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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皇帝出關

  “轟隆隆!”

  地動山搖當中。

  偌大的昆陽城池,三面都陷入到圍困當中。

  朝廷大軍也沒有繼續強攻,就躲在厚土屏障之后用各種器械狂轟濫炸,進行著純粹的“財力”比拼。

  “糟了。”

  錢其仁蹙眉道:“一旦他們閉合大陣,整座昆陽城就會徹底淪為囚牢,把我們困在其中,而敵方則可以想打就打,想撤就撤,我們要是撐不住,連撤退的余地都沒有。”

  “甕中捉鱉!”

  戶部尚書上官海昌來到城墻上,高呼道:“果然是甕中捉鱉之計!”

  “是啊!”

  “陛下快看!”

  “還真讓上官大人說中了!”

  “難怪此戰就像是春秋時期一般按部就班。”

  “長安的賊人們,就是等著我們集中在昆陽城內,好來個‘一網打盡’!”

  “這可如何是好?”

  “昆陽城內的叛軍聽著!”

  兵部尚書朱明再次縱馬而出,來到城墻下方,聲音高亢地喊道:“幾番交鋒,爾等賊子損失慘重!

  “繼續負隅頑抗下去會是什么下場,爾等心里應該清楚得很!

  “但秦王殿下仁厚,知道繼續打下去,損耗的是大盛朝自己的國力,所以就再給你們最后一個機會!

  “十日之內!

  “只要你們交出陳三石或者放棄守城!

  “朝廷就允許你們退回到淝水以北,將來再做談判!

  “但如果一意孤行,十日之后,單良成仙師將會操控大陣徹底封死!

  “到時候,就一個都別想走!”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

  就算是朝廷聲明接受叛軍的投降,昆陽城里的人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出城的。

  因為這些世家大族、宗門子弟都非常清楚,落到朝廷手里將來會是什么下場。

  但若是放寬條件,只是讓他們撤出昆陽城,情況就會大有不同。

  “希望你們,好好想清楚吧!”

  扔下這句話后,朱明勒馬而回。

  “這…”

  昆陽城內的文武官員們,紛紛議論起來。

  與此同時。

  接下來的數日,朝廷大軍沒有停止對玄甲巽風陣的消耗,日日夜夜進行攻擊,并且還會不定時地爬墻攻城,可能是清晨卯時,也可能是午夜子時。

  城內守軍疲于奔命,不得安寧。

  淝水戰役。

  進入到枯燥的僵持階段。

  戰爭。

  本就是殘忍且枯燥的。

  越是大型戰役,往往會經過漫長的枯燥消耗,休說是兩個月,兩年、八年都有可能,而真正在驚心動魄中決定勝負的,往往在一剎那!

  在這個過程中,雙方要做的,就是屏住呼吸耐住性子,等待著轉瞬即逝的戰機出現,然后死死的把握住。

  但此刻…

  昆陽城內的守軍,顯然開始躁動不安。

  隨著日復一日的消耗。

  昆陽城內的靈石儲備越來越少。

  世家大族和城內的文武官員們心心中的惶恐與日俱增。

  交出白袍,自然不可能。

  昆陽城內,只怕是沒人有這個能力。

  那么也就只剩下…

  撤退這一條出路了。

  尤其是上官海昌等人,積攢下來的家底每天都在減少,心都在滴血,斷然不可能留在這里拼死一搏。

  “陛下!“

  城樓內,他確認白袍不在后,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先撤吧!”

  “是啊陛下!”

  “我們先派一支兵馬護送陛下離開此地。”

  “再不走的話,就真走不掉了!”

  “諸位愛卿,再等等。”

  正統皇帝曹煥雙手負后,眺望著窗外的荒原,說話間的語氣充滿惆悵。

  他又何嘗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極其焦灼。

  但此次耗費資源無數,要是一撤,再想打回來,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一晃七日。

  城內軍心動搖,但仍舊堅守不出。

  “單小道友。”

  凌奎催促道:“已經按照你所說的做了,怎么數日過去還不見動靜,不如還是繼續強攻,最好不要拖延下去。”

  “凌前輩是否因為報仇心切,而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單良成淡然自若地說道:“光陰長河一直站在我們這邊,而不是叛軍那邊。誠然,陳三石隨時都有突破的可能。

  “但你別忘記。

  “大盛朝的隆慶皇帝,也隨時都會出關。

  “若是再加上他,陳三石就算突破又如何?

