漓、被釘在十字架上,抬頭仰天的尸體!
尸體僵硬冰冷,鮮紅的傷痕遍布全身,腹部被活生生剖出一個窟窿,腸子,鮮血,屎尿從窟窿中如水一般流出,混淆著雨水,緩緩流淌在地面......
雙手被鐵釘硬生生砸入,手筋,骨頭血肉清晰可見!
尸體跪在地上,背后十字架支撐著后仰的身體,在陰天小雨中,他們仰著頭,眼神空洞,張著嘴,在十字路口任由雨水滴落在身。
這是四具冰冷的...尸體。
四具耶穌。
“啊!!!!”
“嗶嗶嗶嗶!!!”
“草,殺人了!”
“報警,快報警!!!”
剎那間,清冷的早晨徹底沸騰起來。
吵鬧聲,尖叫,怒吼,汽車喇叭伴隨著雨滴混淆,繞著四具寂靜的尸體周遭哄鬧。
“啪...噠。”
早餐攤的王超懵住,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緩緩滾動。
他扭頭看向徐嚯,滿臉錯愕。
徐嚯盯著他的雙眼,露出一個笑。
“就像這樣。”
5:30
......
......
2003年,九月一日。
徐嚯緩緩睜開眼睛,他看了眼身邊的鬧鐘。
凌晨,4:01
宿主:徐嚯 年齡:23
已學習技能:殺人技lv5、槍械lv5、賭術lv5、盜竊lv5、謀殺lv5......
(注:滿級為lv5)
buff類技能:無 已達成成就:血手人屠、江洋大盜、法外狂徒、警界公敵、無證之罪.......
“唔~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做夢啊。”
徐嚯打了個哈欠,隨手打散面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藍色屏幕。
他起身坐在電腦前,開機、輸入密碼、點開頁面、碼字一氣呵成。
自從上一世被世界之子,氣運濃厚無比的大運撞死后,他轉世來到這世界也已經二十三年了。
當然,這二十三年內生活的很平凡,孤兒出身沒資本給他提前創業,雖然有個金手指......
但金手指,卻只是一個讓他能自由清醒夢的東西。
在夢中,他可以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也可以是和警察在城市內打巷戰的狂徒。
又或是制作炸彈炸掉兩棟樓這種平平無奇的事情。
除了控夢與另一個書寫劇情的功能,徐嚯便沒看到系統的其余用法。
目前為止,也只有做夢。
系統就好像只能做夢一樣。
“新書,發布......”
徐嚯按下幾個按鍵,看著網頁上那發布的按鈕,臉上露出一個笑。
第一章,現世耶穌(已發布)
這是一個小說網站,終點小說網。
當他能控制夢境的時候,夢便有可能取代現實成為自己的留戀之地的概率,所以他需要幾個現實錨點,比如一份職業,幾個朋友。
小說作者便是他的一份職業,至于寫的是什么......
自然是夢中所夢的場景。
他的金手指名為推理作家,除了在夢境能靠自己學習獲得技能外。
在現實寫出夢中的劇情也能獲得buff技能,但可惜,寫了無數個劇情,依舊沒獲得所謂的技能。
到了現在徐嚯索性將其當成一份能帶來不錯收入的職業。
畢竟寫的玩意...這么說吧,別人寫的不像,徐嚯不像寫的。
“咳咳~”
電腦傳來一道提示音,徐嚯調整鼠標,點擊評論。
嚼個泡泡糖:等下,先等一下...不對啊,不是,哥們你這又擱哪寫的?
手電筒沒電:不對勁啊,怎么尸體身上的各種紋路都寫的那么清晰?哥們你這是小說還是敘述?
愛喝大骨湯:上次我看他寫的搶劫,殺人什么的就覺得有點不對了,寫的未免有點太真了......這寫的總不能是自傳吧!
瘋子不瘋:不是老弟,實在不行咱們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啊。
......
看著這些如筍一般冒出的評論,徐嚯臉上露出了笑容。
日常恐嚇讀者(1/1)
“做夢的事哪能說得上是犯罪呢,夢里為所欲為點又怎么了。”
徐嚯笑著,隨后將電腦關閉向外走去。
他不認為自己在夢里為所欲為自己就是罪犯,就算有,夢中犯罪應該交給夢里的警察管,和現實有什么關系?
再者......
“罪犯?被捕的才叫罪犯,我就做個夢,沒落網憑什么叫我罪犯?”
徐嚯推開門,感受著一陣涼風,穿上外套向外走去。
一出門,一陣蒙蒙細雨迎面而來,徐嚯下意識瞇了瞇眼,他覺得有點眼熟,但也沒細想,繼續向前面的早餐攤走去。
江三市多雨,但這種小到不影響日常出行的毛毛雨倒是不常見。
現在時間才5:19。
天剛蒙蒙亮,頭頂是一片陰云,道路很是清冷,路人沒有任何交流,踩踏著泥漿在兩側默默走著。
只有路邊屢屢升起的白霧蒸汽看起來熱鬧點。
“老板,來碗豆腐腦。”
坐在早餐攤支起的棚子內,徐嚯抬手示意。
“好嘞,還是老樣子?”
