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大理城內,煙塵四起,堅實城墻戰痕遍布,兩人不過爭斗幾招,半個大理城墻都被拆下,無數碎石順著豁口滾落在地。
“咳咳————”
燭九天咳嗽幾聲,吐出幾口黑血,伴隨著煙塵緩緩散去,他的身軀也緩緩化作人形,不過下半身已完全被石錐碾碎,無異于腰斬,這種傷勢,便是燭九天,也是必死無疑。
但燭九天臉上并沒有什么懊惱不甘悔恨的歇斯底里,反而大口喘了幾口氣后,擠出一絲笑。
“好功夫,若我也會化虛仙術,怎落得如此境地…”
趙無眠并不知這化虛之法對燭九天的化龍術有什么幫助,他也懶得多問,只是抬手抹了把嘴角血液,走至近前,
“酒兒當年拜你所賜,毒質入體,給句痛快話,可有解藥?”
“我這身毒功,觸之即死,武魁也難以幸免,蕭酒兒能茍活二十年,已是得天獨厚…我又怎會為自己的毒功調配解藥…怎么?你還覺得,她沒死?”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天沒找到她,那她便是一天沒死。”
“天真…”
他笑了幾聲,繼續道:“但你這身武功…人不人鬼不鬼了大半輩子,到最后,卻還是栽在你手里…”
“你自己想盡法子將自己煉化為蠱,此刻反而后悔?”
“我從不后悔,只是若有的選,羽化飛升,躍天門而成燭龍,誰又愿用化蠱這種邪門外道…”
“都羽化飛升了,還想讓自己變成一條長蟲?你們九黎的人腦子有毛病。”
“信仰如此,我們放不下燭龍,難道你未明侯就放得下身邊那些女眷?”
趙無眠親手殺了燭九天,心中的恨意也已漸漸緩去,用平常心看待燭九天,倒覺得他這人貌似有點像陳期遠…嘴巴挺損,能說會道的。
“往后沒人會信燭龍了,以人煉蠱,有違天合,九黎完了。”
“隨你,不過…”燭九天瞥向趙無眠,“你若欲羽化飛升,便免不得與季應時有番爭斗。”
“季應時?他還活著?”
“他那種人,怎會平平無奇的老死…”
趙無眠眉梢緊蹙,斟酌片刻還是搖頭,
“他聽上去不是會在乎俗世的人,我與他現在沒什么交集,至少也得等我平定天下,才有心思與他爭斗一二。”
“沒交集?”燭九天莫名其妙笑了一聲,“當真如此嗎?你與季應時可早便有了牽扯…”
“你知道些什么?”
“呵呵…”
燭九天顯然沒那么好心腸,隨意笑了兩聲,眼神便已漸漸昏暗。
燭九天傷勢太重,心肺早已震碎,此刻還能說話,純粹是頂尖武魁那近乎變態的生命力,但武功再高,終究也還是人。
夕陽隱約在地平線內,天空已是一半黑夜,一半霞光…天分明暗。
燭九天仰首望著天空,后視線望著將自己腰斬的石錐,眼神卻是稍顯茫然。
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栽在趙無眠手中,他的化虛仙術過于刁鉆,只是眨眼間便讓他受了致命傷,明明他還有諸多底牌未曾用出。
如此突然突兀,讓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可轉念一想,江湖中人不就是如此,忽然來,忽然走,忽然生,忽然死。
本就是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念及此處,燭九天也便釋然。
眼看燭九天再沒動靜,趙無眠才抬手摸向自己腰間,準備取聽瀾酒血祭酒兒,卻摸了個空。
紫衣上前將朱紅酒葫蘆遞給他,輕聲道:“這葫蘆你可珍視的緊,打前便放我這兒,忘了?”
趙無眠笑了幾聲,拔起酒塞。
嘩啦啦————
清澈酒液倒在地上,順著大坑坡度,漸漸與燭九天的血混跡在一起。
待一壺酒倒完后,趙無眠再抬手輕撩破破爛爛的披風,將朱紅酒葫蘆掛在腰間,朝四周看去。
周圍站著許多行人,皆是神情呆滯錯愕,此刻眼瞧趙無眠看來,他們才反應過來,不免面面相覷,人群中才忽聽一聲扯著嗓子的驚呼。
“國師死了?”
這話便似一石激起千層浪,滿城當即嘩然一片。
“國師死了!!”
“國師怎么會死!?”
