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跑。”
宇文景臉上一狠,轉身頭也不回的跑路,寄希望其他人吸引注意力,蘇杰去追其他人,自己能逃的一線生機。
莫詩瑤緊隨其后,然后是江琳和賀文峰,四人各自朝一個方向奔逃,心里都暗戳戳希望蘇杰去追其他人。
“大難臨頭各自飛啊!這正道也不是很講義氣嘛!”
蘇杰輕笑的搖搖頭,看著留在原地,道心崩潰的張心鳴。
被拋棄成了孤家寡人的張心鳴似乎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一心想要奪回自己的滄海劍。
不過千手蜈蚣看著在自己面前蹦噠的張心鳴,一個泰山壓頂下去,張心鳴頓時就老實了,因為脊柱骨骼斷裂,完全掙扎不起來了。
蘇杰看著莫詩瑤幾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坐在黑月之上的韓如煙擦了擦黃銅梳妝鏡,鏡面之中,正有宇文景四人逃跑的景象,他們都中了鏡中女的跟蹤詛咒,被玩弄與鼓掌之間而不自知。
下一刻,蘇杰腳步一抬,身影消失在原地,來到了賀文峰的身后。
“喂,禿驢,這么急著去哪里啊!我這個邪魔外道你們佛門子弟不想著凈化反而轉身逃跑,難道不覺得太失體面?”
聽到這個聲音,賀文峰臉色難看,知道自己被蘇杰盯上了。
“阿彌陀佛,蘇施主,你一身修行天賦,墜入魔道實在太過可惜,若是你愿意走正途,現在早已經是大離王朝最出色的青年俊杰,修道妖孽。”
賀文峰雙手合十,面容慈悲。
“你想說什么?”
蘇杰嘴角噙著笑意,很有閑情逸致的聽對方掰扯。
“以蘇施主你的天賦,現在改邪歸正,我和靈法寺愿意出面擔保,自此棄暗投明,踏上正道仙途,來日成仙做祖,指日可待你。”
賀文峰想要給蘇杰畫大餅,殊不知,蘇杰的心性何等堅韌,在藍星,他都是給幾億人畫餅的,賀文峰這點伎倆也想說服蘇杰,純粹是想多了。
“我可是手上沾滿了正道的鮮血,這也能被正道接受。”
蘇杰挑了挑眉,笑容戲謔。
“當然,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蘇施主真心向善,貧僧愿意幫助蘇施主解決一切隱患,不管其中有多少艱難險阻。”
賀文峰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還以為自己話術成功了。
“你都這樣說了,那可不得展示一下誠意,跟我回法舟上,到時候我跟宗主稟明情況,辭去魔修身份,在去追尋我的正道仙途。”
蘇杰笑容越發和善,讓人難以捉摸清楚。
“這個…”
賀文峰臉上表情僵住,讓他跟蘇杰上那艘法舟,不等于進了賊窩嘛,他那里愿意。
“怎么,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無論什么艱難險阻都會堅持的嗎?就算會有生命危險,你們佛門講究一個割肉喂鷹,不會害怕不敢去了吧。”
蘇杰腳步一步步朝著賀文峰逼近,笑容越發戲謔。
賀文峰看出蘇杰在戲弄自己,忍不住一聲暴喝:“邪魔,你少在這里惺惺作態,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說罷,賀文峰混身爆發金光,整個人膨脹一圈,并化作三頭六臂,怒目金剛的姿態,朝著蘇杰氣勢洶洶奔殺而來,他想要死中求活。
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一切都是在做無用功。
“爆!”
