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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長生劫

  隨著第一縷秋風從西北吹來。

  吹散了盛夏的暑氣,吹來了秋天的涼爽。

  西山小徑,梧桐樹下,李執陪著已經顯懷的周媚在林間散步。

  隨著腹中的胎兒越來越大,周媚愈發的依戀李執了。

  恨不得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李執在身邊。

  或許是知道,未來陪伴他們母子的時間不多,所以李執格外的遷就周媚。

  每天像個鬧鐘一樣,在晨練完后,準時的出現在她的床邊。

  親自服侍周媚起床梳洗,陪她散步,陪她運動,陪她讀書,陪她逛街。

  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陪在周媚身邊。

  周媚幸福的像個小女人一般享受著李執無微不至的呵護。

  女強人的氣場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李執知道,未來一旦踏上修行路,凡人的種種情感將徹底離他遠去。

  愛、恨、情、仇,都將再也不是凡人時的純粹和美好了。

  手挽著手,肩并著肩,在林間散步的閑適,是只屬于凡人的浪漫。

  因為凡人足夠弱小,才能深入大自然中,享受自然的美。

  期間,葉凡數次約他一起外出淘寶,卻都被李執果斷的拒絕了。

  為此,葉凡還幾番調笑李執,陷入溫柔鄉不可自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不想同未來的葉凡一樣,千辛萬苦從北斗歸來,親人卻因為思念他已然亡故。

  或許兩者沒有可比性,但是李執卻非常珍惜每一天的凡人時光。

  這幾個月他已經陸陸續續的處理了自己名下的財產,只待孩子一出生,就將大部分財產轉移到孩子和周媚的名下。

  一旦踏上修行路,世俗的金錢對他來說,將沒有任何價值。

  可是對于周媚和孩子來說,卻能保證他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在收獲了一個小目標后,葉凡已經和李執成了鄰居。

  他好幾次說過,等他將來結了婚,有了孩子后,就將父母接來,一家人住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李執當時還說葉凡要努力,爭取三年內讓他父母抱孫子。

  可惜,葉凡并沒有當回事。

  兩人坐在一起閑聊時,更多的是談古論今,暢想上古時代。

  他們之前得到的功法雖然能夠修煉,可是和呼吸法一樣,僅僅是能夠修煉罷了。

  至于效果,不能說一點也沒有,但是并沒有功法上描述的那么神奇。

  所以,葉凡更期待能夠找到其他更多的、更直觀的關于上古文明的介紹。

  李執雖然也了解一些,但是了解的東西真的不算多。

  他畢竟只是一個凡人,哪怕看過原著,也不敢自夸對遮天世界了如指掌。

  就拿地球來說,是誰將地球封印起來的?

  又是誰曾經在這里證道成帝?

  地球上的那些完整的帝陣,究竟都是誰留下來的。

  被封印的區域,除了昆侖之外,其他地方是什么樣的?

  這些東西,他統統不了解。

  對于自己并不了解的東西,李執從來都是抱著謹慎小心的態度。

  就拿上次他們收獲的功法,在原著里就沒有出現過。

  所謂長生經的起始篇和長生天尊有沒有關系?

  不是現如今的李執能夠了解的。

  他永遠相信一個觀點,那就是能站多高,就看多高處的風景。

  可以居高臨下俯瞰大地,但是永遠不要抬頭仰望試圖撥開云霧去觀賞高層次的風景。

  很有可能風景沒看到,反而折斷了自己的脖子。

  身為凡人,就要有凡人的覺悟。

  歷史上所有敗亡之輩,絕大多數失敗的原因都可以歸咎為,實力的成長跟不上野心的膨脹。

  李執相信,修行路也是類似的道理。

  該是圣人知道的東西,沒有圣人實力,絕不往上去湊;該準帝看清的真相,不到準帝境界,絕不去碰。

  修行的世界可從來不講究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德不配位,招災惹禍。

  因果之力,看似虛無縹緲,實則威力無窮,就連仙帝都無法避免,更何況他一個凡人。

  走在林間小道上,周媚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挽著李執的胳膊,心情格外的愉快,道:“李郎,你給孩子取名字了嗎?”

  李執笑呵呵的說道:“如果是男孩,就叫李逵;如果是女孩,就叫李鳳。”

  周媚白了他一眼,道:“敷衍,趕緊換一個。”

  “媚兒,孩子還在你的肚子里呢,要不然你和他商量一下,看他想叫什么名字,咱們就給他取什么名字好了。”李執也摸著周媚的大肚子說道。

  周媚想了想之后,說道:“如果是女孩,就叫李紫涵。如果是男孩,就叫李佳明。”

  “紫涵,佳明?會不會太過俗氣了些?”李執小心翼翼的反駁道。

  “哪里俗氣了,我覺得紫涵和佳明都挺好聽的啊,一聽名字就像是從愛情小說里走出來的主角。”周媚隱隱有些興奮的說道。

  李執也是呵呵一笑,道:“你高興就好。”

  就在此時,李執的電話響了。

  拿出電話,看到是一串陌生的號碼,李執當即將電話掛斷了,隨后就對周媚說道:“騷擾電話,咱們繼續散步。”

  周媚卻搖頭說道;“這幾個月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很感動。現在我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你要是有事,就卻辦吧,千萬不要因為我,誤了你的正事”

  李執說道:“沒啥正事。在孩子出生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們娘倆的。”

  周媚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走了半個小時后,他們才返回家中。

  回到家里,周媚回房休息去了,而李執則來到了書房。

  重新撥通了那個電話。

  李執非常直接了當的問道:“鵬哥,有什么情況?”

