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莎輕移舞步,漸漸來到陳棠身邊,香風撲面,不濃烈,恰當好處。
這些天來,與洛莎一起生活畫面,在陳棠腦海中掠過。
不得不說,跟洛莎相處起來,確實很舒服,很放松。
她熱情似火,善解人意,大膽奔放,卻不放蕩。
離開魔門之后,雖然沒了諸多約束,放開許多,但對陳棠仍是極為恭敬。
不論陳棠說什么,做什么,不管她喜不喜歡,同不同意,總是先答應下來。
在洛莎的身上,很難找到缺點。
而且,身材實在太好了。
哪怕穿著衣服,陳棠偶爾瞥見,都會不自主的萌生一絲沖動。
面對這樣一個近乎完美,有著異域風情的女子,只要是正常男人,就很難不心動。
陳棠當然是正常男人。
但洛莎多半不是普通女人。
準確來說,從陳棠醒來的第一天,就看出洛莎不可能是魔尊身邊的侍女。
一曲舞畢。
就在陳棠沉思之時,洛莎突然做出一個大膽的舉動,扭動腰肢,直接跨坐在了陳棠的腿上。
兩人面對面,幾乎貼在一起。
一對玉臂環繞,輕輕掛在陳棠的脖頸上。
洛莎微微喘息著,紅唇微張,吐氣如蘭,道:“殿下,我喜歡你。”
那雙眼睛,宛如一池春水,蕩漾出一圈圈漣漪。
“這么直接?”
陳棠笑著問道。
“我們大宛國的女子,喜歡就是喜歡,從不遮掩。”
洛莎微微揚起下巴,露出線條柔美的脖頸,肌膚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細膩光滑。
便是這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明明沒有任何引誘之意,卻看得陳棠心神躁動,欲念橫生。
再加上洛莎本就騎坐在他身上,姿勢曖昧,感受到洛莎的火熱,他很快便有了反應。
陳棠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
“殿下,留下來吧。”
洛莎柔聲道:“我知道殿下仁厚,不喜歡打打殺殺,我也不想再回魔門了。”
“我們找一處水草豐盛之地,牧馬放羊,不再理會那些恩怨是非,離那些紛爭遠遠的,從此無牽無掛,自由自在。”
陳棠微微搖頭,道:“可是,我有牽掛。”
“殿下真的要走嗎?”
洛莎道:“我就不算是殿下的牽掛嗎?”
陳棠閉口不言。
“殿下,為何不敢看我,不回答?”
洛莎低聲哀求,楚楚可憐。
陳棠仍是閉著雙眼。
他確實不敢。
洛莎的魔功實在厲害,若非他鑄成刀意,道心堅固,恐怕早已抵擋不住。
這并非是那種浮于表面的勾引誘惑,而是更深層次,來自情感上的牽絆,情緒上的滿足,進而由情生欲,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殿下,你若離開,我自己很難在這里生存下來,恐怕只能回到魔門了。”
洛莎聲音中透著一絲苦澀。
若換做兩三年前的陳棠,恐怕已經心軟。
就算不會選擇留下來,也會繼續將洛莎帶在身邊。
但如今,陳棠意識到,不能再玩火了。
跟這女人再呆一段時間,真容易陷進去。
“既然如此…”
陳棠略作停頓,洛莎眼中露出一絲期待。
陳棠繼續說道:“那你就回去吧。”
“殿下…”
洛莎如遭雷擊,嬌軀一顫,又是引得陳棠小兄弟方寸大亂。
“你好狠的心!”
洛莎落下一句話,扭 陳棠離開洛莎之后,騎著大宛馬一路向東,朝著北乾方向行去。
有大宛馬的速度腳力,就算陰魔、死魔二人知道他的動向,也追趕不上。
向東走了約莫十余日,天氣逐漸轉暖。
不遠處,有大河奔騰之聲,轟鳴入耳,氣勢非凡。
按照地圖所示,此為清水河。
陳棠沿河邊繼續向東,翻過一座山嶺,縱目遠眺,能看見前方一片坦途,草木豐盛,一馬平川。
天際盡頭坐落著一處異域城邦,看著規模不小。
此地名為高平川,前方那個城邦應該就是高平郡。
這里算是西陵與北乾的交界處。
名義上,高平郡算是北乾疆域,但郡守卻是曾經的異族部落,在此地 頗有勢力,威望很高,后來歸順北乾,才改了姓氏。
過了高平郡,繼續向東走三兩日,便會進入北乾九州之一,秦州境內。
陳棠沉吟之際,只見山腳下的平川煙塵四起,蹄聲如雷,伴隨著陣陣呼喊怒罵之聲。
起初,他本以為又是萬馬奔騰的景象。
但凝神看了一會兒,才發現異常。
準確來說,那平原上正有萬余名牧民騎著高頭大馬,正在追逐抓捕一匹極為高大的野馬,陣仗浩大。
這些牧民中,有人手持套索,有人彎弓搭箭,還有人在隊伍前方指揮,大聲呼喊。
陳棠坐下的大宛馬,變得有些躁動不安,前蹄不斷抬起落下。
若非他雙腿發力,按住大宛馬,這馬恐怕已經掉頭逃了。
陳棠心中一動。
能讓這么多人出動抓捕的野馬,莫不是之前那放羊老伯口中的天馬?
他站在山上看了一會。
那野馬看上去體格健壯,比周圍牧民坐下的駿馬高出一大截,鬃毛極長,威武不凡。
馬頭與龍首極為相似,威嚴兇猛,額頭還凸起一根半尺長短的獨角,頭角崢嶸,宛如一只獨角神獸,確實神駿無比,當得起天馬的名號。
只是,這群牧民明顯經驗豐富,而且有人手拿令旗,居中指揮調度。
人數眾多,卻絲毫不亂。
上萬的牧民,有一部分在前方阻截,有一部分迂回包抄,還有一部分不斷騷擾這匹天馬,吸引它的注意,分散心神。
陳棠居高臨下,看的清楚。
這匹天馬雖然狂野,左突右闖,四處亂竄,似乎體力無窮無盡,難以降服。
但實際上,這群牧民已經逐漸對這匹天馬形成合圍之勢,留給天馬騰挪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小,只等最后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