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法賽
這天的法力課上，示范班的學生正盤坐在靜室之中運轉著吐納法。
前方的攝像頭則監控著學生們的一舉一動，將學生們有沒有睜眼，有沒有撓癢，有沒有動手動腳，有沒有屁股扭來扭去…任何輕微的異狀都會被一一記錄下來。
而所有這些數據會被統一記錄為走神率。
每周走神率最高的班級，會被全校通報批評。
示范班的學生對此不以為意，反正不論怎么考核，他們班也必然是第一。
而每周走神率最低的學生，不但會被通報表揚，更是會被獎勵500塊錢，以及一小時天靈根的免費租用權。
這就讓示范班的學生們一個個提起了神來。
而張羽第一次在腦海里知道走神率這玩意的存在，便感嘆如果前世有這個東西，學生們必然會罵學校大傻逼。
但這個世界卻不一樣，示范班的學生們個個像是發情的公牛一樣盯著每天的走神率，整個班級里都充滿了一股激烈的卷氣。
此時此刻，伴隨著一陣鈴響，靜室內默默運功的眾人都停了下來，將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大屏幕，期待著這節課的走神率數據。
第1名張羽走神率0%法力8.3
第2名白真真走神率0.03%法力11.2
第3名錢深走神率0.12%法力11.1
看著這走神率的排名，教室內的學生們雖然沒有出聲，但從他們眼神和表情的細微變化中，能感覺到一絲絲的驚訝在蔓延。
臺上法力課的指導老師姓嚴，是一名盤著頭帶著黑框眼鏡的女老師。
此刻便聽這位嚴老師看著大屏幕上的成績說道：“走神率超過0.3%的幾位同學，我今天也不點名了。”
“已經開學三個月了，我說了多少次冥心于一，合氣于淡？”
“走神率這么高，你們的吐納效率怎么可能比得上別人？”
“大家都是一天修煉24個小時，你們不會比別人多出時間來，吐納效率低了以后，一天落后個一點點，高中三年后你們在法力上的差距可能就是10點、20點甚至30點。”
“還有我說了多少次了，走神率降不下來的同學，可以來我辦公室買靜心劑，昨天我下午在辦公室坐了三個小時，沒一個人來問我的…是都覺得自己一點問題沒有了？！”
一番批評后，嚴老師又微微一笑，看著屏幕上的前幾名說道：“當然，也有表現很好的同學。”
“這里點名表揚一下走神率最低的三名同學，特別是張羽，已經連續4天走神率0%了，對比以前，可謂是質的飛躍。”
“還有法力這三天也提升了足足0.5點，說明他在課外時間也一定下足了苦功，不是租了靈根，就是租了高靈機的修煉室，是吧張羽同學？”
所有學生們目光立刻全都看了過去。
卻見張羽仍舊雙目緊閉，看上去似睡非睡，還在繼續默默運轉周天采氣法。
嚴老師贊賞道：“你們看，這就是真正學霸的態度，下課了都不停，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去修煉，去變強。”
趙天行看著還在認真吐納的張羽，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位同學了：“明明是這么用功的人，為什么體育課上反而要偷懶不扎藥呢？”
白真真看著仍舊緊閉雙目的張羽，心道：“羽子這幾天除了吃飯拉屎，就差走路的時候沒吐納了，用功到了這種地步…難道是被70萬的催債電話逼出來的？。”
臺上，嚴老師繼續說道：“當然了，所謂一分錢一分收獲，仙道之路上沒有免費的東西，不砸錢是走不長遠的，最近學校里的天靈根租借有了空位，感興趣的同學可以來找我。”
而在嚴老師離開之前，她說的一件事情卻是引起了張羽的注意。
“對了，市里的法賽下個月要開始了，高一組基本上全市所有高中都會參加，第一名的獎金有10萬…”
“因為比賽下周五報名，所以高一年級里，學校打算在下周五挑選法力水平前十的學生參加法賽…”
當天晚上，食堂。
周天翊今天要提前趕去補習班，餐桌上此刻只留下了張羽和白真真。
被白真真左看右看，看得有些受不了了，張羽開口說道：“阿真，我知道自己的顏值很高，在這只知道學習的嵩陽高中里猶如是鶴立雞群，但你也不用這么死盯著看吧。”
白真真問道：“你說你也想參加法賽？”
