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就是太陽
“果然，你才是真正的鬼王。”你渾身浴血，冷著臉看暮禪。
對于暮禪的身份，你其實早有所猜測，并且精銳盡出，你今天就是來殺它的，卻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按照洛凝所留最終遺言，全力進攻‘大宗師’慶帝，將此強敵擊殺后，方可逐個擊破，卻不料他根本是個障眼法，這讓你錯失良機。
你看到東方無慘站到了暮禪旁邊，她們長得完全一樣，似乎東方無慘就是暮禪照著自己畫出來的。
對方實力之強、手段之詭異，超乎你的想象，居然把原本的各大派高手都給轉化成了陰鬼，這下勝利的天平倒向對方，攻守易勢了。
暮禪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看到了伱身旁的上官鳶依，目光淡然：“你這個叛徒賤人，派你來人間，你卻和人類搞到一塊去，準備迎接鬼祖的怒火吧。”
上官鳶依道：“慕潺潺，此事我一力承擔，放過打更人，我跟你回去受責罰。”
“癡心妄想，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千年血戰今日該結束了，當然，尤其是你旁邊那個男人，我會當著你面，一口一口把他活生生吃掉，讓你聽一聽他死前的慘烈哀嚎，想必那一定會動聽到讓你潮高吧，呵呵呵。”暮禪國師眼神輕蔑看了看你，似乎你已經是籠中之鳥，網中之魚，盤中之餐。
聽到這話，文文靜靜的白絲女孩忽然破口大罵：“慕潺潺，我干你娘！”
“？”聽著上官鳶依的罵聲，你略感詫異，聽她們對話里的意思，似乎上官鳶依也和這暮禪一樣，也是鬼祖分出的一尊鬼王。
然而，她越是憤怒，暮禪國師就越是嘴角帶著笑意。
罵了一會兒，上官鳶依才眼眶微紅告訴你：
“對不起，我沒有和您說實話，其實我就是這一代的鬼王，是您母親的偉大意志感化了我，我已經放棄了身為鬼王的使命，再加上您對我還有情有義…沒想到，前代鬼王慕潺潺會來到人間，事已至此，我就算死，也會護您周全的。”
你有些詫異，慕潺潺是前代鬼王，筱崎奈黑絮（上官鳶依）是當代鬼王？突然，你福至心靈，你明白為什么你母親留下的謎語和遺書會有奇怪的重復內容了。
你母親沒有寫錯，也不是重復說了一遍，實際上是因為她留下謎語的順序沒有標點符號，卷軸被分成三份后，你自然而然讀錯。
正確的順序是：“小心慶帝、大宗師東方無慘。不是鬼王筱崎奈黑絮背叛我！”
是了，只有這樣，才能和她的遺言書信對得上。
慶帝完全被暮禪騙魔怔了，他讓文武百官都被操控；
東方無慘是當世“人類”唯一的三階，大宗師，讓這處大白天的金鑾殿變成黑夜，才能造就陰鬼的‘地利’；這兩人，自然要小心。
而筱崎奈黑絮沒有背叛的事，這正和你母親遺言中說懷疑她背叛對得上，懷疑錯了，當然要澄清。
難怪她一路上裹得嚴嚴實實縮在斗篷下瑟瑟發抖，原來她也是鬼王，她是在害怕陽光。
至此，真相大白了，你母親到底是天縱奇才，可惜人力有時窮，她雖然知道了一切，但還是被殺害了。
然而多說無益，這世道上所有無法化解的矛盾沖突，最終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
上官鳶依和慕潺潺一對一，前后兩代鬼王之間的戰斗，打得斷肢橫飛，場面慘不忍睹。
而你們和陰鬼的戰斗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陰鬼里最強的十八鬼月（缺二）加入進來，你們雖然竭盡全力殺敵，但是死亡的打更人越來越多。
他們有的被直接圍攻殺死，有的則是和對方一起歸于寂滅，戰況慘烈到了極點。
“主公，我盡力了”聞人兇兆為了保護你，悟出了更進一步的封印技——死兆星！
他和一個眼睛里寫著上弦三的藍法冰系陰鬼，硬生生同歸于盡，爆炸的余波形成了冰火兩重天。
伴隨著本戰第一位天下行走的陣亡，徹底刺激到了你，你在封印技‘烈火烹油’的加持下，你的刀越揮越快，死在你手底下的陰鬼越來越多。
你似乎即將突破特殊境界，當然還是沒有真正的突破，這個世界只有鬼王可以達到三階，人類無法突破三階，你只是瘋狂燃燒自己的生命。
