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我是說如果。
她拿著這本漫畫,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算出軌嗎?
不對。
好像哪里不對。
應該是說,大前提出了問題。
我和她,又沒有在交往,又何來出軌一說呢?
更不用說,虛構的角色本來就是不存在于現實世界的,如果這都算出軌的話,那么那些喜歡看戀愛喜劇的人,不就每天都在出軌了嗎?
而且。
還是精神出軌....
那我為什么又不肯給她買呢?
不用細想也知道,是因為這本漫畫的男主角,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緣故。
新宿。
唐吉訶德的一間小密室里。
春希和睦月真白,正面對著面,面紅耳赤地,跟對方對視著,誰也不肯讓步。
仿佛在跟自己內心的羞恥心作斗爭一般,誰輸了,誰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真白,你的臉好紅啊。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這種東西對你來說還是太早了。”
而那個男生,神鳴春希,還是努力先開了口。
而那個女生,明明和他獨處時就會變得很大膽的女生,此時卻羞得雙頰嫣紅,仿佛在她的臉上輕輕一掐,就會落下胭脂似的。
可即使她已經害羞到這個地步了,卻仍雙手叉腰,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想要春希手上的那本漫畫。
啊啊....
為什么這個國家的這類產品,會如此的優秀呢?
以至于這個比誰都清純可愛的女生,會變得這般強硬。
到底,該不該給她買呢?
就在春希的靈魂承受著折磨時,他的眼角余光,也忽地在貨架上發現了一本漫畫。
而那本漫畫的封面,也恰巧畫著一名身穿一身黑的女角色,也在這一瞬間,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仿佛一場驟降的磅礴大雨般,猛地滌蕩了他的腦海。
于是,他一言不發地把手里的漫畫,遞給了那個嘟噥著我要我要的女生,取而代之地,是把貨架上的那本漫畫,取了下來。
“嗯?”
可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女生,也呆呆地接過那本漫畫,然后又有點疑惑地,抬起那張紅彤彤的臉龐,看向了他正在拿的那本漫畫。
那本,畫了跟她長得很像的,地雷女的漫畫。
“不,不行!春希哥哥,我不許你買那本漫畫!”
兩人的立場,也在這時發生了反轉。
她趕緊丟掉手里的漫畫,踮起腳尖,抓住他的胳膊,就像夏日里的知了一般,開始吱吱地大聲抱怨了起來。
可能,任誰也想不到,那個嬌小的女生,會在這時,發出這種宛如惡龍咆哮般的聲音吧。
“喂!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
可是。
也在同一時間。
那個黑色幕布,再次被粗暴地掀開了。
不是剛剛的那名男店員,而是這家店的店長,禿著頭,拿著雞毛撣子,氣勢洶洶地沖進來,大聲地呵斥了他們。
春希下意識地,伸出手護住嚇了一跳的睦月真白,回過神時,才跟那名店長低聲道了下歉。
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地盤,房租也很貴,而他們也的確吵到別人了。
“算了算了,年輕人容易激動我也能理解。”
還好,那個店長也很通情達理。
并沒有過多地責備他們。
可想著就這樣息事寧人的春希,剛打算走出去,就又被他瞪了一眼,于是只能很無奈就把地上的兩本漫畫撿起來,遞給店長,被迫消費了....
“都怪你。”
在一樓柜臺結完賬之后。
春希提著裝著漫畫的黑色塑料袋,輕輕地敲了下身旁小家伙的腦袋。
“....嗚嗚。春希哥哥,對不起嘛。不過,即使我說了對不起,你也不可以看那本漫畫的哦。我也不看,我們說好了的。”
可那個她,在意的地方,還是那么的奇怪。
明明漫畫里的角色都是虛構的。
無所謂的吧?
雖說他是這么想的,但還是開不了口。
因為他發現,他跟她一樣,也不想讓對方看那種東西....
一番鬧劇過后,春希抬起頭,看向了天花板上的時鐘,忽地發現,滴答作響的指針已經轉了好大一圈,便連忙拍拍她的肩膀,企圖岔開話題似的,提醒道:
“真白,我們別聊這些了。時間不早了,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呢。”
“你還沒答應我呢....”
就這樣。
兩人一路拌著嘴,一路并肩走到二樓,又跟犬飼硝子碰了面。
考慮到時間有限,他們最終選擇了兵分兩路,各自去拿自己覺得需要的東西。
可結果,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并沒有找到暖桌,也沒有找到圣誕節cos用的服裝。
而是只找到了一些圣誕節裝飾用的小彩燈、小彩帶,還有適合家庭聚會玩的桌游等等,都是些小雜物。
可再拖下去天就黑了。
于是。
他們也只能先返回花園公館了。
“怎么辦?最想買的兩件東西都沒買到,還買了一大堆這些東西....”
春希把除了漫畫的東西,全擺在了餐桌上,有些無奈。
線下購物的壞處就是這樣,即使沒找到想買的東西,也會莫名其妙地買下一大堆看似需要,卻又沒那么需要的東西。
在東京,如果不提前做好購物清單,錢包就會這樣偷偷地變癟....
“春希前輩,暖桌是電器,還有那個cos服,你就沒想過另一個地方嗎?其實,我們今天不應該去堂吉訶德的。”
“對哦。”
聽到犬飼硝子這么一說,春希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我們應該去秋葉原的。”
可惜,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剛剛還跟睦月真白鬧騰了那么久,體力也有些不支了。
而那個睦月真白,趁著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偷偷地把那個黑色塑料袋拿進了臥室,過了好一會才鬼鬼祟祟地探出頭,誒嘿嘿地傻笑了下,對他們說道:
“那,春希哥哥,今天不出門了的話,我就去做晚飯咯?”
“....嗯?嗯。麻煩你了,真白。”
當晚,他們約好次日去秋葉原之后,就例行公事般,吃完飯洗完澡,聯機玩了一小會游戲,就回到了各自的臥室。
“我熄燈了哦。”
而天氣越冷,被窩的吸引力就越強。
春希和睦月真白,很快地就躺進了他們的被窩里。
“....嗯、嗯吶。晚安,春希哥哥。”
可今晚的那個她,卻有些怪怪的。
因為,她從不會在熄燈前說晚安。
可此時的她,卻好似想把什么東西藏住一般,早早地就把被窩拉到鼻尖,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很期待似的,催促著他快點熄燈。
真過分。
這個晚安,聽起來好廉價啊。
她的晚安,不應該都是甜甜的嗎?
可今晚,她到底想干什么?
竟然在趕著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