“國師都死了,那,那鶴拓…”
街道兩側不乏列陣駐軍,他們握著長槍的手顫顫巍巍,趙無眠當街誅殺國師,在南詔自然是罪該萬死,可又有誰有那個武功擒他?
南詔不似大離,哪有那么多武魁可用。
此刻在南詔統領幾十年的國師一死,所有人皆是近乎沒了主心骨。
如今心氣已散,便是讓他們用人命和趙無眠相博,此刻也沒那個膽氣。
城內禁衛統領臉色極為蒼白,也是兩股站站幾欲先走,但眼瞧趙無眠渾身是血,約莫實力早已十不存一,還是緊咬牙關,試圖發號施令。
“來人…”
但他話音未落,趙無眠周圍猝然出現數個持刀暗衛,‘嗆鐺’一聲拔刀出鞘,高聲喝道:
“保護未明侯!”
未明侯?
此話一出,滿城都寂了下。
大離朝開戰理由便是未明侯被南詔所擒,來此救人,但你這是被我們擒住的樣子嗎?
你都把國師當街殺了,卻說是我們抓了你?
趙無眠瞥了周圍人群一眼,并未將他們放在心上,只是猛擰刀柄手起刀落,將燭九天的頭顱割下,刀身一挑拋給一暗衛。
“多帶幾匹馬,八百里加急,將燭九天帶去昆明前線,昭告天下,燭九天與南詔王已死,鶴拓再無人有能力擋我離軍,若開門投城,我等士卒所過之處,不屠城,不搜搶,但昆明若執意死戰…
那本侯也可允他們一個為國捐軀的機會。”
嗓音在渾厚內息下傳遍四周,讓大理城內眾人皆是沉默,即便聽不懂中原官話,也有旁人代為轉述。
趙無眠口稱雖是昆明,但實則是說給整個南詔聽。
暗衛干脆利落抬刀割開自己的衣袍下擺,將頭顱包住,躬身一禮,運起輕功飛身而去。
緊隨其后,趙無眠才看向周圍那些披甲士卒,每逢他的視線掃過,士卒皆是不免后退一步。
趙無眠微微搖頭,九黎的事太過復雜,他也沒想慢慢解釋,便直截了當道:
“燭九天用你們的子嗣父兄煉蠱,害的多少人慘死,此刻愚忠,難免是非不分,但若鐵了心欲殺我,那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話音落下,他微微一頓,后高聲道:
“誰欲殺我!?”
嗓音在城內回蕩,全場卻是死寂無聲,無人應答。
死寂天地,此刻只有趙無眠單刀獨身,傲立長街。
他環顧四周,片刻后忽的抬手,用衣袖夾住刀身擦去黑血,干凈利落收刀入鞘,這才翻身上馬,朝洛湘竹伸出手。
“走,去皇城,我殺燭九天沒費多少時辰,又是半路截殺,九黎的人毫無準備,此刻在皇城料想早便亂作一團,連細軟都沒時間收拾,此刻還能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洛湘竹正瞪著周圍士卒,一副有種你們就來啊的奶兇表情,此刻聞言,連忙收起兇悍模樣,乖巧上馬。
紫衣也想起九黎蠱的事兒可還沒完,如今燭九天一死,九黎沒了主心骨,更沒武魁高手,在趙無眠面前可就是一根根韭菜,隨手就能割倒一大片。
那九黎這么多年積累的寶貝,不就盡數歸了他們!?
錢!毒!武功秘籍!
紫衣美目頓時亮晶晶,連忙上馬,“快快快,可別讓九黎的人跑了…你傷勢沒事吧?”
“大都只是用了化虛仙術造成的反噬…無傷大雅,暈不了。”
“那就好…萬一九黎不在皇城呢?”
“有多少殺多少,便是少數人逃了去,天涯海角我也派人給他們都逮回來。”
“你怎么知道誰是九黎,誰不是?”
“他們不可能沒有花名冊…難得見你這么多話,這么高興?”
“哼哼…”
伴隨著話音落下,三人策馬而去,沿途行人皆是側身讓路。
日落西山,天分上下,殘留的霞光,緩緩消退。
有人望著那江湖浪子的背影,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此刻大離朝的兵馬還未踏入鶴拓腹地,可鶴拓國,已是這男人說了算。
大離朝的未明侯,在此刻便已是新的南詔王。
轉眼已是第二天的深夜,昆明附近已是血色滿天。
“熱油,熱油呢!?”
“滾石也一并用上!”