這就是你！位列二階真正巔峰的你，神威刀宗左長安！你幾乎要以一己之力，扭轉局面。
但是，對方除了鬼王慕潺潺外，還有一位真正的三階宗師，似人似鬼的東方無慘。
他在你戰斗中，突然偷襲，你一回頭，眼前是無限放大的黑色玄針！
母親洛凝就是死在這一手之下，如今也輪到你了。
你的眼前開始走馬燈，出生時的子京城大戰歷歷在目，如今死去居然也在紫禁城，一飲一啄，命中注定…
便在此時，你身后血棺嘩啦一動，姑獲鳥鉆出來，她替你擋下了這一擊。
本來陰鬼不怕這種攻擊，但是她如今已經被你完全變成了人類了，失去了陰鬼的不死之身。
她躺在你懷里奄奄一息，摸著你的下巴，對你說：“公子…阿姨洗鐵路”
說完，她的手無力的垂落，硬抗三階宗師的絕殺，她為你而死。
“什么洗鐵路？留遺言說正常話啊。”你無奈。
但是戰斗還沒有結束，連一刻也來不及為死去的姑獲鳥哀悼，東方無慘和暮禪二打一，上官鳶依漸漸不敵。
在一聲驚訝或者說驚喜的歡呼聲中，上官鳶依被撕去雙臂，摔在你旁邊艱難恢復，斷臂肉芽翻騰，一時間居然長不出來。
你知道此戰輸定了，看來你的傳奇要到此為止了。
“靠。”
徐束有些蛋疼。
自己的紫色命格都沒有激活呢。
不過，目前來看的話，已經拿了好幾次‘逆天’評價了，應該有一定的希望，在綠色命格‘京城戶口’的基礎上，連升兩級，拿到紫色的印記祭壇吧？
雖然紫色咒印也就一般，但只能說聊勝于無了。
本來就對這次傳奇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就是有些可惜，本來想為母親洛凝報仇的，現在自己也得死，仇不得報。
這可真是滄海一聲寄了。
“也罷，那就結束吧，這里結束了，回到現實，我還得抓緊時間逃命，躲伯爵的追殺，那才是真的生死攸關的大事。”
徐束這樣想著，卻忽然發現，情況不對。
在暮禪的一聲令下，突然所有陰鬼都停止攻擊。
暮禪看著你懷里的姑獲鳥尸體，她狂喜道：
“哈哈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竟有這種事，她怎么變成人類的，說！快說！告訴我，我可以放你活著離開。”
“快說啊，為什么不說！”
她態度癲狂極了，一伸手就把自己的得力干將東方無慘捏碎，收回進自己體內，然后又從嘴里把他整個吐出來：
她指著東方無慘說道：
“看見了嗎？這是假的人，假的！”
“陰鬼就是陰鬼，永遠不能活在太陽底下！”
“但你懷里那個，居然變成了真的人類！”
“你…怎么做到的？”
她過于激動，連聲音都在顫抖。
原來東方無慘就是鬼王暮禪的化身，所以東方無慘看起來是人，不是陰鬼，卻能擁有人類中根本達不到的‘三階’宗師境界，和鬼王同階。
因為鬼王也走出了極為關鍵的一步，她也要追求突破，她要克服太陽的威脅。
這時，上官鳶依也勉強長好了肉身，但她沒有去戰斗，而是抱著你道：“主公，此戰我們輸定了，我護不住你了，求你把我也變成真正的人類吧，我不愿獨活，請您讓我也體驗一把做人的感覺，和你一同死去。”
這兩代鬼王，似乎對于“變成真正的人類”這件事，都抱著非常深的執念，一個愿意放過你，一個要和你一起死，當然你知道暮禪肯定不會真的放過你。
“？”你想了想姑獲鳥變成人類的過程，問鳶依道：“你確定？現在？會，有點羞恥啊。”
“主公，都要死了，還在乎面子嗎？就現在，就在這，求您讓我變成人類吧。”上官鳶依哀求道。
你看了看周圍圍觀的陰鬼，它們都長得奇形怪狀的，想了想，你道：“那也行吧。”
說完，你把鳶依抱起來，你們狠狠發生了關系。
“等等…主公，是這樣？”上官鳶依推著你的胸口，她也傻了，開始之前，她根本沒想到是用這種方式。
“不然呢？趕緊吧。”開始之前你還有點抗拒的，開始之后可就不一樣了。
有的人死前，是‘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的霸氣；有的人死前，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的從容。
你tm就很特別，你快死了就直接開始澀澀，當然這也是她主動要求的。