  “況且。

  “晚輩也并沒有故意拖延。

  “馬上就是第二步。

  “這第二步,叫做——離間。”

  二月二十五。

  昆陽城內原本的二十萬守軍,已然只剩下十七萬!

  距離朝廷封死昆陽城的最后通牒,也只剩下最后五天。

  城內。

  臨時行宮。

  “朕說了,再等一等,陳愛卿興許有破敵之策,只是在等待時機而已。”

  面對群臣的撤退建議,正統皇帝曹煥有所猶豫,但還是選擇拒絕。

  “陛下。”

  上官海昌壓低聲音說道:“臣新得到一封密信,撤退與否,陛下不如等到看完以后再做定奪。”

  “密信?”

  身穿龍袍的曹煥接過太監呈上來的密信,隨著瀏覽上面的文字,臉色也變得愈發古怪起來。

  “陛下!

  “那陳三石…

  “是慶國的人啊!”

  上官海昌控訴道:“他的結發妻子本名‘沈熙芷’,是慶國的長公主,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就是慶國之前的女帝。

  “而北涼王的世子陳渡河,數年前曾經被女帝立為太子!

  “這其中有什么交易,可想而知!”

  密信公布。

  殿內一片嘩然。

  大盛朝節制天下兵馬的大將軍是慶國的皇親國戚,北涼王的世子是慶國的太子,這些字眼銜接起來怎么看怎么荒唐!

  任憑是誰也想不到。

  陳三石背后還有這么一層關系。

  什么是太子?!

  慶國未來的皇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陳三石是慶國的太上皇!

  他隱藏不報,潛伏在大盛境內,想做什么?

  竊國!

  文武百官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詞匯。

  “難怪!”

  禮部尚書柳森宇恍然大悟道:“難怪陳三石非要逼著率領全部精銳來淝水決戰,他這是想讓我們大盛朝內部力量自行消耗!”

  “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眾人都醍醐灌頂。

  “你們看看他那個樣子,每天擺著張死人臉,不急不忙,不就是等著我們送死?”

  “先是用我們消耗長安,然后他再伙同慶國攻入境內,坐收漁翁之利!”

  “如此說來。”

  “他恐怕不單單和慶國有勾結,和慶國背后的云頂宮只怕是也有莫大的關系!”

  曹煥反復觀看著密信,著實沒有想到白袍還有如此深厚的背景。

  此人到底還藏著多少東西?

  “陛下!”

  上官海昌繼續說道:“您仁厚待人,視北涼王為親兄弟,但北涼王可未必這么想,隱瞞這么大的事情,背后必有所圖。

  “有句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算陛下仍舊想繼續打這一仗,也沒有必要孤注一擲,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

  “不如就按照先前所言之策。

  “找個機會,撤出部分兵馬,留下北涼軍和少部分的京師駐守昆陽。”

  “臣附議!”

  兵部尚書明青鋒跟著說道:“以如今的情況來看,繼續全軍留在城內也沒有任何破敵的跡象,理應先撤一部分!”

  “快把燕王、崔仙師還有歸元門的仙師叫過來,不要驚動北涼王!”

曹煥差人尋來修士,把有關于白袍和慶國的關系重復敘述一遍  “什么?”

  錢其仁詫異道:“那位陳兄弟是云頂宮的人?”

  “嘶”

  曹芝也是有些咂舌,不過還是說道:“他們兩個結為夫妻的時候,恐怕并不知道我那嫂子的真實身份。

  “和慶國搭上關系,想必是在虎牢關之戰后。

  “而且從后來的表現看,他們之間也不像是有太多的聯系。

  “當然,畢竟血親關系擺在這里。

  “云頂宮要比其余人更加容易聯絡道我這位大哥,他們之間有沒有合作,也很難說。”

  “這是大概率的事情。”

  錢其仁摸著腰間的玉帶,沉思道:“慶國的女帝沈歸荑,貌似在云頂宮內地位不凡,說不定能拉來多大的助力。”

  “不如這樣吧。”

  上官海昌思忖過后開口:“待會老臣親自去問問,陳大人死守在此地,究竟有沒有破敵之策。

  “若是能說出來讓大家都相信的破敵之策,就再堅持幾日,若是說不出來,就說明他確實是想讓大盛朝自相殘殺,然后幫助云頂宮奪得祖脈,我們便找個機會撤退!”

  “嗯。”

  曹煥拍板道:“就這么辦!”