“國師聽聞戰報,不日定來前線馳援,往死里守!?”
昆明城墻,守將抹了把臉上鮮血,扯著嗓子向四周喊道。
大離只是攻了一天城,南詔周遭士卒便已是疲態盡顯,兵力軍心,軍紀素養,軍械甲胄,雙方皆不是一個量級。
他們面對的是韓永良從北地前線帶過去的虎狼之師,而他們呢?自從成為大離附屬國后,都多久沒打過仗了?
即便靠著關隘之利,尚且能撐一段時間,可城破也就是遲早的事,多少人自昨日到現在都不曾合眼,多少人心中皆是緊繃著一根弦。
直到大后方有人策馬而逃,運起輕功飛身上墻,用不算熟練的南詔話高喝道:
“國師燭九天與爾等南詔王已死在未明侯刀下!爾等快快束手就擒!”
“未明侯早言,若爾等投城開門,我等離軍絕不屠城,絕不搜搶,與民為善!!”
話音未落,那人抬手拋出手中包裹,一顆帶血頭顱便滾至城墻上方,落入所有人眼中。
奮戰守軍皆是一寂,九黎派來的守將更是一個前撲捧起頭顱,細細端詳,卻是不可置信。
“真是國師…”他喃喃自語。
噗嗤————
韓永良運起輕功飛身上城,忽的出現在守將身后,刀光一閃,守將人頭沖天而起。
他提起守將與燭九天的頭顱,飛身至高處,雙手高舉,虎目一瞪,無需多言,只是少刻,便有人面面相視,主動拋下兵刃,癱倒在地。
有人起頭,守軍自是嘩啦啦癱倒一片。
韓永良冷哼一聲,回首看向城下的大離軍,兇悍表情當即一變,滿臉茫然,和自己的麾下將士們大眼瞪小眼,皆是不可置信。
老大,你不是說未明侯被抓了嗎?這,這怎么未明侯一個人就把對面大將砍了腦袋送至前線啊!?
到底是誰救誰?
韓永良也不到啊,他這輩子從沒打過這么簡單的仗。
一般攻城戰戰損比,一比十都算往少了說,即便韓永良再有自信,最好的結果約莫也就是年關前攻破大理,這還得是糧草源源不斷不出意外,軍隊士氣如虹高歌猛進才行。
可如今,這,這…
饒是他也不免呆滯片刻才緩過神,高聲道:
“入城!去大理!迎未明侯!!!”
甭管怎么說,侯爺此舉將南詔軍心一舉擊潰,平白讓我軍少了無數損失,救了無數弟兄的命。
韓永良現在就想飛過去和未明侯燒黃紙,拜把子…這他娘的太猛了。
難怪他不過失蹤一月,天子便相思成疾臥病在榻…
趙無眠對昆明投城并不意外,和大離不同,南詔從一開始就沒想打這仗,南詔本就是大離的附屬國,本就只想安安穩穩休養生息。
若不是燭九天一意孤行,早在洛朝煙于苗疆調兵時,南詔就該派使者快馬入京,納頭就拜。
因此他也沒如何關心前線戰事,一門心思鉆進皇城,處理九黎的事。
南詔皇城的金鑾殿內,宮女們正低垂視線,擦拭著殿內血跡,顫顫巍巍,動作小心翼翼。
偶有人斗膽悄悄抬眼,打量著王椅上的年輕侯爺,眼底深處的驚懼又轉而化作稍許驚艷。
好俊的侯爺…
趙無眠并未在意偷偷看他的小宮女,自顧自倚靠在王椅上,身著玄色衣袍,大馬金刀,打量著手中的小瓷瓶,湊近聞了聞,便露出作嘔神情。
“這也太難聞了。”
“這是毒,又不是珍饈美味,你都是堂堂武魁,還怕這點臭?”紫衣雙手叉腰,站在王椅側方,白了他一眼。
南詔再沒有比皇城更安全的地方,因此九黎根基便在此地,趙無眠并未花多少功夫便取來了余下的九黎蠱…只不過中途也算有些波折。
愚忠于南詔皇室的太監,暗衛,大內高手,以及余下的九黎族人…并非無人反抗。
只不過,反抗的人,此刻都已化作金鑾殿石磚上的血跡。
燭九天一死,九黎便已氣數已盡,又被趙無眠殺進大本營,砍得人頭滾滾,興許有那么小貓兩三只逃走,與流落在外的其余九黎族人匯合,但明顯掀不起什么風浪。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趙無眠也有預料,日后讓手下的人慢慢尋剿便是,反正九黎的好東西都擺在國庫任他予取。
南詔的事顯然還沒完,還有許多尾巴需要處理,但這擦屁股的事肯定輪不到趙無眠親自做,否則他當這侯爺難不成是白當的?