“可惜了，阿真。”張羽搖搖頭道：“你這位年級第一的絕世天才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接下來就該向我挑釁一番，接著在賽場上被我的驚人表現連番打臉，最后瞳孔地震幾十級了。”
白真真搖了搖頭：“羽子，你想參加的可是全市法力競賽啊。”
“那是整個嵩陽市所有高中，派出自己最優秀，法力最雄厚，家里最有錢的學生來參賽，匯聚了無數的死有錢人。”
白真真一臉感慨地說道：“像你這樣的普通人去參加會是怎么樣的結果？”
她的雙眼似乎已經看穿了未來的絕景，一臉悲哀道：“被無數強者反復侮辱，成為有錢人們的墊腳石，嵩陽高中的小丑，學校風評降到塵埃！”
“太慘啦，我都已經看到你被其他高中的妖孽狠狠踩在腳底，道心破碎，宛如死狗的模樣了。”
張羽翻了個白眼：“你別太夸張了，法力賽又不是擂臺賽，輸了也不丟人。”
“而且第一名可是有十萬塊錢的。”
“哪怕只是前十也有一萬塊錢啊。”
白真真看著張羽一臉貪財的模樣，心想羽子果然是被催收公司逼得不行，已經魔怔到妄圖參加競賽去了。
張羽確實是經濟困難，雖然前幾天才在仙韻公司賺了一萬三，但轉眼間就被他拿了一萬去還貸了，又被他花了一千五補上房租，后來也就剩下兩千多塊錢。
“想參賽，你先想想怎么把法力水平提升到年級前十吧，你現在排名才16吧？想要沖到前十還得借多少錢？”
張羽也在心里快速算了算。
他如今法力8.3，排名年級第16。
而現在年級第十名的學生，法力是9.5。
那么想要超越對方的話，張羽就必須在下周五之前，將法力提升到9.5的水平…
“不對，要考慮到所有人都會進步的情況。”
“那么保險一點的話，最好能在下周五之前把法力提升到10.0的水平。”
“距離下周五還有八天，八天時間內，將法力從8.3提升到10.0，足足提升1.7嗎？”
“每天要提升0.2以上…可能嗎？”
絕對可以！輕易可以！
在其他老師和同學的眼中，張羽這幾天的迅猛提升一定是砸下重金，租了優質的靈根和場地才獲得的。
但張羽知道，這一切都源自于他的驚人潛力和極度的自律。
4級的周天采氣法就可以讓他在短短3天內提升法力0.5之多，他相信接下來隨著周天采氣法繼續升級，他的法力提升也一定會越來越迅猛。
“畢竟煉氣階段，技能的最高等級也就是10級。”
“一門4級的吐納法，對絕大多數高一新生來說，都是不可能在第一個學期內達到的。”
“而我接下來繼續修行，短時間內恐怕就能將周天采氣法一路提升到8級、9級甚至是10級，那就是許多人在高中三年后也未必能達到的水準了。”
想到這里，張羽正振作精神的時候，突然發現白真真一筷子朝著他碗里伸來。
“好膽！”張羽一聲呵斥，抬起筷子便擋了上去。
接著鐺鐺鐺的撞擊聲中，他的筷子已經被白真真輕松攪下。
感受著白真真動作中的熟悉感，張羽驚訝道：“高中基礎劍法？你已經學會了？還化用進了筷子里？”
迅速從張羽碗中夾了幾塊肉，白真真輕笑道：“這很難嗎羽子？不是有手就行？”
張羽心道：“干，又被她裝到了。”
白真真混著夾來的肉又迅速扒了幾口飯，意外道：“想不到5元套餐的排骨也挺好吃的，下次我也買一份。”
拍了拍微微有些鼓漲的肚子，白真真打了個飽嗝說道：“唉，再吃就影響補課了。”
說著，她將餐盤推向了張羽：“給你加餐了，羽子。”
看著白真真留下的整整齊齊半份沒動過的‘剩飯剩菜’，張羽明白這是對方故意留給他的。
似乎是因為了解到張羽的經濟困難，這段時間的白真真便經常在晚飯的時候投喂他。
張羽一把將餐盤拿了過來，一邊吃一邊說道：“阿真，你不用考慮我的什么自尊心、面子之類的東西，以我倆的關系，直接給我打錢都沒問題。”
白真真翻了個白眼：“我要去補課了，你慢慢吃吧。”
食堂外。
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不遠的樓道中，雙眼死死盯著食堂大門的方向。
片刻后，當看到張羽從食堂大門里走出來的時候，這道高大身影精神一震，立刻便跟了上去。
跟著張羽走出學校大門，當看到對方進了街對面的文具店時，趙天行目光一動，心中想到：“難道這里就是張羽進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