身穿白圍裙白套袖的老板抬起頭,露出一張笑臉,隱在蒸汽后熱絡的開口。
“老樣子,咸豆腐腦,燒餅,一碟小咸菜。”徐嚯道。
這家店他吃了很久,仔細算算,從出生開始到現在吃了二十年,幾乎每天都來。
老板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將豆腐腦遞來,隨后又放好燒餅什么的,最后將一碟咸菜放在桌面。
“多吃點。”
徐嚯頓了頓,開始熟練的吃起。
早餐店開門很早,五點半很少店能坐滿桌,但這家早餐店經營了幾十年培養出的老顧客,讓即使是在早上五點左右,生意也十分興隆的排起隊。
“哥們能不能拼個桌?”
一道聲音突然想起,徐嚯抬頭看去,發現一個雙眼十分清澈,留著寸頭的男人端著豆腐腦走來。
徐嚯嚼著東西,下意識點了點頭,但緊接著,他突然一頓。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看著面前的男人,徐嚯眉頭一鎖,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眼熟。
“嘿,哥我也是,咱倆是不是見過?總不能咱們這是上輩子的緣分吧!”寸頭男坐下,他有點碎嘴子,說起話來止不住。
“我看你也覺得眼熟,怎么看怎么眼熟。”
寸頭男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邊開口邊說著什么。
徐嚯沒理他,皺著眉,四處觀察著周圍。
自從今天出門,他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眼熟感。
小雨,早餐攤,吃食,甚至是這個寸頭男,就好像在哪......
等等......
徐嚯沉默,他直起腰,直勾勾看著寸頭男。
“你叫什么?”
寸頭男嗦著豆腐腦下的粉條,吞咽過后咧嘴一笑道:
“俺叫王超。”
王超?
徐嚯突然頓住,他打開手機,黃色的屏幕出現光亮,上面清楚的寫著幾個字。
5:30。
一股難以言喻的窒息感籠絡在徐嚯身邊。
“哥你怎么了?”王超低頭嗦著粉,眼睛挑上看著徐嚯滿臉疑惑。
“三...”
徐嚯動了動干涸的嘴唇。
“三?什么三?”王超一頓,臉上寫滿了疑惑。
“二...”
“什么玩意?”
“一。”
5:31
三個數字落下,什么事情也沒發生。
王超歪了歪頭,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徐嚯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點敏感了。
“老板買單。”
徐嚯舉起手,招呼老板過來,隨后抽出錢付款。
“要打包嗎?”老板看著桌上沒吃完的東西,開口詢問著。
王超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徐嚯那沒吃完的肉餅燒餅等,也抬頭盯著他。
“算了,給你了。”徐嚯開口說了一句,隨即轉身就要走,看到老板把食物放自己這超子大喜。
“哥伱等一下。”
王超連忙開口,攔下對方。
“怎么了?”徐嚯皺起眉。
“剛才我看你手機出了點問題,哥你好像沒發現,我現在給你調調。”
王超對分享食物的行為大為感動,拿來手機后連忙調了調。
十幾秒后歸還手機。
“我手機有什么問題?”徐嚯眉頭一皺。
“嗨,沒什么,就是時間快了幾分鐘。”
王超咧嘴一笑,“這種手機就是這樣,兩三天不管,要么快幾分鐘要么慢幾分鐘,后面注意一下就行。”
快幾分鐘?
徐嚯突然頓住。
如果快幾分鐘的話,也就是說,現在才是......
不等他思考完畢。
下一刻......
“啊!!!!!”
一道尖銳,刺破整個世界的聲音將清晨劃破!
這一瞬,整個世界仿佛陷入停滯,雨水在空中靜止,所有人齊齊停住腳步扭頭,向十字路口道路中心看去。
王超下意識看去。
那里有四具尸體。
四具鮮血淋漓、被釘在十字架上,抬頭仰天的尸體!
尸體僵硬冰冷,鮮紅的傷痕遍布全身,腹部被活生生剖出一個窟窿,腸子,鮮血,屎尿從窟窿中如水一般流出,混淆著雨水,緩緩流淌在地面,信號燈紅色光芒與地面血液相融......
雙手被鐵釘硬生生砸入,手筋,骨頭血肉清晰可見!
他們就像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凌晨五點半,環衛工在十字路口掀出四具耶穌,撐傘的人群圍了一圈,車燈不斷閃爍......
哄鬧的嘈雜聲繞著尸體響起。
“啊!!!!”
“嗶嗶嗶嗶!!!”
“草,殺人了!”
“報警,快報警!!!”
......
看著眼前的畫面,聽著耳邊的哄鬧,恍然間,徐嚯仿佛隔絕在世界之外,被一股夢幻感充斥。
他低頭看去,手機亮起散發出黃色光芒,細雨滴落在屏幕上,朦朧、卻也能看清幾個字。
5:30
夢...成真了。
恍然間,徐嚯耳邊浮現出一道聲音。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