雞毛蒜皮的小事自有小弟處理。
因此他也便安心住在皇城,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在南詔,頭頂有人,南詔就亂不了,只等韓永良的大軍抵達與洛朝煙的旨意,便可安然卸任,回京當他的瀟灑侯爺。
趙無眠將余下的九黎蠱一同服下,感受著其內毒質盡數沒入他的四肢百骸,化作養分,讓他的體魄愈發強韌。
這都是實打實的戰力拔高。
“九黎的好東西琳瑯滿目,還有很多,我和小郡主數都數不過來,你傷勢也不輕,這段時日便待在南詔好生修養,本姑娘將其清點清點,取出對你有益的…”
紫衣在耳邊絮絮叨叨,話音難掩興奮,趙無眠側眼看去。
他們衣物早已臟亂,來至皇城,便去了錦繡坊隨意挑來合身的嶄新衣裳穿著,趙無眠一身玄袍,絲綢錦緞,也算符合中原之風,但紫衣可就截然不同。
她如墨長發披著銀質穗子冠,珠鏈點綴披在腰后,上身穿著白紗紫底的小衣,包裹著鼓囊囊的胸脯,毫無贅肉的小腰雖然沒漏,卻圍著銀鏈,下身則是宛若沙灘巾的鳳紋長裙。
絕美容顏并未以粉黛點綴,可這白皙肌膚,好似抬手一按便能滲出水來,滑膩嬌嫩,朱唇小小一葉,宛若花瓣。
極其富有異域風情,與孟婆的裝扮有幾分相像,卻沒她那么野,唯有高雅貴氣。
顯然,這衣裳明顯是為南詔王室的女眷做的。
趙無眠不由視線下移,望著紫衣裙下修長雙腿的輪廓,心想若是能裙子能開叉…仔細想想,他貌似沒怎么看過紫衣的腿,但單瞧這輪廓,便知曲線優美,觸感…
“你在看什么?”
“這裙子挺漂亮,你能常穿。”
“本姑娘穿什么都好看。”紫衣微微岔開腿,彎腰似是要拉了下裙擺,反倒讓裙子更為貼緊雙腿,輪廓更加明顯。
她小手捏著裙子,正欲上拉,眼看趙無眠便能從裙擺下瞧見她的小腿,紫衣又忽的松手。
趙無眠視線默默上移,紫衣露出得意洋洋的眼神。
她果然在故意逗弄趙無眠。
紫衣束起玉指就在他額上輕推了下,
“色胚,本姑娘還能不知你在想什么?還有,你那化虛的法子,如非生死戰,可別再用了,你體內早已亂七八糟,經脈都快因此打結了,這個月好好調養。”
說著,紫衣來至椅側的小案,這里放著藥箱,瓶瓶罐罐一大堆。
九黎那么多寶貝擺在國庫,紫衣卻沒去研究,說白了就是在乎趙無眠的傷勢。
趙無眠殺了燭九天后又提刀砍了不少腦袋,看似傷勢無關痛癢,實則純粹就是趙無眠能忍。
就連燭九天都稱化虛之術為仙法,便知這不是俗世之人能用的。
畢竟這奈落紅絲的回溯推演不同,這是趙無眠自己悟出來的法門,哪怕不借用錯金博山爐,也可隨心而用…但這仙法顯然不是他目前的境界能承受的。
當做殺手锏,打別人一個出其不意還行,但若再像對付燭九天那般用個不停,趙無眠遲早得死在反噬下。
念及此處,紫衣緊咬下唇,暗嘆一口氣,在藥箱內翻著藥瓶,
“脫衣吧,這藥你得一天一換,還有,小郡主便是再漂亮,你最好也別動歪心思,固元守精,好生調養,不可再耗,這個月,我時刻守著你,你要敢對小郡主下手,本姑娘可就要摻讓你起不來的猛藥…”
紫衣絮絮叨叨,趙無眠的心神卻被她近在咫尺的臀兒吸引,這裙子有些緊,更顯得渾圓挺翹…
“趙無眠,趙無眠?你在聽嗎?”
