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古人不敢,后人不能
“山峰師兄，你沒事吧？”
就在林元整理思緒之時，清平小道童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
其他三位小道童則是站在不遠處，沒敢過來。
“我沒事。”
林元搖頭。
相比于外面的爾虞我詐，龍虎山上倒是純粹許多。
真武道藏內的四位小道童，平時與林元相處的不錯。
此時林元受到蒼青真人責罵，幾人也沒有做出嘲諷行為，而是頗為關心。
甚至連蒼青真人，在發現林元‘誤入歧途’時，也沒有第一時間放棄，而是想著以淬體的方式拉回來。
即便這個方式對蒼青真人本人都這不可逆轉的損害。
“肯定是府主弄錯了。”
“我感悟太陰無極、太陽無極里面的一個，都覺得好難好難。”
“山峰師兄一下子感悟出兩個，那得多厲害啊......”
清平小道童小聲說道。
他確實沒有說謊，在太陽無極稍微入門之后，清平小道童便嘗試感悟太陰無極。
發現難度飆升。
原本在兩者都沒有入門之時，通過火珠冰珠，還能勉強感受到太陰之力與太陽之力。
等到太陽無極入門之后，壓根就感受不到太陰之力。
連太陰之力都感受不到，更別說去感悟太陰無極了。
因此兼修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在清平小道童看來，是極為了不得的事情。
“是嗎？”
林元微微一笑。
......
與幾位小道童聊了幾句。
林元便再次陷入修煉之中。
準確來說，憑借逆天悟性，每時每刻林元都有新的感悟靈光。
尤其是觀看石壁上歷代天師心得之后。
天師府的天師們，雖然沒有如林元這般，兼修陰陽兩道。
但每一位天師在其中一道上的感悟，確實時常觸動林元。
“妙啊。”
“太陽之力，還能這么運用。”
林元坐在初代天師的石壁前，眼神發亮。
通過這么長時間瀏覽石壁，天師府的歷代天師們，在林元心里分為三個檔次。
第一個檔次就是初代天師。
毫無疑問，初代天師的實力在所有天師中最強，形成斷崖式領先。
尤其是在太陽無極道路上，初代天師可以說是探索到極深處。
初代天師之后。
便是二代天師、三代天師、十五代天師、二十八代天師。
這四位天師雖然不如初代天師，但也明顯強于剩余的天師。
在各自的太陰無極、太陽無極的道路上，都有不低的成就。
至于剩下的天師，相比于前面兩個檔次的天師，則是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不過就算是最弱的天師，也是有著完全超越天象境的實力，能夠橫掃天下。
“我的道路，不應該被歷代天師所限，我要超越所有天師。”
林元盤膝而坐，心中心念無比堅定。
就在這時。
林元心中微動，望向大門處。
不多時。
一位天師府真人快步走了進來。
“張師弟，有人找你。”
即便被蒼青真人不看好、甚至是放棄，林元在天師府的身份，依舊至高無上。
作為被真武佩劍認可的弟子，一旦成為天師，便能執掌整座天師府，就算沒能成為天師，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命令他，包括現任府主。
“長青叔叔？”
林元走出道藏，便看到長青道長的身影。
對于長青道長，林元還是很尊敬的，畢竟當年若是沒有他，自己肯定活不下里，不被凍死也要被餓死。
逆天悟性能夠讓林元不斷突破極限，領悟各類秘術，但也是有極限的。
以嬰孩之身，在沒有食物的前提下，縱然真的‘冬眠’，也支撐不了太久。
并且長青道長與自己的父親關系不錯，當年雖然未及時趕到，但這些年對自己確實不錯。
“山峰啊，聽說府主被你氣的不輕？”
長青道長欣慰的看著林元，隨意說道。
“我確實有愧府主期望。”
林元點頭說道。
蒼青真人對林元的期望是——成為天師。
但林元自己的目標卻是超越天師。
“哈哈哈哈哈。”
“府主平時喜怒不形于色，被你氣成那樣，倒也有意思。”
長青道長笑了出來。
旋即長青道長神色一正道：“山峰，你知道今日我過來，是什么原因嗎？”
“是府主讓你勸我的？”林元推測道。
“確實。”長青道長點頭，“府主是讓我來勸勸你，希望你能接受淬體，然后向歷代所有天師一樣，走上天師之路。”
“不過現在看來，我倒是不用勸了。”
“你只要過的開心就行了，至于什么天師不天師，不用太過在意。”
長青道長說著說著，似是想起什么，陷入失神之中。
“當年我與你父親交好，你母親懷孕之時，我曾寫信問過你父親，希望自己的兒子日后有什么成就。”
長青道長輕聲說道：“我原本以為，伱父親會說，想要自己的兒子成為名揚天下的大俠，最不濟也能夠繼承張家堡。”
“結果你父親卻只希望你能開心的活下去。”
“人這一生，開心也是過，充滿壓力也是過，天師府歷代天師無敵天下，現在不照樣死的徹徹底底？”
“至于身后名，人都死了，還管什么身后名？”
長青道長最后嘆了口氣道：“我只希望，你選擇的道路，以后不會后悔就行。”
長青道長的話讓林元微微一愣。
他原本以為長青道長會是蒼青真人的說客。
結果對方直接站在他的角度上說話。
......