蘇杰輕輕抬起手指一點,口中吐出一個字,指尖數十道紫光射線綻放,賀文峰奔襲的身影瞬間各處噴血,就像是一個人體噴泉般,慘叫聲驚天動地。
蘇杰辛辛苦苦修煉到道臺境修為,可不是為了跟秘藏境生死纏斗的,這樣層次的敵手,對于蘇杰來說,只要認真起來基本都是秒殺。
看著如同蜷縮成煮熟大蝦一般,癱軟在地的賀文峰,蘇杰搖了搖頭:“何必呢,結局都是一樣,乖乖跟我走不好,非要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
“你…你這邪魔…好…好狠…”
賀文峰五官都因為劇痛扭曲著,他的身體現在就是個漏勺似的,鮮血往外狂噴,但蘇杰避開了對方的要害,修士的身體素質,還要不了他的命,就是得承受這種萬箭穿心般的痛苦。
“把他給我帶回法舟,好好看管起來。”
蘇杰背過身,繼續朝著下一刻目標走去。
幾個鬼嶺宮弟子走了出來,先是面色敬畏看著蘇杰離去的背影,對蘇杰的強大驚嘆不已,然后拖著賀文峰的雙腿,將他作為戰利品,如死狗般拖回了飛天法舟之上。
江琳一雙大長腿健步如飛,她沒有像別人一樣飛在空中,反而選擇地面逃跑,借助茂密的森林植被做掩護,企圖把自己隱藏起來,讓自己不那么顯眼,從而逃出升天。
不過正當江琳以為能有逃跑成功的希望時,一道冷音自高天之上響起。
“鎮!”
話音剛落,江琳四肢扭曲斷裂,疼痛讓江琳臉色蒼白,看著面前緩緩降落的嫁衣女鬼,只能露出絕望的目光,這根本不是她能對抗的存在。
韓如煙一雙死寂冰冷的眸子盯著她,隨機抬起手掌,就在江琳以為自己要一命嗚呼之際,卻發現自己身體極速升空,被韓如煙提著飛向了飛天法舟。
“我認輸。”
宇文景看著身后如同小山般巨大的千手蜈蚣,正轟隆隆朝著自己飛速逼近,一路上地動山搖,無數林木紛紛折斷擠碎,硬是靠著肉身在森林里開辟一條道路。
面對越來越近的千手蜈蚣,宇文景終于死心,他雙腳站定,選擇投降。
因為他怕自己再跑下去,會成為千手蜈蚣的腹中餐。
莫詩瑤靜悄悄藏匿在一個深泉之下,姣好的身段被泉水遮住,體內靈力全部內斂,沒有散發任何波動,希望借此躲過追捕。
“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趕出來。”
突然間,一道聲音傳進了泉水中,莫詩瑤俏臉頓時煞白,她聽出這是蘇杰在神識傳音。
泉水之中,一條條蒼白詭異的尸手鉆入其中,如同游魚般,朝著莫詩瑤飛速靠近。
不得已之下,莫詩瑤從深泉中鉆出,跳會到了岸上。
“身材不錯嘛,難怪能把青州一輩男弟子迷的神魂顛倒。”
蘇杰站在泉水邊,對著莫詩瑤上下打量,因為衣裳被泉水打濕的緣故,莫詩瑤的身材頓時暴露無遺。
莫詩瑤臉上羞憤,連忙用靈力將衣裳水分蒸干。
不過她顯然是自作多情了,因為蘇杰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沒有任何的猶豫,蘇杰袖袍之內,無數蒼白尸手如潮水般涌出,直接將莫詩瑤整個人給淹沒。
蘇杰提腿就是一腳,把莫詩瑤一腳提向飛天法舟的方向。
待到一切全都塵埃落定之后。
小千號飛天法舟的寬敞甲板之上,張心鳴五人再次團建,只不過他們現在都有個統一的身份,階下囚。
幾人都被固定成跪地的姿勢,蘇杰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老神在在的打量著他們,把幾人都看的發毛了。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莫詩瑤開口,她原本以為自己落入蘇杰毒手,會被直接殺害,但對方只是把自己綁在甲板上,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她,她搞不清楚蘇杰究竟有何用意。
“莫姑娘,每次跟你見面都會發生有趣的事情,我好像每次都會隨機殺死你的一位心上人。話說這次你的隊伍里,不會還有你的心上人吧。”
蘇杰笑容玩味,他可是記得,莫詩瑤的幾位心上人都死于自己之手。
莫詩瑤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蘇杰說的要破防了。
邊上的宇文景嘴角抽抽,蘇杰的話也正是他想說的。
“好了,不跟你們廢話那么多。”
蘇杰拍了拍手,陳蕓從蘇杰身后走出,將一封封書信和毛筆放在莫詩瑤等人面前。
就在張心鳴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蘇杰開口道:“我這個人呢,向來與人為善,不想濫造殺戮,所以你們都給我好好寫信,說說你們的遭遇,求求情,讓你們師門出錢贖你們回去,一人一千萬顆靈石,這位張兄弟的話,你身為正道仙苗,價格翻個三倍不過分吧,那就定三千萬靈石好了,價格方面允許討價還價。”
蘇杰笑瞇瞇的把這句話說完,現場的張心鳴,江琳,賀文峰,莫詩瑤,宇文景五人全傻眼了。
贖金?
