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是那張雨霖的電光神行步!不,不對,就算是張雨霖的電光神行步,也得有消耗…”
虛恩看著陳苦好似在逗他的箭矢玩一樣。
人比箭快!
每當那箭要射中陳苦的時候,陳苦腳下一動,就會拉開一大段距離。
“這…怎么可能!修煉武道的武夫,怎么可能擁有這么快的速度,而沒有任何的負擔?”虛恩駭然。
這個時候,陳苦卻也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攻擊,雖然還不能殺了虛恩,卻也能夠在單槍匹馬的狀態下,使得對方連自己的衣角都抓不住。
便揚聲一笑:
“平安教主,下次再會,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取走你的性命了!”
伴隨著這句話。
陳苦的身形飄然離開了八門驚神大陣之中。
卻讓虛恩陷入了深深地駭然之中。
“要不了多久…”
如果他沒有見過之前的陳苦,那么他不會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關鍵他是一點一點看著陳苦以雨后春筍的速度,每天都在成長。
從那天晚上陳苦協助秦羽先和那老者擊碎自己的一道香火神環,到今天才多久…
從五境到六境…
從一個一開始他根本不需要多么忌憚的小子,到現在才多久,就快要成為可以不借助陣法就能戲耍他的絕世身法高手了!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虛恩心頭震撼,卻也不忘生出龐大的野心:“若…我能夠有機會占據他的身軀,這樣的天賦體質,說不定,假以時日,可以與黃天之神平起平坐?”
陳苦這邊感受著自己的極速,懷著滿意的心情,從俠王界之中離開。
望向了目前的變化圖七個圖位:
蛟龍、四不相、二郎、火嘴壺、五色孔雀、張雨霖、烏煙獸。
不由暗嘆一聲:
“礙于變化圖位,我還有許多變化不能掛上去,如今這個組合,讓我割舍了許多重要的變化。”
譬如真空祖師、香火神靈、飄高、皮熊、金毛震雷獒等等。
但看向了第八變化圖所需的條件:
第八變化圖修行條件:一道六境以上煞氣、二十萬兩赤金、十萬斤金絲玉、三門絕學至爐火純青之境、靈玉三塊 還有第九變化圖的條件:
第九變化圖修行條件,一道七境煞氣、十萬斤火靈砂、十萬斤混金鋼、一門蓋世武學大成、靈玉五塊 目前,他已經滿足了第八變化圖的四道條件。
第九變化圖的兩道條件。
距離開啟第八變化圖,就只差二十萬兩赤金和十萬斤金絲玉了。
簡單來說,就是缺錢。
二十萬兩赤金和十萬斤金絲玉,這兩樣換算下來,大概需要六百萬兩左右。
所謂赤金,就是純金,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赤金就是純度百分百的金子,不是天然誕生,需要人為提煉,跟普通黃金的價格在一比一點二的區別。
“缺錢,就得賺錢吶!”
陳苦感嘆了一句,將二郎變了出來。
二郎拱手說道:“本體有何吩咐?”
陳苦輕聲道:“我為你找了一個‘七境丹師’的身份,接下來你要替我完成這個任務,拿著火嘴壺,每天佯裝煉丹,爭取利用好這個身份,為我多謀取一些好處,尤其是…丹方之類的東西。”
火嘴壺現在能夠煉制的那些丹藥,全都是出自于藥王堂的丹方,最高的六境丹方只有那顆五行大還丹,除此之外,只有十張五境丹方,以妖魔材料為主的‘妖獸丹’,就更是只有兩張…
火嘴壺對于煉丹有著天生的火候掌握天賦。
所欠的就是丹方。
“拿著我的這封信,去找寇明,他自然會知道該怎么做。”
陳苦給二郎寫了一封信。
之所以點名要他去找寇明,是因為整個藥王堂,就屬這位寇師兄,最為精明能干,睿智過人。
這信里面陳苦說明了二郎這位‘七境丹師’的身份,同時也告訴了寇明,他和十二太保談定的生意。
一天至少三萬兩的生意,還只是一境丹藥的收入,寇明作為天生的掌柜,一看就會知道再怎么樣在其中斡旋。
而陳苦看中的正是藥王堂上級三皇祖師會的一些珍貴丹方。
二郎點頭,表示明白了安排。
卻就在這個時候。
陳苦心頭的變化圖陡然出現了一道訊息:
有天機先生者,欲對主不利,鎮殺之可得一道七境煞氣 他心神一震。
天機先生?