  城樓。

  陳三石吃下白家贈予的最后一粒太清丹后,便提起龍膽亮銀槍開始修煉,想要加快速度的突破到真力中期。

  只是冥河呼吸法實在難纏。

  要是沒辦法解決封印真力的問題,恐怕就算是突破之后也難以應付。

  但事已至此,唯有一往無前。

  而且他能感覺到,東勝神洲的局勢還在不斷發生變化,如果不打贏這一仗,日后面對的情況只會更加復雜。

  “大人!”

  “上官大人想要見你。”

  修煉約莫幾個時辰后,陳三石放下長槍稍事休息,門外便響起通報的聲音。

  “讓他進來吧。”

  “吱呀——”

  房門推開,上官海昌掛著客氣的笑容走了進來。

  “請坐。”

  陳三石沒有廢話;“不知道上官大人有何貴干?”

  “實不相瞞。”

  上官海昌直入正題道:“在下是有幾句話想問,如今,我大軍的損耗一日比一日嚴重,照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可王爺您遲遲沒有動作。

  “莫非是有什么破敵之策?

  “不知道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讓我等心中有數,穩定軍中士氣。”

  “打。”

  陳三石平靜地說道:“打就能贏。”

  聽著模棱兩可的回答,上官海昌的神色悄然變化,再度試探道:“王爺這話說的,下官不就是想問,該怎么打贏嗎?

  “倒不是下官怕死。

  “而是朝廷底下的將士們,眼瞅著城池要被畫地為牢,軍心大有渙散的趨勢,所以王爺還是不要隱瞞得好。”

  “上官大人。”

  陳三石始終沒有多說:“你為戶部尚書,行軍打仗,統籌謀劃的事情還是讓我等粗人來比較好。”

  “呵呵”

  上官海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王爺說得是,下官不該僭越職權過問兵事,那便不再打擾,告辭。”

  他說著,轉身離去。

  陳三石也收起長槍,來到城墻上眺望遠處。

  透過大地黃澤的光幕,能夠看到敵軍正在籌備下一輪攻城。

  “大人。”

  趙康前來匯報道:“有個壞消息。”

  陳三石沉默,示意對方繼續。

  “就在剛才你修煉的時候,敵軍往城內發射許多箭矢,這些箭矢上面帶著紙條,說…”

  趙康頓了下,繼續道:“說夫人是慶國的長公主,世子是慶國的太子,大人是在利用弟兄們幫慶國打天下之類的。

  “咱們北涼軍還好。

  “但來自其他地方的弟兄們,頗有些信以為真。”

  “確實是真的。”

  陳三石坦然告知。

  “啊?”

  趙康一怔,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小渡河是慶國的太子?”

  九師姐榮滟秋也聽得咂舌,回想起曾經出現過在陳府里的女子,大概率便是慶國女帝。

  她沒有追問此事,而是說道:“師弟,趙康說的是真的,自從單良成玩了招‘圍師必闕’的把戲之后,城內將士們的抵抗意志就一日比一日薄弱。如今更是把你娘子的身世拿出來離間,只怕是會越來越麻煩。”

  陳三石自然知曉。

  這便是聯軍的弊端。

  內部心不齊。

  “再等等。”

  他沉聲道:“戰機快來了。”

  “說到這個。”

  榮滟秋好奇地說道:“師弟,這次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這樣在昆陽城里熬著,恐怕是真要被活活耗死。“

  陳三石沉默。

  榮滟秋頓時了然:“好,師姐不多問。”

  事不密則泄。

  在決戰之前,陳三石是絕對不可能把計劃透露出去的。

  連師兄師姐們都無法知道。

  并非是不信任,而是擔心交戰之時,有修士通過迷幻類的法術套取情報。

  一旦泄露,就會功虧一簣!

  至于朝廷里包括世家大族在內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里面必然有著奸細和內應。

  但好在一切順利的話,應該快結束了。

  “咚咚咚!”

  “敵襲!”

  “敵襲!”

  戰鼓聲突響起,休整完畢的朝廷大軍展開新一輪的攻城。

  “黃老前輩。”

  陳三石來到面容敦厚的老頭兒身邊:“開戰之后,請你擇機開啟半個時辰左右的護城大陣。”

  “半個時辰?”