  “小執,果然如你猜的那樣。你讓我觀察的那幾家人,這幾個月全都陸續遭災了。還有兩家人直接失蹤了。”電話那頭李大鵬一五一十的將他調查到的事情告訴了李執。

  李執聽完之后,說道:“大鵬哥,能查出是誰干的嗎?”

  李大鵬說道:“具體是誰,我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我聽人說,有人在黑市重金懸賞一個名叫徐繼平的文物販子的下落。據說那個徐繼平和那幾家人走的很近,合伙坑了一個從西安來的大老板。那個大老板震怒,所以在道上發出了懸賞。”

  李大鵬就是大李村忠叔的兒子。

  從去年開始,就跟著李執干了,專門替李執處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李執就讓李大鵬去了安邑,幫他盯著那處蔬菜大棚基地,還有葉凡調查過的那幾個盜墓賊的家。

  果然如他所料,那個明顯死在超凡力量下的人,根本就不是奔著墓中的財物去的。

  而是專門為了在大墓中尋找修煉功法。

  由此可見,在這個世界上,似乎有一大批在暗中追求長生的人。

  與此同時,徐家的靜安堂也來了一個故人之子。

  來人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樣子,是徐老先生當年的所長的小兒子,名叫姚樂。

  是專程前來看望徐老先生的。

  他們在靜安堂的會客室里進行了交談,場面話說完之后,姚樂非常不客氣的說道:“徐叔叔,聽說你家老大和老二在瘋狂的尋找你家老三?”

  徐老先生皺起了眉頭,似乎對姚樂用質問的語氣同他說話很是不悅,就說道:“小樂,你這是什么意思?”

  姚樂嘴角輕佻,道:“徐叔叔,你是在明知故問吧。”

  徐老先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說道:“小樂,你來找我不是為了我那小兒子來的吧。”

  姚樂點頭道:“徐叔,把你手中的長生經的抄本給我吧。這些年你小兒子徐繼平到處尋找經文缺失的部分,差點搞得人盡皆知。如果不是我大哥姚廳長在上面壓著,恐怕他早就被送進監獄了。”

  徐老先生臉色大變,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姚樂忽然笑道:“徐叔,現在收手。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們姚家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如果你家老大和老二繼續這么胡搞下去,說不定我們姚廳長就要親自出面和您老好好的談一談了。”

  徐老先生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疑,然后問道:“你們找到了全本經書的下落?”

  姚樂冷笑道:“徐叔,你活了這么大年紀,難道還不懂‘難得糊涂’四個字的含義嗎?”

  此刻,徐老先生仿佛被抽掉了骨頭一般,直接癱坐在椅子上,嘴里嘟囔道:“原來如此。當年姚所長比我看得遠。”

  姚樂說道:“徐叔,你放心。等我們姚家出了一個修士之后,保你們徐家一世富貴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徐老先生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會把老大和老二叫回來的。小樂,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家老三到底怎么樣了?”

  姚樂非常直接的說道:“你家老三不出意外,應該是死了。前幾個月,有人暗中在黑市上倒賣了一整套的青銅禮器。和你家老三之前放出去的那些東西類似。”

  徐老先生道:“多謝告知。”

  姚樂說道:“徐叔,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徐老先生道:“你跟我來吧。”

  隨后,他就帶著姚樂去了徐家祠堂,將那個抄本長生經取出交給了姚樂。

  “我家就只有這一本長生經。老大和老二都沒有看過,也不知道我手里有它。只有老三看過,可他卻失蹤了。”徐老先生向姚樂解釋道。

  “我信你。”

  姚樂翻都沒翻,就將那本長生經裝進了包里。

  然后他就離開了徐家。

  徐老先生則是呆呆的坐在祠堂里足足一個下午的時間。

  隨后,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姓姚的后人當了大官,居然還不知足,還想要獲得長生?這是不可饒恕的。

  當年擺了他一道,將珍貴的原件帶走,如今看來,原件上有他當年沒有發現的東西。

  “既然你們姚家想要斷了我徐家的長生之路,那么就別怪老頭子我不客氣了。”徐老先生在心中暗自發狠道。

  隨后,他就撥通了老大徐繼安的電話,讓他回來。

  之后,他又撥通了老二徐繼盛的電話,讓他直接去京城待命。

  打完電話以后,徐老先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然后就從祠堂地磚下面取出了一個暗盒。

  里面還有一本長生經。

  而且相較于送給姚樂的那一本,暗盒里的更加原始。

  甚至上面的文字都是通過拓片,拓印而來的。

  這是當年他為了確保信息的完整性,專門從那卷玉簡上拓印而來的信息。

  除了上面的文字之外,他還將玉簡背面的花紋都拓印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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