七境煞氣?
這是個什么人,為什么變化圖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提醒?
“我認識這個人嗎?”
陳苦精神緊張。
為什么在自己即將要前往三龍山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了這么一個不明的惡意?
“變化圖的感知范圍在方圓十里,這也就是說,這個不知名的七境級數的‘天機先生’,就在這我家的十里方圓?”
他立即化作了四不相,隱去身形,上了高空,開始以‘重瞳’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身下十里方圓內的萬萬千千的人。
一尊七境高手。
十里范圍內,只需要以‘重瞳’觀察,那么對方的性命之火,就會是昭昭如火爐一般,對比一般普通人,極其顯眼。
很快,
陳苦就找出了這實力范圍內一共五團在七境層次的性命火焰。
他心神震動。
他在虬龍府的家中,居住在東城區,不遠處一里外,就是三皇祖師會。
在這偌大的東城區內,有好幾個排在虬龍府前十的武會,其中有七境人物坐鎮不奇怪。
而距離陳苦他們家最近,就有兩家排在前十的武會。
一個名叫做‘神馬會’,上上下下千余弟兄,崛起虬龍已經三十余年,堂主馬天羽以一口漆黑的寶刀,縱橫天下,是虬龍白道第六大高手!
還有一個陳苦熟悉。
便是那裴慶之出身的洪武會,乃是虬龍武會之下的第一大武會。
創會者自稱‘紫金老人’,早年曾是虬龍府黑道第二大高手,后來被秦羽先擊敗,表示深受折服,這才洗白,進入了虬龍府,并成立了洪武會。
洪武會上上下下也有千余號人,如今被紫金老人傳位給了義子李天生。
有小道消息說:
這位如今的洪武會龍頭老大李天生,疑似是知府大人李驪山和一位青樓歌姬所生的私生子,被故意送到了紫金老人的門下,拜為義父。
陳苦這些天在摸索虬龍府勢力情報的時候,也聽說過這個說法。
據說這位李天生已經習得了紫金老人推心神掌的十成功力,是虬龍府之中惟一擁有兩尊七境高手的武會。
當然,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虬龍武會除了明面上的宗師秦羽先之外,還有一位藏在面子下的里子高手‘單靈官’的原因。
只是。
就算洪武會有兩大七境高手,神馬會有一位七境高手。
加起來也應該只有三團七境的性命火焰。
怎會?
陳苦赫然看到,在洪武會的方向,尤其是那洪武會總舵之中,此時竟然有著‘四團’七境御罡級數的性命火焰!
“難道,那什么所謂的天機先生,就在洪武會中?”
就在陳苦生出這一想法的時候。
心頭變化圖再度示警;
有紫金老人欲對主不利,鎮殺之可得七境煞氣有李天生欲對主不利,鎮殺之可得七境煞氣 陳苦一聽。
哪里還需要再猜。
“天機先生、紫金老人、如今的洪武會龍頭李天生,我倒是想知道,我陳苦到底哪里得罪你們了?居然全都生出了對我不利的想法。”
才將電光神行步的極速點滿,陳苦清楚,若論正大光明的單打獨斗,不是任何一個七境高手的對手,卻有自信可以在任何一個七境高手面前撤離。
便縮小了身形,化作了一個芝麻粒大小的蟲子,直接朝著洪武會那里靠了過去。
但若仔細看,那小蟲子,實則是一條小蛟龍,只是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陳苦才來到了洪武會,飛在半空之中,就找到了那四個七境人物的所在,他們全都坐在洪武會的一間偏房內。
如今天氣熱了,幾個人面前還擺著西瓜,屋子里有著冰塊散熱。
紫金老人是個胡須早已經全部發白的老人,似是昏睡睡著了,躺在太師椅上,在他面前有一個身材英武,正值壯年的獨眼男子,正是如今洪武會的龍頭老大李天生,轉身看向了對面椅子上的兩個人:
“家父早已經退出黑道多年,怎會與你們配合?”