  黃老九猶豫片刻后答應道:“好,小老兒也不懂得打仗,就全聽陳道友的安排吧。”

  “多謝黃老前輩。”

  陳三石抱拳:“請前輩在此坐鎮,晚輩去東側城門。”

  兩人說話間。

  朝廷大軍已經穿過天門,在將士們漆黑如墨的鎧甲上附著湛藍色的雷電。

  混亂當中。

  陳三石悄悄后退至黑暗當中,一道分身代替他走向城墻,而自己則是伺機駕馭飛劍,瞬息之間就離開昆陽城,來到漆黑的夜幕當中后又繞了一大圈,然后才陡然加速直奔著南方而去,距離腳下火光夾雜著靈光的戰場越來越遠,直到飛出上百里之外。

  在遠離戰場的漆黑荒原當中,有一座亮著稀疏燈火的小城。

  灞縣!

  敵軍的大后方!

  秦王、齊王以及文武百官都在此地!

  他的動作要快。

  因為一階分身符不過區區障眼法,對方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的真實動向,按照時間推測,應該已經開始往這邊趕了。

  灞縣。

  縣衙。

  淝水之戰開始后,此地便作為群官的聚集地。

  “殿下!”

  “攻城的效果越來越好,城內的叛賊兵馬損耗一日比一日多。”

  “最近幾日,單良成仙師使出‘圍師必闕’和‘離間計’,根據城內內應的消息,軍心崩潰在即!”

  “尤其是除北涼軍之外,以上官海昌為首的宗門世家,已經準備找機會撤退了。”

  聽著將領的回報。

  秦王振奮地拍案而起:“好!

  “只要他們一撤走部分兵馬,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把城內的守軍消耗干凈,昆陽城自然也就拿下!

  “就算陳獵戶活著逃回淝水以北,一年之內,也不可能再重新調集兵馬打過來了。

  “等著他的,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多虧周郎依靠赤壁來為我們爭取到調撥大軍的寶貴時間!”

  齊王回憶起赤壁之戰,赤紅色火焰燒干東瀚湖的場面,至今覺得心有余悸:“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這場鬧劇,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呂籍緩緩起身:“殿下,等到城破之后,末將請命再戰我那同門叛逆師弟!”

  “呵呵”

  秦王不咸不淡地說道:“呂將軍放心,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朝廷只殺陳獵戶,老督師門下的其余弟子,可以免去死罪。”

  呂籍抱拳道:“殿下大恩大德,呂某人沒齒難忘。”

  “報——”

  “京城有密信!”

  一名斥候闖入廳內。

  “密信?”

  秦王微微頷首。

  這個時候,京城能有什么密信?

  他拿起信箋,正要拆開查看的時候,縣衙外面突然間響起轟隆巨響,其中還夾雜著哀嚎之聲。

  旋即,便是接連不斷的慌恐大喊。

  “刺客!”

  “有刺客!”

  “陳三石殺過來了!”

  “保護殿下!”

  誰?!

  聽聞此言。

  廳內秦王、齊王以及文武百官,無一不是心頭一顫。

  昆陽城。

  就在朝廷大軍殺至城墻外厚。

  玄甲巽風大陣催發至十成威能,碧玉色的琉璃光罩倒扣而下,將所有的敵軍抵御在外,庇護住整座城池。

  “這么早就開啟十成威能?”

  按照之前的規律。

  昆陽城只會在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才開啟十成威能才對。

  凌奎繞城飛行,發現白袍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拉弓射箭,而是潛伏在陰暗處伺機而動。

  他蹙眉,自言自語道:“這小賊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凌前輩!”

  后方突然傳來單良成的聲音。

  “城墻上的是分身!”

  “陳三石本人去了灞縣!”

  “凌前輩快去救人!”

  “凈會耍些雕蟲小技!”

  凌奎嗤之以鼻,靠著身后的流光羽翼飛向灞縣方向。

  縣衙。

  “轟隆隆——”

  熊熊火光之下。

  閉死的大門在巨大的沖擊力下轟然爆開。

  一襲白袍提著長槍,緩緩出現在視野當中。

  “護駕!”

  “護駕啊!”

  廳堂內。

  秦王和齊王以及文武百官早就在驚恐當中蜷縮在角落當中。

  “轟——”

  黑甲披掛全身,面具下的瞳孔當中迸發或火焰,陳三石提起銀龍便攜帶著熾熱的真力襲殺過去。

  “師弟,大膽!”

  “嗡!”

  陣陣氤氳紫氣頃刻間纏繞主魁梧如山的呂籍,他的雙目更是邪氣逼人,抬手之間方天畫戟便化作神力浩瀚的龍象巨獸朝著對方砸去。

  “轟!”

  兩者相撞。

  各自后退數步。

  “三姓家奴!”

  陳三石唾罵道:“何故攔我?!”

