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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劍斷古之謀

  此生之最恨!

  唯有劍祖一人!

  心念激蕩,無量時空頓時涌起狂濤。

  似乎是遠古而來的回響,訴說著天地初開的神話,古樸的韻律,如祭祀的吟唱,穿透時空的阻隔。

  時間長河掀起巨浪,無盡光影流轉其中。

  一道道星河環身,擎天撼地一般的宏偉身影隨浪顯現。

  有蒼,有人,有妖!

  古樸蒼茫,冷厲肅殺,妖異詭譎。

  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以及除了道兄之外的幾位道友。

  此為古之影!

  眾多宏偉身影一并出手,光影更迭交錯。

  就見劍尊一身月白素衣,殺伐劍道絕靈滅神!

  合歡老祖掌按大千,一襲紅衣風華絕代!

  霸尊踏步揮拳,無上神拳橫掃寰宇!

  丹祖彈指打出一座丹鼎,吞吐混沌!

  太多太多,從古至今,無數英豪之影似乎都在這一刻顯現出來,齊齊出手,欲要抵住那跨越無量時空的一劍。

  然而一線劍光劃過,風息浪止,那些宏偉身影甚至連阻隔一瞬都做不到,便被輕易破開。

  無可阻,無可擋!

  仿佛一切在其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如何?”

  惑嘴角帶笑,將方才祂問自己的那一句問了回去。

  而后,煌煌劍光掃過,截因斷果,萬千聯系都被斬斷。

  就見那一個個從畫面中跨越出來的‘惑’,眼中彩光黯淡,重新落回畫面之中。

  絲絲縷縷的彩光匯聚,匯聚成一尊蒼茫偉岸的神人,身后一道璀璨神環,無盡光影流轉,盡述古今之理。

  蒼族之祖——古!

  “劍祖之劍,鋒芒依舊。”古眼眸低垂,輕撫身前。

  在其身前,一道劍傷無比顯眼。

  “只是依舊嗎?”

  淡淡的聲音傳來。

  古一頓,豁然抬頭。

  就見惑身旁出現一道他最不想,甚至可以說每一個蒼族最不想見到的身影。

  “劍祖!”

  眼中翻涌起極度濃烈的恨意以及…驚訝。

  但這種狀況并未持續太久,祂眼中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此時不論是哪一種情緒,都沒有絲毫的意義。

  只是依舊嗎?

  古不由看了一眼徐邢手中,卻并未瞧見那柄兇戾無邊的劍器。

  “原來如此,吾還是小瞧了劍祖,劍祖之劍,鋒芒猶勝當年。”古看著徐邢,“此次…是吾敗了。”

  “你竊我本質,意欲何為?”惑問道。

  然而古卻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閉目盤腿坐了下來。

  僅是劍祖一人,他便不一定是對手,謀劃失敗,如今再多說也無用。

  惑:“…”

  “既不回答,那便上路吧。”

  徐邢也不準備與祂廢話,并指如劍,一劍斬出。

  劍光臨身,古卻不閃不避。

  祂直接被斬成一團細碎的彩光,消失不見。

  那劍光卻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循著冥冥中的聯系,糾纏了過去。

  這一劍,祂必須得受!

  誠然,作為蒼族之祖,太玄界絕巔存在,古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隕落。

  正如其名一般,‘過去’是祂的權柄,祂的道。

  這也讓祂成為了太玄界絕巔存在中,保命能力最強的一位。

  但那追尋而去的劍光,以及此次失敗所受的創傷,已經足夠讓祂安分好一段時間了。

  而且如今又是最為關鍵的時期…

  呵呵。

  “古此行,正如淵所說的那句‘偷雞不成蝕把米’。”惑笑道,“或者也可以稱作‘賠了夫人又折兵’?”

  徐邢看了惑一眼,話說這家伙到底偷窺了那穿越者老鄉多久?

  “走了。”

  微微搖頭,徐邢一步跨出,身形消失不見。

  惑靜靜站立,看向那一道道流轉的畫面,從自己將蒼族之血送給肖凡開始,一直到他進入秘境,被古占據身軀。

  一切都在道兄那一劍下恢復正常。

  “許久不見,道兄之劍,當真越來越了不得了。”

  何止是古覺得驚訝,他亦是如此。

  古的權柄是“過去”,所以祂在過去所行之改易極難糾正,如今卻被道兄一劍斬斷…

  “道兄好像頗為關心淵的事跡…”他輕聲喃呢。

  上古年間曾有過一個傳聞——劍祖并非太玄界之人。

  而道兄,似乎也從未反駁過。

  時間凝滯的玄劍市,好似一幅潑墨山水畫,凝固在墨色的暈染之中。

  灰色的建筑,靜止的行人,連風都失去了律動,一切陷入死寂般的永恒。

  忽然,一縷微光破曉,如同黎明撕裂長夜。

  先是一棟建筑恢復了色彩,接著是第二棟,第三棟…

  街道上,靜止的人影開始輕微顫動,仿佛破冰的魚兒,掙扎著恢復行動。

  須臾之間,顏色回歸,喧囂重現,玄劍市從凝固的畫卷中掙脫出來。

  一片綠葉飄落,正欲拔劍的李青陽一怔。

  發生了什么?