長青道長離開后。
林元再次陷入修煉頓悟之中。
有著石壁上歷代天師所留的心得感悟。
再以逆天悟性推演，林元的修煉速度要快上許多。
按照林元推測，最多十年，自己便能夠同時將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推至超越天象境層次。
這一天。
林元正在修煉。
一位身穿邋遢道袍的道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后。
“平陽師叔......”
林元臉上及時露出詫異之色，立即打了聲招呼。
與蒼青真人相比，林元與平陽道士就熟了許多。
再未進行劍冢之行前，平陽道士時常與山腰道院的道童們聊的火熱，絲毫沒有天象境想著的風范。
“了不起。”
“兼修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這可是歷代天師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平陽真人微微頷首，贊嘆道。
天師府三十六位天師，也只有三代天師想過兼修陰陽兩道。
不過三代天師是在成為天師之后，才嘗試引入太陰之力。
并且結果還不怎么好。
林元尚未成為天師，便已經在琢磨這方面的事情，還付出實踐，確實對得起真武佩劍認可。
“多謝師叔夸獎。”
林元面色平靜。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后面的道路。”
“兼修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兩條道路，或許能夠修煉至天象境，但想要踏入天師層次，超越天象境，則是需要以自身真氣進行蛻變，你兼顧陰陽，一旦開始蛻變，陰陽之力將會排斥，后果如何，你應該知道......”
平陽真人提醒道。
后果就是三代天師。
直接爆體而亡。
“師叔。”
“關于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
“陰陽之力之所以會在真氣蛻變時發生排斥，是因為兩者并非一體。”
“只要我在之前，將陰陽之力融合，形成一種全新的力量，再一次突破天象境......”
林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也是是這么多天，不斷以逆天悟性推演，得出的后續道路。
“融合陰陽之力？”
“也就是將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融合到一起？”
“你瘋了嗎？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連兼修都做不到，還融合？”
平陽道士咽了咽口水，實在被林元的想法嚇到了。
這就好比火與水融合。
最后的結果，不是火被熄滅，水被蒸發一部分。
就是水徹底被蒸發，火則是元氣大傷。
更大的可能是水火同時潰散，沒有另一種可能。
“瘋了，你真的瘋了。”
“融合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何等荒唐，自古以來，沒人敢這么做。”
“就算是初代天師，也做不到。”
“后世千秋萬代，也不可能有人出現這種想法。”
平陽道士喃喃自語，望向林元的目光充滿不可思議。
兩種極端的力量，通過人體調和，兼修還有那么一絲可能，但是融合？那是找死。
古人不敢去做，后人也是不可能做到。
平陽真人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但最后又咽了下去。
他能夠看出，林元意志堅定，是真的想要融合陰陽二道。
“哎......”
平陽真人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林元目送平陽真人背影。
旋即走出道藏，來到外面，居高臨下，俯瞰山下。
“古人不敢，后人不能。”
林元微微抬頭，雙眸深處太陰之力與太陽之力，不斷交織碰撞。
“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