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村里。
郭鄉紳家大半夜里的院子當中升起了許許多多的炊煙,一口又一口的大鍋,就這樣支了起來。
殺豬宰羊,大鍋大鍋的面餅,冒著熱氣熟透。
桌子上擺滿了花生核桃一類的東西。
“娘的,去,快去,把村里的那些吃不飽飯的長工和佃戶都也叫過來,不能讓這幫龜孫子們都吃了。”郭鄉紳咬著牙,給長工發話。
眼睜睜看著與自己無關的人,胡吃海喝自己家的存糧,還不如把村子里的能出力氣的人也叫來,至少還能讓村里人再念自己的情。
真要吃飽了不走,或許還能指望著鄉黨們護著他點。
歇水梁上。
“王牛,你撒尿撒這么久?被蛇咬了牛牛了?”
喝酒吃肉,身軀壯大的杜小刀,轉過頭來,皺起眉頭對著不遠處的樹林喊道:
“再不出來,肉我一個人吃完了?酒也不剩了。”
還是無人答話。
杜小刀霍然站起身來,眉毛緊縮,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下意識的就從背后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
肉和酒全都扔在了地上。
“王牛!喘個氣!”
他眉頭緊鎖,小心翼翼的朝著握刀朝著王牛撒尿的地方走了過去。
樹林陰暗。
才一踏入林中,鼻子就聞到了一股不對勁的氣味兒,有點腥。
還沒來得及等他反應。
呼!!
恐怖的氣流震爆炸嘯之音,就從腦后傳來。
“偷襲!”
頭皮發麻的杜小刀本能的就是一個朝前一滾,然后轉身將手中的匕首,橫著朝著背后本能的劃了過去!
豈料就在他這連串動作,似行云流水般的凌厲同時。
匕首卻是劃了一個空!
有杜小刀者,欲對主不利…
杜小刀?
看來就是這人名字。
陳苦望著連忙退后一步,然后揚手就撒過去了一把黃土!
眼睛進沙了!
杜小刀才下意識的用手去后知后覺的捂眼睛,要揉眼睛,同時發出怒吼:
“偷襲還揚土…卑鄙無恥…你什么東…”
豈料,話還沒說完,就眼睛一片模糊中看到一個人影速度奇快的朝著他靠近。
一腳踢來!
快到極點!
陳苦一記“黃狗撒尿”,一千多斤的力道,還無聲無息,直接踢在了這叫做‘杜小刀’的神秘男人的胸口心臟處。
砰!!
一腳踢碎了其心臟和肋骨。
杜小刀整個人被一腳踹出了四五米遠,眼睛里滿是黃土泥沙,瞪大了,心臟破碎…
臨死前,他感受到那一腳的力量。
一千多斤力氣。
練力大圓滿!
怎么會…
這小破村子里怎么會有這樣的高手?
但視線模糊中,根本看不到什么,只瀕死一線看到了一個人影,從不遠處提起了鎬頭,朝著自己走過來,繼續重重揮擊下來。
嘭!嘭!嘭!
陳苦一連幾下,直接將這個只知道名字的人,用鎬頭再對著頭刨了不能復活。
“草,剛才,太危險了!”
看著已經被徹底弄死的兩個人,陳苦不由得爆了粗口,沒想到偷襲居然被察覺到了,而且對方手里還有兵器,得虧做了兩手準備,手里捏了一把土,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
不然,真是危險!
蹲下身來,看著對方的尸體,一片血肉模糊,不由才覺得十分惡心。
但更多的是后怕和一些堅定。
“從剛才的交手看來,這人的力量和速度,是不如我的,大約也就五六段錦的層次,但我居然沒能一次性偷襲成功…真失敗,以后得繼續努力,務必一擊致命。”
堅定的則是,總結了經驗。
“揚土這一招,挺好用的,隨時隨地都有,不過,是不是可以改進一下,變成石灰,辣椒面什么的,或者,直接搞一包毒藥,交手過程中撒出去,打不死他也毒死他。”
陳苦本就是采藥人,覺得以后,可以試試多給自己增加這么一副底牌。
完全殺死了兩個人。
陳苦蹲下身去,開始了不知是否已經是習慣的摸尸,關鍵在于,他方才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身上居然有一百兩銀票。
那個死去的王牛身上沒有,那就是在這個人身上了。
這一摸,果然,摸出了一張質地和麻紙有極大區別的票子,疊在一起,展開之后,約一張紙巾大小,對著月色…
看清了,是縣城里的‘虬龍票號’的標記。
虬龍票號,是整個虬龍府的一大錢莊,遍布府內各大縣城。
“居然真是一百兩。”
陳苦心臟砰砰跳動。
他這段時間,各種挖藥,還有黃霸的橫財,也就最多擁有過六十多兩銀子。
但經過花費之后,
現在手里這張紙,就值一百兩。
而在這人懷中,還有十兩多的碎銀子。
“又是一筆橫財啊。”
陳苦收起了這一百來兩的收獲。
忽然。
圖主滿足第二變修行條件其一 第二變化圖的覺醒條件?
冒出來了?
陳苦立即看去。
第二變化圖覺醒條件:一百兩銀子、一部化勁武學入門、一條猛獸級煞氣 陳苦微微吃驚。
化勁武學入門?
他聽得懂,練力之后,就是化勁。
猛獸級煞氣?
跟野獸級有啥區別?
是指體型更大?力量更大的那些東西?獅虎熊羆?
如果是這一類的猛獸的話,他心中微微一震。
那些猛獸,前世看過科普,普通老虎一巴掌拍下來,掌擊之力,約有兩千斤了!
第二變的條件,有點苛刻了啊。
除非,他接下來能順利修成化勁,否則,怕是根本不可能弄過老虎獅子這類的猛獸,更別提得到煞氣了。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
“冥冥中的真君爺,也不知是否是您,小子賺錢真不容易,為啥每次都要錢呢?”陳苦苦著臉看著變化圖,最后還是無奈的,將一百兩銀票,朝著眉心按去:“行,就當是香火錢孝敬您了。”
結果。
請將等價之物,兌換為銀屬。
看到這行字跡。
這是,
拒收了?
陳苦微微皺眉,思索了下:
“莫非需要的不是錢?而是,特定價值的珍貴金屬?銅錢?銀兩?是不是以后還要變金子?或著比金子還珍貴的?鉆石?玩笑了…”
想不通。
也沒人回答。
既然不收,那就先保存著。
回頭看了下地上的兩具尸體和地上的血跡,正好帶了鎬頭,埋掉血跡。
拖著尸體轉移案發現場,在五六里外半山深處挖了極深的坑,也算是現殺現埋了。
做完一切后,看了看深沉的烏云,以一個農村人的經驗,判斷出了一件事。
“明天要下雨。”
要是不下雨,他就扔江里了,既然要下雨,那埋了正好,明天雨后,什么痕跡也不會有。
就這樣,陳苦扛著鎬頭默默回村。
此時的村子里,則也亂成了一團,流民們吃飽了飯之后,有了力氣,不僅不走,而且仗著人多勢眾,還要再借糧食,充作路上干糧。
村里人這才清楚,他們就是徹徹底底來搶劫的一群餓死鬼,活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