  怎么這就恢復了?

  “李前輩,您看我們要不要…”市長話說到一半,卻忽然頓住了。

  李前輩的手為什么握著劍?

  “您,您這是…”

  他們并沒有剛才的記憶,李青陽心中一動。

  “無妨,李某坐太久了,起來活動活動。”

  起來活動活動?

  您編的理由能再敷衍一點兒嗎?

  李青陽并沒有過多解釋,以他們的境界,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對戰空間內,肖凡雙目彩光退去,眼神顯得有些茫然。

  自己…這是在哪兒?

  他只記得自己不斷的收割靈性,儲存的靈性越來越多,同時惑前輩的聲音也越來清晰,但也感覺越來越疲憊,終于是忍不住閉上眼瞇了一會兒。

  再醒來,就…

  脖頸處傳來一陣涼意。

  視野驟然翻轉,天旋地轉間,世界好似變成了一副血色飛濺的畫卷。

  耳畔嗡鳴,好似有無數蜜蜂在耳邊振翅。

  逐漸變得朦朧的世界中,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無頭身影。

  原來自己已經死了。

  嗯?!

  我特么為什么就死了?!

  踏!踏!

  一道宛若厲鬼一般的身影,渾身上下皆被血液染紅,臉上沾著已經凝固了的鮮血。

  這猙獰可怖的身影,似乎…是張同學?

  “嗬嗬…”

  肖凡想說些什么,但因為只剩個腦袋,所以只能發出‘嗬嗬’之聲。

  就見長劍揮下,最后的一點光亮消失,只剩無盡的黑暗,吞噬著一切色彩與聲音。

  最后只剩一個悲憤的念頭。

  ‘要不要這么狠,我招你惹你了,腦袋都被你割下來了,竟然還要補刀?!’

  而張云露再將肖凡的腦袋剁碎之后,也終于是堅持不住,一下半跪在地。

  本就強弩之末,揮出這兩劍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張云露只感覺眼皮千斤重,幾乎無法抬起,視線也變得模糊,眼前的景物如同隔著一層水霧。

  骨骼仿佛散了架,肌肉酸痛得仿佛要爆炸,每吸一口氣都牽扯著肺部尖銳的疼痛。

  ‘悟理’并不能像游戲中的升級一樣刷新狀態。

  若是那古怪的肖凡這樣都還能再度復活,那她是真的沒辦法了。

  好在,那詭異的一幕終究是沒有再次發生。

  肖凡的無頭身體倒下,被她剁成一堆爛泥的腦袋也開始化作點點微光消散。

  贏了!

  瞬間,一股蓬勃的力量自體內升起,身體各處大大小小的傷勢開始愈合,已經干涸的靈海也迅速變得充盈。

  身上被鮮血浸透的衣物也重新變得干凈整潔,甚至就連精神上的疲憊也一并消失。

  ‘勝者會恢復至全盛狀態’。

  張云露想起了規則。

  之前和俞老師的那一場戰斗,所耗費的靈力不多,所以感覺不太明顯。

  這次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眼前的景象開始消退,張云露提著劍,并未有絲毫大意,她可記得,外面還有許多的通玄草怪。

  ‘但現在的我,應當能將其全部解決。’

  很快,周圍景象歸來,她再度出現在秘境之中。

  然而映入眼簾的,并非是數不清的通玄草怪,而是…一地的通玄草?

  怎么都變成通玄草了?

  別墅內,池九漁也從凝固的狀態恢復了正常。

  看到肖凡被張云露干脆利落的擊敗,她有些不解。

  不是,你特地把腦袋長回來,我都以為你要開大招了,結果就是為了再被砍一次?

  圖啥呀?

  難不成是嫌剛剛那次死得不夠痛快,所以想再死一次?

  “前輩…”她想再請教一下前輩。

  但回過頭卻見旁邊坐著徐邢,惑卻是不見了。

  “師叔?怎么是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

  “那個前輩呢?”

  “已經走了。”

  走了?

  不愧是和師叔一個級別的高人,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話說回來師叔,剛剛和小云露對戰的那個人是什么情況?”這種情況問師叔也是一樣。

  “正如你所說的,那是一個作弊的家伙,所以我就給他‘封號’了。”

  徐邢這么說倒也沒錯,古接管肖凡的身體,的確算是作弊。

  池九漁點點頭。

  這才對嘛,練氣就能斷肢重生,筑基你豈不是要滴血重生了?

  你咋不上天呢!

  “那接下來,小云露是不是無敵了?”

  一名‘悟理’的練氣劍修,面對其他的練氣都是吊著打的好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

  徐邢也并未否認,這場試煉的結果基本上就是那樣了。

  “那她會加入咱劍宗嗎?”池九漁期待道。

  “當然。”徐邢一頓,而后看向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沒什么沒什么。”池九漁嘿嘿一笑。

  小云露可是‘悟理’劍修,將來一定能成為劍宗的中堅力量!

  自己怎么說也算是指點過她。

  等她成長起來,難道還會不加入自己的‘未來宗主派系’?

  “對了,等到試煉結束我們就回宗,師姐說讓你做好準備。”

  “啊?”

  祝大家國慶快樂!!!

  順便報一下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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