在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中，一場驚心動魄的陰陽大交融誕生了。
圍觀的奇形怪狀陰鬼們瞠目結舌，這是它們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暮禪眼中隱有怒火，她和上官鳶依，本質上都屬于鬼祖身體上分出的一部分，堪稱孿生姐妹，如今看到這么一幕，這比直接玩了她，還讓鬼覺得恥辱感。
但是為了能夠勘破‘成人’的奧義，她忍了。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你和鬼王筱崎奈黑絮發生了關系，伴隨著你的一次次全力施展，她真的被暮禪一語中的，直接在這里海上明月共潮生。
她被你污染了，她從黑絮，變成了白絮！
何為鬼王？陰極也！
然而，此刻她體內的陰鬼王族之氣觸動，她的陰氣被點燃，她燒起來了。
她產生了濃郁華貴的紫色火焰，她的生命本質在瘋狂轉換。
物極必反，乾坤倒轉，她從不死不滅的陰鬼，獲得了陽人的本命！
通過和鬼王發生關系，你成功解開了命格‘紫燼陽極’，你覺醒了狀態：陽極！
你的體內積累了太多的陰鬼血肉精華，你一直苦于境界無法提升，如今你終于突破了，你成為了三階：宗師。
同時，你厚積薄發，僅僅突破，就已經達到了這一層次的巔峰，甚至要往下一境去突破了。
天空中電閃雷鳴，滾滾雷云在你頭頂匯聚，即將落下，你的突破，為這方天地所不容。
“…先祖在世！簡直是先祖在世啊。”被按在地上的打更人們紛紛激動地痛哭流涕，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先祖復活，鎮壓一切陰鬼的畫面。
“不，不可能，怎么會這樣…殺了他，給我殺了他！此子天賦堪比八極天師復活，不論如何也要殺了他！不能再讓他成長！”鬼王慕潺潺飛速退去，你的強大讓她恐懼，這恐懼遠超讓她能重新站在太陽底下的的欲望，她指揮著數不清的陰鬼向你發起進攻。
你傲然道：“何需復活他？我將開創自己的道路，超越先祖。”
八極天師或許遠遠比現在的你強大，他是和鬼祖一個級別的存在，近乎神明，但是你的道路和他不一樣，你將人類武學修行道路，推演到了更高境界，你的一小步，是全人類的一大步。
從今往后，其他人族也可以在武道途徑上，通過修煉達到三階‘宗師’境界。
你甚至看到了第四階的大門，四階之后的極限，名為——兵人！
開拓上限是奪天造化之舉，你必將死于這雷劫之下，然而在這之前…
“封印——開！”
你創出了新的解封技‘烈陽神光’，你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的陰鬼都像是直接面對了太陽，被燒成飛灰。
此時此刻，你就是真正的太陽！
大宗師東方無慘也被你殺死，他拼盡全力，也沒能扛過三息，同為三階，實力也有天差地別。
慕潺潺躲進了地底的密道中，她在下面瑟瑟發抖，祈求你能夠立刻被劈死，此刻雷劫終于落下，在劈中你的剎那，你也破開了她的密道入口。
轟隆！
雷劫將你徹底劈碎，這天地間留下了你的怒吼。
“暮禪！出來曬太陽！”
陽光灑落，整個密室地底無所遁形。
你死了，但你在雷劫下，破碎的本源力量和你脖子上的袈裟融合，它們產生了奇妙的變化，將姑獲鳥的尸體一并融合，出現了一團無法描述、無法形容、無法用規則限制的無名霧氣。
這團特殊的霧氣融入了變成人類的曾經鬼王上官鳶依的身軀，使她的背后出現了一道姑獲鳥烙印，她的命格隨之改變。
上官鳶依伸手觸摸你殘留的灰燼，她的眼淚模糊了視線，你死后，大唐打更人和陰鬼的戰爭還在延續，或許千年，或許萬年，而原本燎原的星火，在沒有先驅帶領情況下，漸漸蟄伏，等待復蘇。
這一切卻已和她無關，她改頭換面，離開大唐，云游列國，為了紀念你，她改名為顧長安。
或許，假如你當初沒有誤會洛凝的遺言，而是早早和上官鳶依結合，陰陽交融，進入三階，卻不至于那么快達到引來天劫的程度，那么正常戰勝鬼王暮禪和她的化身東方無慘，也有可能。
世事如棋，落子無悔，一代天驕左長安，神威刀宗開萬代，隕落于此，令人扼腕。
然而你已名垂青史，無數年后的未來，或許仍舊有人在傳頌你的威名，猶未可知？
(本章完)