“如今秦羽先失蹤,下落不明,很明顯,整個虬龍府都在期待著有一位新的‘盟主’出來,數遍三十六武會,也就只有紫金老人前輩,有這個威望和資歷,能夠壓得住所有人。”
天機先生搖著扇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前輩前半生被秦羽先壓了一輩子,如今好不容易秦羽先不在了,難道真的要把機會讓給陳苦這個小輩?讓他成為第二個秦羽先?再次壓著您老的后半生、順帶著讓李會長也抬不起頭?”
“陳苦?就憑他?”李天生淡淡冷笑。
“我說李會長,怎么說你們才是虬龍城里的人,怎么…那陳苦擊敗小宗師周禮,簽下武舉功績的事情,連我們天王都聽說了,你們卻裝作不知道?”
天機先生輕輕笑道:
“不如秦羽先?這樣的人還不如秦羽先?當年秦羽先十七歲的時候在干什么?是秦羽先不如如今的陳苦吧!”
李天生張了張嘴,眼中復雜,卻不得不承認…
這個陳苦,崛起的速度,天資和實力,無不令人覺得心驚肉跳!
這個時候。
閉著眼睛的紫金老人,好似睡醒了一般,慢慢悠悠的囈聲道:
“這件事,我是清楚的,秦羽先十七歲的時候也沒這么厲害,天機先生,直說吧,你們要怎么做?怎么配合?”
“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天王看中了陳苦,不希望他成為我們涼山來日需要頭疼的大敵,希望他能夠加入我涼山。”
天機先生眼皮閉合,道:
“所以這件事就簡單了,我與前輩聯手,將陳苦逼上涼山,這樣,我涼山就此能多一位不世出的天才少年,未來豪雄,而沒有了這等棘手人物的虬龍府,前輩頂替秦羽先,建立起新的虬龍武會,成為新的‘虬龍府白道第一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天生聞言,立即看向了義父。
紫金老人眼皮慢悠悠的抬動了一下:“怎么個逼法?”
卻沒注意到,盤踞在房梁上的一只芝麻大小的小蟲,也在用心聽著…
天機先生看著李天生,微微一笑,道:
“我聽說,知府李驪山大人,六十歲的時候,才得了一個老生嫡子,如今才只六歲,養在府中,而那陳苦不是請了去剿滅三龍山的任務,我們便趁他外出剿匪的時候,將知府那小兒子綁來,摜死在陳苦家中,做的真一些,想來…知府大人一怒之下,便是知道蹊蹺,也不會留他一家活口,還會通緝于他,然后,我們再安排他于三龍山殺一些官軍,徹底坐實他的反行。
屆時,他不上我涼山,還能去哪兒?”
“知府的小兒子…”
李天生和紫金老人,同時看向了天機先生。
“誰去做?”
“若論對知府家中的熟悉,當然只有李會長可以做這件事了。”
而陳苦聽罷,卻心頭一團又一團的怒火升起:
“好個歹毒的狗頭軍師!”
真要被對方做到了這些事,怕是自己也就只有上山落草為寇的結局了。
“狗東西!想害我?”
他眼睛瞇了起來,便看著四個人。
卻見李天生似是考慮了良久,最后沉聲道:“我一個人不行,你們得出一個人,跟我一起!”
天機先生好似早有預料,便將羽扇一指旁邊的黑臉漢子,笑道:“我寨子的殺星,正好可以給李會長打個下手。”
“嘿嘿。”黑臉漢子舉起一塊西瓜,笑道:“這事兒俺熟,你到時候要是下不去手,那小孩我替你摔便是。”
說著,就抓著西瓜啃去。
陳苦見狀,便順勢變作芥子小影,掉落在那西瓜子上:
“今天就學學猴哥,去你的腸肚里走一遭,看你怎么害我!”
伴隨著那黑臉漢子沒有察覺,被他一口裹著瓜瓤,將陳苦囫圇吞進了肚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