  “師弟,這場鬧劇該結束了,非要把其余同門連累致死你才高興嗎?為兄容不得你繼續胡來!”

  呂籍說話間,香火神奇嗡鳴著盡數祭出,再次和對方廝殺在一起。

  “三姓家奴!你修煉邪法,殺人無數,還敢自稱大師兄?!今日我便代替出師父清理門戶!”

  陳三石與之酣戰。

  過程當中。

  三師兄聶遠拔劍偷襲。

  奈何他只有蛻凡圓滿,哪里能參與如此級別的戰斗?

  陳三石騰身一腳,裹挾著無盡的火行真力悍然踹在對方胸口。

  聶遠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墻壁上后倒在地上,胸前衣袍化為灰燼,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胸膛,噴出一口鮮血,當場昏死過去。

  五六個回合之后。

  陳三石抓住破綻擊退呂籍,再也沒有阻礙地直奔著秦王等人而去。

  關鍵時刻。

  僅剩的一名修士,不惜用折損壽元的精血催發超過自身境界的二階下品符箓,召喚出一道金光屏障。

  “咚!”

  龍膽亮銀槍終究是被阻擋下來。

  陳三石正要繼續攻擊屏障,呂籍就又不死不休地糾纏上來,他不得不專心應對。

  兩人交手間。

  房梁上方突然傳來冰冷刺骨的陰森之氣。

  下一刻。

  整座建筑轟然坍塌。

  滔滔不絕的黑色瀑布從天而降。

  凌家老祖凌奎及時趕到。

  “轟!”

  陳三石擊退呂籍的同時橫槍格擋,知道不能再逗留下去,便接連使出厚土決、劍氣術,各種符箓全部激發,為自己爭取到短暫的時間后,便踩著飛行法器迅速遠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直到他遠去許久。

  秦王等人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肉身孱弱的文官更是在極度的驚恐之后盡數癱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宛若從鬼門關走過一趟般。

  “凌老祖!”

  齊王聲音顫抖:‘幸虧你及時趕到!”

  “這小賊子,只會抱頭鼠竄!”

  凌奎作為武修,實在不精通遁術,只能任由對方逃離。

  “快!”

  “聶將軍不要緊吧?”

  秦王連忙招呼太醫。

  又有幾名修士上去喂食丹藥。

  足足盞茶之后,聶遠才從瀕死當中恢復過來。

  “方才,也多虧了呂將軍!”

  秦王感慨道:“幸虧本王還多留了個心眼,讓呂將軍留下來護衛!”

  “呂將軍不要緊吧?”

  官員們問道。

  “無妨!”

  呂籍身上的氤氳紫氣漸漸消散,臉色也是有些虛弱。

  “唉!”

  齊王搖頭嘆息道:“明明師出同門,為何差距這么大?”

  “是啊!”

  “督師府的人,就應該和呂將軍、聶將軍一樣,才算是不辱沒孫象宗督師的忠烈名節啊!”

  一場刺殺。

  有驚無險。

  陳三石也順利地逃到安全區域。

  只要凌家老祖不在,其余就算偶爾有一兩個修士追上來,也斷然不敢對他出手。

  明明刺殺失敗。

  但他的臉上并沒有頹色。

  無人注意之間,懷中玄珠已然在秦王等人的身上留下足夠的玄氣。

  接下來。

  就只需要等到決勝契機的來臨!

  縣衙內。

  足足盞茶之后,齊王等人才漸漸緩過來。

  秦王冷哼,氣急敗壞地罵道:“陳獵戶,狗賊子,看來他真的是已然窮途末路,只能耍耍此等卑劣的手段了!”

  齊王心有余悸地說道:“四哥,我、我們是不是不能再留在灞縣了?”

  “是啊!”

  “這次是凌奎老祖回來的及時,下次呢?!”

  “收拾東西!”

  秦王大手一揮:“所有文武,收拾好緊要物品,盡數前往百萬大軍的中軍!”

  百萬大軍雖然是戰場,但是處于六丁六甲金光陣當中,反而是更加安全的地方。

  一行人開始收拾東西。

  但他們談大多數都文官,幾乎不需要拿什么,無非是一些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政務卷宗之類的。

  “殿下,密信!”

  一名太監從滿目瘡痍的廢墟當中找到先前來自京城的密信。

  “本王險些忘了!”

  秦王看著密信上的金標知道事關重大,他沒有再多耽誤時間,當場就打開查看上面的內容。

  淡黃色的信紙上面,只有著寥寥四個大字。

  “陛下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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