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離醒來。
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精神飽滿,神完氣足,只覺就算再上演一次三顧閨房也不是事兒。
不過考慮到正事,姜離覺得還是要暫且放下沉迷學習之心,開始為姜氏分家之事奔波。
洗漱一番后,姜離沒有第一時間去向師父請別,而是率先找上了這幾天沒什么存在感的師姐。
作為一個富婆,師姐能夠保證一路上用度無憂,作為一個有背景的富婆,師姐可以保障姜離出了宗門也有人可用,有力可借。
那還猶豫什么呢?
邀請師姐一起同行啊。
于是在一刻鐘后,璇璣殿外的小亭中,公孫青玥背靠亭柱,玩弄著手指,一臉玩味之色,“求我。”
難得看到姜離有求于人,公孫青玥自然是把握良機,這一次不讓這小心眼的男人脫一層皮,她就不姓公孫。
求只是開始,接下來,有得他受了。
然而姜離既然是找上了公孫青玥,那自然是有備而來。
只見他微微一笑,嘴唇微動,以傳音入密之法道:“我手上有師父的弱點。”
“嗯?”公孫青玥站直了身子,雙眼之中仿佛有光芒在閃耀。
她不著痕跡地掃視四周,確認周邊無人之后,帶著心切之意,傳音問道:“真的?”
“我以名譽保證,絕無虛假。”
“你有個屁的名譽。”
話是這么說,但公孫青玥還是相信姜離不會無的放矢,而且,她苦天璇久矣,眼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說來聽聽。”公孫青玥傳音說道。
“求我。”姜離言簡意賅地回道。
一轉攻勢,反客為主。
公孫青玥很不甘心失去主導權,但天璇的弱點實在是太誘人了。
她反復思量,整整猶豫了三息時間,終于忍不住道:“師弟,求你了”
話到最后,公孫青玥面現紅霞,連聲音都因為羞澀而止不住的綿軟,像是一灣春水,蕩漾出動人漣漪。
只能說一旦服了軟,再硬的嘴都會變成軟的。
姜離甚至可以二轉攻勢,乘勝追擊,讓這位師姐嘗嘗師弟的厲害。不過考慮到還需要借助公孫青玥之力,這想法只能暫時按下了。
而且,讓師姐去和師父斗,驅狼吞虎,自己則是坐山觀虎斗,也是一大樂事。
所以,姜離也不多賣關子,傳音入密,將那完美師父唯一一個已露的弱點告知了師姐。
公孫青玥聽得那叫一個眸生異彩,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問一下天璇,“我劍利否?”
‘不行,不能太過心急,這是唯一的機會,絕對不能失敗。’
公孫青玥在心中告誡自己,好不容易才壓下拔劍向師的沖動。
‘我若出手,必須一擊即中,不能給她反擊的余裕,而且’
目光掃過姜離,公孫青玥目露幽幽之色,‘不能給他看笑話的機會。’
對師之劍尚需打磨,反擊之策也要從長計議,公孫青玥打算等回返宗門之后,再向師父天璇亮劍。
于是,公孫青玥,搞定。
最大的助力拉入了隊伍,有她在,別的不說,朝廷的神行太保可直接調動。如此一來,就算碰上了高于自身品級的敵人,也不一定需要動用保命底牌。
概括成兩個字,就是——安全。
然后,再從姜氏弟子中挑兩個跑腿的,一個就定為呂忘機了,讓這位曾經的敵人打打先天一炁的廣告。另一個,就姜洛吧,讓他見證姜氏分家的整合,順便也讓他開始修煉姜氏功法,好讓姜離助他練出先天一炁來。
隊伍已成,姜離便打算去向師父請別,沒想到才剛進璇璣殿,就有一女弟子前來稟報,說是天璇長老已是知道了,讓姜離和公孫青玥直接離去吧。
“三天前,師父就給我留下了三式招法”公孫青玥聞言,頓時一怔,心中又是訝異又是不平。
難道師父就以為自己被吃定了?百分百會和姜離一同出門?
想想現實,還當真如此,自己這一次又敗了。
‘但是,師父你算到你的弱點暴露了嗎?’公孫青玥心中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準備行李,帶好補給,然后和相熟之人告別,比如萬、云兩位長老,再集合隊伍,一行四人準備出門。
沒想到才剛到渡口,就聽背后傳來呼喊,熟悉的身影匆匆趕來。
“師弟,等等我呀。”
齊長生大呼小叫地跑來,身上衣衫不整,還灰頭土臉的,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齊師兄,你這是”姜離敏銳察覺到一絲絲紊亂的火氣,“煉器失敗了?”
齊長生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煉制七品法器,以期晉升七品煉器師,姜離的拜師典禮他都沒能趕上。
姜離本以為這一次他離開宗門,也是沒法和齊長生告別,沒想到齊長生已經出關了。
“成功了。”
齊長生急急停下,然后喘著氣說道:“但我在試驗法器時不小心把煉器室給打塌了,現在器閣的師兄已經去玉衡殿找執法弟子了。”
“師弟,你要出門是吧,帶上我吧。”
打塌煉器室,關禁閉是小事,賠償才是大事。
齊長生為了晉升,已經把賣春宮話本的收益都給耗進去了,完完全全就是資不抵債。這要是被抓住,先關禁閉,再由執法弟子擇選任務派遣,且齊長生必須執行。
而這些任務,不是麻煩就是危險,基本上是弟子們不肯接取的,齊長生可不愿去填這個坑。
“師弟,我有辦法賺取善功,只要給我一些時間,所以”
齊長生抱住姜離,“師弟,伱帶我走吧。”
他哭得聲嘶力竭,一副你不愿帶我走,我就哭死在這里的模樣。
所以姜離能說什么呢?
當然是帶上他了。
七品煉器師雖然不是戰斗強化的道果,但境界好歹有了,帶上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就是巧了點。
姜離的目光透過眼前的字體,最后看了一眼宗門,目光在七殿上逡巡而過,然后轉身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