想他們何等的天驕之子,被魔修俘虜之后,還被用來向師門索要贖金,這種事情幾乎讓他們所有人感覺自尊心被狠狠踐踏,怒火中燒。
“你這邪魔,果然心思惡毒,我絕對不會寫信的。”
莫詩瑤咬著銀牙,她知道這信一寫,到時候就算得救,自己也會成為青州修士的笑柄。
一個卑躬屈膝,靠著向魔修繳納贖金才換回來的天才,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狠狠嘲笑。
何況還是一千萬靈石這個夸張的數字,蘇杰完全沒有一點放人的誠意。
“吾輩修士,士可殺不可辱,你又本事就殺了我,休想讓我屈服。”
張心鳴掙扎著朝蘇杰咆哮,他可是正道仙苗,偶像包袱那么重,被人得知他寫了求贖金的信,他經營一輩子的聲譽就全毀了,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對于張心鳴這樣驕傲的人來說,寫這種信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邪魔,你不可能得逞的。”
江琳也昂著脖子,紅著眼睛盯著蘇杰。
“阿彌陀佛,蘇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著相了。”
賀文峰臉色糾結,他覺得一千萬靈石贖金太多,要是一百萬師門還會想想辦法,一千萬靈石,他們靈法寺絕對不可能拿出來贖人。
因為賀文峰十分清楚,靈法寺的僧人雖然口口聲聲說什么視錢財為糞土,可實際上,靈法寺這些大和尚才是最愛錢的,而且死摳死摳的。
“我們觀潮閣絕對不會接受你的敲詐勒索,你盡早死了這條心吧。”
宇文景到是愿意寫,但他不能這么輕易答應,同伴都在看著呢。
“你們這樣我很難辦啊!”
蘇杰砸吧砸吧嘴,這些天才弟子的儲物袋蘇杰都占下,但他們本人蘇杰還想廢物利用。
這些天才弟子現如今對蘇杰構不成威脅,殺了也就這么回事。
相反,讓他們為自己賺取利潤,那才是蘇杰想要做的事情。
蘇杰千辛萬苦來到天魂門,真當蘇杰是為了給天魂門幫幫場子,做好人好事,自帶干糧替它天魂門賣命啊!
蘇杰的目的幫忙天魂門是次要的,搞錢是首要的事情。
人口販賣也是搞錢的方法,這也符合魔修的做風嘛!
看著這群死鴨子嘴硬的所謂天才,蘇杰打了個響指,目光先是在莫詩瑤和江琳兩個漂亮女修身上反復打量端詳,看的她們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我說不寫就不寫。”
莫詩瑤驕傲的像是一只白天鵝,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屈服。
“不寫的話,那就只能把你們交給天魂門了,反正天魂門給價應該也不低。只是到時你們的下場嘛,嘖嘖,聽說天魂門所在的南陽城里有個萬花樓很出名,他們得到了你們,肯定先把你賣到萬花樓去,你們正道天才女修的名頭,應該能很受魔修弟子歡迎,一次服務上千顆靈石,絕對有弟子愿意嘗嘗鮮,跟秘藏境正道天才女修共度春宵,從里面嘮回本錢。”
蘇杰眼睛瞇著,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莫詩瑤臉色蒼白,江琳更是恨不得將蘇杰大卸八塊的樣子。
“我寫。”
眼看著蘇杰就要叫人,把她們交給天魂門,莫詩瑤終于還是屈服下來,江琳也緊隨其后,因為相比賣給萬花樓什么的,向師門索要贖金也就不是那么丟人現眼的事情了。”
“聽說萬花樓里也有喜歡龍陽之好的,天魂門里那些長年養鬼的家伙,一個個心理變態,他們不會拒絕你們的。”
蘇杰又將目光看向了張心鳴,把這個正道仙苗看的直哆嗦。
一想到那些養鬼,導致身體人不人鬼不鬼的魔修靠近自己,張心鳴心亂了,忙不迭的拿起毛筆開始書寫,再也沒有膽量去堅持他的那份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