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哭個墳,問都甭問,大仙師的祖墳肯定被縣里那幫拍馬屁的早早修繕了,這會上面估計連根雜草都沒有。
趙天林為何如此肯定?
大仙師還沒來呢,服務行業的牌子都不許掛了!
建安縣對此事的重視程度還不夠么?
能想不到大仙師的老祖墳嗎?
縣里想不到,府里也想不到?
府里沒有聰明人,省里總有吧?
能讓大仙師記住自己的好事,有的是聰明人,輪不到趙天林。
他也只能眼淚鼻涕一把抓的哭個墳。
不過哭墳也是有講究的,就是得有個名義。
首先,趙天林一個凡人門令有什么資格替大仙師哭墳?
而且,他怎么才能成為大仙師的陪同人員呢。
除非以閣門傳送陣名義。
多少也是個府級單位,哪怕不歸那位大仙師管,隨行陪同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將此事上報傳送陣,陸通、趙貞吉那幫高層肯定會傾巢出動,如此就沒趙天林什么事。
不上報,他一個凡人哪里能代表傳送陣。
縣衙的人理不理他都是未知數。
問題糾結在這。
趙天林想了一路,都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剛回到傳送陣,就被通知到副使趙貞吉那里去一趟,趕緊洗了把臉整理了下衣服,確保儀容沒有問題這才快步前往白樓,快到趙貞吉屋子時不忘加快腳步,喘上幾口大氣。
照例在外恭敬敲門通稟,爾后方輕手輕腳入內。
“這個方案不錯,很有新意,我同陸大使商量過了可以實施。”
趙貞吉將前幾日趙天林報到他這邊的革新方案丟在桌子上,趙天林忙恭敬拿到手中。
“陸大使對這件事很看重,這對你是好事,你回去好好干,不要辜負我和陸大使對你的栽培,另外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出什么差子,明白嗎?”
說話間,趙貞吉將桌上一疊他蓋了印的材料交給趙天林,讓他按地址一一傳送。
都是這幾個月“乘客”對黃牛的投訴件。
上面回復內容都是一樣的,全是趙天林按一個模板寫的。
之所以需要趙貞吉這個傳送陣副使在回復件上用印,是因為趙天林想讓這些回復件看著更正規些。
其實就是他把前世的工作習慣不知不覺帶了過來。
“仙師放心,小人一定用心把差事辦好,不給仙師丟人!”
“你知道就好。”
趙貞吉擺手示意趙天林自去辦差。
捧著一堆回復件回到自己“辦公室”后,趙天林便讓人將這些回復件按地址一一傳送。
傳送陣這邊有一個專門傳送各類信件以及物件的小型傳送臺,作用跟趙天林前世的郵局差不多。
不過效率堪比快遞。
各地傳送陣也有專門人員負責分派傳送來的信件,通常派往當地衙門再由地方將這些信件送到當事人手中。
特別情況則是直接送到當事人手中,比如被宗門錄取的宗函。
忙完這些,趙天林又去“工地”看了下,一切都如他所愿正在積極運轉,回來后便召集門吏開會,傳達關于提高工作效率,提升服務質量的相關精神。
結果,次日不管是來傳送陣上工的凡人雜役,還是那些要經傳送陣去到各處的人士,均被眼前一幕看呆。
首先是五座閣門無一不被刷上大大的口號,諸如什么“守望出行平安,共筑傳送安全屏障”、“用心服務,溫馨仙師”、“情系萬家,閣門傳送陣是您永遠的家”...
閣門前邊的大道更是有不少地方刷上了紅色箭頭符號,有的是提醒此地距離閣門還有多遠,有的則是提醒“乘客”哪里有免費茶水,哪里有公共茅廁,又或遇到緊急情況需要幫助時應該找什么人。
原本上班面無表情只知機械“刷卡”的門吏,也是集體穿上鮮艷的紅衣,面帶微笑為傳送的每一位“乘客”服務。
不管是仙師還是凡人,均是如此。
擁擠繁忙的等侯隊伍中,更是有一支胳膊系有“閣門服務隊”的隊伍不斷穿梭,熱情為他們提供各式服務。
事事以身作則的趙天林剛攙扶一位腿腳不便的凡人雜役到達傳送陣,傳送陣的幾位高層就出現在他視線中。
副使趙貞吉滿意的對著趙天林點了點頭后,側身笑問大使陸通:“陸師兄,這場面是不是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陸通微微點頭道:“確實叫人耳目一新,不錯,很有新氣象的感覺...這個趙三毛是個可造之材。”
言罷,同趙貞吉幾人打過招呼后便徑直回去修煉。
望著陸通遠去背影,趙貞吉若有所思,又呆了片刻也徑自回去。
趙天林很快得知陸大使夸自己是個可造之材,是禿頭呂真珍告訴他的。
能被陣里一號位稱贊,趙天林自是喜出望外,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在這一刻都值了。
只要陸通對他的好印象不斷提升,無疑將大大提高他競爭修行名額的優勢。
高興之下,晚上下班便準備拉盧太玉、郭二去喝酒,可剛回住處換了套衣服還沒來得及出來時,門卻被人推開。
幾名身穿黑衣的人員走了進來,為首一看著容貌頗是清秀的年輕人打量了眼一臉錯愕的趙天林,悶聲道:“你就是門令趙三毛?”
“是,正是在下。”
趙天林知道這幾人是凡人,因為他們沒有佩帶三清宗弟子才有的袍帶,但不知對方找他的目的。
“那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年輕人說完便示意幾名隨員把人帶走。
趙天林又驚又怒:“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事!”
那年輕人哼了一聲:“你有沒有犯事你自個清楚,我是本陣執監游良,奉大使之命提你問話,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押你走?”
言罷,示意幾名手下將趙天林帶出去,倘若反抗則使用武力。
奉大使之命提審我?
傻眼的趙天林不敢反抗,下意識將雙手向前伸去,臉頰抽動同時嘴里小聲嘀咕一句:“我能不能打個電...趙副使知道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