趙無眠回過神來,瞧見紫衣忽的后退幾步,雙手向后捂住臀兒,俏臉帶著一絲微紅,瞪著他。
“在聽啊,讓我這段時間節制,不可再動男女事的歪心思。”趙無眠不偏不倚道。
紫衣眼瞧趙無眠還真聽了,有氣也沒處發,只得又瞪他一眼,沒好氣道:“脫衣,上藥。”
而后她又回首對打掃衛生的宮女們用南詔語道:“都下去吧。”
“諾。”
好歹是自己情郎,怎么能讓這群小宮女一飽眼福?
宮女們行了一禮,提著水桶毛巾快步離去,拉上殿門。
金鑾殿內很快沒了動靜,兩側燭火幽幽。
趙無眠脫下上衣,坐在椅上,紫衣提著藥罐,小手撫著裙子坐在王椅的負手上,小腰輕扭,岔開趙無眠的繃帶,俏臉認認真真為他上藥。
趙無眠鼻尖縈繞著紫衣身上的幽香,姿勢原因,小衣緊緊繃著,貼在肌膚上顯得包裹感十足。
腰肢如此纖細,盈盈一握,偏偏衣襟卻又飽滿,此刻微微彎腰,順著重力,更顯奪人眼球。
趙無眠忍不住抬手,摟住紫衣的腰肢,隔著薄紗與小衣輕輕摩挲。
“想讓本姑娘給你下猛藥,當一個月太監是不是?而且小郡主此刻正在金鑾殿書房休息,本姑娘只要一喊,她立馬驚醒,瞧見你膽敢背著她輕薄我,你看她生不生氣…”
紫衣神情變也不變,語氣平淡,好似闡述事實,威脅意味十足。
趙無眠并未言語,只是朝近在咫尺的俏臉湊近幾分。
紫衣平淡眼神動了動,卻沒抵觸。
兩人親了下,紫衣便腰肢后仰,準備分離,好繼續上藥,但卻被趙無眠的手環住,動彈不得。
紫衣美目輕瞇,幾秒后后緩緩閉眼。
滋滋——
燭火幽幽,親昵聲響持續片刻后,趙無眠忽的一拉紫衣,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紫衣害怕碰到趙無眠的傷勢,靠在趙無眠懷中,單用雙手環著他的脖頸。
趙無眠垂眼便是她的絕色容顏。
“你真漂亮…”
“你若敢亂動,本姑娘可真會下藥,別以為我只是嚇嚇…啵”
“嗚…”
紫衣環住趙無眠脖頸的雙手緊了緊。
趙無眠一只手扶著紫衣的小腰,另一只手則捏住裙子,向上輕拉,余光一瞧。
繡鞋上,腳踝處可見干干凈凈的純白羅襪,再往上,卻無薄褲,卻是肌膚細膩,曲線優美的小腿。
顯然,天氣炎熱,紫衣也轉而不再穿薄褲,而是換成褻褲…
趙無眠抬手脫下她的繡鞋,啪嗒落地。
掌心裹住她小巧精致的腳丫,細細摩挲,讓紫衣不由又發出‘唔’的鼻音,足弓勾起。
后他緩緩向上,小腿,腿彎,裙下…
滋滋——
“你!”
紫衣美目猝然瞪大,用力一推,單穿著白襪的腳丫便踩在毯上向后退了好幾步,俏臉血紅,雙手緊緊捂著小腹位置…
洛湘竹聽到紫衣驚呼,自睡夢中驚醒,連忙披上外衣,穿上繡鞋自書房側殿走進大殿內,迎面便瞧紫衣紅著臉,雙手提著自己的繡鞋連忙跑進側殿,與她錯身而過。
“恩?”小啞巴歪頭看著紫衣背影,神情疑惑,發出一聲還沒睡醒似的輕聲鼻音。
回首看去,趙無眠身側小案還放著瓶瓶罐罐,藥還沒上完。
小啞巴也懶得琢磨紫衣這是怎么了,來至王椅前打量了幾眼藥瓶,抬手捏起一罐,看向趙無眠,露出柔柔的笑。
我給你上藥吧。
“藥都什么時候都能上。”
趙無眠眼看洛湘竹穿著睡裙,披著外衣走來,抬手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拉。
洛湘竹美目頓時一片錯愕,舉目四望,空蕩大殿雖然空無一人,可,可…
這是金鑾殿啊!
“要的就是金鑾殿…這里隔音很好,周圍也沒有人,妹妹這回可以叫得大聲點…”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