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神功·至剛至陽。喝啊!”
只見姜離沉喝一聲,如旭日東升般從水潭中躍起,偉岸的身軀在護體金光之下顯得雄赳赳氣昂昂,恍如天日,散發出的至剛至陽之氣竟是讓公孫青玥不敢直視。
他本來只有上半身露出水面,這一躍,就是坦誠相對,什么都曝光了。
就是現在!
公孫青玥轉首之時,她就失去了對姜離的把握,無法再用精湛的望氣之能將姜離壓制。
姜離雙腳踏水,橫掠而過,精純的真氣令他身輕如燕,登萍踏水地靠近神農石像,一把抓住了石像雙手上的赤色木鞭。
霎時間,一股浩大的意念洪流涌入姜離腦海,無數的藥學知識閃爍而過,令他頭痛欲裂。
這赭鞭,勁有點大啊。
姜離強忍著劇痛,就是一鞭掃向半空,飛擊而至的劍光被打得粉碎,赤紅劍器亦是被打飛,打著轉飛走,在半空中又突然消失。
公孫青玥正要提振真氣反擊,但在赭鞭揮掃之時,一股如太陽般柔和,又似烈日般威嚴的氣息擴散而出,她頓時身軀戰戰,真氣亦是一散。
與此同時,一股濁惡之氣開始出現,壞敗萬物的氣息出現在姜離的眼中,周邊的奇花異草亦是開始出現異狀。
“五濁惡氣。”
姜離頓時一個激靈,將赭鞭放回石像手中。
光是看到那股濁惡之氣,姜離就覺渾身不適,有種發自內心的排斥感,身體的本能在向他發出警告,向他訴說危機。
錯不了,這就是五濁惡氣。
還好隨著赭鞭的歸位,對五濁惡氣的感知也直接消失,周邊環境也恢復正常。同時,涌入腦海的信息也瞬間消失。
這剎那間的變化,若非姜離拿著赭鞭,他還真沒法感知到。
‘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法真正拿到赭鞭了。’姜離心中有些惋惜地道。
盡管早就猜到宗門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將赭鞭交給他,姜離還是感到惋惜。而且,赭鞭既然關系到這處靈地的存亡,那么姜離即便是能得赭鞭認主,估計也得將這件道器留在宗門,給宗門做貢獻了。
心中惋惜之余,姜離還沒忘記還有一位師姐要處置。
他踏水而行,雙手屈指連彈,一縷縷指風向著公孫青玥飛射,密如羅網,向她罩下。
“陰符七術·轉圓法猛獸。”
公孫青玥遭赭鞭之威震懾,又逢劍器被破,正處于虛弱之時,但她還是強提真氣,一道道氣勁在體外轉圜,重重氣環相合,化作圓形。
姜離的指風有大半被化散,但還是有一道指風欺近,沒入公孫青玥腰側。
“唔——”
就在這一瞬間,公孫青玥如遭雷殛,嬌軀顫抖,清麗從容的面容都有點扭曲,似是在強壓著痛楚。
姜離趁機上岸,拿起自己的儲物袋,從內中取出件備用的青袍披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男孩子在外,要注意保護自己啊。
這坦蕩蕩的模樣,還真是沒安全感。
姜離整了整衣衫,然后狀若無事般看向公孫青玥,笑道:“師姐,承讓。”
雖是一縷指風,但勝負已定,畢竟這可是半步天下無敵神功啊。
“你······”公孫青玥還在顫抖,她咬著牙,盯著姜離,“你這是什么武功?”
“蘭花拂穴手,”姜離一臉正氣,“師弟最近草創的武功,一種打穴點穴之法,師姐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沒錯,就是“蘭花拂穴手”,絕對不是什么折花手,姜離可以用姜氏之名譽保證。
“是嗎?呵呵,哈哈哈,”公孫青玥尬笑著,銀牙暗咬,“師弟果然博學多才啊。”
她好氣啊,但是還得忍著。
總不能直接敞開來說,丟自己的臉吧。
雖然姜離現在知道她情況如何,她也知道姜離知道她情況如何,姜離也知道她知道,但雙方還是裝作不知道。
公孫青玥一邊咬牙,一邊暗自驅動真氣,試圖驅走入體的真氣。
但姜離的先天功真氣論精純度完全不下于她,加上姜離在修成水晶之肚后,還對自己所會的法門做了點小小的改良,讓其更適用于自身。
所以······公孫青玥發現自己竟是無法在短時間內驅走那一縷真氣。
她若是到了六品,亦或者沒有受到震懾和中招,那還能強行驅除真氣的,但現在,她當真是有些無能為力。
“師姐,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受傷了?”姜離這時還一臉關心地道,“要不你還是快去療傷吧,免得落下病根來。”
公孫青玥臉上強扯出笑容,道:“不礙事,師弟,還是說那‘蘭花拂穴手’吧,師姐想學。”
她迫切需要知道法門,好讓自己免遭折磨。
“沒問題,值此朗月當空,正適合坐而論道。”
最后四個字,姜離特意重音。
——想學啊,拿東西來換啊。
“呵呵呵······”
公孫青玥笑著扔出一塊玉簡。
她沒有多言,但她的眼神已經將她的決意顯露出來。
——別廢話!
姜離接過玉簡,微微感應。
‘陰符七術·實意法螣蛇。看名字,似乎和陰符經有關。’
驗證玉簡無假,姜離也不拖拉,將自己的獨門武學“蘭花拂穴手”一一道出。
再不說,師姐真的要發飆了。
不過公孫師姐的性子比想象中的要急,在聽完點穴法門之后,她便立時揮袖閃身,轉眼間便已是行蹤渺渺,只留下一縷淡淡清香。
這惶急的一幕看得姜離暗暗發笑。
呵,你公孫青玥心眼小,我姜某人心眼也不大,這一計折花手,就當是給你的教訓。
就是這般得罪公孫青玥之后,怕是還得遭報復。
死傷倒是不至于,姜離現在的價值很高,就是免不了灰頭土臉。這位師姐看起來心氣頗高,不會將中招的詳情往外透露,十有八九是送小鞋給姜離穿。
姜離拋了拋手中的玉簡,開始想起退路來。
他來這座島嶼時沒看到周邊有船只,也就是說想要正常離開是不行了,所以······
‘游回去?’
想想百來里的水路,姜離直覺得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