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師姐的消息,不怕回去后被收拾嗎?”徐邢問道。
“要怕也是回去之后的我。”
而且不這么做也要被收拾一頓,池九漁在心里默默補充。
“不說這個了,師叔,來的時候我在靈網上查過,再往上走就會有一種很有意思的表演,據說是與鐵齒鱷互動呢。”
鐵齒鱷,一種咬合力驚人的異獸,咬鐵嚼金,就連筑基體修都不一定能扛住它們那鐵齒銅牙。
繼續往上走,行至半山腰,就看見山腹被掏出了一個十分寬敞的規整空間,周邊以陣法加固防止坍塌。
鐵齒鱷園 周圍和地面鋪著一層層白色瓷磚,整體顯得十分明亮,最中間則是一座被圈起來的淺淺水池,里面趴著一條數米長,看起來頗為猙獰的鱷魚狀異獸,渾身鱗片黝黑锃亮。
隨著它張嘴,還能看到它口中尖利猙獰,閃爍著金屬色澤的利齒。
這就是鐵齒鱷。
因為是工作日,游客并不算多,所以兩人很簡單就找到了一處最適合表演的位置。
此時表演正進行到一半。
穿著淺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半蹲著將一條手臂緩緩放進鐵齒鱷張開的大嘴里。
那工作人員境界不過剛剛筑基,萬一要是一口咬下來,整條手臂都得被嚼碎。
周圍的游客目不轉睛,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果然,無論是怎樣的世界,都有人追尋刺激。
池九漁吃了口棉花糖,目光也緊緊盯著那條鐵齒鱷的嘴,她的話倒不是覺得刺激,只是覺得這種作死的行為很有意思。
忽然,那工作人員似乎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迅速抽出了手臂。
果不其然,那鐵齒鱷的大嘴也在下一瞬猛地合攏,鐵齒碰撞,一顆顆火星飛濺。
“哦!!”
許多游客驚呼出聲,不遠處一名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
而那工作人員站起來后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手,顯然也是被嚇到了。
隨后,他看向那條鐵齒鱷,神情復雜。
一人一獸就這么對視著。
“圣皇他老人家有句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濕鞋’。”
池九漁側過腦袋,看向不遠處的中年男子:“大叔,你好像很感慨嘛。”
“那可不嘛,我以前也是做這個的。”大叔很明顯也是個健談的,“這小伙子還算好了,我那時候可是直接斷了一條手。”
還好他攢了些積蓄,去醫院花錢請了個醫修配合丹藥把手臂長了回來。
“那條咬你的鐵齒鱷呢?”池九漁很好奇。
那咬人的鐵齒鱷又怎么處理了呢?
“在這兒呢。”大叔取出了一個皮夾,其實修行者很少用到這東西,“它那嘴不是喜歡一張一合的嗎,我就讓它跟在我身邊,好好合個夠。”
牙齒他做了成了一把兩把剔骨刀,他現在專門做鐵齒鱷魚肉的生意。
池九漁愣愣的看著他手中的皮夾,半晌才咂了咂嘴。
好像…也挺合理的。
此時又一名工作人員走出來,與差點兒就成了楊過的那名工作人員商量了一下。
“各位游客,實在對不住,今天的表演到此為止,還請有序離開!”
那條鐵齒鱷豆大的眼睛里好似浮現一絲無辜。
游客們雖然還挺想看下去的,但也能理解,于是便陸陸續續往外走。
池九漁和徐邢也隨著人流,一同朝外走去。
她忽然想起了剛剛那個大叔說的話:“師叔你說那條鐵齒鱷以后還會和這里面的人一起表演嗎?”
“emm…這三件事應該是實現不了了。”
自己不是才問了一個問題嗎?
怎么有三件事?
觀賞園的另一邊,一只卡通化的熾羽從天空中落下,落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
肖凡摘下頭套,伸手接住失去靈光的飛劍。
“呼~”
長出一口氣,飛了一上午,他的真元快耗盡了。
其實斗法測試之后,他就去辦理了退學手續,畢竟他是一個失去了未來的人,再讀下去也沒意義。
教導主任和校長知道他情況特殊,所以也沒有怪罪,對此他也十分感激。
好在大哥的治療很成功,傷勢已經穩定,修為雖然跌落了一些,但好在根基修復了。
以大哥的天賦,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能修回一身修為。
想到此處,肖凡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往員工休息室里面走,一個與他穿著同樣玩偶服人走了出來。
“快去休息吧小凡,吃點兒東西,多喝一點回元靈液。”
“好的李哥。”
被肖凡稱為李哥的那人點點頭,走過他戴上頭套,隨后施展御物之術飛上了天空。
而此時天空中,除了熾羽之外,還有不少卡通化的異獸。
這就是他找到的工作,扮作異獸為觀賞園增添人氣,主要是吸引一些年紀還小的孩子。
不僅較為輕松,工資也不算太低。
其實筑基后能找的工作還是不少的,但目前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所以只能先將就著干這個了。
走進員工休息室內,徐徐清風吹散了些許疲憊。
肖凡脫下臃腫的玩偶服放在一旁,伸手從架子上拿過一支回元靈液。
一口將其喝光,然后走到靠里側的桌子旁,上面整整齊齊的擺著許多盒飯,桌面刻錄著一道恒溫陣法,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冷掉。
隨便拿了一份,他轉身走到門口,在臺階上坐下,打開了盒飯的蓋子。
盒飯內有肉有菜,很是豐富,就連米都是一種靈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補益元氣。
連著扒拉了幾口,抬頭看向遠處時,卻恰好看到兩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拿著木劍,嘴里還喊著‘我長大了要當劍宗宗主’之類的話。
孩子的父母跟在他們身后,說說笑笑。
“…”
自己小時候也是想成為一名劍修來著,只是后來大哥拜入了龍象擎天宗,他才逐漸對對體修產生了向往。
人就是如此,忙起來的時候會忘記許多不好的事情,但孤身一人坐著休息時,卻又變得多愁善感。
良久,他將盒飯放在一旁,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玉盒。
玉盒巴掌大小,外表平整圓潤。
雖然一直揣著有些硌得慌,但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一直將其帶在身上。
“呵…”
肖凡自嘲的笑了笑,心里也明白這是為什么。
不過是對那個搞推銷的話,又或者說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妄想罷了。
之所以還沒有打開,也是害怕這一絲妄想變成一道惡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